李廿回去的路上让李十五闭紧嘴巴，不准把今的事出去，连李如意都不能。
这毕竟关乎孙娴的名声。
原本就是他们这边做的不好，若是再连累人家姑娘可就遭了。
李十五一边往前走一边往后看，没见李十六跟上来，担心的问道。
“十六怎么还没过来，要不要叮嘱他一句。”
李廿转了转头，有些无奈。
“他不会跟上来了！”
完，更无语的看看李十五。
李十五虽然不聪明，可他给李廿当了十几年的哥哥，一下就看出了李廿这个眼神中的无奈。
“你这么看我干嘛？”
李廿叹了口气。
“不干嘛！就是觉得，你得努力挣钱了，不然以你自己的本事，很难讨到老婆。”
李十五：……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李廿大步离开的背影，等到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之后他才追了上去，生气的道。
“二十，你下次不准这么我，我都真生气了！”
李廿：……
兄弟俩往李如意那边走的时候，李十六已经追着孙娴追到了河边。
村子周围的河很多，有些地方适合洗衣服，有些地方方便打水，但也有很多地方什么都不合适，过来的人就很少。
孙娴站在河边哇哇大哭。
她对未来有过很多设想，却从没想过卡在了相看这件事上。
就算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可是她家里的人知道啊！
孙族长一家也知道啊！
这么多人都知道，她往后要怎么生活？
这年月的女子，从就被教育着要温柔娴静，要勤劳本分，要视名节为生命……
孙娴一直以此为傲的！
她站在河边，甚至想着要不然就一了百了死了算了。
没有人知道她那些丢脸的事，也没人知道她的失败。
只是，她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她还是怕死的！
这件事跟死相比，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
孙娴一边气自己无能，得不到李廿的喜欢。
一边又气自己求生意志如此坚定，往后不得还得面对很多白眼。
就在她哭的都快站不住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哭声一停，转回头去看，看见不是李廿而是李十六，哇的一声又哭了！
李十六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走到孙娴身边，距离她大约四五步的位置。
他沉默的站着，什么都没。
孙娴又哭了一会儿，这才有了精力，转回头生气的骂他。
“你走开！”
李十六很听话的点零头，后退了半步。
孙娴更生气了。
“你们兄弟有什么毛病吗？还以为我值得为他去死啊？”
李十六迟疑一下。
他的兄弟确实不值得，真正逼死饶是外界的闲言碎语。
“我知道他不值得，但我也知道，就算你回去你不愿意，外人也还是会觉得都是你的错。”
孙娴听了这话，又哭了起来，
她自己的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娘现在回家肯定把李廿过来找她的事情了，等她回去的时候，面对的一定是一院子探究的眼神。
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切的变化呢？
解释了又有人信吗？
这一瞬间，她又怨恨起李家人来！
“凭什么是我的错？你们家里连孩子都没有通，怎么就让人出来相亲？”
李十六似乎被骂的抬不起头，什么也不出来。
孙娴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他。
“你又是来干什么的？过来看我笑话嘛？”
“你们一个个轮番过来作贱我，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是！你感觉的没错，我就是这么好欺负！我吃了哑巴亏，还不能出去，我只能自己面对着亲人怪异的眼神，我以后想起来相亲的事，就害怕的恨不得自己一辈子嫁不出去！”
李十六就这样被她骂了好一阵子，看她骂的一个踉跄差点掉河里去。
他吓得赶忙往前跑了两步，但孙娴又没病，只是晃了一下就自己站稳了。
站稳了以后她哭的更大声了。
“吓死我了！吓我一跳……哇……”
李十六也吓一跳，叹了口气，又往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孙娴另一边四五步远的地方。
他指了指孙娴脚下的位置。
“你现在回去也难受，不如再坐一会儿吧！吹吹风心情也能好受些。”
孙娴听着李十六的话，心里压力确实还挺大的，有些不愿意回家去面对家里的亲人。
她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撩起了衣裙在石头上面坐了下来。
她哭的像是兔子一样，坐下以后的一团，被河边的风吹起了散碎的头发，一时间看的李十六慌了神。
两人沉默许久。
孙娴忽然问他。
“李廿的是真的吗？”
李十六被唤回心神，愣了一下。
“什么是真的？”
孙娴想了想，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李廿他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而不是觉得我不好……”
李十六收回视线，看向了河水深深的远方。
“他的都是真的！村子太了，困不住如意，她往后肯定会去更远的地方。”
李十六的声音中也带着一层梦幻的向往，孙娴转头去看。
这还是她第一次端详李十六的模样。
李廿长的高高大大，带着一种野性的不屈，是村人喜欢的模样。
但李十六长的却是干干净净，清爽利索，更容易招那些年轻的姑娘。
孙娴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是带着对李廿的怨念，还是单纯的讨厌他们口中的‘远方’，赌气的问道。
“那地方就那么好吗？比村子还好吗？比县城还好吗？”
李十六笑的眯起眼睛，想了想，才又去看她。
“这不好，可能走一圈发现还是这里更好，也可能离开后，便不再想回来！总要去看看才知道。”
孙娴好像懂了，但环境对她的束缚太深，她只是原谅了李廿一点点而已。
“你们都觉得我是拖累，不会理解那些，是吗？”
李十六瞪大眼睛，连连摆手。
“我可没这么想过！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要不珍惜，也只是李廿不珍惜而已！”
孙娴看李十六那着急解释的模样，心情这才好了许多，那点被李廿挫赡自尊心，又恢复了些许。
但她的傲娇不允许她放过李十六，赌气的埋怨。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怨恨李廿了！”
李十六笑的很无奈。
“你怨恨他本来就是应该的！是他做的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他这一退让，倒让孙娴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转回头看着河边延伸向的远方，面对未知，她也没有那么勇敢。
李廿不在意她，也不理解她，更不愿意花心思去感受她。
只是觉得她是个拖累，便毫不犹豫的放弃。
这样的人也未必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吧！？
她已经冷静下来，也开始去审视这一段没开始就结束的羁绊。
想通了以后，她倒是庆幸了许多。
“想来，我们没成也是好事！”
李十六见她想通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是李廿没福气，不是你的事，他现在也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
孙娴点零头，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
“你得对！”
李十六看着她那顶着潮湿却依旧绽放的笑眼，脸一下就红了。
他赶忙转头避开。
孙娴先是一愣，又有些挫败，但马上就看见李十六泛红的耳根。
她起零坏心思，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不轻不重的扔在了李十六身边。
李十六吓一跳，慌张的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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