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看完军报，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幸好乔公公快步上前，扶他坐在了软榻上。
“主子息怒，保重龙体。”
刘启指指海公公，张了张嘴，气的一时不出话。
海公公见此情形，知晓刘启定是还没看奏本，赶忙以头拱地跪好，恭敬道。
“主子息怒，事出有因，还请您看看庆王殿下的奏本。”
海公公完给乔公公打了一个眼色，乔公公急忙捡起地上的奏本，跪地后双手举起，送到刘启身前。
刘启以手抚胸，喘匀了气，接过奏本。
读罢原本满是愁容的眉梢，竟露出了一丝喜色。
半晌后，刘启威严道。
“乔子替朕拟旨。”
“北凉燕王刘十九，深受皇恩，封王赐爵，食一方之禄，又受圣上器重，委以监军重任，却不思进取，为一己私利，联合贼寇，致使玉树城失守，御林军八万将士丧生。”
“忤逆不孝，卖国求荣，罪孽深重，特下此旨，废除他燕王尊位，收回北凉封地，逐出皇族，贬为平民，卖国贼人让而诛之！”
“诛杀刘十九者封万户侯，赏金千锭，银万两……”
刘启一脸威严，片刻后，沉声道。
“命礼部尚书左思明，凉州牧顾知一，镇北元帅苏长青负责缉拿刘十九家眷同党，押解进京，三司会审。”
“叫左思明带领三百锦衣卫，还有南风十老和闽南八闲士即刻前往北凉，督办刘十九卖国大案。”
刘启微微踱步，又道。
“乔子，在拟一道圣旨，给西域马应雄，将马家军队卖国的事告知与他，给他两个选择。”
“第一，让他带着儿子押解刘十九来京请罪，朕可以对他马家既往不咎，第二，朕下旨废除他马家的爵位，将马家视为卖国贼的同党论处。”
乔公公额头已经冒汗，却不敢怠慢，照着刘启的话一五一十的写着圣旨，写完颤颤巍巍递给刘启。
刘启看罢满意的点零头，亲笔写上年号日期，又在上边盖上玉玺，这才交给乔公公派人前去宣旨。
乔公公走后，刘启皱眉问道。
“海子，你山哪里了？怎么跪都跪不住了？”
海公公脸色涨红，却不敢隐瞒。
“回主子，老奴被刘十九打断了手腕，又，又，又扎了屁股！”
刘启性情稳重，只是紧了紧菊花，咧了咧嘴，心想。
这刘十九真是饿了，海公公这样的也能下得去手！
屠大却性情耿直，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
海公公连羞带气脸色涨红，却没敢多，刘启也并未在此事上纠缠，思忖片刻道。
“海子，虽然你有伤在身，但还是要尽快赶回江陵关，接替监军一职。”
“有你在那边寡人放心，告知兖儿，一定要全力守住江陵关。”
“攘外必先安内，等朕处理完北凉，没了后顾之忧，再收拾那弹丸国。”
听刘启并未责怪，还委以重任，海公公激动道。
“主子，老奴回京之时，庆王殿下立了军令状，关在人在，关失人亡！”
“老奴也在主子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是江陵关有任何闪失，老奴以死明志！”
“好！”
刘启大悦，亲自上前扶起海公公，叮嘱道。
“海子，寡人没有看错兖儿和你，这次玉树城失守，御林军损失惨重，怪不得你们。”
“不过你们也切不可大意，虽然主要原因在于刘十九叛国，但十万南风精锐御林军，不敌贼寇十五万乌合之众，你们也要反思。”
“主子，老奴知罪，老奴……”
海公公作势又要跪地，刘启扶起他，悄声道。
“海子，到了江陵关派人去联络大元使者，将球国进攻南风的消息告知他们，求他们做主。”
没等海公公回话，刘启又大声道。
“好了海子，寡人没有怪你的意思，回去休息休息，带两名御医去江陵关吧。”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海公公激动的以脸抢地，磕了三个头，才被几个公公扶出养心殿。
海公公走后，殿内只剩下刘启和屠大，刘启没好气道。
“起来吧，玉树城是怎么失守的，朕要听实话。”
屠大起身讪讪一笑。
“呵呵，陛下，末将不敢欺瞒您，的都是实话，只是最后求援无果，兰王为了保全生力军，主动退出了玉树城。”
“刘兰他保住了多少兵马？”
屠大不敢隐瞒，躬身皱眉道。
“五万！”
刘启闻言惊呼道。
“什么？五万？”
“是的陛下，兰王当机立断，也只保住了五万。”
屠大抬头偷瞄刘启脸色，见刘启怒目瞪他，慌忙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末将句句属实。”
两人年轻的时候一起打江山，屠大是刘启的亲卫队长，两人一个锅里吃饭，一个被窝睡觉。
后来刘启夺得江山，屠大也成了禁军统领，特许上朝不跪的殊荣。
想起曾经过往，刘启叹息道。
“屠大啊屠大，你我相识几十载，没想到你也敢欺瞒朕。”
“刘兰他表面带去玉树城十万兵马，可你当朕不知道吗？他其实只带了五万正规军，其余五万不过是临时抓的壮丁充数而已。”
“要真如你所，他保住五万兵马，呵呵，那玉树城丢的不冤啊！不但怪不到庆王不支援，更怪不得刘十九叛国。”
“因为只靠五万壮丁，无论贼寇何时进攻，玉树城都要失守！”
“丢城失地，你知道是什么罪吗？他怎敢如此？你怎敢为他隐瞒。”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就算兰王他敢弃城而逃，末将也绝不敢如此。”
“确实是球国军队强悍，火球，火弩，火羽接连发射，足足砸了数个时辰还未停歇，半个玉树城都被烧了，我们再不退恐怕这五万生力军都保不住了。”
“陛下明鉴，末将绝不敢欺瞒于您！”
屠大深知刘启心狠手辣，慌忙解释。
刘启无奈的摆了摆手，沉吟道。
“起来吧，无论如何玉树已经丢了，多无益，既然刘兰在西域留了一手，那就让他回西域吧。”
“马家辈可能会被刘十九蛊惑，但马应雄见识过大元的强大，他应该不敢忤逆朕，可也不得不防。”
“最近听曾经的西域王白枫澜的后人又在西域搅动风雨，让刘兰尽快处理掉他们。”
“还有，刘兰保住的五万军队就留给庆王吧，朕就不与他追究了。”
“屠大，朕如此处理是否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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