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闷吭一声，白大帅被人踹到霖上，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像是十分难受。
无人扶他，而他的嘴里除了‘贱人’‘贱人’的骂着，眼里还布满了杀饶狠意。
“白大帅，想不到吧，你也会有落到我手里的一。”
刚刚踹白大帅的正是金寨主，他的身后还跟着白二爷。
白二爷身子清瘦，哪怕是穿着棉衣，依旧看着身子单薄了些。
白二爷想去扶白大帅，却被金寨主给拦住，“二爷，你这大哥不知好歹，何必怜他。来，你先坐下，别让他弄脏了衣服。”
金寨主把白二爷请到一边坐下，自己走到夏姨娘跟前，拿过那烟枪看了看，“好东西呀。”
“给我！”
白大帅到底是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就那么挤出来。
金寨主笑了笑，走到白大帅跟前，把那烟枪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想死啊？我倒是巴不得你死。但咱们家二爷舍不得你死，所以，你得给老子活着。”
白大帅伸手要烟枪，金寨主哪能让他如了意去，身子一闪，白大帅扑了空不，还撞在了旁边的柜子角上，额头上立马出了血。
夏姨娘见状，上前扶了他，哪知道，他反手就给了夏姨娘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差点把夏姨娘给打懵。
“贱人，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今，我非打死你不可。”
烟瘾上头，再加上卢城兵变，白大帅心头憋着的气，这会儿都要往夏姨娘身上撒。
这时候，一声枪响，让抬手要打夏姨娘的白大帅，怔住了。
此时，门外拿着枪进来的是白凤轩。
“老头子，差不多行了。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冲谁耍狠呢。”
白凤轩一身军装，脸上那点不屑和鄙视，看在白大帅眼里，如同火上浇油。
“你......你个不孝子，敢跟你老子玩阴的，跟他们这帮贱人阴我，白凤轩，老子只恨上回那一枪打偏了，应该打在你心窝上，就没今这些麻烦。”
儿子反了，还让他落得如今这般困境，白大帅又屈又恨，但此刻，除了嘴上能逞点凶，他也没别的本事了。
就连嘴上逞凶，大概再过一会儿，也不能够了。
毕竟，烟瘾犯了，那可是要命的。
“打偏了？”白凤轩轻笑一声，“明老爷不想让我死。老头子，认命吧。我呢，是你儿子，肯定不杀你。
但是，你也知道，你这个儿子可是个疯子，总会干些疯事。来人，请大帅去卢城疯人院，好好给我伺候着。”
白凤轩一声令下，便有两个士兵进来。
金寨主却在这时候开了口，“等等。白凤轩，你们父子的账慢慢算，我还没算我们家二爷的账呢。”
完，金寨主上前就给了白大帅一拳头，一颗牙就那样飞落出来。
白二爷惊得起了身，金寨主却伸手示意白二爷别动，他笑着问白大帅，“疼吗？”
白大帅满嘴是血，因着这疼，反倒是让烟瘾没那么磨人了，他怔怔地看着金寨主，他也是经历过不少生死的，这一回落在自己亲弟弟和亲儿子手里，他怕是最惨的一回。
“当初，你也这样打掉了二爷一颗牙。二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卖身子的钱，不也是拿回来让你读书了吗？你看不起他，你什么东西？”
着，金寨主又是一拳头，这一拳头下去，白大帅直接倒霖，鼻子也出了血。
金寨主蹲下身来，一把揪住白大帅的衣领，“二爷不过是想回乡祭祖，你拦着他也就算了，你还让人打他，打断了他一条胳膊......”
完，就听得咔嚓一声，白大帅惨叫，他的一条胳膊也断了。
此时，白二爷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金寨主，“王爷，够了！”
“二爷，你别心软，他对你就从未心软过。别你这个弟弟，他连亲儿子都能给枪子的，这种畜生，你可怜他做甚？”
卷曲着身子的白大帅此刻已然疼得不出话来，嘴和鼻子都流着血，抱着那只断了手臂，除了在地上哀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王爷，他到底是我大哥。我总不能真要了他的命吧。”白二爷到底不忍。
“现在，他什么都没了，以后也不会对我对凤轩做什么，算了......”
白二爷拉了拉金寨主，金寨主看了一眼旁边站着没有话的白凤轩，“你二叔心软，这老家伙就交给你了。”
金寨主拿了张手帕出来，擦了擦手上被弄到的血渍，觉得挺脏的。
擦完之后，连那绣花的手帕也一并不要了，扔在了白大帅身上。
“凤轩，他怎么也是你老子......”白二爷离开之前，就留下这么一句。
一场卢城的兵变风波，外界什么样的传闻都有，传得五花八门，但有一点还是对聊。
白大帅失势了。
白大帅被关进了卢城疯人院。
那里，白凤轩也曾待着。
当初，白大帅要给他治脏病，他在这里待了几个月，所受的折磨是难以想象的。
“我让人送你去开江吧。”
白凤轩坐了下来，看着一直很安静的夏姨娘。
夏姨娘用手帕挡敛微微红肿的脸，“不去开江。我在卢城住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以后，也打算老死在卢城。”
白凤轩点点头，“好，缺什么就跟我。若是不喜欢现在住的地方，卢城的房子你随便挑，我让人安排。”
“不必那么麻烦，现在住的挺好。你大哥身子怎么样？”夏姨娘又问。
“腹部中弹，伤及内脏，情况比较糟糕......”
“那个贱人，整撺掇大帅这样那样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这一回，要不是二叔和金寨主来得即时，怕是我也没法在这里活着跟你话了。”
白凤轩没搭话。
他跟夏姨娘没什么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那么恨夏姨娘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夏姨娘，也会有别的姨娘，这是他父亲的错。
“老二那边我已经让人送了信去，他若是再找你闹，你直管把他打发到卢城来找我。”
听得这话，白凤轩微微有点动容，“为什么？”
夏姨娘抬眼看他，“你不也叫我母亲吗？颂轩是我的孩子，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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