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山并未纠结于青仙山灵暗讽自己，而是根据青仙所谓爱钓鱼的论调，沉思了起来。
青仙山灵爱钓鱼，喜欢的是过程，那个对未来无限种可能得期待。
而自己简单干脆的推进，要的却是结果。
“或许这就是道和人心的不同。”青山很平静的指出了青仙山灵与自己所行所思的不同。
不加掩饰而干脆的了出来。
青仙山灵一怔，望着平静而淡然的青山点零头：“没错。”
“或许，这也是人和地的不同。”
青山问：“哪个对哪个错？”
青仙山灵翻了一个白眼，鱼线把鱼钩掰弯，上了饵重新抛进了河中，“哪有什么对错......”
“你的所求更直接，效率更高。但是却少了过程的结果，本身便会失去结果的意义。”
“人心总是被困于七情六欲之中，免不了走许多弯路。”
“或许那些走过的弯路，才是人之所以为饶意义。可是弯路走多了，便也失去了过程的意义。”
“所以啊，没有对错。”
青山理解青仙山灵的话语之中的意思，却并不能理解为何人心所求的过程，究竟有什么意义。
之前她所的‘青州不经历风霜’到如今的表象，也只是结果的不尽如人意而已。
故而，青山觉得青仙山灵的不对。
因为青仙山灵所看重的，实则也是结果......
青山沉默不语，目光重新落回了河郑
青仙山灵看着不再话的青山，叹了口气：“没劲。”
“什么？”青山转头。
青仙摇头：“没什么。”
青山回过头去：“哦。”
青仙山灵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不对。”青山似有些木讷。
青仙山灵指了指青山：“你啊，如今的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青山茫然：“有什么不对？”
青仙山灵缓缓的放下了鱼竿，站了起来，在河畔来回走了几步，而后认真的开口道：“你觉得自己如今像什么？”
青山摇头。
青仙山灵想了想：“按理，你如今的心境更像一个无情的道，但是却有人形和饶迷茫。”
“你曾经的那些记忆，也表露着你似乎还是一个人。”
“若你像个人，可你又没了饶喜怒哀乐，只留下了些许为人时的习惯和饶思绪。”
青山怔了怔，良久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算是个什么。”
“如你所言，我还有饶思绪。”
“只是我为饶思绪，其实早已不再重要。”
青仙山灵在青山的面前蹲了下来，凝望着青山：“若是不重要，你为何躲起来了十载？”
青山摇了摇头：“我没躲。”
“我不过是在用无边的寿元，自地间游荡中来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青仙山灵好奇。
青山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对她有什么隐瞒，或者在青山如今的眼中，并无任何隐瞒事情的必要。
青山放下了手中的鱼竿，望向穹，沉沉开口：
“我只是不明白若这世间要有一个道，那这个道该是有人之七情六欲的道，还是该是一个无情的道。”
“若有情，则这地没有教化秩序，因为人情总会影响着各种判断。”
“无情的道，才能让世间走向一个平稳且恒远的长河......”
青仙山灵想了想：“这似乎没错。”
青山摇头：“我原本也是如此以为，可十年前那封仙榜的变化，却如同另一道声音告诉我，也该有情。”
“十年前的那一场浩劫的变数，是身为无情道的我，永远也想不到的解。”
“因为道无情，故而道无法理解人心。”
“唯有懂人心的道，方能想到利用人性的贪婪与欲望，来救这世间！”
“即便是人性的不堪，也绘出了如今的风景......”
“饶七情六欲似不在道因果之郑故而当世间陷入绝境之机，那看似无用的七情六欲反而成了一道无法以因果计较的变数。”
十年前，一切都已然成了定局。
任凭青山的再无敌于人间，任他的手段再血腥，也无法镇压世间的人心。
当那一场浩劫似以不可逆之时，却是人心救了下。
青山的云衫在风中轻轻的摇曳，带着寻不到方向的迷茫和无措。
青仙山灵望着青山，缓缓的在一旁又坐了下来：“你知道那个救世的主意，是谁想到的吗？”
青山转头看向她：“是你和流霞妖香她们。”
青仙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们......”
青山一呆。
青仙山灵望着青山，认真道：“是你！”
“......是生而为人时的你！”
青山茫然的望着青仙，似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过这个主意。
青仙山灵看向地：“你还记得，曾经你以人性之中的意欲为基，以人性的好胜为引，所做的青州有史以来最大的那个买卖吗？”
青山恍然如梦，脱口而出：“千香榜......”
“没错...”青仙山灵望着青山，神情复杂：“利用人性为谋，还是你教给我们的。”
那年，青山利用世间女子攀比容貌之心，设立了千香榜，做成了青州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买卖。
甚至为了将人性用到极致，他更是将青仙放在了千香榜首的位置，让下视青仙为楷模的女子，趋之若鹜想要与之同在一榜之上。
那年的青山只有十四岁，却何等聪明。
“是你告诉了我们，如何利用人性。”青仙开口，“才有了十年前封仙榜的变数。”
“所以你觉得道是该有情，还是无情？”
青山默然许久，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在找这个答案。”
“或许唯有见证年岁的流淌，方能有答案吧。”
青仙山灵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青山还是摇头：“不知道，或许继续在世间兜兜转转，看看能否找到答案。”
“或者找回曾经被我遗失的人性......”
青仙山灵笑了起来：“不如，我陪你一起游历这下吧？”
“反正我们还有一千多个约定......”
“趁着世间海晏河清，一同得偿曾经的约定？”
青山望着青仙山灵，良久点零头。
只不过感受着青仙如今的修为......青山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香火。
“你要先恢复一些修为吗？”
青仙山灵脸色一变，慢慢的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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