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丢人丢大了。”
欧元继续一脸认真地道，“南宋朝廷实在没有颜面再用你。
你老婆也因此伤透心，写了一首千古名诗来骂你。”
“你这样胡编乱造有意思吗？”
赵明诚心中感觉欧元的有点像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嘴上坚决不承认，也不敢承认。
“李清照写的什么诗骂他？”
刘麟却是没心没肺地问道。
“对啊，李清照写的什么诗骂他？赵明诚这玩意儿也太不堪了！
动不动就只会跑路……”
其他人起哄。
李清照则是默不作声。
显然是也想听欧元到底还能编排出什么内容。
两个人朝夕相处，冷暖自知，赵明诚是什么尿性，她心中有数。
欧元描述的未来之事，有没有可能性；李清照本身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人有时候是不敢承认；不敢去面对那些不好的结果罢了。
“写的是一首叫做夏日绝句的四句诗：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欧元念到这里，声音沙哑，泪流满面。
这一幕，看得现场很多人动容。
感觉好像就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此诗一出。
配上欧元流泪的表情。
很多人都沉默了。
连李清照都沉默了。
李清照在心中茫然地默念：
“我好像真的会写出这样的诗句……”
“再然后呢？”
看现场的太多缺真，又瞥见李清照都沉默了；赵明诚很是无语，索性让欧元继续编下去，“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你死了。”
欧元冷不丁地给他来这样一句。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赵明诚气得七窍生烟。
“我没跟你开玩笑。”
欧元板着脸道，“你因为闹了那么大的笑话，羞愧难当。
整郁郁寡欢。
后来风头过去。
南宋流亡朝廷又重新启用你，派你去太湖边上的湖州做知府。
你一下子兴奋过头。
连夜狂奔。
结果中暑了，高烧不退。
你着急去赴任，路上吃了很多柴胡，黄连等寒性药物。
结果就一命呜呼了。
李清照也因此背上一个一首诗骂死丈夫的千古狠女文人名头。”
“哈哈……死得好！骂得好！叫他跑，最后跑死在路上，也是上对他的‘关照’……”
欧元身后的那些壮汉，一阵幸灾乐祸。
这一次，连赵明诚自己都沉默了。
在心中琢磨道：
“这子难道真的能推算未来和读懂人心？
按照我的习惯，若是着急赶路，高烧不退；真的会大量服用寒性药物……”
李清照意味深长地看赵明诚一眼，她心中基本认可欧元法的合理性。
赵明诚平时吃药就是如此，很容易给身体下猛药。
赶路的情况下，乱吃药很正常。
“再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李迒露头问。
“对，后面还发生了什么？李清照后来怎么样了？＂
＂她一个女人在那样的乱世，怎么生存下去……”
其他人也纷纷问起。
赵明诚心一狠，也抬头看一下欧元问道：“你后面是不是要编排，我家娘子又嫁别人了？”
“是。”
欧元想都不想地回答。
“休得胡！”
这次李清照坚决否定，“就算我想再嫁他人，官宦之女有不得再嫁之规定；也没人敢娶我。”
“大宋王朝都没了，就剩下南宋一个流亡朝廷还在苟延残喘。”
欧元摇头道，“谁还去在意什么规定不规定的？
而且那个时候你带着赵明诚那些破烂玩意儿，随时被人偷抢。
你没法生存，又要保护这些累赘。
然后赵明诚给你挖的另外一个大坑，就顺势到来了。”
“什么坑？”
刘猊坏笑着大声问。
“对啊，什么坑？”
其他人兴趣盎然地竖起耳朵问。
“像赵明诚这种纨绔废物点心，他就不可能认识什么好人。
包括李清照，本身也不算什么好人。”
欧元严肃认真道，“男人作为官场之人，整玩物丧志，不加以阻止；还助纣为虐。
国破家亡，军队废驰。
不正是这些当官的，以及当官的家属。
从皇室到官员，全都去关心那些古玩字画诗词歌赋；从来不关心民生，从来不关心军队建设带来的恶果？”
“有道理！这样起来，李清照还真不是好人……”
周围的人，包括一些文人，都很是认同欧元的话。
李清照也感觉有些羞愧。
“‘王介甫、曾子固，若作一歌词，则人必绝倒，不可读也！’”
欧元看向李清照严肃认真问道，“这是不是你在你的《词论》里写的？”
“是。”
李清照大方承认。
“你有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听我的辩解，还不如直接听你的批牛”
李清照闻出欧元的火药味，直接勇敢地跳过她自己那一环。
“好。我且问你：
王安石和曾巩一个变法派，一个保守派；完全对立，他们写的词，如何同时让人笑倒？”
“我觉得他们写的词，都很好笑；不管他们是不是敌对的，我觉得两边都好笑。
所以我觉得他们写的词会同时笑倒读者。”
“写词为了什么？”
“抒发感情，畅想人生和家国情怀。”
“你是想王安石没有人生和家国情怀？
你觉得你自己的人生和家国情怀比之王安石如何？”
“我只是觉得他的词表达方式好笑。”
“那只是你觉得。你觉得你自己算什么？
你是像王安石一样拯救了宋朝，给宋朝续命，推动了历史进步；还是抵御了外敌，增强了军队战力和增加了社会财富？”
“我没他的内容不好，我只是他在写词方面的表达方式好笑。”
“那你这等于就是在：
你写词和看词，根本不关心内容；只在乎文字辞藻，哪怕是无病呻吟；甚至误导社会和青少年，也在所不惜？”
“我错了！”
李清照实在招架不住欧元的火力，直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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