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姆在楼下收拾餐桌，怕阿不福思半夜酒醒了会饿，还在锅里给他温了锅烩汤和一块牛排。斯内普下来的时候她正好擦着手走出厨房：“阿不福思躺在床上没闹吧？”
虽然知道阿不福思喝醉后喜欢耍酒疯，醉死了就会乖乖躺在床上睡觉，但布索姆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开始打呼了。”斯内普简单一句话，就让布索姆放心了。
阿不福思进入熟睡就会打呼。
现在还早，布索姆不急着和斯内普回城堡，牵住他在吧台前坐下聊：“当着阿不福思的面不好直，今我看到格林德沃了，他要参加我们的婚礼。”
“本来打算下午回城堡给他写请柬的，但我给忘了。”布索姆一下午都待在猪头酒吧里，和阿不福思聊了以前他们三兄妹的往事。
大部分时候都是阿不福思避重就轻地讲述，布索姆很有分寸地没问那些让阿不福思为难的问题，但阿不福思时而别扭的脸色和苦恨的语气，还是让布索姆开始对过去的隐秘产生好奇。
好多年了，阿不福思从来没在布索姆面前详细起过阿利安娜的死因，只是一场意外，还有他与亲哥哥决裂的原因。她不问，是不想揭开阿不福思和邓布利多教授的伤疤，旧事重提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怎么了？”斯内普抬手掐了下布索姆的脸侧，“别愁眉苦脸，笑起来的你好看。”
布索姆一个瞪眼：“我愁眉苦脸不好看吗？”
斯内普赶紧讨饶：“好看，你什么样都好看。”
“哼，你就敷衍我吧。”布索姆转过头，不让斯内普看到自己迅速翘起的嘴角。但斯内普猜到她转头的目的了，直接凑过来扶住她的脸，在她逐渐忍不住笑的眉眼和早就扬起的嘴角上轻啄。
“我永远不会敷衍你。”斯内普郑重其事，“你在我心里最好看。”
这话听着耳熟，布索姆一边脸红，一边回想斯内普在哪时也过类似的话。好一会儿，布索姆猛地抓住斯内普的手臂：“我怎么这么耳熟呢！你上次换到一瓶独角兽血的时候，就它是你心中最好看的魔药材料！”
“弗里德里希先生送你独角兽角做生日礼物的时候。”斯内普嘴硬，“你还再没有比它更重要的魔药材料了。”
斯内普不甘示弱地开口：“我重要还是那根独角兽角重要！”
斯内普的两只手没有从布索姆的脸上挪开，布索姆没法避开视线，干脆也抓住斯内普的耳朵让他正视自己：“我好看还是那瓶独角兽血好看！”
魔药大师的犟脾气上来了，谁都不肯让谁，邓布利多教授站在酒吧外偷听了好一会儿，连楼上睡着的阿不福思都被吵醒、摇摇晃晃地下来了，他们俩才放手作罢。
“别闹了，别闹了，大晚上闹得我头疼！”阿不福思揉着脑袋，完全忘了他头疼的更大原因是因为醉酒，“什么血什么角的，泡酒喝都不好。”
阿不福思经营酒吧这么多年，早就成老酒鬼了，对于独角兽血和独角兽角的药用价值并不在意，他只知道泡在酒里肯定不会有好滋味。
邓布利多教授也一下推门进来，他的到来是里面三人都没想到的，布索姆与斯内普即使还在闹脾气，也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老校长偷听多久了？不会把他们有些幼稚的吵架内容都听进去了吧？
布索姆咬了下嘴角，转过头不想去看斯内普，更不想看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站在她身边，冷静下来后张嘴想什么，却又在两位邓布利多教授的注视下闭上嘴了。
他们看好戏的意味太明显了。
“快走快走，回城堡去，今晚不让你们住我这儿。”阿不福思直接把两个人赶出酒吧，头疼地只想赶紧休息，但邓布利多教授怎么都赶不走，他就把这么大一个人给无视了，自顾自上楼去休息。
邓布利多教授落后他几步一起上楼：“阿不福思，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我没空！”阿不福思加快脚步，路过阿利安娜的画像时走得更是快，摇着脑袋希望能听不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
“阿不福思……”
“砰！”最后回应邓布利多教授呼唤的，是阿不福思摔上房门的巨响。
邓布利多教授停步了，他原地停留片刻，又往楼下走，中途不忘凝视画像上微笑的阿利安娜。
阿不福思的摔门声有片刻吓到阿利安娜，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恬静的笑容，这抹笑挂在阿利安娜的稚嫩脸庞上，带给邓布利多教授的痛苦的加倍的。
“怪我吧，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教授伸出手，画像上的女孩笑容不变，也举起手，但邓布利多教授最后也没有勇气与她的手碰上。
最后看了阿利安娜一眼，他的脚步声也消失在了这段走廊上。
画像上的阿利安娜被画下来就是微笑的样子，但她也会落寞，也会疑惑。她依旧伸出手，撑在面前，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另一位哥哥为什么那么快就走了。
被赶出酒吧后，布索姆与斯内普慢慢行走在清寂的路上。这是回城堡最快的一条近路，周围没有树影，月光淅沥沥地洒落在地上，向着斯内普那侧。
布索姆用余光观察着身边的斯内普，等视线收回落在身前的地面上，她有看到斯内普的影子一直在试图靠近她的影子。
“学长，今晚的事，我……”布索姆有些过意不去，今晚的争吵其实是她无理取闹在先的，但斯内普一直纵容她，她先开口道歉竟然都觉得难为情。
但布索姆还是开口了，她不想和斯内普继续僵持下去。她想斯内普牵着自己，抱着自己，而不是彼此沉默着回到城堡。
布索姆才刚起了个头，斯内普就往前走了一大步，转身快速拥住她。布索姆只来得及看他一眼，脑袋就被压在前胸了。
一只手撑在斯内普的胸口，布索姆感受到了很快的心跳，同时耳边也有斯内普压低的声音：“我不想和你吵架的，布索姆，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看的那一个。哪怕是以前黑瘦弱的你，我也一眼就能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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