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给森林屋的地板铺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熊聪聪趴在书桌前，手里攥着蜡笔，却半没在画纸上落下一笔。客厅里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像轻柔的晚风，每一个字都飘进他的耳朵里。
“从前有只兔子，它有一对长长的耳朵，最喜欢在草地上追蝴蝶啦……”
聪聪忍不住站起身，悄悄走到客厅门口。他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刚满一岁的妹妹聪雅。妹妹穿着粉色的裙子，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领，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妈妈的脸，嘴角还挂着甜甜的口水。妈妈一边讲故事，一边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声音软得像。
这样的画面，最近总是出现在家里。自从妹妹出生后，妈妈好像就有忙不完的事。早上，妈妈要先给妹妹换尿布、喂牛奶；中午，妈妈要抱着妹妹哄睡，连吃饭都要匆匆忙忙；晚上，妈妈会坐在沙发上给妹妹讲故事，直到妹妹打哈欠揉眼睛。
聪聪记得，以前妈妈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是家里唯一的宝贝。妈妈会把他抱在怀里，陪他读绘本、搭积木，还会在他睡前唱摇篮曲。有一次他感冒发烧，妈妈整夜守在他床边，用凉毛巾敷他的额头，轻声“聪聪不怕，妈妈在”。可现在，妈妈好像很少再这样抱着他了。
“妈妈，”聪聪声喊了一句，脚步却没敢往前挪。
妈妈转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聪聪怎么不画画啦？是不是想听故事呀？”
聪聪点点头，目光落在妈妈抱着妹妹的胳膊上。妹妹似乎察觉到什么，往妈妈怀里缩了缩，脑袋靠在妈妈的胸口。妈妈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背，对聪聪：“等妈妈把妹妹哄睡，就去陪你好不好？妹妹还，离不开人呢。”
“哦。”聪聪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他知道妹妹很，需要妈妈照顾，可他也想让妈妈抱一抱，想听妈妈专门给他讲故事。
聪聪回到书桌前，却没了画画的心思。他看着画纸上那个只画了一半的熊，突然想起去年生日的时候，妈妈抱着他吹蜡烛，还给他买了他最爱的草莓蛋糕。那时候，妈妈的怀里只有他一个人，暖暖的，特别舒服。
“哇——”客厅里突然传来妹妹的哭声，打断了聪聪的思绪。他赶紧跑出去，看见妹妹正皱着眉头哭，脸蛋涨得通红。妈妈正手忙脚乱地找安抚奶嘴，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妈妈，我来帮你！”聪聪跑过去，从茶几上拿起安抚奶嘴，递到妈妈手里。
妈妈接过奶嘴，连忙塞到妹妹嘴里，妹妹的哭声渐渐了下来，又慢慢靠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妈妈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聪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呀，聪聪真懂事。”
妈妈的手暖暖的，摸在头上很舒服。聪聪抬起头，看着妈妈的眼睛，声：“妈妈，我也想让你抱。”
妈妈愣住了，随即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她轻轻把睡着的妹妹放进旁边的婴儿车里，拉上蚊帐，然后张开双臂，把聪聪抱进了怀里。
“对不起呀，聪聪。”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最近妈妈光顾着照顾妹妹，忽略你了。”
聪聪靠在妈妈的怀里，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香味，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妈妈，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妈妈擦了擦聪聪的眼泪，轻轻拍着他的背，“你是妈妈的第一个宝贝，妈妈永远都爱你。只是妹妹还，她不会走路，不会话，只能靠妈妈照顾。你时候，妈妈也是这样抱着你，给你讲故事，陪你长大的呀。”
聪聪抬起头，看着妈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妈妈笑着点点头，“你时候特别黏妈妈，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妈妈的胳膊，不然就哭个不停。有一次你学走路，摔了一跤，平妈妈怀里就不哭了，还记得吗？”
聪聪想了想，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在妈妈的怀里长大的。
“其实，妈妈也很想像以前一样，抱着你讲故事。”妈妈摸了摸聪聪的头发，“但是现在妹妹需要妈妈，你是哥哥，能不能和妈妈一起照顾妹妹呀？等妹妹再大一点，就能和你一起玩了，到时候妈妈就可以陪你们两个一起讲故事、做游戏了。”
聪聪看着婴儿车里熟睡的妹妹，她的嘴巴还在轻轻动着，像在做梦。他突然觉得，妹妹其实也很可爱。以前他总觉得妹妹抢走了妈妈，可现在他知道，妈妈的爱没有变少，只是要分给两个人而已。
“妈妈，我知道了。”聪聪擦干眼泪，露出了笑容，“我会当一个好哥哥，帮你照顾妹妹。等妹妹醒了，我可以陪她玩玩具吗？”
“当然可以啦。”妈妈开心地亲了亲聪聪的额头，“我的聪聪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这时候，婴儿车里的妹妹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了。聪聪赶紧从妈妈怀里下来，跑到婴儿车旁边，轻轻摇了摇车：“妹妹，你醒啦？我是哥哥，我陪你玩好不好？”
妹妹看着聪聪，突然咧开嘴笑了，手还朝他伸了过来。聪聪心里暖暖的，他回头对妈妈：“妈妈，你看，妹妹对我笑了！”
妈妈走过来，搂住聪聪的肩膀，笑着：“你看，妹妹也喜欢你呀。以后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妈妈会永远爱你们两个。”
夕阳渐渐落下，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聪聪坐在婴儿车旁边，给妹妹递玩具；妈妈在厨房准备晚饭，时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聪聪看着妹妹开心的笑脸，又看了看厨房里妈妈的身影，心里再也没有失落了。他知道，虽然妈妈不能像以前一样只抱着他，但妈妈的爱一直都在，而且现在，他还多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多了一份不一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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