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是宋乔颜的事情...”
“不是...”
宋除夕一顿，“不是？”
宋尚泽捏了捏眉心。
“没什么，是关于乔颜的，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求的，最多希望你留她一条命。”
除夕不是善类，当然，他们谁都不是，听起来要留谁谁谁一命好像有些搞笑，但是宋除夕却是切切实实在地狱走了一遭。
何况...
宋除夕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什么，总觉得他眼里那深褐色的瞳孔里带有无法平息的挣扎，是不安吗？
她想了想，：“放心吧，她会活着，活的好好的。”
她从来要的都不是宋乔颜的生命。
虽然因为之前沉睡的梦魇里，魔鬼又一次用刀在她结痂的伤疤上加深了痕迹，血流如注，刻骨铭心。
不过宋除夕十分的分明，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宋乔颜，根本没必要，她的目的是要她痛苦。
听已经精神有些崩溃了。
宋除夕心想，可以再痛苦一点的。
那我可以让你活的好好的，呼吸着，就像那十年不见光的日子里，她吸进去每一口空气都是浑浊的——那样的活着。
宋除夕确实是累了，只是跟宋尚泽上两句话就想闭上眼睛，那是她还有一部分的体力在努力的抵消自己对宋尚泽的抗拒。
她清醒的意识明白宋尚泽并不是应该被抵抗的那个人，只是身体本身有些失控罢了。
其实很糟糕，她明白的，那是她的恐惧作祟，否则甚至自己的姓氏怎么都会无差别的去进行排斥。
——她甚至在排斥自己。
只是对自己过敏这种事情出来很好笑。
除夕是病人，她最大，想睡就睡了，宋尚泽转而看向秦蔚洲。
两个人站在病房门口，秦蔚洲视线依旧不怎么离开门上的窗。
“骨灰不在那房间里，但是我看见了很多关于姑姑的东西，或许像你的，我确实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我爸和我姑姑之间的关系。”
宋尚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我爸给的。”
“被发现了？”
宋尚泽点头，“我试着开过一次锁，失败了，计划第二次的时候我爸就已经发觉了，他很平静很平静的带我进去看了一遍，然后把这个东西给我，是姑姑生前的一些录像带。”
“骨灰盒其实我也看见了，就摆在床边，但是里面是空的，只有一对耳环和一个断聊袖子。”宋尚泽：“骨灰可能真的已经撒进了京河，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秦蔚洲用一种又深又冷的目光看着他，语气沉静：“你不恨她吗？”
宋尚泽摇头：“就像那些人的，不过是一场轮回，无论是除夕，还是乔颜，或者是徐柏青，以及我爸，他们一开始就在既定的位置上有自己的目的，我只是存在没有站定的立场，于是也没有恨谁的资格。”
所有人都遵守规则在红绿灯里规划好的路上走，只有他窜来窜去，被撞了能有什么怨言。
除夕都不会杀乔颜就够了，他现在唯一，只想搞清楚，那狗屁的交通规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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