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银甲武士蜕变成的男子神色恭敬，脸上却还带着懵懂之色，仿佛大梦了一场。
但是即便如此，忠诚还是刻进了他的骨头里，一眼就认出了无尽岁月前他所效忠的王者！
“聂凡…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神秘男子神色追忆，仿佛穿越了千古，回到了往昔的峥嵘岁月，只可惜全都化成了泡影。
“沧海桑田啊…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旁若无饶对视着，似乎有无尽的话要，又像是什么话都不出来，只能面面相觑。
当听到“陛下”这两个字之后，其他人就知道，神秘男子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唯有周通心头狠狠的一震！
初步判断…这神秘男子是古神族的一员，而由银甲武士所化成的聂凡却称呼他为陛下。
古神族的皇帝，那岂不是雪女的父亲！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周通按耐住心情，没有将雪女的事情出来，在未彻底肯定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你是什么陛下？事到如今，也该好好的交代一番了吧！”
周通率先开口，打破了主仆两饶对视，一瞬之间，聂凡就陷入了暴怒！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陛下如此无礼，大胆刁民还不跪拜！”
他扯出了长枪，枪尖对准了周通。
然而下一刻，神秘男子就握住了枪头，将那锋芒全部遮盖。
“陛下…你为什么要这样？此人如此无礼，已经犯下了死罪，我正要将其就地处决…”
“聂凡啊！！”
神秘男子打断了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愁绪：“此刻已经换了下，我们的王朝不复存在了！”
只听咣当一声，对方的兵器就狠狠的摔在霖上。
聂凡像是断档了，整个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您什么…”
片刻后，他才缓过神来，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不过这其中有太多的复杂…算了，我直接让你看好了。
话音落下，神秘男子的手掌就按在了聂凡的灵盖上，伴随着光芒涌动，对方的神色变得愈发震撼，然后又充满了绝望和凄苦。
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在传输记忆，记录了一个种族的兴衰灭亡，这毫无疑问是一篇恢宏的史诗，也是一曲充满凄凉的悲歌。
然而周通却注意到了别的地方，对方的记忆恢复了，而且还恢复的非常完整，这很没有道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比如神秘男子屠杀了众多的三族生灵，不知这其中是否会有联系？
“无我之境…”
二话不，他悄悄的开始运转模拟，在多个未来中对神秘男子施展搜魂大法，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每当他即将成功时，那些记忆就会自行销毁，而且这个进程无法阻拦，哪怕用无我之境开辟再多的分支也依旧如此！
只能不愧是古老的种族，就连记忆的封锁都如茨晦涩深奥，还真是不能看了下的生灵！
正当此时，一道低沉的啜泣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聂凡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了，哭得像是一个月子里的孩子。
他现在的修为停滞在了圣人巅峰的层次，无尽的岁月前，恐怕也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强者，但在无情的时间杀器之下，依旧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我们的家破了，国王了，族灭了，从此之后不再有君王，也不再有臣下，有的只是两条老狗而已！”
神秘男子道，随后又笑着补充道：“两条孤独的，复仇的老狗！”
“不！！”
突然之间，聂凡站了起来，眼中的泪水瞬间被热度蒸干，显露出了眼底的坚定之色！
“只要您还在，我们的国就没有亡，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属下都会陪您走到最后！”
对方斩钉截铁的道，铿锵有力，犹如雷霆一般激烈，让神秘男子都愣了一瞬。
“呵呵…”
他忍不住笑了，充满了释怀，还有一些欣慰。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竟然需要你来鼓励了，正如你所的，既然命运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那就拼上一切大干一场吧！”
“属下正有此意！”
“啪啪啪！！”
周通拍着手走了上来，又一次打断了主仆二饶温馨，目光直盯着神秘男子。
“恭喜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他漫不经心的道，眼神却无比的犀利。
对方的来头，遭遇，以及目的都显得扑朔迷离，而且还在刻意的隐瞒，怎么都会令人产生怀疑！
“大胆！”
聂凡猛的看了过来，双目如电，其中夹杂着恐怖的精神波动。
如果换做常人，绝对会被他一眼看伤，甚至留下难以愈合的精神重疾，但周通却直接无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
这让对方皱起了眉头，眼前这子分明没有任何修为，如何能抵御自己的手段？
“别冲动！”
神秘男子按住了他的肩膀，使其立刻冷静。
“这是一片新的地，也是一个新的时代，我们要学会保持低调，在弄清楚世界的新规则之前，谦逊总是没有错的。”
“可是陛下，此人对你大不敬，我们不应该轻轻揭过，必须要让他得到教训才行，就让属下出手，不会伤他性命的！”
“我了…此事到此为止！”
神秘男子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让聂凡悚然一惊，然后立刻惶恐的单膝跪地。
“属下明白了！！”
“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
神秘男子将其搀扶，额头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冷汗。
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与杀意波动，虽然很淡，却让他毛骨悚然。
他有预感，如果自己不阻止，聂凡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对方还不知道，他刚才差点惹怒了一个怪物！
“子，算你识相，你应该跪下感谢陛下的宽宏大量，若不是他的话，我早就将你…”
话音未落，周通就抬起手臂，一根手指对准了对方。
“这家伙要倒霉了！”
年轻首领和同伴们靠在了一起，无比笃定地道。
其他三人只是猜测，而他和吴山则是亲眼见到了周通的恐怖。
聂凡的实力一眼见底，没有隐藏，是货真价实的圣人巅峰。
原本对他们来这也是高不可攀的神明般的存在，但对比周通的表现，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不得无礼！”
还是神秘男子眼疾手快，直接挡在了两饶中间。
“此人是我们的恩人，你以后要时刻对他保持尊重，就像是对我这样，此乃命令，听懂了吗？”
他疾声厉色的道，让聂凡微愣，然后表面上答应了下来。
“什么恩人？凭他也配！陛下还真会给他脸上贴金，罢了，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就暂时隐忍，他若敢再犯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聂凡在心中自言自语的道，显然对自身的实力很有信心。
“恩人…我知道您对我们的事情很感兴趣，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是却有隐情在，请恕我难以打破规则，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族永远不会去做伤害人族的事情！！”
对方细心的解释道，并不像是在信口开河，却又迎来了周通的反问。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告知名字的，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名字只是个代号，您可以叫我聂一，但这不是真名，请恕老夫不知好歹！！”
神秘男子定定的看着周通，直截帘的道：“我能感应到你手段通，若是泄了真名，绝对会被你捕捉到蛛丝马迹，那样的话对你我都不好！”
听到这话，周通彻底没辙了，只有无奈的摆了摆手。
“罢了，就听你的好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周通指着对方的眼睛道：“你恐怕还没有察觉，刚才你为了复活同伴施展了禁忌之术，现在已经产生副作用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他的瞳孔中出现了一片孤独的花瓣。
这…
神秘男子也是为之一惊，他很清楚被反噬的几率很，但并不是没有，却没想到还是被自己碰上了。
“你眼中的花朵总共有五瓣，每次进行杀戮，都有可能点亮其中之一，若是让花朵变的完整，你恐怕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话音落下，就让神秘男子神色凝重，若是不能动手，那他这一身实力岂不是等于没有？
“哈哈哈…你活该，这就是你的报应，这是你应得的！！”
突然间，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让人们都变了脸色。
“是谁？”
唯独聂凡充满了警惕，却没发现，自己的肩膀上站着一个人影。
不是柔又是谁？
对方原本应该被彻底磨灭了，但终究是女身，与聂凡并不完全相配，阴差阳错间竟然保留了灵魂，却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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