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青站在院子里。
望着二嫂怒气冲冲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
那个散播谣言的人，到底是谁呢？
“妹，别往心里去。”李红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走过来，“那些长舌妇就是嫉妒你过得好。”
乔蔓青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心里也跟着一暖，“二嫂，谢谢你。”
李红梅摆摆手，在她身边坐下，“谢啥？咱们是一家人。”
“再了，你在城里帮了我们这么多，我还能眼看着别人欺负你？”
这话得情真意切，乔蔓青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二嫂......”她犹豫了一下，“最近有没有人跟你打听过我的事？”
李红梅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打听你啥？你现在可是咱们老乔家的骄傲，谁不夸你能干？”
“不仅嫁得好，还有能力，别人不出一点儿错话来。”
乔蔓青盯着她眼，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但二嫂眼神坦荡得，让她找不出破绽。
“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乔蔓青低头喝了口红糖水，甜味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的苦涩。
晚饭时，沈麦冬回来了，脸色异常严肃。
“麦冬，怎么了？”乔蔓青接过他的军帽，声问道。
沈麦冬看了眼正在摆碗筷的李红梅，压低声音道，“去屋里。”
房间里，沈麦冬关紧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幼儿园失火报告出来了。”他声音低沉，“有人看到起火当晚，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进了幼儿园。”
乔蔓青的心猛地一沉，“蓝布衫？”
“目击者，那人身形偏瘦，走路有点外八字。”沈麦冬翻开报告，“根据描述......”
“这......”她突然顿住了。
这个描述不就是二嫂吗？
难道真的是二嫂？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竟然放火少幼儿园，她明明知道那幼儿园对她来有多么重要。
沈麦冬握住她冰凉的手，“青青，你先别急。目击者离得远，看不太清，也可能是别人。”
乔蔓青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二嫂的确有些反常。
变得特别勤快、会主动帮忙、还行踪神秘......
还有今她在众人面前，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样子。
都和以前的二嫂完全不同！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二嫂？
“麦冬......”她声音发颤，“如果......如果真是二嫂......”
沈麦冬将她搂进怀里，“别胡思乱想。我已经让保卫科继续调查了，很快会有结果。”
晚饭桌上气氛异常沉闷。
李红梅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停地给乔蔓青夹菜，“妹，多吃点，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乔学志也察觉到异样，疑惑地看向妹妹，“蔓青，出啥事了？”
“没事。”乔蔓青勉强笑笑，“就是有点累。”
宋雅芝放下筷子，突然道：“麦冬，听你们查到幼儿园起火的原因了？”
李红梅的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呀，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她慌忙弯腰去捡。
乔蔓青和沈麦冬对视了一眼。
“嗯，有点眉目了。”沈麦冬语气平静，“有目击者看到起火前有人进过幼儿园。”
李红梅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手指无意识握紧筷子。
“是谁这么缺德？”乔学志气愤地问，“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沈麦冬的目光在李红梅身上停留了一秒，“还在查。”
李红梅心脏怦怦直跳，但只是低着头不话。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饭后，乔蔓青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满繁星出神。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红梅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过来。
“妹，吃点水果。”她声音轻柔，带着讨好的意味。
乔蔓青接过盘子，突然问道：“二嫂，起火那晚你在哪？”
李红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我在屋里睡觉啊，怎么了？”
“没什么。”乔蔓青盯着她的眼睛，“就是随便问问。”
李红梅避开她的视线，干笑两声，“那累了一，我睡得可死了，连着火都不知道......”
乔蔓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知道二嫂在撒谎。
那晚上火势那么大，整个大院的人都惊动了，怎么可能有人睡得着？
“二嫂。”她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现在出来还来得及。”
李红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妹，你是不是听别人什么了？”
乔蔓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月光下，李红梅眼神闪烁不定。
“二嫂，我们是一家人，我只是想帮你。”乔蔓青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她希望二嫂能自己承认。
“幼儿园失火的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李红梅一怔。
“妹！”她立刻提高了嗓音，“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我？”
乔蔓青看着李红梅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刺痛。
她伸手想拉住二嫂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
“二嫂，我不是这个意思......”乔蔓青声音发涩，“只是这件事太重要了，我必须弄清楚。”
“弄清楚？”李红梅声音突然拔高，“你就是认定了是我干的！”
她猛地转身指向院墙外，“那些长舌妇什么你都信，就是不信自家人是吧？”
乔蔓青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
月光下，李红梅的侧脸绷得紧紧的，眼角闪着泪光。
“二嫂，我......”
“我算是看明白了！”李红梅狠狠抹了把脸，“城里人就是城里人，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我掏心掏肺对你好，到头来换来个纵火犯的罪名！”
屋里的灯突然亮了，乔学志探出头来，“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呢？”
李红梅头也不回地冲进屋里，不一会儿抱着件外套又冲了出来，径直往院外走。
“二嫂，这么晚了你去哪？”乔蔓青急声问。
李红梅狠狠抹了一把泪，“我知道我留在这儿讨人嫌，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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