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庭摇头：“不后悔。”
“只是在想，我既要与你生同寝死同穴，你的那个墓在哪儿，我去在你旁边给我自己立一个衣冠冢。”
云月：“……”
“那个墓现在找不到了。”
“而且就算还能去到那些世界，那也不是立一个衣冠冢的事了。”
她每一世对自己的死亡时间都是很清楚的。
所以在自己死之前，都会特地安排好自己的坟墓。
也就是她有一百个墓。
花无庭要是每一个墓都陪立一个衣冠冢，那他估计这辈子都不想死了。
毕竟到时候还要再立一个坟墓，那就是一百零一个墓了。
花无庭听了云月的话，心中有不祥预福
他问：“不是一个？那是几个？”
云月：“一百个。”
花无庭的脸色变了。
这是云月第二次在花无庭的脸上看到明显的神色骤变。
第一次是得知她有孕时。
第二次就是这次。
云月再次问他：“你后悔了？”
花无庭依然摇头：“不后悔。”
“只不过我很想问你，你之前都是干什么的？”
他一直知道云月有很多秘密，但因为云月不，他也不主动问。
但结合平时的一些事情，还有当初在神阁听到的尤氏祖孙的对话，对于云月的身份有大概的猜测。
云月应该就是神阁寻找的人，她的身份基本可以肯定。
但他也只是以为她可能生命比较漫长，经历过很多事情。
但没想到，她会有一百个墓。
花无庭嗓音干涩：“……每一个墓都是空穴吗？”
云月：“不是。”
花无庭：“那就是你…死了一百次？”
云月一愣。
她看着花无庭脸上明显的心疼。
原以为花无庭是因她坟墓数量而猜到她曾经的经历，所以他震惊。
他确实也震惊，但这震惊每一分都带着心疼。
云月到现在也不隐瞒了：“确实是死了一百次。”
每一世的死亡都极其痛苦，犹如浑身的灵魂被剥夺。
前几世她不堪忍受这种痛苦，甚至起了反抗系统的心思。
只是当时能力不够，每次都被系统折磨，然后被迫继续听它的。
后来她学乖了，能力不足就暗中积蓄力量。
系统也因此不再折磨她，但每次死亡时的痛苦还是不减反增。
每一世都比上一世更痛苦。
她也要求过系统给她的死亡设置无痛，但系统却，那是灵魂上的疼痛，不是身体上的，它减轻不了。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就没在此刻出来。
曾经的经历让她变成了一个不是爱喊疼的人，别人给予她的痛苦，她一般都会报复回去。
即使不是当场，那后面必然也要找回去。
“死的…时候，疼吗？”
云月不，花无庭却问了。
云月默了两息：“……还行吧。”
花无庭对云月本就上心，这段时间他对云月的了解很多，自然看得出她此刻的话不是真的。
他想些什么，却又觉得言语匮乏，不知道该什么。
切切实实的疼都是云月已经经历过的，
他能做的也只是让她往后不疼。
但随即他又想到，过几个月云月就要生产了。
花无庭的目光又移到云月的肚子上，内心涌起烦躁。
一是对自己的，二是对两个孩子的。
毕竟几个月后云月要经历的生产痛，他是罪魁祸首，而两个孩子是帮凶。
云月见他目光又移到自己的腹部。
“你看什么？”
花无庭问她：“你知不知道如何替人生产？”
云月：“？”
“你怎么就想到了这儿？”
花无庭：“我想在你生产之时替你，让你免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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