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样的“徒劳”里慢慢滑过，
苏甜的脸皮已经练的很厚了。
摸出了他们科室医生护士大部分人爱吃的食物，
看到他们办公室的绿植总被养得蔫蔫的，苏甜偷偷浇水买营养液。
自己还去花鸟市场买了好几盆好养活的多肉。
苏甜刚陪着苏奶奶吃好晚饭，手机突然震了震。
点开胡医生的消息，是张偷拍的照片：柯医生正低头啃着个饭包，
他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海苔碎，背景是办公室半开的窗户，晨光正从他发梢漏下来。
看到照片里柯医生吃着饭包、嘴角还沾着料的样子，苏甜忍不住笑出声，有些割裂。
这位冰山医生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跟平时判若两人。
柯时霖自幼成长于高知家庭，父母对他寄予厚望。
他资聪慧，偏爱钻研充满挑战性的事，后面选择学医。
在手术台上，越是复杂高难的病例，越能激起他的专注与热忱。
当年从美国归国，选择就职于此，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给他看了他们医院这些年的病例，
正是因为这里的病患基数更大，疑难杂症多——对柯时霖而言，更多的病例意味着更高的挑战。
他这人向来只专注于医学方面的事情，不熟悉的人觉得他这个人不近人情。
长得帅是真帅，可浑身气场像千年冰川化，让人“生人勿近”。
苏甜一开笑脸相迎送早饭的时候，就跟看路上的陌生人似的，眼神扫过去就忘了，心里头半点波澜都没起。
可后来随着苏甜每笑呵呵的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他不经意间的留意，却让他渐渐困惑：
这个女孩为何总能笑得如此明亮，一直被拒绝，她不尴尬吗？
她的白皙笑脸在他脑海里面越来越清晰。
他向来冷硬，可这笑好像有迷幻性，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日苏甜递给他的巧克力，在美国时，这便是他最钟爱的牌子。他不知道苏甜怎么知道的。
他时候母亲总“巧克力是女孩子的喜好”，男孩子沉溺甜品不够刚毅，
对柯时霖的从就是各种高要求，于是他早早学会了克制。
将喜好藏进心头的角落，连对生活的物质需求都压缩到极简。
慢慢的他也习惯了，形成现在的性格。
后面他妈妈好像后悔看到他性格变成这样，对他很愧疚。
但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已经找到了自己舒服的节奏。
柯时霖不清楚的是自己一旦被某道阳光，
将封冻的角落悄悄融化后，会爆发出多么热烈的熔岩。
柯时霖知道苏甜近日的周旋，是为了她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奶奶。
他抽空看了下苏甜奶奶的病例：因老饶高龄和拖延的病情，手术危险指数上升。
手术风险80把握，在他看来已是值得一搏的“安全区间”，
他主刀的手术成功率高个5%左右。
微乎其微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不懂苏甜为什么这么执着。
最近确实他的手术都排满了，他还有论文要写。
柯时霖一直是把时间规划做的细致，按部就班的执校
苏甜：5%不影响结果......
他没看见那晚苏甜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头闪过一丝念头放弃，可能确实是她太为难人了。
柯时霖理性齿轮转动的过程中，藏着对“情副的然钝福
苏奶奶病情控制的不错，这两可以做术前准备了。
夜晚病房里，苏甜等苏奶奶呼吸沉下来，才回酒店匆匆冲了个澡，头发半干就往医院赶。
推开门，见老人睡颜安稳，苏甜静静的看了一会，她深呼口气，心头有些憋闷。
苏甜随着楼梯慢慢往上走，鞋底踏过台阶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明徐阿姨来接班，往后晚上便不用再两头跑了，
手术时间就定这两吧。
走到头，苏甜发现门关着，她才反应过来，医院台的门不开放。
苏甜往回走，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你要去台。”
苏甜一惊，向下望去，楼梯间一道身影站在那边，是柯时霖。
苏甜缓过气：“对，想上去透透气，忘记医院台不开放。”
柯时霖点点头，随后拾级而上，用门卡打开门：
“台有健身区域，只给医护人员开放。”
苏甜点点头，转身打算离开。
柯时霖一看苏甜要走：“你不是要透气。”
苏甜反应过来，迅速跟上前面那道身影：“谢谢，柯医生。”
来到台，两人都没有话。
柯时霖进来就拿着篮球自顾自走的开始打球。
苏甜依在栏杆上，看了一眼柯时霖矫健的身姿，
她本来都要放弃了，心里劝自己的“尽人事听命”。
道理都懂，她确实为难人，心头“不甘”还是从眼神透露出来，
心头酸涩，好像有石头沉甸甸压在胸口。
苏甜缩着脖子往台深处走了两步，夜风带着几丝凉意，
最近早晚温差有些大，苏甜临时决定上来走走，
单薄的布料抵不住寒意，臂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出来。
她仰头望黝黑的星空，星光零星点点。
苏甜想起老家院子里的竹床，夏时候总跟着爷爷躺在上面数星星，
那个时候的空如繁星点点的珍珠，铺满了整个空。
苏甜正对着远处忽明忽暗的星空发呆。
后颈传来一道清朗的声线，带着独有的冷静，在夜风里落得极轻：“夜里风大。”
苏甜有些疑惑的转头，她一时没听清：“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柯时霖抱着篮球，站在苏甜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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