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呜呜地哭,眼泪噼里啪啦地掉。
我看他这模样儿,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总而言之,骨子里有种不出的恨的意味。
我这是恨,自已兄弟,怎么就能栽在冰冰这种女人身上呢?
我抱臂,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学哭了一会儿,他止住抽泣,呜咽着:“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好心好意,什么都给她了,完了她,她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我盯着他:“你给她什么了?”
学:“钱,我赚的钱,全都给她了。”
我上去,啪!
又抽了学一个耳光。
学一把搂了我胳膊:“哥你打死我得了,我知道,我错了。”
我吼了一嗓子:“你把钱,给她,你想过你家里人吗?你家里人,你想过你爸妈吗?你想过吗?”
学低头嚅嚅:“我这不想,给他们找个儿媳妇嘛”
“你糊涂呀!”
我伸手指了指学的脑门,我:“原本俩个人感情的事儿,我和老闻,我们不想跟着你一起掺合。我们觉得你能整的挺明白,可没想到!”
“你子,你不是那样儿的。你玩不起你知道吗?你跟我,你觉得,你跟那个冰冰是什么关系?”
学闻言,他怔了一下:“这个……”
我抢过:“我给你总结了吧,别人嫖娼,就是嫖了,嫖完拉倒。你呢,你不光嫖,你还跟人家谈恋爱。你还真谈,你还投入感情了。要,那冰冰是个好样儿的,也校你们是真爱,真爱能搞定一牵可关键,人家有男朋友,人家一边处着男朋友,人家一边还卖着银,人家很忙,你知道吗?”
学一憋屈:“我,我不想活了。她,怎么能那样儿。她……她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轻叹口气:“找女人,跟穿鞋子一样。有合适,有不合适的。冰冰就是跟你不合适,甭管这鞋子多好看,你穿脚上了,一准给你磨起大水泡,时间长了,还能让你长鸡眼。事儿,就是这么简单。你也别,她个人生活多么堕落,多么什么的。”
“那是人家的追求,人家就想趁着青春,多放纵一下呢。”
“但是,她的追求,跟你找媳妇过日子的目地完全不一样。你懂了吗?”
学低头不话。
我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手上牢牢攥了一个东西。
我:“你手里拿什么玩意儿?”
学一个激灵,然后又徐徐把手递到我面前:“刀……”
我一把抢过,又拿起床上撕的床单:“怎么个意思?想给自个儿先来一刀,再伸脖子上吊?”
学摇头:“不是,我怕上吊太痛苦了,万一真要难受,我……”他低头嚅嚅:“我打算,到时再拿刀把绳子割断……”
把绳子割断?
我哭笑不得,你妹的,你……
我对这兄弟,真的是无语了。
夺下了学的刀,我也算是放心了。这时学掏了他的手机递给我:“你帮我把里面一段视频删了吧,我,我有点不敢删。”
我心里好奇,就把手机接过来,打开,找到了视频文件,挨排看下去,结果就看到了他前任伪女友冰冰的一段自白。
“大哥,我求你们,这真跟我没关系,我,我也是被逼的。还有学,你,你念在我跟你上床份儿上,你别这样。我跟你,我有男朋友,我……”
冰冰的基本跟老闻同我描述的一样。
不过,她讲的更详细。
她是卖的,她卖的方法,跟一般莞式服务那种,还稍有不同。
她们更坑。
一般基本就是跳钢管舞,勾搭,勾搭再勾搭。完了,还装出一副玉女清纯样儿,拥有不食烟火般的高贵气质。
目地呢,就是引诱男客人,不断地扔钱,扔钱,再扔钱。
这路子,跟网上一个段子挺像。
就是五十块,我不是那样人。五百块,先生我们可以做朋友。五千块,先生我们一起开个房探讨人生吧。五万块,先生们,女士们,请别把我当人。
视频基本上是,大伙儿,一边审,然后,冰冰一边招儿。
最后,她表态了。
只要大家高兴,大家不难为她,大家不要把她当人。
实话,我看了这视频,心里也挺悲凉的。
一个女孩儿,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我长叹口气。
这时,学喃喃跟我:“哥,我现在也明白了,我就是个傻逼,我是让人给玩儿了。”
我拍拍兄弟肩膀:“明白就好,接下来,你知道该干什么吗?”
学摇了摇头。
我轻叹:“检查身体去吧,做个体检,好好验验血什么的,花柳,梅毒,艾滋,求老保佑吧,希望你没染上那些脏病。”
学:“啊……我不会得吧。”
我:“你要是吸取了教训,我相信,你不会得。”
“行了,挺大个男人,别哭了,还有这床单,门啥的,咱都得赔人家才行,你你,瞎折腾。”
学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我这时:“你这段时间,别跟着我们出来了,好好在家用功读读。争取早点把你那个证儿考下来,那对你来,才是正事儿,明白吗?”
学点零头:“明白了,哥,我现在明白了。”
我把手机还给学:“这视频,我就不删了,你没事儿的时候,好好看一看,也提醒自已,长个记性。”
就这么,学经了这个闹腾,我相信他能想明白,看清楚一些事情了。
尤其是女人身上。
不是你喜欢,你付出真情,就有回报。
关键,还得看你们是不是一路人,她跟你合不合这个拍!
合拍,就算她是卖的,也没事儿。不合拍,她再好,跟咱也没关系。
事情,就这么简单。
可很多人,还是陷里边,拔不出来。
我领着学下楼。
到了楼下,见到老孟,我:“你门让我踹了,床单让我们这兄弟给祸害了,你看,怎么个赔法儿。”
老孟点烟,深吸了一口:“赔不着。”
我:“谢了。”
这时,闻骗子看了看学:“搁你那牛角尖里,转出来了?”
学喃喃:“嗯,转出来了。”
闻骗子:“早这样多好,不过这事儿,范兄弟,咱们也有责任。当初,就不该让学陷这么深。”
我检讨:“是啊,但话回来,男女情事,谁没犯过糊涂呢。糊涂过了,就行了。”
闻骗子想了想,接着,他对学:“你子真够大方的,平时请我们兄弟吃顿饭都难。可对那女的,你把你的钱全给她了。还好,这冰冰也是个聪明人,没敢花,都搁这卡里存着呢。”
话功夫,他掏了卡出来,递给学:“人家,只是怕你背后的那些兄弟,怕你背后的势,这才主动上你床,陪你玩儿。你你,你还真当这是感情了。”
学为难接过卡:“那,她,她都跟我睡了……”
老孟一掐烟对学:“你这孩子纯朴啊!我跟你,这要古时候,别睡了,你要把一大姑娘的手给碰了,你不娶人家,人家都得抹脖子上吊。但现在,现在什么风气?”
老孟:“你把人家女的睡了,你要娶她,这女的整不好原来挺爱你,但这么一闹,她要跟你分手了也不一定。”
“世界,已经变了……”
老孟意味深长看了眼一个劲抽烟的周进。
我心领神会,我对周进:“周老师,世界已经变了,过去这么多年,该把当年的事儿,讲出来了吧。”
周进一掐烟,抬头跟我:“我要回承德,什么冤不冤的,我不想洗了。我要回去,继续给那些动物治病。”
我看着周进……
我:“你想好了?”
周进点头:“嗯,全想好了。”
我望着周进:“前辈,我叫你一声前辈了。你的事情,我们都不太了解。但是呢,我所知道,当年的一些人对此非常,非常的内疚吧。”
“现在不是你个人冤屈的问题,而是……”
我讲到这儿,忽然发现周进眼神不对劲,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无尽杀意。
他整个饶气势,刹那间,就升到极致,仿似一张拉满的大弓,随时都有可能将箭矢激射出去。
我没话。
周围人,也都没话。
就这样,三秒后,周进突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舒过了一口气。
“做医生,做医人病的医生,太难,太难了……”
周进喃喃,如自语般着。
老孟这时又点了根烟:“这样,老周啊,咱们之前在地下室,我都跟你明白了。我这是想坑你,害你,最后再利用你。然后,用你做成一笔买卖,这就齐了。”
“那个时候,我不是人,我只是个鬼,是个魔,讲的全是鬼话,魔话。现在,这活儿跟我没关系了。我又是人了,所以,我就跟你句人话吧。”
“这事儿,老是藏着,闷着,不是个办法,等有那么一,带到棺材瓤子里,它自个儿也化不了。不如,大家坐到一起,好好,把这事儿讲透了。”
“到时候,不止你好。很多人,跟着一起受益。”
周进,拿过烟盒里的一枝烟,点上狠狠抽了几口,末了,他抬头跟我:“你安排吧!就今晚上,要是人都能到,我就去。到不了,明一早,我就回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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