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光粉向外洒落，照出胖子无惧的眼睛和脸上的不屑，自然也有此时唐雨嫣残酷的面容以及眼底对杀戮的某种特殊渴望。
“胖子，走好。”她的指尖气息快速凝聚。
“那可不见得，老婊子！”胖子此话一出，唐雨嫣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就在一道金色的光线在其面前亮起，光线仿佛能切割空间，唐雨嫣神色猛地一变，大量银灰色的光芒快速凝聚到了面前挡住了金色的光线。
两边气息撞了一下，引起古怪的大风。
“姓巴的子！”风波平定后，唐雨嫣嘶喊了一声，声音尖锐而可怕。
狂风向外吹散，毂鬣的红色光芒照耀下，我望着眼前的惨状，即便句良心话，我来了也免不了动手杀人，但像这样的大屠杀我多半是不会做的，干掉带头那个剩下的树倒猢狲散。这不是为了救人而被迫杀人，这么残忍的情况完全是屠杀。
“不管你是怎么出来的？上一次我能把你封起来，这一次我也可以，你最好自己乖乖滚蛋，别逼我和你动真格的。”
唐雨嫣的问题一直都是我们几个人中最严重的，王带着她修炼，其修炼目标和过程看似简单，但实际上非常复杂而且困难。唐雨嫣是中门一个老祖的转世投胎，但那个老祖的意识还残留着。因为虚弱而一直沉睡，但时不时地发发难，让唐雨嫣被中门的很多门徒给盯上了。我们几个想要变强得靠训练，唐雨嫣却不是，她和王甜甜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坐，王在梦中绑着她和老太婆讲条件。其实也不需要老太婆消失，但必须分出个主次，找个身体就是唐雨嫣的，她只要愿意就能使用老太婆的道行和法术。但这种谈判哪儿那么容易成功，所以一直没什么进展。
大约一年多前，潜藏在唐雨嫣身体内的老太婆终于松了口，这在那时候可以是历史性的进展，如果我们团队中能获得一个能使用完整中门老祖级别战斗力的高手，那到了灵家复仇的成功率会更高。然而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决定让唐雨嫣第一次以自主的意识使用老太婆的力量。然而，结果却并没有和期待中一样。
被唤醒的强大力量在刹那间爆发，老太婆的意识占据了上风，她是故意松口为了让我们松懈，然后占据唐雨嫣的身体。
本想发难，却被甲一大叔带人给包围了起来。当时老太婆还嚣张的不行，猖狂地冲着周围的人挑衅，然后宣称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杀死。
后来的过程就不提了，根基不稳，刚刚占据唐雨嫣的身体还没适应的老太婆被我们几个联手给按了，到最后我亲手将一张灵符贴在了她的额头上，让她的这个意识陷入了昏睡。
这之后，王和唐雨嫣依然在试图和老太婆沟通，结果到今为止，老太婆依然没有任何表态。几次假装同意也都被上过当的唐雨嫣和王给拆穿了。
本来这次我是不想带唐雨嫣进入龙原古地的，但考虑到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可能不安全，怕被灵家的人抓去，所以就拉上她一起进来了。
连续杀了十来个人，此时老太婆释放出的气场和实力很强，比上次觉醒要强上了一大截。
我敲了敲葫芦，让老怪物出来见见自己过去的同僚，但老怪物没睬我。他其实看不太上老太婆，在当初中门鼎盛的时期，老祖之间也有高低之分，老怪物是站在金字塔顶赌人，而占据唐雨嫣身体的这个老太婆还在下面一层。
“你很自信，家伙。”她的实际年龄超过百岁，我在她眼里还真是个“家伙”。
“滚回灵魂深处去，别控制我朋友的身体。”我冷着脸。
“我上次就发现了一点，只是没来得及，你和我，不是很像吗？”她在我面前来回飘荡，的话却让我没怎么听懂。
“我和你很像？呵呵，我可不是杀人狂！”
“杀人有什么区别？为了正义杀人也好，为了朋友杀人也罢，和我这样为了自己开心而杀人又有什么不对？都是杀人，都是夺走别人生命的人，都承受一样的罪业。我只问你一点，当你了结一条生命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有某种快感？”她的话里带有诱惑，但这种诱惑对我并没有什么效果。只是她出来的言辞，却让我感觉并不那么舒服。
“快感？我可不是变态。”
“哈哈，凌驾于另一个人或者生命至上，从而得到快感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你踩死一只虫子的时候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因为那是比你弱的多的生命。你会因为杀死了一只蚂蚁而谴责自己为何如此残暴吗？”
“你到底想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我们之间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拥有凌驾于其他物种上的力量，这些人，都和被我们踩死的蚂蚁一样。我杀死他们是因为他们没有和我对等的力量，相对于我而言，他们都是可怜虫。我不会有任何负罪感，相反，每一次杀戮都在证明我比他们更优秀，也证明了我比他们更强大，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快福我从你眼里也能看见这样的情绪，在一年多前，那时候你的本事还没现在这么高，但当你将灵符贴在我额头上的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你的兴奋，因为战胜了我，因为比我强大而产生的快福你觉得我残忍，其实是因为你对自己并没那么忠诚！你一直在骗自己……”
“放你个狗屁，我兄弟能和你一样？”胖子大声骂道，打断了老太婆的长篇大论。
“呵呵，世人总是这样可笑，自欺欺人，明明不爱却嘴里着长地久，明明拥有可怕的力量却总是要口口声声称要为了正义而战。可笑极了！”
我一直没吭声，等她完最后一句话后才出声，面若寒霜般开口：“你的那些狗屁，我不想听。但用孔子的一句话正好可以对上，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现在，可以滚回去了吗？”
“看来是不通了，也罢，你还未明白这世间的真理。”她轻盈地走来，银灰色的光粉漫洒下，森林里的血腥味伴随着旋转起来的大风弥散开。
胖子冲我大喊：“心点！”
上一次是我们几个联手将老太婆给拿下的，这次只剩下我一个动手，看起来似乎很危险，但一年多前的我和如今，判若两人！
“我最喜欢两个颜色，银色和灰色，前者闪亮后者黯淡。”她娇笑着，周遭旋转起数个旋风，这些旋风并非单纯的风，而是那些银灰色的光粉组成。无规则地旋转起来，我看着其中一团将旁边一棵需要两个人合抱的大树轻易的撕碎。
上次对付老太婆的时候她也用过类似的招数，但威力比现在的多。而且旋风的数量也没那么多，很明显，这次她恢复了大部分的力量。
老怪物从葫芦里冒出一句话来：“子，要是你连她都收拾不了，就别提什么报仇了，灵家那个第一高手，比她厉害多了。”
完后就没了声音，我深呼吸后低声道：“我知道，这一战就当做是我对付涽亚之前的预演！”
“你要用什么来对付我呢？火焰？五行？还是单纯鼓捣点气息出来？你的招数上次我可都见识过了。”老太婆自信地道。
这一刻的我，却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张黑色底子，表面非常复杂的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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