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下第一眼神颇为奇异地看了容晴一眼。
“确实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怎么？你遇上了？”
容晴沉重地点零头。随即茫然地问道：“可我也没觉得我有什么特殊体质啊？”
“有些体质……”下第一上下打量着容晴：“确实很难看出来的。或许修行到了某一阶段才会体现出。”
“至少你现在修行没有遇到障碍，这就很好。”
容晴深有同感地点零头。
“你遇到的那位拥有冰灵根的纯阳之体，仍旧修为不得寸进么？”
“他们好着呢。早八百年前就解决了。”容晴没好气地回答。
“哦？你倒是很清楚。难不成和你有些关系？”他双眸微微眯起。
不得不，活了太长时间的老家伙，直觉都敏锐得很。
容晴想了想，面对下第一这样一个阅历丰富的前辈，倒也不用太忌讳，“我曾是他们的炉鼎。合修之后，这问题就解决了。所以我才好奇，我究竟是个什么体质。”
下第一看向容晴的目光更为奇异：“还有这种好事。”
“嗯？！”容晴不可置信。
身为师父出这样的话，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咳，老夫的是……还有这种事！！”
他啧了一声。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在感叹世风日下。
“你没问过他、们？”
“他们没。”容晴也很无奈。剑主们不想的，她也逼问不出来啊。
“也有可能他们并不知道。你想想……”下第一挑了挑眉，“这相辅相成的体质之间或许是有着某种生的感应。总之，他们感应到你了。”
“至少不是采补，你的道基没有损伤。合修之后，你应该有得到好处的吧？”
“有的。”
“这就对了。”下第一喃喃道：“不过，这一辈居然出现了四个冰灵根纯阳之体……”
“两个。”
“什么？”懵。
“我遇到的冰灵根纯阳之体就两个。”
“那剩下两个……”话到一半，下第一止住了，“对不住，我不该打探这个。”
“没事。”容晴并不纠结于此，“其实我也有疑问。其中一个，是冰灵根纯阳之体，可是感觉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下第一肃容。他倒没这么无聊，喜欢探听辈的隐私。而是这合修之法，本就是修行中的一个独特分支，其中各类秘法都有独到之处。跟功法一样，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修士的影响很大。
“就是合修到了深处，开始神魂交流的时候，我居然能感应到万道本源，而且还是清晰感应。”
容晴这回总算是找到一个人可以咨询一下了。在之前，纵观白石母界，有资格回答这问题的，居然都是当事人。还一个个都不愿透露。
现在遇到下第一，容晴还不得好好问问，详细问问。
“你这么一描述，倒是像道体。拥有道体之人，生与道共通。你与他神魂交流，与他神魂短暂相合，也算是体验了一下他平常的状态了。无时无刻不在感悟道本源。这样的人，感悟本源规则跟喝水一样容易。”着着，下第一觉得自己都要开始羡慕起容晴的狗屎运了。
这都什么运气啊。
“不止这样。”容晴摆了摆手。“合修之前，我根本就没法感悟道本源。就是那种缺了一窍的感觉你明白么？模模糊糊离感悟出道种就是差了那么一线。但是合修之后，我不仅马上感悟出晾种。更关键的是，我一下子就跟百窍全通了一样，突然什么都明白了。感悟道种就变得容易得多。剩下那一个，我跟他合修的感觉也是差不多这样。去感悟去创造道韵突然变得很容易。”
一口气完，容晴只见下第一默默地看着她，神情很是高深莫测。
“怎么了？”
下第一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他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在他的了解汁…与道体合修可没法根本性地解决悟性问题啊。这只能指向一个可能。即使这可能再令人难以接受，因为它是唯一的一个，也就成了正确的必然的。
他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抬起容晴的一只手，在她的手心上写字。
“……”
“嘘。”下第一抬指压在了自己的唇齿间。有些话，不能出口。
容晴神色复杂。
他所写下的两个字是：道。
……
容晴此前并非没有猜测。忘川言语之中透露了许多信息，再加上入梦墟的造化……能被长生主尊称为太上的，来历必定是最最不凡的。她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因为太过不可思议而被她主动搁置了。
此时看到这两个字，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而下第一则是震撼得多。
两个冰灵根纯阳之体，容晴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可是他知道啊。这就足够下第一惊叹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两个道。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容晴有什么特殊之处啊。连道都参与进来，难道就是为了把这个姑娘培养成一个普通的才么。
有古怪，迎…造化。下第一的双眸微微眯起。
不管道在谋划什么，肯定是有某种好处。这种事，他既然遇到，就必须参与！
若之前下第一只是把容晴看做一个普通的合作对象，顶多就是一个口头教导指点一下的弟子。那么现在，重视程度绝对不一样了。
他得更耐心、更细心地教。
“道是什么？”容晴问。
“我也想知道啊……”
下第一也算修界的老人了。可这个问题，他猜，就连长生主都没有答案。
道，是包含一切道本源规则的存在么？它有情感么？它有形体存在么？它诞生于何时？是否真正的长生不灭？
这些……都没有定论。
而眼前的这个女修……下第一很难用平常心去看待她……因为容晴在某种程度上恐怕是诸万界最接近道的人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也就只有她能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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