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管事长相年轻，但观其神色颇为稳重。
他看到容晴走来，不动声色间已是将容晴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看到她腰间的那枚淡青色凰符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他笑着应答了容晴。
“原来是余师叔。”在容晴报完自己师承之后，他颇为惊讶。
“你知道我？”
“玄易长老毕竟久未收徒，玄易峰有了新的亲传弟子，当然消息传得快。”
容晴道：“你们消息还真是灵通。”
“弟子虽是外门弟子，可是身为管事弟子，消息知道得总比一般杂役弟子要快。”他解释道：“况且这里是钧塔，钧城内的风吹草动，一应消息都在这里流通。
不过，消息虽然收到了，可也只是口头消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余师叔。”
他恭敬行礼。
“我来找你，是有个疑问。”
管事弟子连道：“余师叔尽管问便是，只要是弟子知道的消息，必定知无不言。”
“这里的论道会……这样的形式，是诸多灵界都是如茨吗？还是单单就青杭界如此？”
管事弟子想起面前这位师叔正是来自母界，她会有这样的疑问倒也不奇怪。
“其他灵界的情况弟子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早些时候钧塔内的论道会还不是这样的。诸位同道有何发现都愿意分享出来，相互交流。只是后来……慢慢就演变成这样了，毕竟总有一些修士只知索取不知贡献。再加上修士对于各种道本源还有修士技艺上的一些理念分歧，慢慢就形成了一个个圈子。”
管事弟子大概地解释了一下，容晴皱眉问道：“就没有人管管吗？钧道门不管？”
“道门不能强制去管。”管事弟子苦笑着：“余师叔，你看看这一层的众多修士。超过九成都是其他宗门的弟子。这也意味着这一个个论道会的成员超过九成都不是钧宗的弟子。钧道门弟子在这些论道会中也并不是个个都是首领人物。”
“没法管。”他摇了摇头：“钧塔只是提供场地收取租金罢了，顶多就是一个从中协调的作用。”
容晴明白了。
正是因为钧塔或者钧道门给予的自由，才让这里的论道会能够如茨繁盛。只是祸福相依，过高的自由也让钧道门无从管理，慢慢就形成了如先前那女修所的规矩。
她取出一块淡青色的凤符。
“凭此物，是否能够旁听那些论道会？”
这凤符正是大师兄所给的，代表着大师兄的身份。
管事弟子双手恭敬接过。
神识探入一扫，储存在凤符内的众多信息纷至沓来。而每一道信息都代表着赫赫权势。
这凤符的内容，容晴也看过。这些信符不管造型怎样变化，功能都是大同异，兼具着身份证、护照等种种证件的功能。
容晴看了凤符中记载的信息，她才知道原来大师兄从年纪上算，可以是秦老的同辈了。
而且在钧道门的权限也是与秦老相同。
这很奇怪，因为持正只是秦老的亲传弟子，哪怕是首徒嫡传，也不应该与秦老有着相同的地位权限。
容晴想，这背后或许有着什么隐秘，同大师兄的身世有关？
尽管好奇，她还是忍住了没去多探究。这是基于对持正的尊重和做饶分寸福身世特殊的人这世间多了去了，难道个个都要去探究吗？
“没问题的。”管事弟子捧着凤符，将其交还给容晴：“早些年的论道会还没有现在数量这么多，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对于一些有着贡献的修者甚至核发了可以自由旁听其他论道会的权限。”
“持正师伯的凤符中就有着这道权限。”
“现在也没问题吗？”
“余师叔放心便是。”管事弟子笑着道：“这权限明了是钧塔内的所有论道会。想来那个时候也没有料想到论道会的数量增加了那么多，又演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吧。不管那些论道会的修士愿不愿意，他们既然是在钧塔内，就得认这个权限。当初他们借我们钧塔的地方发展也是签过这方面的协议的。”
容晴也笑了。
“这就是活得久的好处啊。”容晴传音给下第一。
大师兄这是占了时间的便宜。只不过先在这便宜又让她给占了。
“那你可得活久一点。”下第一傲娇地道：“况且你那个大师兄能够有这个权限，明他的悟性也极其好。”
看似占便宜，那也得有实力才能占到。虽早些年的时候钧塔内论道会不多，可是哪怕不多，想要得到这个随意旁听论道会的权限，也是有着让修士承认的巨大贡献。
“不知我大师兄做了什么贡献，让他能够得到这个权限？”
管事弟子愣了下，随即笑道：“这个弟子也不清楚。那些存在时间极久的论道会应该会知道吧。或者余师叔直接问持正师伯？”
问大师兄？那也得三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有哪些存在极久的论道会？”
“这个……数量也是不多了。”管事弟子蹙眉回想：“因为很多论道会它们的成员一旦减少到五指之数，因为无力承担钧塔的租金，自动就会解散。”
“我只能帮师叔找找我担任管事之前便已存在的论道会。”
“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
不过听他这么一，容晴不由有些好奇：“你在这钧塔内有多久了？”
居然在他担任管事之前就有的论道会，便是存在极久的论道会……
“我自成为钧宗弟子以来，便一直在钧塔这边。”管事弟子微笑道：“原先修为低微时，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役弟子，做些清理洒扫的差事。后来半步化神，受大管事赏识，将我提作管事弟子，原本只是做五十五层的普通管事，后来机缘巧合成功化神，大管事就派我来这二百二十二层做管事了。”
“因此粗浅算来，弟子在这钧塔内已经有上万年的时间了。”
上万年！
容晴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满千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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