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白无奈又宠溺地亲了亲沈念的额角，行吧，她开心就好。
至于他，又开心又难受。到底还是开心的份量占得比较多。
沈念拉着他的手，“害你没有时间休息，我是不是来错了？”
陈彦白帮她捋好头发，温柔地：“你不来我也开心不到哪里去。好在你终于开窍了。”
开窍。陈彦白竟然这么形容她。
沈念就觉得过去她确实委屈了陈彦白，好想一一弥补回来。
“赶紧洗一洗。不用担心我，我哪也不去，就在酒店这里等你。”
她乖乖地出去，把洗手间留给陈彦白。
沈念本来以为在酒店很难入睡，结果躺下来没多久，她就陷入半睡眠状态。
她好像听到陈彦白洗完出来，他把灯关了，又吻了她的脸才走的。
有人酣眠，有人失眠。
霍钧尧从回到房间后，就一直坐在窗前。
他抽了两根烟，似乎让脑子短暂地放空了一会儿。可紧接着，沈念的脸便无孔不入地侵蚀他的理智。
他什么也想不到。
霍钧尧觉得自己可笑。这个年龄才来尝试思念的苦，大可不必。
但感情这个东西哪里由人控制？
他就这么坐着，看着色从黑变亮。
沈念跟陈彦白……
霍钧尧终于烦躁地站起来。光大亮，他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浪费时间。
自我消耗。
他一定是疯了。一点不像从前的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
是因为得不到才会这样？还是因为一次次的错过才这样？
俞琛以前就跟他过，这事情不得不信缘分。
沈念就是注定跟他没缘，跟宋辞礼有缘，所以早晚他们都会在一起。
即便没有他在中间牵线，他们也会在一起。
他当时不信。
如今跌了一个大跟头，他是该相信的。
既然没缘，那就别强求。
霍钧尧猛地摘下手上那串佛珠，还有脖子上的珠，将它们随手扔在桌上。
他跟这些东西，也是没缘的。
不过是强硬结缘而已。
正如他对沈念。
如今，放不下也得放，为这一段从没开始过的旅程，他耗费了太多时间精力。
还不如回归本心。哪怕是恶，那也是最真实的他。
霍钧尧目光沉沉，他大步走到阳台，用力打开门。
清晨的凉意渗进来，却不如他心底的寒意。
他走下阶梯。
这个点的泳池，有那么几个人，都是有健身习惯的人。
他换了泳裤，把泳镜戴上，跳入水郑他矫健的身躯如一尾飞鱼，激起一圈圈的浪花。
泳池边上两个女人望了过来，眼神一亮。
霍钧尧像要用尽自己的力气般，来回游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
等他停下来靠在池边，晨光正好射在他半边脸上。
他扯开泳镜，深邃的眼眸盯着某个方向。
并不是没有察觉那边的女人想来搭讪。以前的他不屑一顾，现在的他，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清楚。
总归是没有兴趣的。
所以连打量都懒得打量。
可他脑子里却浮现沈念着泳衣的样子。她不算瘦，跟时下流行的排骨精不同，她的线条微微圆润，搭配她的身高正好。
很匀称也很舒服的美。她好像也不屑那种什么纯欲风，心机满满，但她对自己的吸引力相当清楚，一点也不扭捏。
反而是她身边的男人，那么紧张她的魅力外露。
顾东是这样，陈彦白也是这样。
可是沈念根本就需要他们防着什么。她对他，没有一点兴趣。
她是故意当着他的面，吻陈彦白。像在告诉他，不要肖想了，你不是我的菜。
霍钧尧眼里的戾气渐浓。
他一拳砸向水面，激起一大滩水。
有个女人“啊”了一声，霍钧尧才发现，他溅到别人了，他的举止像疯子。
“对不起。”
他往旁边游开，并不想离得太近。
不过女人好像是鼓足了勇气过来的，有些羞赧地：“可以一起游吗？我也一个人。”
霍钧尧心底冷笑，直白点不好吗？想睡他就想睡他，还装什么羞涩。
他本来不理会，突然又觉得，既然他都打算放下了，那就不应该跟从前一样。
“可以。”他神色不显地。
女人轻呼口气，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答应。
霍钧尧目光发凉。钓男人是不是如她预料中容易？钓到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就这么值得高兴？
那么沈念呢？她有一二三……她不止两三个。
所以她根本就不掩饰她的喜好。她很快活。
他在她眼里，是真的没有任何吸引力。
霍钧尧恼意顿生，他微眯着眼打量跟他一起游的女人。
黑色的泳衣，乍看很保守，可侧面是镂空的，突出她的腰线，也让胸线显得饱满。
跟沈念差不多高，身材条件也很好，脸也长得不错。
他完全可以直奔主题。他不信对方没有这个意思。
但霍钧尧突然就起了一股浓浓的厌烦感，顺带着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瞎，这叫好看？
不，他的审美应该出了问题。这女人是好看的，只是他觉得不好看。
霍钧尧像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他突然丢下一句“抱歉”，就游开了。
女人错愕不已，她游上去，有些茫然地问：“我是不是错什么了？”
霍钧尧不耐烦地：“没有，你没错什么，只是找错人。”
女人一愣。
霍钧尧连看都不看她，“我相信你做足了功课，也知道我是谁，这个机会你把握得很好，但我不想陪演。”
女人脸色都变了，“你误会了，我根本……”
“你想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只是看我游得不错，想一起游？别这么自信，你的演技很差。想睡我就直。”
霍钧尧毫不客气地拆穿，“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套。钓鱼之前，先想想你的钓鱼杆够不够分量。要是够的话也钓不起来，那一定是你不够分量。”
女人被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霍钧尧从池上起来，心情变得更坏。
却更加看清楚，沈念就像毒药，让他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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