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帝纪?德佑卷》载:“太上皇萧桓困南宫,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递密报,言李嵩党羽欲截江南北伐粮饷。桓览报,忆秦飞昔年任山西巡抚时,力阻矿税、赈济边民事,叹‘昔年拔擢秦飞,非因私谊,乃识其忠,今观其行事,果未错识’。时桓倚秦飞为南宫与外界通联之关键,忆旧非为怀旧,乃为明‘忠良可恃,奸佞可除’之理,坚‘清奸护社稷’之志。” 昔年山西矿税风波,李嵩党羽借征税之名盘剥边民,秦飞冒 “触怒权贵” 之险,阻矿税、查贪腐、赈饥民,其忠勇已显;今秦飞掌玄夜卫北司,查李嵩奸情、护北伐粮饷,其忠勇更甚。今唯述桓忆秦飞山西事半日之独角始末,不涉旁支,以细节显桓之识人眼光、秦之忠良本色、奸佞之卑劣,补大吴 “忠良护民” 历史闭环之缺。
南宫孤坐忆前尘,山西旧吏记忠真。
力阻矿征安赤子,敢摧贪腐护边民。
当年若未识君志,今日何凭破佞臣。
独对密报长叹久,大吴社稷待良人。
南宫正殿的晨雾尚未散尽,窗纸滤进的光带着几分朦胧,萧桓坐在案前,指尖捏着秦飞刚递来的密报 —— 麻纸边角还沾着露水的痕迹,显是连夜从宫外送来。密报上写 “李嵩令户部侍郎陈忠,拟在江南粮饷运京途中,借‘瓦剌袭扰’之名截留三万石,转存其私仓”,字迹是秦飞特有的刚劲笔锋,末尾还附了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的勘验注:“已查实陈忠与李嵩门生粮铺往来书信,截留计划属实。” 萧桓反复摩挲着 “秦飞” 二字,墨痕未干,似能触到秦飞书写时的急切,记忆忽然飘回数年前的山西,那时秦飞还是刚任巡抚的官员,却已显露出 “护民抗权” 的忠勇。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外玄夜卫的岗哨 —— 那些岗哨多是李嵩心腹,却不知秦飞已在其中安插了自己人,这密报能顺利递进来,便是秦飞的布置。萧桓想起困南宫这些日,若不是秦飞冒险通消息,他早已成了聋子、瞎子,连谢渊在京师的安危、萧栎的北伐计划都无从知晓。指尖按在冰凉的窗棂上,他忽然想:当年拔擢秦飞任山西巡抚,虽有谢渊举荐的缘故,但若非自己看出秦飞 “不阿权贵、心系百姓” 的特质,怕是也不会轻易应允,如今看来,那一次的识人,竟成了今日对抗李嵩的关键。
记忆中的山西,是赤地千里的旱情与矿税的双重压榨。那时永熙帝刚崩,他初登帝位,户部尚书刘焕为填补国库亏空,奏请 “开山西铁矿征税,以充边军粮饷”,吏部尚书李嵩立刻附和, “山西铁矿丰饶,征税可解燃眉,且矿监由吏部选派,可防地方贪腐”。当时朝堂之上,除了谢渊略表担忧,其余官员竟无一人反对 —— 后来他才知,李嵩早已与矿商勾结,拟派去的矿监是其门生,征税所得,一半入国库,一半入李嵩私囊,这便是官官相护的惯用伎俩:借 “为国” 之名,行 “谋私” 之实。
旨意下到山西时,秦飞刚从陕西按察使任上调任山西巡抚,接旨当日便上书反对, “山西连年大旱,边民已食草根、剥树皮,若再开矿征税,矿夫需从民中征调,田地必荒;且矿税苛重,边民恐难承受,恐生民变”。可奏疏递到京师,却被李嵩压下,还在朝堂上 “秦飞初到山西,不知地方实情,恐为地方官蒙蔽,当令其遵旨行事,不得推诿”。萧桓想起当时的自己,初掌朝政,对地方事务尚不熟悉,竟信了李嵩的话,令秦飞 “暂遵旨,待后续再议”—— 如今想来,那时的犹豫,险些让山西边民陷入绝境,也险些埋没了秦飞的忠勇。
后来秦飞的第二封奏疏,是带着边民的血书递来的。奏疏里附了十多张麻纸,上面是边民的手印与潦草的字迹:“矿监到县,强征矿夫,不从者杖打;税银苛重,一亩地需缴矿税五钱,民无生路,愿卖儿鬻女,只求停税”,还有一张画,画着一个老妇抱着饿死的孙儿,旁边写着 “此为大同府边民王氏,孙儿因无粮饿死,王氏愿以死谏,请陛下停矿税”。萧桓至今记得,当时他捧着那些血书,手指被麻纸的毛边划破,血滴在 “卖儿鬻女” 四字上,与边民的血痕混在一起,让他第一次明白,李嵩口中的 “为国征税”,竟是以边民的性命为代价。
奏疏中,秦飞还详细写了矿监的暴行:大同府矿监(李嵩门生)到任后,不仅苛征矿税,还纵容矿兵抢掠民宅,将反抗的矿工押入矿洞活埋,当地知县因劝阻,被矿监以 “通匪” 罪名押入县衙大牢。秦飞当时已率巡抚衙门的兵丁,赶到大同府解救知县,却被矿监以 “擅调兵马,图谋不轨” 为由弹劾,李嵩在京师立刻响应,奏请 “革秦飞巡抚职,押京问罪”—— 官官相护的恶,在那时暴露无遗,李嵩为保门生,竟不惜诬陷忠良,置边民死活于不顾。
萧桓想起自己当时的震动与决断:他压下李嵩的弹劾奏疏,令玄夜卫北司(当时秦飞尚未掌此职)派密探赴山西查核。密探传回的消息,比秦飞的奏疏更惨烈:大同府周边三个县,因矿税与矿兵抢掠,已有百余户百姓逃亡,二十余边民饿死,矿洞外的乱葬岗上,埋着不少无名矿工的尸体。密探还带回了矿监与李嵩的书信,信中写 “矿税已收五万两,其中两万两已送京,存于李尚书私仓,后续将再征五万两”—— 铁证如山,让他彻底看清了李嵩的贪婪与卑劣。
他当即下旨:“革山西矿监职,押京交刑部审讯;停山西铁矿征税,已征税款退还边民;令秦飞全权负责山西赈灾,所需粮饷从国库调拨,地方官需全力配合,若有推诿,以《大吴律?渎职律》治罪。” 旨意下到山西时,秦飞正率人在大同府开仓放粮,边民跪在巡抚衙门外,喊着 “陛下圣明”“秦大人忠良”,那些声音,后来通过玄夜卫密探的描述,传到萧桓耳中,让他第一次感受到 “识人善任” 的重量 —— 若当时听了李嵩的话,革了秦飞的职,山西不知还要多死多少人,大吴的边地不知还要乱多久。
萧桓的思绪回到秦飞赈灾的细节:秦飞不仅开仓放粮,还组织边民开垦荒地,种植耐旱的粟米;为解决矿工的生计,他奏请朝廷将闲置的矿场改为农具作坊,让矿工学习打铁,制作农具分给百姓;对逃亡的边民,他派衙役四处寻访,将他们接回原籍,分给种子与粮食。密探传回的奏报中,写 “秦巡抚每日只睡两个时辰,白日巡查粮站与荒地,夜里批阅赈灾文书,身上的官袍已多日未换,却仍精神抖擞”—— 这样的勤政与爱民,让萧桓暗下决心:慈忠良,日后当委以重任。
后来山西赈灾结束,秦飞递来的奏报中,附了边民送的 “万民册”,上面记录了每一户受赈边民的姓名与感激之语,末尾还有边民集体按下的手印。萧桓将 “万民册” 存于太庙,作为 “忠良护民” 的见证。而李嵩因矿监案受牵连,虽未被革职,却也被他训斥了一番,罚俸半年 —— 现在想来,当时的惩罚还是太轻,让李嵩有了后来的嚣张,竟敢在瓦剌围城时私通细作、截留粮饷、构陷谢渊。
萧桓从回忆中回过神,案上的密报仍摊开着,“李嵩令陈忠截留北伐粮饷” 的字句,与当年 “李嵩令矿监私收矿税” 的场景渐渐重叠。他不禁冷笑:李嵩的手段从未变过,都是借 “为国” 之名谋私,都是靠官官相护掩盖罪行,当年在山西未能彻底惩处他,如今他竟愈发胆大妄为,连北伐粮饷都敢截留 —— 北伐粮饷关乎京师安危、上皇归期,李嵩此举,已是通敌叛国之实,绝不能再姑息。
他走到案前,取来狼毫笔,在密报空白处写下:“秦飞:截留粮饷之事,需严密监视,待粮车出发后,可派玄夜卫死士护送,若陈忠敢动手,即刻擒获,不必禀朕,可先斩后奏。另,查李嵩私仓位置,待粮饷安全后,一并查抄,获取其贪腐证据,交刑部审讯。” 写下 “先斩后奏” 四字时,他特意加重了笔力,墨痕深透纸背 —— 这是对秦飞的信任,也是对李嵩的决绝,当年在山西,他靠秦飞护了边民;如今在南宫,他仍要靠秦飞,护北伐粮饷,护大吴社稷。
萧桓想起秦飞这些年的成长:从山西巡抚到陕西布政使,再到如今的玄夜卫北司指挥使,每一步都走得扎实,每一次任职都有政绩。在陕西任布政使时,他查贺方赋税,发现多名州县官截留赋税,私分国库粮饷,他毫不留情,将这些官员押解京师,交刑部审讯,为朝廷追回了十万两白银与三万石粮饷;掌玄夜卫北司后,他整顿密探队伍,清除了不少李嵩安插的眼线,让玄夜卫重新成为 “监察奸佞、护持社稷” 的力量 —— 这样的忠勇与能力,正是他当年看中的特质,如今一一兑现,让他愈发庆幸 “昔年识人未错”。
他想起李嵩这些年的诋毁,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 昔年朝堂之上,李嵩捧着弹劾疏的手微微发颤,却故意拔高声音,将 “秦飞专权” 四字得满殿皆闻:“玄夜卫直属于帝,掌缉捕监察之权,秦飞任北司指挥使以来,屡不遵吏部调遣,甚至私查户部粮饷,此乃专权之兆!若再让其掌此权柄,恐成尾大不掉之势,危及社稷!” 话刚落,吏部侍郎张文便立刻附和,捧着《大吴官制录》上前:“《官制录》载‘玄夜卫需受吏部、刑部双重监督’,秦飞却拒吏部核查密探名册,此乃违制!臣请陛下革其职务,另选忠良任之!”
那时他虽未准奏,却也被这番话扰了心神,竟让秦飞暂停玄夜卫北司事务三日,待查核后再复职 —— 后来才知,那三日里,李嵩已令门生暗中查抄秦飞的府宅,妄图找出 “通当 的假证据,若非秦飞早有防备,将政务文书存于御史台,怕是早已蒙冤。更让他心冷的是,在他被俘瓦剌后,李嵩竟借着 “国无主” 的由头,联合理刑院、诏狱署官员,奏请监国萧栎 “换玄夜卫指挥使,以安朝局”,推荐的人选正是他的门生、原镇刑司副提督石崇(石迁亲信,已被处死)。那时他在漠北的帐篷里,听被俘的太监转述此事,心揪得发紧,却连传一句 “不可换” 的话都做不到,只能整夜望着北方,盼着萧栎能看清李嵩的用心。直到后来秦飞递来密报, “成武帝力保臣留任,斥李嵩‘临危换将,乃自毁长城’”,他才松了口气,心中满是庆幸:还好栎儿明辨是非,还好秦飞未被构陷,否则玄夜卫落入奸佞之手,大吴的朝堂便真的成了李嵩的下。
他又想起自己当年对秦飞的期许,那是秦飞从山西巡抚调任陕西布政使时,他在文华殿偏殿召见的场景 —— 窗外飘着细雨,打在阶下的梧桐叶上,发出 “沙沙” 的响。秦飞身着青色布政使袍,站在阶下,腰杆挺得笔直,虽刚经历山西赈灾的辛劳,眼底带着血丝,却仍目光明亮。他手指叩了叩案上的《陕西政务册》,册页上记着陕西州县的赋税亏空,声音温和却郑重:“朕知你在山西护了边民,也得罪了不少权贵。如今去陕西,那里州县官多是李嵩门生,你既要查赋税亏空,又要防他们构陷。为官者,忠字是根,可若只有忠而无谋,怕是护不了民,也保不住自己。日后遇奸佞,需多思一步,多留一手证据,既要护得百姓安稳,也要让自己能长久为大吴效力,懂吗?”
秦飞当时躬身行礼,额头抵着青砖,声音坚定得几乎发颤:“臣定谨记陛下教诲!忠字为先,谋字为要,凡行事必留证据,凡护民必尽全力,绝不负陛下信任,绝不负百姓期盼!” 如今想来,秦飞这些年的每一步,都践行了这句承诺 —— 查陕西赋税亏空时,他先令玄夜卫密探收集州县官私分粮饷的账册,再联合御史台共同弹劾,让李嵩门生无从辩驳;掌玄夜卫北司后,他将每一份查案记录都备份存于御史台,防的就是奸佞销毁证据;如今查李嵩截留粮饷,他先拿到陈忠与粮铺的往来书信,再请张启勘验墨痕,确认无误后才递来密报,这般沉稳周全,比当年在山西时更甚,怎能不让他放心?
暮色渐浓时,太监提着宫灯进来,灯芯 “噼啪” 爆了个火星,昏黄的光洒在案上,将密报上的字迹映得格外清晰。萧桓伸手接过宫灯,指尖触到冰凉的灯杆,转身将灯放在案角,才心翼翼地折起密报 —— 先沿中线叠出整齐的折痕,再将边角捋平,仿佛那不是一纸密报,而是捧着秦飞的忠勇与大吴的希望。紫檀木盒就放在案边,盒盖打开时,带着一股陈年的木香,里面铺着的深蓝色绒布已有些褪色,“万民册” 的残页躺在中央,边缘卷曲发黄,上面的指印还能看出当年边民按印时的用力:有的指印边缘带着裂纹,显是当时手冻得发僵;有的指印沾着些许泥土,想来是刚从田里赶来便按了印。
萧桓指尖轻轻抚过残页,粗粝的纸页磨得指腹发麻,却像触到帘年山西边民的体温 —— 他想起那年秦飞回京复命,捧着 “万民册” 跪在太庙前,声音带着赈灾奔波后的沙哑:“陛下,山西边民,若不是陛下停了矿税,若不是臣能放手赈灾,他们早没了活路。这‘万民册’上的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手印,都是百姓对陛下的感念,也是对臣的期许。臣此生,定不负这份期许。” 如今秦飞掌玄夜卫,手握生杀大权,却从未滥用:诏狱署有官员严刑逼供谢渊旧部,他立刻上书弹劾,将人革职查办;李嵩门生私通瓦剌细作,他亲自带队擒获,证据确凿后才交刑部 —— 这般 “权不滥用,只为护民”,不正是 “万民册” 上百姓所盼的忠良模样吗?
他提着宫灯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裹着南宫的凉意吹进来,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抬头望北方星空,北斗七星的光格外明亮,像一串指引方向的灯,落在他的衣襟上。他将宫灯放在窗台上,指尖轻轻叩着灯杆,在心中一字一句地默念:“秦飞,当年朕在山西识你忠勇,拔你于巡抚任上,今日你果然没让朕失望。那三万石北伐粮饷,是京师将士的救命粮,是谢渊守城门的底气,你定要护好它,别让李嵩的奸计得逞;李嵩的罪证,你要查得仔细,那些私仓的粮、贪腐的银,都是百姓的血汗,不能就这么算了。若粮饷能安全抵京,谢渊便能稳住安定门;若李嵩能伏法,栎儿便能清了朝堂的污浊;若北伐能胜利,朕便能早日归京,再看一眼大吴的百姓…… 朕在南宫等着你的捷报,等着那一。”
夜深了,萧桓将密报放在枕边,灯芯已弱了些,昏黄的光透过薄帐,在帐上投下细碎的影。他躺下时,手轻轻搭在密报上,麻纸的质感贴着脸颊,像秦飞递报时那双手的温度 —— 秦飞递密报时,指尖总是带着些薄茧,那是常年握笔、查案磨出来的,此刻仿佛也透过密报,传到他的掌心。迷迷糊糊间,他又回到了昔年山西的大同府:
粮站前,秦飞穿着半旧的巡抚袍,袖口沾着粟米的碎屑,正弯腰给一个白发老妇递陶碗,碗里的粟米粥冒着热气,老妇接过时,眼泪滴在碗里,却笑着 “多谢秦大人,多谢陛下”;不远处的荒地上,边民们握着新制的农具,在刚开垦的田里播种,孩童们追着蝴蝶跑,手里攥着刚摘的野菊花,笑声飘得很远;农具作坊里,前矿工老王正抡着锤子打铁,火星溅在墙上,映出他刻的 “大吴太平” 四个字,每一笔都透着希望。他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这满目的生机,忽然听见秦飞的声音:“陛下,您看,百姓要的从来不多,只是安稳的日子,只是不被苛税、战乱所扰……”
他笑着点头,眼泪却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 这便是他此生最盼的画面:李嵩的奸党被清了,瓦剌的铁骑退了,上皇归京了,谢渊的箭创好了,秦飞还在护着百姓,大吴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这样安稳的笑容,再也没有矿税的压榨,再也没有战乱的恐惧,再也没有奸佞的迫害。
宫灯的光渐渐暗了,萧桓的呼吸也平稳下来,嘴角还带着那抹安心的笑意。他知道,这梦不是空想 —— 有秦飞这样的忠良在,有谢渊、萧栎这样的君臣在,这太平的日子,终会来的;他当年识饶眼光,终会成为大吴社稷最稳的那块基石,支撑着这片江山,走得更远。
片尾
南宫的夜静得只剩风卷窗纸的轻响,萧桓枕边的密报仍带着墨香,秦飞的字迹在宫灯的光里,像一道无声的誓言。殿外的玄夜卫岗哨换了班,新上岗的侍卫是秦飞安插的人,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那是与南宫内应约定的信号 —— 一切都在按秦飞的计划进行,截留粮饷的阴谋,终将被粉碎。
萧桓睁开眼,望向北方的际,北斗七星格外明亮,指引着京师的方向。他想起秦飞在密报中写的 “臣定护粮饷安全,护京师安危,护陛下与上皇团圆”,那些字句,像暖流一样淌过心田。他知道,此刻的秦飞,或许正在部署玄夜卫死士,或许正在查核李嵩私仓的位置,或许正在为北伐粮饷的安全奔波 —— 这样的忠良,是大吴的脊梁,是他困于南宫时,最坚实的依靠。
风渐渐了,宫灯的光愈发稳定,萧桓重新闭上眼睛,心中满是期盼 —— 期盼秦飞的捷报,期盼京师的平安,期盼北伐的胜利,期盼大吴的太平。
卷尾语
大吴太上皇南宫忆故吏半日,非仅 “怀旧” 之事,实为 “明忠奸、坚信念、定对策” 的心理转折。从观秦飞密报触发回忆,到忆山西矿税风波中秦飞的忠勇与李嵩的卑劣;从念昔年自己的识人善任与决断,到思今日秦飞掌玄夜卫查奸佞的沉稳;从感 “忠良可恃” 的安心,到定 “借秦飞清奸佞” 的对策,萧桓之心路,映照着大吴危局下 “识人善任” 的重要性 —— 昔年识秦飞之忠,护了山西边民;今日靠秦飞之勇,护了北伐粮饷;他日借秦飞之力,定能护了大吴社稷。
此忆旧之事,有三重意义:其一,证 “忠良终不负信任”—— 秦飞昔年护民,今日护社稷,其忠勇始终如一,印证了萧桓识饶眼光;其二,显 “奸佞终难掩罪证”—— 李嵩昔年借矿税谋私,今日借粮饷谋私,手段未变,其贪婪与卑劣终将暴露;其三,定 “清奸护社稷” 的对策 —— 以秦飞为核心,查李嵩截留粮饷之罪,为后续清剿奸党、稳固北伐打下基础。
然危局仍在:李嵩党羽遍布朝堂与地方,截留粮饷的阴谋虽被察觉,却仍有实施的可能;瓦剌仍挟上皇,京师防务仍紧;北伐粮饷虽有秦飞护持,却仍需警惕其他奸佞的阻挠。萧桓之忆旧,非为沉溺过去,乃为以史为鉴 —— 昔年能破矿税之弊,今日便能破粮饷截留之谋;昔年能识秦飞之忠,今日便能识更多忠良之勇。大吴的中兴,非一人之功,乃君臣同心、忠良协力之功,而南宫忆故吏之日,便是这 “同心协力” 的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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