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有些样子了。
枸杞在擂台上一刻也不停地躲避着林立的攻击，心里却是偷偷松了口气。
其实，无论是在林立倒下之前或者之后，自己都可以做出选择，选择将他提前接住或者事后扶起。
而枸杞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就在他伸手前的一瞬间，他突然就意识到，无论接住还是扶起，对于自己而言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接下来呢？
自己又能接他几次？扶他几次？
演武大会之后自己便会离开，即便到时候桑彪不再去找林立的麻烦，但以他的性子，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跳出来李彪，张彪，王彪，又或者其他的阿猫阿狗，继续骑在他的头上拉屎拉尿。
这是枸杞不愿看到的。
不得已之下，他选择了困难模式。
他希望林立能够靠着自己真正站起来一次。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不仅仅是对于林立，对于枸杞同样如此。
他既是担心林立会受不了刺激从此一蹶不振，又要面对自己内心的挣扎—他觉得自己的那些是真特么的缺德，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贱过。
不过好在，林立这子终究没有让人失望。而自己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不得不承认，原来做恶人也是需要分的。
想到这里，枸杞忍不住又把目光转向观战席上的鲁满。
别的不，这老装哔犯光是在犯贱方面就已经完全达到了收放自如，举重若轻的程度。
这就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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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分神，枸杞便被逼迫到了擂台边缘。接着，他又发现一不心丢失掉的主动权想要再拿回来好像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立这子果然不简单。
正如地瓜男所言，能被栖凤阁选作记名弟子的定然是周边成名已久的少年才，林立既是其中一员，那么他在求知方面的赋自然不可觑。
如今既已克服心理障碍，林立将这四年多里的所修所学毫无保留地施展开来，正是应了星火燎原式“厚积薄发”的精髓。
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浪潮，竟是让枸杞有些疲于应付起来。
不过，这也正是他所乐于见到的。
地瓜男固然算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好老师，对于自己的指点也可谓是不遗余力。但或许是由于他在武学方面浸淫多年，给自己灌输的东西过于高深，反而时常让自己感到有些跟不上节奏。
当然，他可没敢跟地瓜男提这事。
总之，在这次比试开始之前，枸杞就打定主意下沉到群众当中，先尝试着在与这些“弱鸡”的交手过程中总结经验，再跟地瓜男所教授的东西融会贯通，直到把这些都变成真正属于自己的对每招每式的理解。
两人就这般一攻一守，在擂台上展开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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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这子，不简单啊。”
观战席上，李兮和赞叹一句。
何为贵也跟着附和道，“林立本就是个脚踏实地的孩子，平日里练习亦是比任何人都要刻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之所以久久不能通过考核，无非是在心境上面存在问题，这孩子实在是过于缺乏自信了。如今被枸杞这么一激，反而是给他迈过了这道坎，四年多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只不过...”
“只不过他这身子骨也确实是弱了些...”就连杜海川都忍不住开口评价道。
“诶，我去。”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怎么觉得林立在给那个臭子喂招啊？不对，应该是那臭子在拿林立给自己喂招才是，真特么阴险...”
有些人为什么总是遭人嫌呢？因为他们总是喜欢通过标新立异来凸显自己的存在福
“都看着我干嘛？还不让人发表意见了？”见其余三人一同朝自己看来，鲁满倒还委屈起来，“更何况我又没有错...”
“鲁满啊。”关键时候九诘又发话了，“若是你再废话一句，往后的一个月里，我们师徒几个的夜壶便交由你来清理。”
“我...”
“嗯？”
“...”
“对了海川，待比试结束，你去取些强健体魄的丹药给这个叫林立的孩子。”九诘想了想又改口道，“罢了，跟不老树那边联系一下吧，既然要给就给最好的...”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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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枸杞与林立之间的较量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很显然，林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体力所剩无几，不可能再这般无休止地跟枸杞消耗下去。
于是，他卖出一个破绽引得枸杞来攻，接着便是一瞻火中取栗”，打算出奇制胜。
不曾想，他的预判却是已经被枸杞预判到了。
朝他肋部按去的那一掌同样不过是枸杞的虚眨
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枸杞用上的同样也是那瞻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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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中取栗？”鲁满一下跳了起来，“干嘛又都看我！行行行，你们的夜壶我包了便是！可现在的问题是，这臭子如何会使星火燎原式里面的招式？”
“星火燎原诀本就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学了便学了，何必大惊怪的。”
“不是师傅，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连您也向着这子？难不成就因为他那几句无病呻吟的破烂玩意？”
九诘没有理会鲁满，整个人看上去突然就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师傅您别生气啊，我是真想不明白...”
“够了。”杜海川将手搭上鲁满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座位上，“不要再了。”
自己这个徒弟怕是要止步知意了唉。
九诘内心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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