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局长知道孙正宏为什么这么做。打闹不行的，总要杀鸡骇猴，或者杀猴骇鸡。
后者更重要。
但还是要，“正宏呀，你怎么会选择这个张浩宇下手呢，这让我们压力很大。”
孙正宏看着姚局长，想了想才道，“局长，你都亲自匿名举报钟副主任了，我要是不卖力点，不是白白牺牲了钟副主任吗。”
钟副主任便是钟艾。
姚局长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么隐秘，也被孙正宏看出来了，而且还当面了出来。不由得老脸一红。
不过心中更加开心。孙正宏越厉害，以后把反贪总局交给他，自己越放心。
不然，反贪总局这把利器，被人利用的话，就惨了。
于是沉吟道，“我们任何工作，有时候不得不做出牺牲，或者做出妥协。”
这话看似没头没脸，但孙正宏显然听明白了。
钟艾被姚局长等人，当炸弹扔了出去，不仅炸了自己，也炸了对方。两败俱伤，七伤拳一样。
当然从结果上，姚局长这边，大获全胜，推出钟艾一个，再牺牲了几名盟友的少爷姐，弄倒更多的少爷姐。这个兑子。没吃亏。
孙正宏也沉思良久，道，“其实到底，还是钟副主任自己有问题，怨不得谁呀。”
这就是孙正宏对钟艾被处罚的态度。
“是的，违法违纪，不一定会被处罚，但不违法违纪，一定不好受处罚。”姚局长很认真地道。
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看到别人违法违纪没事，自己也去跟着做。结果自己被抓，还，怎么只抓我。不能让人心存侥幸。
震慑、预防才是最好的反腐。
这才是最正确的态度。
孙正宏为首的综合预防局，对张浩宇与李明远的区别对待，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官场与商界间迅速蔓延开来。
大家才发现，孙正宏这厮是玩真的。
你他马德竟然玩真的。就以主动认罪、投案自首与不顽固到底，把同样罪行的人，建议处罚的时候，差别这么大。
你是不是有病呀。
但这又是符合法治精神的。这才让一些公子姐害怕呀。大家都在等待，这个张浩宇最终怎么定罪。得看法院的。
如果这次法院真的这么判，不仅是对钟艾一案的盖棺定论，更像是一柄无形的利剑，悬在了每一位心存侥幸者的头顶。
反之，就呵呵了。
简单，张浩宇犯罪不代表大夏的态度，但对张浩宇的处罚，代表大夏尤其是反贪总局的态度。
现在压力最大的去到法院那边。
“张浩宇那边，如果法院不根据我们的建议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姚局长缓缓开口。
姚局长不知道为什么，这突然打电话，让孙正宏去他办公室。
也是如此，孙正宏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他与姚局长都深知，张浩宇案的处理方式，将是这场风暴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不仅关乎公正，更影响着未来的风向标。
甚至影响着孙正宏乃至反贪总局的权威。
不过，孙正宏这是微微一怔，随即很认真地看着姚局长，缓缓道。
“姚局，很多案子，之所以办得不让老百姓满意，是基层司法部门有问题。当然，也可能是基层司法部门，没有办法。”
这话很有意思。
姚局长差点想告诫孙正宏，你别乱来。
但想着孙正宏之前在香江，在鹰酱，搞出那么大动静。尤其是在鹰酱，黑水安保公司都不得不倒闭，FbI的高层都连续挂了，而且鹰酱赔偿了大夏许多钱。
只怕这厮，是一个不听劝的主。
再，姚局长也很讨厌那种枉法者。
于是点零头，道，“张浩宇的情况复杂，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司法系统，必须做到公正公开，绝不姑息。尽管张浩宇身份虽特殊，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两人又聊了一会，姚局长还特意给孙正宏打气。
让孙正宏心情好不少。
姚局长此刻不知道，自己之前连续对孙正宏进行考核，也对孙正宏很满意。但其实孙正宏也在考核姚局长，考核反贪总局以及更多人。
如果，不能依法处罚，那么孙正宏可能就会离开，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只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孙正宏会有随时跑路的心态。
这可是大夏四十年来，最年轻有为的实权副厅与实权正厅，前途远大的不可想象。
结果你倒好，准备随时跑路。
其实也与个人能力有关。对别人来，孙正宏这个位置，是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高山仰止。而姚局长这个位置，更加是。
但对孙正宏来，不过如此。仅此而已。
就像一些人觉得月薪十万不可思议，但一些饶零用钱一个月，都不止十万。站位不一样，思考问题角度、逻辑也肯定不一样。
却姚局长等孙正宏走后，打电话给大夏法院系统的某位副院长。
“祝院，关于张浩宇案的最新调查报告，我们反贪总局已经整理完毕，证据确凿，他确实存在多项严重违法行为。”
祝副院长显得很奇怪，“老姚，你怎么突然给我打这个电话，担心我们徇私舞弊吗？”
姚局长呵呵笑了笑，道，“我自然相信老祝你的，不过，有时候我们基层工作人员，处理案子，会受到很多干扰。”
作为大佬老，基层不受干扰，那是在打自己脸，认为自己与对方都是傻子。
没必要睁眼瞎话。
祝副院长沉吟了一下，才道，“老高，你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呀，不对劲。你之前从来不参与这种事情的。”
姚局长与祝副院长，是一个系统的，自然关系尚可的，比较熟。
但要朋友的话，还真不上。
姚局长想了想才道，“老祝，张浩宇这个案子，不只是我们反贪总局在抓，必须打响第一炮。不然，会出严重的麻烦。”
祝副院长有些不太爽了。你反贪总局的事情，结果还来威胁到我们法院系统。觉得我们法院系统，骨头都不硬。没法像你们反贪总局一样。又或者是，觉得我们法院系统，好欺侮。
看到祝副院沉默，姚局长又道，“老祝，实话告诉你，这孙正宏是个刺头，很烦饶那种，很喜欢闯祸的那种。之前去了三次鹰酱，不仅要回了几千亿元，鹰酱那边还死了不少重要任务。包括前FbI局长。”
祝副院长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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