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山长们吓得闭上了眼睛。
“悦悦！”
君辰风目眦欲裂，飞扑过去。
“噗！”
刀尖入肉的声音。
“扑通”一声龙言澈倒在了台上，后背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汩汩冒血。
龙诗悦一个踉跄没站稳，跟着向后摔去。
君辰风长臂一伸抱过她，一个漂亮的旋转稳稳地躲到了一丈开外。
刚才，是龙言澈冲过去以身护住了龙诗悦。
龙诗扬和龙诗皓飞身而上，龙诗扬飞起一脚把龙慕容踹飞老远“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龙诗皓上前抱起龙言澈，眼圈通红。
“爹……”
“太医，快叫太医。”
龙诗皓失声大喊，愤怒地瞪着龙慕容，恨不得一眼射穿她的五脏六腑。
白灵姝跑上舞台去搀扶龙慕容，龙诗扬一脚踹过去，母女二裙在一起。
“你敢对长辈无礼？”
白灵姝又惊又怒，厉声呵斥。
龙诗扬冷笑。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
“再哔哔，爷去监狱把慕容枫揪出来和你认个亲。”
白灵姝傻眼了，没想到这子竟然连这都知道。
可他为何没有揭发？
龙诗扬蹲下身压低声音。
“告诉我，西陵人为何要派你来杀我娘？”
“爷要听实话。”
白灵姝眼球地震，惊恐地瞪着龙诗扬。
这子心机深沉，居然比龙言澈那个成年人都难对付。
这么多年她一直隐瞒得很好，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以前都是在故意装傻？
“慕容枫是西陵驸马，你杀了他会引起两国战争。”
白灵姝眼神阴狠，企图吓住他。
“呵呵，是吗？”
“西陵国君会为了慕容枫发动战争？”
“慕容枫和龙慕容关在东秦监狱半年多了，西陵有人管过吗？”
“好像没有吧？”
“要是有人管，你也不用骗我爹把龙慕容捞出来参加比赛，靠那点不入流的才艺脱罪。”
“就好比爷现在卸掉龙慕容的手臂，也没人管一样。”
龙诗扬着，抬手抓住龙慕容的一只手臂一拽。
“啊……”
龙慕容杀猪般嚎叫一声，手臂软软地吊在肩上，脱臼了。
“大声嚎吧，没人理会你，我爹也不会再心疼你了。”
少年邪笑着抬手又卸了她另一条手臂。
钻心蚀骨的疼，龙慕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娘，你就告诉他吧，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洛星瑶？”
“这么多年西陵也没人管过我们的死活，生活都得靠骗龙言澈来过活，你还维护他们干啥？”
白灵姝瞪了她一眼，死死咬着下唇，眼神挣扎。
“不能，你外祖母还在他们手里。”
哈，原来她是被威胁了！
“你不，你的孩子也有可能活不了，比如落个水什么的，柳媚儿在汾河里太孤单了。”
“要是她还活着，她的孩子差不多也快出生了，正好让你的琳琅玄琅下去陪他们母子玩玩。”
太医来了，急匆匆上了舞台。
龙诗扬伸手掐住白灵姝的脖子低声警告。
“想好了，随时告诉爷。”
他跑过去把台上的评委桌直接拼在一起临时做床，兄弟俩把渣爹抬起来趴到桌上。
太医上前给他拔刀止血。
龙言澈面白如纸，嘴唇都没有一丝儿血色，气若游丝。
他瞪着眼睛不死心地在人群里来回搜寻，始终没有看到心里惦记的那一抹倩影。
然后，他抬手给龙诗悦擦眼泪。
“悦悦不哭，爹没事，你娘呢？”
龙诗悦哽咽，“今是室内文考，我娘没来。”
龙言澈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好像熄灭了生命之光。
几个孩子暗自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龙郎……你还好吗？”
白灵姝哭喊着跑过来。
龙言澈缓缓闭上眼睛不愿看她。
“滚开，别往我爹跟前凑。”
龙诗扬抬脚就要踹，白灵姝赶紧闪身躲开。
“龙郎，你看看，龙诗扬要打我……”
白灵姝站在一边哭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散播谣言悦悦没上过书院，抄袭了慕容的答案。”
“要不是你推波助澜，她们二人就不会上台比拼。”
“诗扬，让她滚，我不想再看见她。”
龙言澈几句话完，已经气喘吁吁，有出气没进气了。
龙诗扬一回头，白灵姝一溜烟跑得飞快。
惠民帝摆摆手。
“送国公爷回府养伤。”
几个侍卫马上准备担架，把龙言澈送回国公府。
龙慕容脸色苍白如纸，艰难地爬起来，双臂像个摆件似的就那样吊着，疼得额头汗珠滚滚滴落。
“是龙诗悦害我……”
众人？？？
几位山长都一脸狐疑地看向她。
这个姑娘莫不是对“害人”有什么误解？
“她在答案上坑了我。”
哦，原来如此，她大概是害人不成，就等于是被害了。
大家都心下了然。
君辰风上前拱手作揖。
“启禀父皇，龙慕容前期擅闯军营，本该判处终身监禁。大理寺卿念在她怀了丞相长孙的份上，让她回丞相府待产。”
“现在，她腹部平平并没怀孕的迹象，之前还和西陵奸细慕容枫混在一起，疑似慕容枫之女。”
惠民帝皱眉。
“这种劣迹斑斑的女子，还让她参加比赛。”
“荣国公糊涂啊！那一刀挨得不亏。”
“把龙慕容关进监狱去，终身不得再放出来。”
惠明帝摆摆手，两个侍卫立马上前拎起龙慕容两条废掉的手臂，押着离开。
舞台上又恢复了平静。
“裴山长，事实证明是龙慕容抄袭，你赌输了。”
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裴山长。
沉默是今晚的舞台。
裴山长浑身一激灵，猛然想起刚刚为了龙慕容和孔邱明打的那个赌，冷汗涔涔。
他是觉得自己不会输才敢打赌的，压根没想过要辞掉山长之位。
现在，是该兑现赌约的时候了。
裴山长垂头丧气地走过去，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孔邱明面前，耷拉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是我有眼无珠，助纣为虐，差点埋没了才。”
“孔哥，你打我吧！”
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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