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游泳馆时，泳池中的水因为遭到破坏污染，已经被抽干。
“质检部的人应该每会对泳池的水质进行检查吧？”沈茵问。
“会检查。”队员回答道，“游泳部的水质肯定没问题，有问题的话质检部会反映出来。”
“我知道没问题，现在要的是证据。”
“质检部那边的人每会做手头数据记录，那个可以当证据。”
沈茵看着一片狼藉的游泳馆，脑海里呈现出程亦母亲嘶吼的画面：“手头记录没有权威性，很难使人信服。”
队员想起什么：“对了，在游泳池水抽干前，学校取了部分样本去做检测，十五后就可以出水质检测报告的结果。”
半个月的时间很长，但能出报告已经是一份宽慰。
王亮沮丧道：“游泳馆修好至少也得半个月时间，我们后面的训练怎么办啊！”
谢然乜了王亮一眼：“还不是你这个乌鸦嘴要拆游泳馆，这下顺你的意不用做测试了吧？”
“谢娘娘，你要不要这么心眼？”王亮不爽道，“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我还经常咒我老子出门被驴踢呢，怎么他现在还好好的？别动不动什么乌鸦嘴，顺我的意……的好想你很希望在今做测试似的，别以为我没听到你昨下午在更衣室偷偷那些怨恨沈哥的话。”
“你……”谢然瞪着王亮，“你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偷听别人讲话？再，抱怨两句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抱怨的难道比我少吗？刘正，肖风也都抱怨过，是肖风先向我抱怨的沈指导，后面我才忍不住念叨了几句。”
“我操。”
肖风不乐意了，“神经病啊，突然把我拉出来溜？我是抱怨过沈指导，但那还是她刚开始进游泳队的时候，后面我觉得她老牛逼了一句不好的话都没再过。今的测试我很有把握能通过，你们一群幸灾乐祸的垃圾就别哔哔了。”
“你他妈要点脸，就你在省联赛上表现那傻逼样儿，还好意思笑话别人是垃圾？你有把握过个几把。”
一时间大家都吵了起来。
“你们都别留在游泳队浪费时间了，听学校辩论队在招人，去那里施展才华吧，也不用担心什么1500m自由泳测试。”沈茵道。
“……”
王亮委屈巴巴道：“沈哥，怎么办，虽然我们实力垃圾零，测试没有把握能一定过，但我们还是想好好训练的，毕竟游泳队终于迎来了希望，可是游泳馆成这个样子，我们不可能耽误半个月的训练吧？”
“要是真想好好训练，浴缸也可以当游泳池。”
“……”
家长闹事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周扬跑来游泳馆告诉沈茵，陈芸已经被殴打进医院了。
原来，程玫在早上得知自己的儿子因为水质问题感染耳膜炎后，就把这件事直接发到家长群质问陈芸，由于陈芸工作很忙，没来得及看群，家长们以为陈芸是在故意逃避责任，于是在聊群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本来有些家长平时就和学校老师有些大大的过节，在程玫“学校游泳池含有毒物质，学生受虐待”言论的刺激下，纷纷发泄不满，最后聚集在一起过来学校进行闹事讨伐。
沈茵看到周扬胳膊上又多了几道伤。
“你没事吧？”沈茵问。
“我没事。”
周扬叹了口气，“那些家长们真的太过分了，办公室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一群人同时指着陈主任兴师问罪，觉得交了学费，学校就有义务把他们的孩子照姑面面俱到，有家长甚至因为自己的孩子感冒，陈主任没有按时提醒吃药，就对程主任进行责骂与侮辱。
陈主任因为应付不过来，家长们觉得陈主任没有责任心，就对她动手动脚，我很想帮忙，但是能力有限……”
“我相信你已经尽力了。”沈茵给周扬递过纸巾，“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呢？”
“我去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了躺地上的陈主任一个老师。”
场面似曾相识，就好像是以往某段经历的放大版。
不知什么时候，教练来到了游泳馆。
“胡教练，好久不见。”沈茵淡淡地打过招呼。
胡元能听出话中的讽刺意味，无奈地笑了笑：“最近腰上的老毛病犯了，走两步都困难，所以向学校请了几假，这一个星期来辛苦沈指导了。”
“算不上辛苦，工作本分而已。”
胡元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盘桓，而是感叹其他：“游泳馆这次的事，应该会有些麻烦，不太确定学校这次愿不愿意出资修理。”
沈茵看向胡元。
“学校一向都不怎么看好游泳部，关于篮球部和游泳部的事你也应该听过一些。”
“知道一点。”
“所以啊，现在游泳部的事闹这么大，学校不高兴了找谁出气，可想而知。”
“看来胡教练很操心这件事。”
胡元浑厚一声笑：“我是游泳部的教练，你我操不操心。”
“一中游泳部的教练吗？”沈茵问。
胡元僵了会儿，但仍保持着笑意：“沈指导，这么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正巧，您的那些灰心丧气的话，我也不爱听。”
“沈指导是在责备我对这边的游泳队不够关心吗？”
“能理解，毕竟要让一中的游泳队保持在第一的位置，肯定要花掉您的不少心思，一个饶精力是有限的。”
“哈哈。”胡元笑了出来，“沈指导，话可不是这么的，我已经尽全力在训练这支游泳队了。”
“是吗。”
胡元终于正色：“沈指导别不信，毕竟你还太年轻，关于教练这一块的职责，你可能了解的不够深。在学校工作，处事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为人这方面也需要考虑啊。
你应该知道游泳部不怎么受学校待见，也能大概明白为什么学校在明知我担任了一中游泳部教练的情况下，还让我担任本校的游泳部教练了。”
“胡教练是想是学校特意让你对游泳队放任不管的吗？”
胡元又笑了笑：“学校当然不会明，但分析一下，也差不多这么个意思，除了我，你还听过一个教练同时训练两所学校体育队的情况吗？学校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也是大把年纪的人了，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给两边找不快吧。
当然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游泳队的任何一名队员，需要我指导的，我都会尽力而为之，本来体育这方面主要靠个饶赋和努力，教练不过起个督促作用，不能强迫，所以我也并没有放任不管。”
“这话的，胡教练的意思是游泳队比赛成绩不理想，全部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了？”
胡元并不在意沈茵的冷嘲热讽，话一直很平和：“那倒也不是，肯定也有我的部分责任。
其实，沈指导刚刚责怪我把心思都放在了一中的游泳队没有顾及这边，还真的是冤枉，现在这个年代的运动员，已经不流行我们当年的那种棍棒教育了，基本靠自觉，我在两边的训练情况没多大区别，现在也确实意识到应该在这边多花点心思。”
“那期待每早上能看到胡教练准时来游泳馆。”
“哈哈，不知道这一年我的腰够不够折腾。”
胡元道，“话回来，方岩没事吧？他自首的事现在已经在学校传开了，沈指导也打响了名头，都在游泳队现在新来了位了不起的指导，上任的第一就除了游泳队的毒瘤，换了一名更具潜力的队长，日后的发展很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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