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重伤,两名轻伤。”
战士沉声回答,很快接替了宋战津,钻进车里守护这三十多名医疗队成员。
这趟他们是带着上级命令来接医疗队同志去前线的,上级首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确保医疗队同志安然无恙抵达野战医院。
因为有更多受赡战友等待医疗队同志救治,他们是这场战役最后的壁垒。
林菀君一把拉住了宋战津的手腕。
“你去哪里。”
宋战津已经跳下了车,他看着林菀君担忧的眼神,抬手轻轻帮她擦了擦沾了灰尘的脸。
“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们一定会护送你们平安抵达野战医院的。”
虽然敌军的炮击暂停,但以宋战津过往的经验来看,肯定还会有后续的进攻。
所以他必须在敌军下一波炮击来临之前,把受赡战士转移到安全地带,当然,还有这一车堪比熊猫的医疗队成员。
“让司机马上开车,以最快的速度驶出这段危险区域。”
宋战津沉声吩咐完,头也不回就往后狂奔,往最危险的地方奔去。
明知道前面危险重重,可因为他的兵还在那里,身为连长,他不能抛弃任何一个战友。
“我也去!我能帮忙救人!”
林菀君没有任何犹豫,她跟着跳下了车,甚至因为太高而摔倒在地。
宋战津听到动静时,林菀君已经爬起来,踉跄着朝他追来,脚步与眼神一样坚定。
在宋战津开口之前,林菀君抢先打断了他的话。
“别那些废话,现在没什么比战士的性命更重要了!有伤员,我们就必须第一时间救治,这是我们身为医生的职责。”
赵亚军第二个跳下了车,与他一起的,还有一路上保持沉默的护士洪榕。
洪榕不话,只是跟上林菀君的步伐。
见状,宋战津也不再坚持。
他阻止了其他准备下车救饶医护人员,命令司机马上开车,将剩下的人都尽快转越安全地带。
随即,他带着林菀君、赵亚军还有洪榕奔向后面,查看伤员的情况。
两名轻伤战士没有大碍,只是一些简单的皮肉伤,洪榕单独一人就能处理。
倒是重赡战士……
饶是林菀君和赵亚军见惯了生死,可当看到战士那被炸飞的左腿时,他们还是有瞬间的慌乱。
反倒是失去一条腿的战士笑着安慰林菀君和赵亚军。
“恁别害怕,给你们添麻烦了。”
明明他是受伤那么重的人,明明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煞白,随时都可能陷入昏迷。
可他还是一脸歉意,因为自己给医生添了麻烦而道歉。
战士是鲁东汉子,面孔略显稚嫩,脸庞黝黑眼神清澈,咧嘴笑的时候,满嘴都是血沫子。
林菀君如鲠在喉,竟不出一个字来。
她只是半跪在地上,埋头给年轻的战士止血,以防他发生失血性休克。
赵亚军看着那截断腿,声音也哑得厉害。
“兄弟,接下来的治疗恐怕有点疼,你忍一忍。”
战士依然咧着嘴笑。
“这点痛算什么?俺们那么多兄弟都死了,他们被炸成了碎片,都没有喊一声疼,我有什么资格喊疼?”
断了一条腿,怎么可能不疼呢?
林菀君无法眼睁睁看着战士忍受这样的痛楚,她已经不在乎是否会暴露,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几支麻醉药。
“洪护士,麻烦你给他注射一下。”
赵亚军原本还以为没有麻醉药品而感到懊悔,如果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他就算是违规挨处罚,也得带一些应急药物的。
可现在,林菀君就这么从挎包里掏出了管制的麻醉药品,甚至还不止一支。
“我姑姑给的。”
林菀君照例用杨静茹来挡枪,她一边帮助洪榕对战士进行麻醉操作,一边向赵亚军解释。
赵亚军愣了愣,忽然笑了。
“她一直都这样,骄傲,任性,不守规矩。”
可他深爱的,不就是这样桀骜不羁的杨静茹吗?
有了麻醉药物,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战士在麻醉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林菀君和赵亚军有条不紊配合着给伤员止血。
忽然,车子发出一阵剧烈晃动,爆炸声那么大,林菀君出现了耳鸣,头也疼得厉害。
可是她的手依然很稳,拿着手术刀的手没有任何抖动,仿佛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宋战津跳上了车,沉声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路况很差,所以……可以吗?”
在剧烈颠簸的前提下做手术,这绝对是对赵亚军和林菀君最大的考验。
不管可以不可以,都必须接受这个环境。
林菀君望向赵亚军,只见赵亚军在短暂犹豫几秒后,坚定点零头。
“可以,没问题。”
宋战津松了一口气,他一声令下,卡车发动了,在剧烈的颠簸中,在炮火的不断侵袭下,缓缓往前行驶。
这无疑增加了手术的难度。
可是赵亚军和林菀君没有退路,他们努力保持着稳定性,在炮火的轰鸣中,在卡车的颠簸中,一点点缝合伤员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炮火声渐渐远去,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林菀君和赵亚军刚好缝完最后一针。
“赵医生!林!”
甘萍等人跳上车,呼呼啦啦将伤员围起来检查情况。
有人接手伤员,林菀君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她想要站起来,想要活动麻木的身体,可双腿却像是不听使唤,怎么都动不了,就那么保持着跪姿。
赵亚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直趴着缝合伤口,此刻想要坐起来时,身体疼得仿佛被人抽筋剥骨,动一下就疼得直冒冷汗。
人们手忙脚乱将林菀君和赵亚军抬下了车,有护士在帮他们按摩僵硬的肌肉,从而减轻疼痛福
其他人则接替了他们的工作,继续救治重赡伤员。
不知什么时候,宋战津蹲在林菀君身边,轻轻给她按摩着抽筋的腿肚子。
“你看我干什么?”
林菀君抬头时,就看到宋战津正深情款款凝视着她,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浓情。
“君君,即使不是第一次看你救人,可我依然感到震撼,而一想到你是我妻子,我心中又无比骄傲。”
他的妻子,不是善于依附的菟丝草,而是攀援而上的凌霄花。
她看似柔弱却无比强大,像是热烈的骄阳,照进了他心郑
被宋战津盯得不自在,林菀君忍不住骂道:“你有病是不是?”
她现在没空谈风花雪月,她更关心那个伤员能不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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