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钱笙微微瞪大了眼睛，正要什么，宿舍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梵音。
“我们这边有点情况，先不了。”
崔流玉掐断通讯，和既望一起打开窗户向外看。
这面窗直接面对着首都星繁华的那一面，只见远远望过去，那些巨大的全息神像在梵乐下缓缓动作，脚下莲座绽放，神像们或坐或卧，纷纷摆出了祈祷的姿态。
这一幕伴随着空中穿梭的悬浮车与近地浮轨列车，看上去真是诡异极了。
“色怎么变了？”
既望望着逐渐变为血色的空，轻声呢喃。
崔流玉打开星网，找到鱼龙混杂的娱乐板块——实时言论区。
“一年一次的大满月又到了，我好焦虑啊。”
“楼上首都星的焦虑什么，皈依教的势力应该很庞大吧？不像我们这种偏远星球没几个人信教，去年大满月，降临在我们这的是恶鬼鸠盘荼，听有个街区的孩被吃完了。”
“卧槽，楼上马上要被禁言了！”
“那我们还好，降临的是准提佛母，给整颗星球患病的人都给治好了。”
“接准提佛母降临。”
“接准提佛母降临。”
“接准提佛母降临。”
……
崔流玉凝神打开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大满月。
“这个世界，每过一个星历年，便会有诛神佛恶鬼降世，或庇佑、或杀戮，全凭运气，神佛之力，超越现存的所有科学解释，无法抗衡，联邦将此日定为大满月，满月之日，所有星球都将迎接属于自己的那位神佛……”
她和既望念完这句话，纷纷攥紧了拳头，继续向窗外看去。
“神佛降临，没有规律，没有抵抗之法，唯一可能有效的，便是皈依教信仰壮大之地，善神降世的几率会大一些。”
既望快速滑动着光脑屏幕，一脸肃穆。
“难怪这个皈依教的势力这么大，这样一来，不怕死的人都会信它。”
他龇牙咧嘴地摇摇头：“这个莲衍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折腾人？”
“别想这些了，”崔流玉神色凝重地盯着远方，“首都星的神佛降世了。”
只见远方血色的大气层中，渐渐显出一道遮蔽日的身影。
“那是什么……白象？”
既望被这一幕震惊的不出话来。
“我看看是哪位，”崔流玉不了解这些早就湮灭的神话传，她再打开星网，只见首都星板块，是快到数不清的信息刷屏。
“是帝释！”
“救命！帝释！”
“都别在网上乱了，看这方向，是南部联邦军校附近，完了，要大开杀戒了！”
帝释是什么形象？
崔流玉搜索了一下。
“帝释是护法神，主要会保护佛陀、出家热……”既望惨淡地笑了笑，一脸绝望，“放在现在，祂会无差别杀害每一个对皈依教、对大满月不敬的人。”
“你在哪看到的？”
崔流玉发现星网上根本搜不到这些神佛。
“皈依教的网站上樱”既望投射出光脑屏幕。
只见硕大的莲花纹饰下，详细地列着至今为止所有出现过的神佛，以及他们出现后的各种影响。
“真正的神佛根本不会这样，”崔流玉虽然不了解，但也知道这个幻境太过诡异，“恐怕还是受了莲衍的心魔影响。”
她握住既望的手，郑重叮嘱他：“既望，时刻谨记，这是个虚幻的世界，这是个虚假的世界，这也是个一心迷惑我们、吞噬我们的世界，不要忘晾心，也不要太过在意这些。”
“是！”
既望精神一振，用力攥住崔流玉的手，热泪盈眶：“老大，没你我可怎么办，我差点又陷进去了。”
崔流玉怒摸既望狗头：“机甲单兵是这样的啦，打架厉害一点，脑袋瓜就笨一点，没事，多全文背诵我刚才的话。”
她苦中作乐，和既望一边观察远处巨大的帝释，一边在星网上实时查看消息。
“这个人联邦军校里之前骂过皈依教的人全被帝释弄死了。”
既望心惊胆战地翻着消息。
远处，一朵朵金色的烟花炸上高空。
是联邦双子大楼设定的每晚烟花表演，但此刻不会有人有心情欣赏。
色暗红，像是浸泡了无数的鲜血，沉闷地压在每个饶头顶。
半晌，帝释的身侧突然飞出一列机甲编队。
崔流玉一眼认出那是联邦军校的制式机甲。
既望还在同步播报星网上的消息。
“就在刚才，帝释要一指头杵死我们五年级的学长，只因他曾过浪费时间不如多做练习，结果学生会主席带着一队机甲编队给他打回去了！”
“这不是找死吗？最初联邦就组织过军团对抗，那次还只是一个佛陀，结果你们忘了？第九军、第十二军全军覆没，连一片机甲残骸都没找出来！”
……
远处，那列机甲队伍朝着帝释发射出无数炮弹，然而下一瞬，帝释一个挥手，便撞落了所有的机甲。
机甲燃烧的残骸自高空落下，与双子大楼的金色烟花混杂在一起，犹如一场极为盛大的死亡典礼。
崔流玉攥紧了拳头。
“军团没有作战任务吧？”
她问既望，既望摇摇头：“杳无音讯，恐怕联邦政府已经默许了这一日。”
打又打不过，抵抗也是白白送死，所以联邦可耻地保持了缄默。
“我去武器库。”
半晌，看着在空中转身，庄严肃穆，血腥凶煞的帝释，崔流玉搁下一句话。
既望皱眉：“老大你要干什么？你要去对抗帝释？这是送死！”
他们没有灵力，仅凭联邦目前的科技武力，根本无法与这超能现象抗衡。
崔流玉顿住脚步：“不是为了那群学生，这是莲衍的心魔，本就是我们要对上的东西。”
她挡住要跟上来的既望。
“你留下，我们只有六人，这次是试探，不能平白无故搭上两个人。”
既望冲上来：“不行，老大，你忘了队规？不丢下任何一名队友！”
崔流玉又抬手放到了他的头顶。
“现在是幻境，一切只为斩心魔。”
她看着既望要哭出来了，眼神柔和了一些。
“放心，我有后手。”
既望看着她手指尖倏然生出一团幽蓝焰火。
“这是！”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崔流玉。
他们在幻境中都没有灵力，为何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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