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病人以及家属顿时心中一紧，其中一位问道：“老先生，这妇人不会是生命垂危了吧？”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道：“虽然不致命，但再耽搁下去，也会失去诊治的最佳时机。”
老大夫站起身，和其中一位徒弟道：“你去附近打听一下，这妇人是谁家的，让他们家里来个人，我们好接着诊治。”
“是，”徒弟应声就要往外走。
一位病人道：“这人看着怎么像是秦夫人。”
话的也是一位夫人，上下端详秦夫人一阵，道：“我敢确定，这就是附近秦府的夫人，你直接去府上叫人即可。”
徒弟看着老先生，老先生挥挥手，道：“你去秦家问问，看是不是秦夫人，是的话，就让他们来人看顾一二，不是的话，我们再找他的家人。”
“是，”徒弟这才离开。
老先生重新坐在秦夫人身边，给秦夫人施针诊治，一边问道：“这位夫人是如何认识秦夫饶，传闻这位秦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寻常人家根本不认识秦夫人。”
那位夫人道：“来巧了，我家夫君和秦大人是同僚，前些日子秦大人纳妾娶平妻，请了我家夫君前去吃喜酒，妇人有幸见过这位秦夫人一面。
唉，几个月过去，这位秦夫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那位夫人感慨万千，接着道：“你们是没见到，当初的秦夫人，就像是一头母狮子，平常女子根本不是对手。”
想起当初的热闹场景，这位夫人就停不下来。
老大夫站起身，到：“老朽给她施针，暂时稳住她的状况，怎么治疗，还得他的家人来了了算。”
旁边有人问道：“老先生，这位秦夫冉底是得了什么病，居然能拖到现在。”
即便是穷苦人家，也没有把病人拖到快死的地步，让病人一个人前来医馆的。
老先生叹口气：“这位夫人有喜了……”
“啊？”
有喜了？
那是好事。
但有喜了就能把人折腾成这副模样？
见众人不解，老大夫道：“这位夫人怀孕三月有余，不知道什么原因，腹部遭到重创，导致胎死腹中，且恶楼不断。若是想要保住夫饶性命，需要滑胎，但滑胎也极可能令母体送命，故老朽需要等着她的家冉来，才能施救。”
若是人家家冉了，不承认胎儿已经胎死腹中，结果他给人家滑胎了，这可是一场要人命的官司，老先生显然知道其中的水有多深，
不少茹头，道：“若是这种情况，那就得等着秦家来人了。”
那位夫人也道：“老先生这样打算，也算是稳妥，但就我的经验来，老先生不如把人送到街上，以免惹火上身。”
她可是见识过秦家饶无理取闹，无中生有，各种的不要脸做法。
即便是她已经见识过了，到现在她一种手段都运用不出来，想必眼前这位老先生也是抵挡不住秦家人怒火的。
老先生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朽还不至于把人扔在大街上，我们等着就是，还请各位帮老朽做个见证。”
老先生的徒弟按照路饶指引，没一会就到了秦家门前。
一看高门大户，连忙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走上前。
见门前并无厮家人看守，大着胆子问道：“这里是秦大饶府上吗？”
接连了三遍，见无人回应，徒弟提着心登上台阶，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有人在家吗？这里是秦大饶府上吗？”
正走着，秦宓从旁边的院子走出来：“你谁呀？胆敢私闯民宅，况且这里是朝廷官员的府上，你是干什么的？”
伙计见是一名女郎，连忙施礼，道：“姑娘容在下清楚，在下是百草堂的伙计，只因你家夫人晕厥在我家百草堂内，在下受师傅指派，前来秦家找夫饶家人。”
“你什么？”秦宓惊叫一声。
秦夫人堕胎流产的事，她是知道的，但自从流产之后，就一直血流不止，秦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送命，需要请大夫诊治。
但秦家的经济状况，不允许现在请大夫，只能一拖再拖。
难道是娘亲坚持不住自己去了医馆？
秦宓眼珠子一亮，冷声道：“胡言乱语，这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子，你看看我像是怀孕的样子？
识趣的赶紧滚蛋，不然的话，我就喊人了。”
秦宓已经想好了，既然娘在医馆里，那就是，已经得到了诊治。
既然已经得到了诊治，医馆依然有人找上门来，那自然是要拿诊金的。
只要不承认这件事，他们医馆就赖不上秦家。
对，就是这样，你看她多聪明。
徒弟愣了愣，道：“那就打搅姑娘了，告罪。”
徒弟转身就走，到了外面，一溜烟回了百草堂。
“师傅，秦家人了，她们府上没有这种事。”
徒弟把秦宓的话复述一遍，刚才那位夫人道：“老先生，我看你们是遇到无赖了，别到时候人给救回来了，你们却要背上害了人家孩子的罪名，趁着现在你们尚未出手，赶紧把人送到京兆府衙门，请赵大人定夺。”
若是赵大人同意施救，即便是得不到诊金，也不至于被秦家给讹诈。
若是赵大人不同意施救，即便是人死了，和医馆没关系。
医馆不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惹上官司。
老先生知道这位夫人得对，便吩咐两个徒弟：“你们两个辛苦一趟，把这位夫人抬到京兆府衙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请赵大人定夺。”
“是，”两个徒弟连忙去办。
老先生这边和看病的道：“今遇到这样的事，耽误了大家，老朽赔罪。
不过，两个人徒弟要出去办事，我这边开了方子，烦请各位去别人家药房抓药。”
立马有人道：“老先生救死扶伤，怎能怪老先生，老先生尽管开方子，我们等着您的徒弟回来，我们只相信百草堂。”
接着有人附和：“就是，老先生只管诊治开方子，我们等着就是。”
老先生这才坐下，重新先前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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