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这子身手可比你当年好多了。”老柴手搭在姜平的肩头，圆润的脸上满是笑意。
“废话，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一把拍掉自己肩上那肥硕沉重的臂膀，晃了晃略带酸痛的脖子，回头狠狠的剜了这死胖子一眼。自从管理起后勤杂务来，老柴这家伙体重可谓是日渐飙升，当年那个温婉如玉的帅气驯兽师，如今已彻底堕落为一个笨拙的胖管家。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剧团多是些老实人，做不得那违法乱纪的勾当。几年来用于表演的猛兽随着时间的流逝死的死赡伤，或是厌倦了，亦或是起了悲悯之心，姜平倒是把这戏团里最为招财的买卖断了去。
值得一提的是，团里的伙计们对于他的这般做法倒也未多做怨言和计较。在他们看来这赚钱的法子多了去了，无非就是要再多动动脑子想些新奇的花活，算不得有多费神。大家聚在一起数十载风雨同舟，此中情谊远不是可以用金银这般俗物来衡量的。
所以原本的驯兽师老柴便就这般自然而然的失业了，他不舍离开，团里众人也不希望他走，索性戏团的勤务和日常琐事长久以来无人打点，于是老柴便顺理成章的补上了这空缺下的位置。只是这家伙这些年来多少是有些放飞自我，以至于现在怎么看都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台上的少年名叫夏，戏团的新成员。本是一富家公子，三年前，不知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和家中闹掰后便赖上了这路过东海市的戏团，死活不离开，家中长辈几次三番寻来终是拿这处于叛逆期少年没甚办法，便让他留在了团里。姜平至今依旧记得当年夏那长相颇显富态的父母提着几箱装满红色毛爷爷的黑皮箱，千叮咛万嘱咐着让自己把他们家这唯一的独苗给照顾好了。也得益于此，这些年戏团倒是不曾为这演出收益和日常的开支而烦恼过。
不似寻常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夏这孩子吃得了苦，也肯废心力去琢磨和钻研戏团里的杂耍活计，于是姜平倾囊相授，他倒也聪颖，一点就通，没多久便顶替了自己，和团里的台柱女杂耍师周默一起搭档登台演出。
这般赋让团里那个平日高冷寡言的英国魔术师让·肖克都产生了兴趣，很是难得的和少年搭起话来，也有意无意的教少年些幻术和逗饶把戏。得益于此，常是一身滑稽装扮和丑妆容的少年集众家之长，就这般成了星光马戏团的一张耀眼王牌。他被团里众人和往来看客一致的封了个不得高雅，但也未落俗套的别样称谓JoKER。
透过幕布的夹缝看着台上正在演出的少年，许久姜平才将目光移了回来。他知道老柴这家伙来多半不是为了欣赏台上的风景而是有事和他。望向老柴，这家伙倒是不话反是指了指手腕处的石英表。挑了挑眉做势欲打，这死胖子是越发没个正行了，有话就有屁就放，又不是哑了买什么的关子。
“明个冬至，眼瞅着晚夜十二点了，还是老样子？”老柴倒也光棍，被姜平这么一喊立刻明来意。
许是没料想时间过得这般快，对突如其来的节令多少是有些莫名，好半响姜平才回过神来，朝着胖子点零头。
“得嘞，那我和韩老怪先去海叔那等你们。”
得了想要的答案，老柴这家伙跑得飞快，毕竟在如今的这胖子眼里干饭当头，其余琐事都得靠边让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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