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
檐角的铜铃刚咽下最后一声呜咽,雨就劈头盖脸砸下来。
尽管有回廊避雨,雨丝还是随着夜风丝丝缕缕飘进来。
曾国宇的影子在青砖上被雨水泡得发胀,一身衣裤转眼就吸饱了水,沉甸甸地坠着,像件生锈的铠甲。
烟烟不放心,打着油纸伞过来,果然见曾国宇还呆立在白芷门前。
烟烟打着伞走过来,伞骨几乎被暴雨砸得弯了腰,烟烟劝道:\"督军是回房也好,进屋也好,别在这站着。\"
曾国宇声音沙哑,眼里都是血丝,他哑着嗓子,声音近乎哀求,“你替我进去问问,她肯不肯让我进去。”
烟烟没见过这么软弱的督军,忙点头,递伞给他,他不肯接。
她只好收了伞进屋,在白芷床前跪下,“姐,你可怜可怜督军吧,他都在门外站了一一夜了,您不松口让他进门,他怕是要站死在门口了!”
白芷声调冷漠,“让他回去吧!”
烟烟哭着摇头,“督军不肯,他一定要您松口。外面下雨了,很冷的啊!督军都淋透了。”
白芷冷声道,“他不肯就随他去。”
烟烟哭道,“姐,哪怕大的事,您和督军自到大的情分,就都没有了吗?”
白芷闭眼,冷漠答道,“没了。”
烟烟跪着不肯起,白芷也不劝,翻了个身背对她。
白芷这样绝情,烟烟都忍不住替曾国宇心寒。
她在原地跪了许久,发现白芷是真的没了动静,这才咬牙爬起来,想再去劝曾国宇。
她走出门去,发现曾国宇已走出回廊,站在院中,任由大雨冲刷。
烟烟也不打伞了,走到曾国宇身边劝他,“督军先回房吧!姐在生气,是无论如何不肯松口的。您回房休息,等姐消气了,您再来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不能这样作践身子啊!”
曾国宇一言不发,没听见般直挺挺站着淋雨。
烟烟进退不得,只得陪着他站着。
大雨下了一夜,烟烟就陪着曾国宇淋了一夜。
直到早上,烟烟脸色苍白,却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就这么湿淋淋的进屋伺候白芷洗漱。
白芷看着她问,“你这是从哪来?”
烟烟声音凉薄,“奴婢陪督军淋了一夜雨。”
白芷微颤,走到她身边,伸手探她额头,发烧了。
“你回房找大夫看看,你发烧了。”白芷声音里带着点关牵
烟烟眼圈红红的看她,“姐,您连奴婢都肯关心,就不肯看看督军吗?”
白芷垂手,“烟烟你不懂。”
烟烟哭道,“姐,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你们的大道理奴婢是不懂,但奴婢知道,督军他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和您在一起!”
白芷苦笑,“可能吧!但他的爱,太窒息了。他要的是个没是非对错,能摒弃一切追随他的女人,可惜,我不是。”
烟烟摇头,“奴婢看的清楚,只要您愿意,督军是可以什么都不要,只守着您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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