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钟灵似笑非笑，“可惜，我不需要相信我品质的人，来帮我卖菜。”
她顿了顿，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钱德发，补充道：“我的地方，种不了太多菜，自己卖卖就够了。至于合作，就不必了。”
完，她不再看两人，打算转身回屋。
“等等！钟姐！”钱德发彻底慌了，上前一步想拦住她，“价格我们还可以再谈！五十！五十块一斤！只要您愿意合作，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钟灵没有话，只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钱德发看着紧闭的院门，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气的发红。他堂堂绿源生鲜的老板，亲自上门道歉，开出这样的高价，竟然被一个乡下丫头拒绝了！
“老板……”黄建明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滚！”钱德发猛地转头，对着黄建明就是一声怒吼，“都是你干的好事！”他把所有的怒气和屈辱都撒在了黄建明身上。
黄建明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话。
两人灰头土脸地转身往车边走，身后传来村民们的嗤笑声和议论声。
“看见没？吃瘪了吧？”
“活该！早干嘛去了？”
“钟可真厉害，连大老板的面子都不给！”
钱德发钻进车里，用力摔上车门。
黑色商务车狼狈地驶离了云溪村。
而村口不远处，老李提着一个空了一半的菜篮子，正眉开眼笑地跟人着话。
他今一早在市里一家高档区门口卖菜，昨从钟灵那里买来的几斤菜，他加价到三十五一斤。
因为菜品好，识货的有钱人不差钱，没费多少工夫摆上去的菜就卖完了，净赚了一百多块，比他平时摆摊一挣得都多。
剩下的一点菜他卖给了一个认识的饭店老板。
“老李，你这菜哪儿弄的？味道真不赖！”老板问道。
老李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山人自有妙计。想吃啊？下次联系我！”
他摸了摸口袋里钱，看着钱德发车子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什么大老板，还不是照样被拒之门外？
这赚钱的门道，还得看谁下手快，脸皮厚！他心里盘算着，明得再去钟灵那儿多弄点货才校
黑色商务车内气压低得吓人。
钱德发靠在后座上，脸色铁青，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的扶手，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更显得他神情阴鸷。
黄建明坐在副驾驶位，大气不敢喘一口，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刚才在村口，那些村民毫不掩饰的嘲笑，像一根根针扎在钱德发心上。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钟灵那轻描淡写、仿佛驱赶苍蝇般的态度。
一个乡下丫头。
一个他之前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现在居然敢当面打他的脸。
四十块一斤，独家合作。
他自认给出了大的诚意，甚至可以是低声下气了。
结果呢？
“不用了。”
“我的菜，不愁卖。”
那几句话，像魔音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
还有她提起“激素菜”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是在嘲讽他的愚蠢和之前的卑劣行径。
钱德发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腮帮子咬得死紧。
他不是没想过用更强硬的手段，可一想到秦家、王总那些饶态度，他又不得不按捺住。
能让那些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背后牵扯的利益恐怕不简单。
直接动粗，风险太大。
但他钱德发在市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他就不信，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丫头，能有多大本事护住她的宝贝藏。
毁掉她太便宜她了。
他要让她知道，得罪他钱德发的下场。
要让她乖乖地把那些菜，还有种材秘密，双手奉上。
想到这里，钱德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他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了片刻，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钱德发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熟络热情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喂？彪哥啊！是我，老钱，钱德发！”
“哎呦，彪哥最近忙什么呢？发大财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钱德发笑容不变，语气却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神秘。
“彪哥，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对你来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我们市下边有个叫云溪村的地方，出零……挺有意思的东西。”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吊着对方的胃口。
“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有点特别的蔬菜，味道好得邪乎，还能调理身体，现在市里上层有些人都抢着要。”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来了兴趣，“多特别？”
“特别到……秦家那位大姐，还有宏远的王总，都跑去乡下买。”
钱德发抛出了两个名字，他知道这足够引起对方的重视。
“秦家？王德海？”那边的声音沉吟了一下，“有点意思。你想怎么样？”
“彪哥，你看……那丫头不识抬举，我好心想跟她合作，她不领情。”
钱德发的语气变得委屈又愤懑。
“我想请彪哥帮我‘劝劝’她，给她个下马威。”
他特意加重了“劝劝”两个字。
“让她明白明白，这世道，不是有点好东西就能无法无的。”
“最好呢，能让她知道，这好东西啊，得跟懂规矩的人一起分享，你对吧，彪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低笑。
“行啊，老钱，你子够阴的。这事儿我接了。”
“不过，规矩你懂。”
钱德发立刻眉开眼笑：“懂懂懂！绝对懂！事成之后，少不了彪哥的好处！”
“地址发给我。过两给你消息。”
“好嘞！谢谢彪哥！等你好消息！”
挂羚话，钱德发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瞥了一眼后视镜里黄建明那张惶恐不安的脸。
“看什么看？管好你的嘴！”
钱德发冷哼一声，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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