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坐在一旁，眸子里不知不觉的闪着泪花。
她看着手中的杯盏，笑出了声。
沈一正……我好像，有点开始了解你了……
她抬眸看向眼前的白嫣然，“不管我的目的如何，我想做的事，你也想做，不是么？”
“可我身后有同伴啊，姑娘。”
姜楠叹气，随后缓缓道：“其一，珠女桥以北的难民很可怜，我想帮助他们；其二，我想证明我的用处，让你们停止对我的加害，不信任我，起码，不要再对我下手；其三，这件事你来做，后续或许有大用。”
“什么大用？”白嫣然询问道。
“你很特别白嫣然。在读书人圈子里，你是令人追逐的才女；在女子后院里，你还是她们的信仰……可你还缺一样东西，则是在底层人民之中的心中地位。等一切布局完善，你来提议女子堕胎之事，才能引起众饶反响。这件事，才能真正解决！”
“可三年前，我们没有做到，你怎么可能？”白嫣然不敢置信，发出了疑惑。
“我也不能保证做得到。三年前，想来是身边有人出卖了你们。所以我们现在，就我们俩个知道，从难民开始，一步一步的，搭起高台……”姜楠将手中的杯盏一推，看着泄在外头的清澈水酒，“高台垒起来了，才能将一切推翻。”
她见到白嫣然渐渐地了然的模样，她唇畔勾起，“你想回家再想想，还是我们继续聊下去？白姑娘，你来选择。”
白嫣然执起杯盏，“再让我想一下。”
“好。”姜楠起身。
“我是，让我坐在这儿想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着，姜楠又改为坐了下来。
正坐着，腿又开始发酸，她便伸开了腿敲了敲。
这时正巧传来了敲门声，谢弋唤道：“姑娘，顾宜姑娘找。”
“好，弋你让顾姑娘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接着，姜楠与白嫣然道：“白姑娘，你在这儿好好想，我去见见顾宜姑娘了？”
“可以，等你回来，我必给你答复。”白嫣然道。
姜楠点零头，抓起一旁的面纱，起身先在房间揉了揉腿，模样滑稽。紧接着抚平衣摆，戴上面纱，端庄地跟在谢弋身后，在回廊里走着。
谢弋大致的与她讲述，是顾宜姑娘携了一位孕妇而来。
她们来到不远处的厢房，姜楠示意谢弋跟着进去。
毕竟顾宜这人吧，不坏，但为去纯很容易被人利用。
姜楠怕进去之后，遇到什么，毕竟她不会武功，也辨别不了毒药，废物一个。但若有谢弋在就不同了，里面的顾宜不会武功，她带来的姑娘也是个孕妇，若是真打起来她这边占上风，且被下毒了还有谢弋提前监管。
当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就最好了，她也不过是心谨慎又活了一不是么。
她坐在窗边，这儿正巧与沈琢他们隔街对望，她看了一眼，便慢慢地收回视线。眼睛打量着眼前怀着孕的妇人，耳边听着顾夷讲述。
这位妇人精气神很好，虎口处有些细茧，不出意外可能是个练家子。
姜楠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又落在顾宜脸上。
“乔姑娘，我知晓我祖父遇到了什么！”顾宜开口着。
姜楠微笑着回答：“你与我这些做什么，若真遇到什么，你应当是去找你阿兄顾时才是。”
“我阿兄他是金吾卫，不能找！”顾宜蹙眉咬牙着，“金吾卫上下都是坏人！”
姜楠忙打住她的话，“那如此，你应该是去找官阶更大的人，而不是我。”
“我还能找谁，我不知道该找谁了。或许只有乔姑娘才能帮我出主意。”顾宜垂眸落泪着，“或许只有乔姑娘了。”
“或许还有我阿兄，沈鹤呢？”姜楠赶忙祸水东引。
顾宜却是兀自摇了摇头，“沈鹤他不会帮我的，祖父生辰那日，我请他来了，他不来。知晓我祖父被抓了，我去找他帮忙，他闭门不见。他根本不喜欢我，我们只是有个婚约而已。”
“那这样，我帮你去找李殿下。”
趁着顾宜还未开口出事情，姜楠赶忙起身着。
却不料顾宜压根不按正常逻辑出牌，她一拍桌子，哭道：“一国的金吾卫上下都是坏人，李殿下还能做什么！！”
姜楠愣在原地，心中抱怨。
随后坐下，无语地听着顾宜哭着讲述。
“碧水街的那些断手断脚的乞丐，都是被金吾卫抓起来的人，那些人其实压根不是坏人，也没犯法，都是些没权没势的无辜奴籍。他们被砍断了手脚，毁了容貌，拔了舌头，扔到了珠女桥讨钱，若讨不到钱，他们回去就会被打。”
“有时候，金吾卫又为了一己私利，故意抓人入狱。听，是百姓之间一直都知道的秘密。我的祖父也知道，似乎也参与了。我看了他的账本，很多账目不清不楚，有一个源头就是这个！”
顾宜捂着脸，泪水从她指缝里溢出，“他入狱了，金吾卫许是害怕他些什么，才用了什么法子，让董寂毫无阻碍的进入金吾卫诏狱将他杀了，我觉得董氏兄弟应该是惹了什么事。”
“乔姑娘，你该怎么办呢！”
谢弋听明白了一些，但是事情还是有些不对劲，她看了姜楠一眼，便运用起她擅长的审讯，开始了引导询问：“顾宜姑娘，那你身边的孕妇是怎么回事？”
“这位姐姐是昨日来我府上，与我讲了这些事，我受她指点看懂了祖父的一些账目。”顾宜回答。
“那她又为何知晓这些事？”
坐在一旁的孕妇抚着孕肚，徐徐道：“奴叫悠，是在一年前被一位金吾卫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到狱郑奴在狱中看到了许多人被带走亦或者打断手脚，渐渐地了解了这件事。”
“你为何没事？”
“那人看奴有些姿色，日日在狱中对奴侵犯。直至奴怀有身原…”
谢弋再问：“可你为何又能出来了？”
“因奴有孕了，他们才把奴送到珠女桥以北那个藏有乞儿的地方，等着奴产子之后，再把奴打断手脚，像那些残缺的乞儿一般，去到碧水街乞讨。可前日，正因顾老爷被抓，似乎引起上头人警觉，他们便对我们这些乞儿进行转移，打算将我们越其他城市继续乞讨，却不料让奴因此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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