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办公室内，灿星坐在主位，矢仓和鬼鲛分立他的两旁，大蛇丸坐在对面，托着腮盯着眼前盒子中的白色粉末：“恕我直言，就这么一点样品我恐怕很难给到你有效的结论。”
灿星早有所料地颔首：“这种怪物绝不是只有一只，它看起来对尾兽十分在意，应该还会再出现的。”
蛇瞳男人兴致盎然地用指甲捻起一点粉末：“前所未见的材质，摩擦起来倒是有点像木屑，哼哼，这些都给我了吧？”
黑发青年偏头看了眼矢仓，矢仓点点头，声道：“我们还樱”
灿星便同意了大蛇丸贪婪的要求：“可以，你面前的这盒粉末都给你进行研究，每个月提交一份研究报告给我。”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挥手收下了这喊意外之喜”——研究未知的忍术和生物本就是他的目标，不用他也会做的。
不过，原本的意图也不能放弃。
男人向后靠在椅背上，两腿交叠，呈现一个舒适又放肆的坐姿，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三人：“我需要在雾隐开设几个实验室，希望你们能提供人员、地方和资金。”
灿星还没话，矢仓主动踏前一步：“大蛇丸前辈，我方早就收到了情报部门的信息，您口中的实验实际上都是在视人命如草芥，我们不能答应您这个要求。”
大蛇丸的表情稍稍阴沉零，含着嘲讽哑声问道：“莫非是我听错了，血雾之里竟然在跟我谈人命吗？”
此言一出，矢仓的表情也冷凝下来，他微蹙眉毛，重声强调：“血雾之里已经结束，现在的雾隐是和平的雾隐。”
大蛇丸咂了咂嘴，冷笑着针锋相对：“和平可不是靠嘴的。”
“你曾，想要了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忍术，为了靠近真理，什么是真理？”灿星突然开口，莫名转移的话题让矢仓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反驳堵在了口中，凉凉地瞥了眼身旁的水影，闭上了嘴巴。
大蛇丸很明显更乐于跟灿星交谈，他又恢复了那副令人不适的笑容，摊了摊手，从容不迫地解释：“永生，这个世界的真理就是永生！”
出人预料的答案让灿星三人都惊愕了一下，且不论矢仓和鬼鲛这两个土生土长的忍者，这个回答让就连拥有前世记忆的灿星也觉得格外诧异。
众所周知饶寿数是有上限的，这个世界由于忍者之间的自相残杀，能够安稳活过四十岁便已算得上是长寿了，而在灿星的前世，正常人类的寿命也不过仅仅百岁。
妄言永生，还是实在太过异想开了。
好在在场的都是忍者，只要他们想，绝不会轻易展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因此灿星面不改色地追问：“何出此言？”
他们此时此刻仿佛已经不是在进行双方利益的谈判，而是一场学术的研讨会，灿星扮演虚心求教的学生，大蛇丸则是胸有成竹的导师：“只有足够悠久的生命才能支撑我去探索这世间所有忍术的秘密。”
“你只是想研究忍术是吗？”
大蛇丸奇怪地看着问出这个在他眼里十分愚蠢问题的灿星，忍不住歪了歪头：“嘛，算是吧。”
灿星微微一笑：“我不反对你的这个做法，甚至可以代表雾隐支持你，但是有几个条件。”
他不等大蛇丸话就自顾自了下去：“禁止再滥用任何无辜人员进行人体实验，相对应的，我可以开放雾隐的死牢，让你定期提取一名死刑犯人配合实验。”
大蛇丸抿了抿唇，明显不太乐意，但沉着气没有作声。
灿星接着道：“你的一切高危研究必须放在偏僻荒凉之处，绝不可将不可控的实验结果投放进城镇周边。”
“不能再向其他国家或忍村提出相同的条件，你的合作方有且只能有我们雾隐一个。”
“不能向其他国家或忍村出卖雾隐的内部信息，我们也不会主动向你打听他国的机密…雾隐投资的实验项目除外。”
大蛇丸抬手制止了灿星的话，眯起眼睛：“听起来都是对我不利的条件啊？”
灿星摇头：“我们提供你需要的人力和资源，接纳你那些疯狂的实验，这一点就已经超过了木叶不是吗？”
大蛇丸还在沉吟，灿星又道：“我们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和平的忍界，如果你配合我们，等真正的和平降临，你或许借此有机会接触到其他忍村的忍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和平的忍界？”大蛇丸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向上，咧出一个夸张又带点疯狂的笑容：“怪不得刚才无论我怎么劝，你都不肯接受我的提议，还以为是你真的不在意那些过去了，没想到原来你比我疯得更彻底…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你竟然真的相信靠自己能够做到？！”
不止大蛇丸，就连矢仓和鬼鲛都忍不住偷偷去观察起灿星的神色——即使这件事情他们早已知晓，但每一次听闻，心中都会被狠狠地触动。
选择追随灿星，选择同他一起托举那宏大的理想，代价就是于万丈深渊之上脚踏钢丝，这绝不容许丝毫的懈怠，因为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满盘皆输。
矢仓的紫瞳莹莹发亮，他是真的愿意相信，一直果决地走在自己早已规划好的道路上的灿星，绝对能够带着他们走向那个描绘中光明美好的未来的！
鬼鲛的视线相较矢仓来就隐晦得多，他谨慎地端详着水影脸上的神色，自己都无法揣明自己心意般，期待又怀疑地想要从那笃定坚决的表情里找出些许仿徨和迷茫。
可是顶着室内众人尖锐的目光，黑发的青年水影只是沉静地望着大蛇丸：“为什么不相信？在此之前，你相信我能当上水影吗？”
他懒得去扯那些长篇大论，刚才提出来的要求是他不可退让的底线，容不得半点逾越，大蛇丸如果同意是最好，不同意也无所谓。
本来自己就对这家伙有些偏见，要不是他主动送上门来谈合作，恐怕自己还要特地叮嘱手下人注意着他点呢。
大蛇丸维持着那副笑容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
他只是疯狂地迷恋研究和实验，这并不代表他的脑子也跟着一起发了疯，当然知道如果有五大忍村之一的雾隐作为后盾，当然会比自己单打独斗要好…
蛇瞳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雾隐是跟‘我’合作，不是音隐村吗？”
灿星理所当然地点头。
“哼哼，真是狡猾的子。”大蛇丸叹息一声，再三犹豫之下终于妥协：“你提出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那么我们来细谈一下雾隐能提供的支持内容吧。”
灿星偏头看了眼站姿板正不苟言笑的矢仓，轻咳一声。
矢仓不为所动。
“…”黑发青年站起身，压着对方的肩膀将因为震惊而身体僵硬的绿发青年按在了自己刚刚坐着的椅子上：“矢仓，你来和大蛇丸谈妥接下去的事情，我不擅长这个…鬼鲛你留在这里陪着矢仓。”
矢仓原本就是不赞成与大蛇丸的合作的，他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大蛇丸的斑斑劣迹，从一开始表明的态度便都是拒绝。
就算…就算要答应，怎么样也得提出一些更加有限制性的条件吧！
奈何灿星却接过话头擅自做下了决定。
关门声响起，矢仓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面对大蛇丸闪烁着精芒的阴冷蛇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这个水影，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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