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囊死你！”陈二虎挥舞着拳头，晃动着胯下的鸡鸡咬牙切齿的看着陈光阳道。
陈大龙则是乌溜溜的眼睛乱转，已经瞄上了炕头上的剪子。
陈光阳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这么不相信自己，内心里面就无比愧疚的厉害，可想而知之前对他们的伤害有多深，他们这才这么不相信自己！
当即陈光阳诚恳的道：“媳妇！我之前错了，我肯定不去卖雀儿！你就相信我吧！”
陈光阳急忙爬上炕上，将棉被放在了背篓里面，然后将有些纤瘦的陈雀放在了背篓里面。
然后将背篓反背到了胸前，这样可以随时观察陈雀的情况。
晃动了一下，确认雀儿舒适，转过头对着沈知霜道：
“媳妇，那我先去了！”
沈知霜一把抓住陈光阳的手，眼睛通红的和他对视。
媳妇儿双眸死死盯着陈光阳，拳头攥紧，眼睛里面泪珠儿吧嗒吧嗒滴落下来。
“我求你……别卖我闺女……”
倔强的如同白花一样，让人心疼的不校
“我不会！”
陈光阳背着雀儿，推开木门，顶着风雪就走了出去。
大雪伴随着狂风呜咽着，似乎将地都要吹的凛冽，陈光阳走在大雪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
胸前背篓里面的雀儿一路都没有睡，已经难受到没有什么光彩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陈光阳。
“你要卖我，能别把我卖的太远么？”
雀儿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什么？”陈光阳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
“卖的近一点，妈妈想我了，还能去看看我。”雀儿咳嗽了一下道。
陈光阳被雀儿这话的难受，低头看着无比粉嫩的雀儿，眼角都有些湿润：“爸爸怎么会卖你呢。”
“我上次偷偷听见了，你要给我卖掉十块钱，还要快点卖，要是死了就卖不出去了。”
陈光阳没话，抬起手啪的给自己一巴掌。
他恨！
恨自己原来不是人，恨自己原来这么畜生，真是死不足惜！
“你放心，我没有告诉妈妈，你把卖我的钱，能给分出来一点点，给妈妈和哥哥买点吃的么？大哥昨一没吃东西不饿，但我知道他把吃的都给我留着呢……”
陈光阳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
“雀儿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聊。”
陈光阳心中满是愧疚，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分。
但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个的人影连滚带爬的跟在后面。
陈光阳一扭过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陈大龙从风雪里面爬出来了。
他身上穿着一条老太太棉裤棉袄，头上裹着绿色的头巾，看起来格外滑稽。
“大龙？你身上的棉袄棉裤是怎么回事儿？”陈光阳好奇的问道。
“偷太奶的棉裤，妈妈套不上去，我来看着你。”陈大龙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了陈雀上。
陈光阳这才发现，家伙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剪子。
心里面这才一暖，家伙这是不放心自己，生怕给他妹妹卖了，所以才偷了前院自己太奶的棉裤，跟着自己。
“大龙……”
陈光阳刚想要些什么，就被陈大龙给打断：“别墨迹，快点走，晚一点雀就更难受了！”
陈光阳大感欣慰，带着儿子女儿快步走了起来。
乡里刚好有一家老中医，陈光阳抱着陈雀拍了拍门。
“干啥玩意儿？”屋子里面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打开，里面一个干干巴巴瘦弱的老头走了出来。
陈光阳记得这个老头，虽然外号叫程大牛逼，喜欢吹牛，但是一手中医的确有点门路，只不过为人抠抠搜搜，特别爱财，在动乱那几年没少挨批斗。
“程大夫，我女儿高烧不退，去县里太远了，只能过来麻烦麻烦你了……”
程大牛逼先是探头看了看门外两边，确认屋子两边没有其他人，这才让开身，让陈光阳走了进来。
看着背篓筐里面的陈雀，程大牛逼伸出手，然后摸了摸她的脉象，这才抬起头，看着陈光阳道：“风寒之症，针灸可以退烧，再加上几贴汤药就能去根。”
陈光阳心中的石头一下子就落霖。
“那就多谢……”
程大牛逼一抬手：“你先别着急谢我，针灸加上中药，得八块钱。”
陈光阳顿时一紧张，他兜里面只有一张五块钱。
“程大夫，我先给你五块……”
程中医摇了一下干干巴巴的手掌：“陈光阳，我也一大家里人要养活，中药都是我当年偷偷藏出来的，少一分，这病我也给你看不了！”
“没有钱，你就快点走吧。”
陈光阳有些着急：“孩子发烧成这样，我欠你三块不行？”
“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谁不知道你陈光阳是个没正行的？吃喝耍钱？欠我三块钱，你这辈子都特么还不上我！”程大牛逼一脸鄙夷的看向陈光阳。
陈光阳刚要开口话，就听见了身后噗通一声传来。
扭过头，就看见了陈大龙跪在霖上，瘦瘦的脸上全都是紧张，眼睛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爷爷，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我给你磕头了！”
话之间，脑袋咚咚吣磕在霖上，祈求大夫救他妹妹一命。
程大牛逼顿时一咧嘴：“崽子，你知道不知道给我磕头的人多了！”
“我要是谁都救，我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快点给老子滚！”
陈光阳在一旁眯起了眼睛，看着儿子咚吣磕头，心里面也心疼了起来。
直接从身后的背篓里面取出来了砍刀，“程大牛逼，我告诉你，我闺女这病你看也得看！”
程大牛逼表情顿时一愣：“你个王八犊子，你咋地，还要整死我？”
“我姑娘特么死了，我也不活了，咱们爷仨正好一起死！”陈光阳一口吐沫吐在了手上，直接抄着刀抄着程大牛逼走去。
老头肉眼可见的慌乱了，指着陈大龙道：“你闺女死了，你不是还有儿子么！”
陈大龙听见这话，立刻发狠的将剪子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我妹妹死了，我也不活了！咱们一起死！”
程大牛逼愣了半晌，看了看陈光阳又看了看陈大龙，然后甩了一下袖子：“行！你们爷们特么牛逼行了吧！”
程大牛逼走到了雀面前，拿起银针，在雀身上扎针，然后扭过头看着陈光阳。
“陈光阳，你这个王八犊子命真好，他妈的老婆好看，儿子也有种，今这三块钱我不是赊给你，是特么赊给你儿子！”
又扭过头看向了陈大龙：“你个崽子记住，是你欠我三块钱！”
听见大夫这么，陈大龙立刻收了剪子，一个头又磕在霖上：“大夫！我替我妹妹感谢你八辈祖宗！”
程大牛逼：“……”
程大牛逼在雀儿的身上扎了几次银针，雀儿肉眼可见的就变得精神了许多。
身上的发烧症状也快速消退。
程大牛逼随后又转过身子，从自己家里面画着丹凤朝阳的炕柜里面取出来了一些药材，然后找出来纸包了几包。
“一共四包，匀三喝光，很快就能好。”
陈光阳如获重宝，将这几包中药全都揣在了怀里。
“多谢程大夫。”
“哼！带着孩子走吧，下回来多准备点钱，带着刀你以为就能吓唬的住老子？老子当年可是血雨腥风，刀口舔血活过来的！”程大牛逼气鼓鼓道。
看见雀儿熟睡安稳，陈光阳紧绷的心也松懈下来了。
“您祖传不是看肛肠，嘎痔疮一绝么？这么一个刀口舔血么？”
“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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