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城东南,一支足有两千饶队伍正沿着路行军。
在豪族庄园之中,徒附们都是要轮流进行军事训练的,他们除耕种外对战争也比一般农民更加熟悉。
而在这两千人中,有五百悍卒实力的家兵。
这才是何马两家最大的底气。
这支队伍行进的路线非常隐蔽,他们完美绕开了黄巾驻扎的区域,再有不消一刻钟即可抵达安国城东门。
在最前方带兵的是马盛,正骑在一匹马蹄裹了布的黑马上,透过林缝隐约可以看到远处如蛰伏于夜色中巨兽一般的安国城。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眼睛微茫
算算时间,老洛也该动手了。
派他过去潜伏十余年,通过安排救下马当来获取何拓的信任,一步步也真是不易呢。
老洛做得很好,只有加上这一步,才是死死控制住了何拓。
对于马洛此人,马盛是非常放心的。
谁杂种就该遭到唾弃?难道他自己想这样吗?
他也没得选!
杂种?你们瞧不起的杂种一样能办事,还更加忠诚!
而何拓这家伙,棋差一着,便沦为自己的傀儡啊。
这么多年来,他为何马两家兢兢业业的付出,收拾安国其他豪族,在缔造“何与马共安国”的局面上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感谢孟启兄!’
对了,他还费劲巴拉地屠灭了上任安国令全族,那工作量也是不。
嗯,那就在他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笔罢!
起来,何拓也当真是颇有手腕的人物,心机胆量一样不缺,何家在他掌舵下蓬勃发展。
他落到今这结果,还是那句话。
棋差一着。
真的,只一眨
……
马盛是个阉之人,并非仅仅短平快,而是没有生育能力。
这在他成亲之前就反复确认过。
这本是一件极其不幸的事,确实让他的前半生一度极其灰暗。
直到他一朝醒悟。
那件事后,他意识到这也可以成为一种优势,一种超脱常饶“不凡”。
当抛下那些世俗的眼光,抛下那可笑的传宗接代的念头,看到的世界就完全不同了!
比如,何拓与他的妻子张氏“阴差阳错”私通,完美避开他的察觉并诞下一子。
那顶扣在他头上绿得发光的大帽子,让何拓失去了戒心。
待那男婴诞生,更是彻底将他麻痹!
这让何拓产生一种致命的错觉:只要这男婴长大,马家不就是何家的了?这局面,岂不是已被自己牢牢掌控?
自以为知道一切的人,才会对一切深信不疑。
当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马盛就获得了一个无比忠诚的盟友,一个自以为是的傀儡。
之后的发展基本一切顺利,唯一的一点意外是去年岁末。
那时候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县令之位非他们莫属,马盛都已经开始布局,没想到横生波折。
波折,抹平就是。
如今也到该收获的时候了。
明日,以下消息就会传遍博陵,乃至冀州:
一股气焰嚣张的黄巾攻打安国城,猛攻一日,不克。
是夜,黄巾勾结城内奸人趁夜突袭,县令县尉双双死于乱军,县丞马盛率军迂回,以少击多,斩杀贼首,取得大胜!
黄巾余部败走逃窜,慌乱之中奔向何家庄园方向,为借地利据守而猛攻之,最终何家被屠灭。
县丞马盛赶来,睚眦欲裂,将一干黄巾尽皆诛杀。
此夜,斩杀、坑杀黄巾两万余!
马盛看了一眼漆黑的幕,雪势渐轻,一弯朦胧的蛾眉月凄冷高悬。
等到亮之时,安国将再无周霄,也无何家。
他会是安国最后的唯一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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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洛很快处理完远处的何家护卫,走回城楼中央。
以他在何家所处的位置,无人会生出任何防备之心,要做些什么可太简单了。
他便静静站在何拓的尸体旁,注视着县衙方向。
他其实是有些激动的。
十年了,终于可以回到家主身边了。
虽然每月都能面见多次,却要装作毫无关系的样子,实在是比无法相见更加痛苦。
家主啊!
那是他此生遇到过的,唯一一个真正对他没有鄙夷与蔑视的人。
他只跟了家主三年就被派来何拓这边,但那三年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与家主在一起的时候,连呼吸都是自由的。
至于这何拓?
自己付出十年辛苦,却还是时常会在他的眼中看到那种让他刺痛的目光。
与家主完全不是一类人呐。
他虽有些急迫地想见家主,但还是按捺住心情,要等彻底控制住城门才放心。
他做事从来稳重周全。
嗖!
一支箭突然从城内射来,马洛毫无防备,只得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身躲避。
箭枝深深插入其左臂,他立刻矮身躲到墙根。
几息后,马洛心探头向下看去,借着火把光亮惊骇地发现大量黄巾不知怎的出现在这里。
‘他们不是去县衙了吗?’
这时下方响起了喊杀声,马洛意识到这是何拓留下夺门的伏兵正被屠杀!
先前那支箭显然不是流矢,他被发现了。
马洛没有犹豫,立刻向楼梯冲去。
刚跑出两步,却又有一支箭射来将他的前路封死。
只见一名银甲将弯弓搭箭缓步登上城楼,箭锋死死锁住他,周霄、褚燕也赫然出现!
‘这周霄竟与黄巾为伍!’马洛悚然!
周霄立刻发现了何拓的尸体:“那何拓是怎么回事?”
赵云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依旧捻着箭指着马洛。
这家伙反应很快,他要专心应对。
“看来,有些精彩的事发生了。”周霄眯眼看着马洛,认出了这是跟随何拓左右之人。
“抓住他!”
褚燕立刻抽出一支短枪冲向他。
马洛知道这黄巾将的恐怖,白日又见识了周霄与那少年的实力,眼神无比忌惮。
他一咬牙,径直向城墙外冲去。
赵云射出一箭擦着他的腿划过,马洛不管不顾,从袖中挥出一支钩爪钩住城垛纵身便跳。
这城墙本就不是很宽,谁也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准备,却是来不及阻止了。
马洛顺着绳子落地后一个翻滚,沿着城墙根一瘸一拐地向南跑去。
夜色黑暗,加之没有射击角度,弓箭是无法奈何他了。
周霄将目光从何拓那已然彻底冰冷的尸体上挪开,通过其神情也大概猜出了背后的故事。
这何洛的反叛必定牵涉到何拓关系极近之人,想来除了马盛也无第二个。
而且,这家伙往南去了,可不正是何马两家家兵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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