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瑶转到裴骁面前，双手抱着他的头，让裴骁正视自己：“裴骁，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裴柔呢？”
“我曾经去过裴家，并没见到你单独给裴竹心母女留下的院子，所以，裴柔呢？”
裴骁语重心长道：“雪儿，她们都是伤害过你的人，你没必要再见她们。”
洛雪瑶仍然执着：“裴柔呢？”
无论裴骁什么，洛雪瑶就是坚定地要见裴柔。
无奈，裴骁只得跟她：“雪儿，你要有心理准备。”
洛雪瑶坚定点头：“我早就准备好了！”
“来得这么急，还没吃饭吧？来，先陪我吃个早饭。”
裴骁拉着洛雪瑶的手，先去外面摊子上，找到洛雪瑶最喜欢的牛肉馅饼和馄饨，看着她吃了一张馅饼，喝了一碗馄钝，裴骁又哄着吃了一个卤蛋，才带着洛雪瑶慢慢往前走。
洛雪瑶心里有点急，问：“裴柔到底在哪里？”
裴骁倒是不急，对洛雪瑶：“我先陪你走走，消消食，咱们再去找裴柔。”
洛雪瑶搞不懂裴骁想要做什么，只能先忍着，和裴骁走了半个时辰，再抬头，居然是裴家后门。
“人就在你家？”
裴骁笑了一下，没有话，拉着洛雪瑶的手从后门进去，进了一间柴房。
洛雪瑶四下打量，没人。
裴骁道：“别找了，不在这里。”
洛雪瑶有点气：“那你把我拉进柴房干嘛？”
“因为柴房没有人啊——雪儿，用你的传送器，把咱们传送回西戎都护府吧。”
洛雪瑶震惊：“你把裴竹心母女留在西戎城了？”
裴骁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意：“她们既然那么向往西戎，我自然是要成全她们。”
二人穿梭回西戎都护府，来到这里的地牢。
直到看见裴竹心母女，洛雪瑶才明白，为什么裴骁刚才要让自己先吃东西，还哄着自己，等早饭消化得差不多了才过来。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恶心了。
裴竹心被张开成大字型绑在木棍上，脸上是各种刀伤和鞭伤，若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她是谁，手脚上的血都干涸了。
下身一片污秽，想来是一直绑在这里受刑，狱卒也只是偶尔过来冲洗一下地面。
见到裴骁，裴竹心张开嘴想要什么，可是她的嘴里只有一片血污，牙齿都被拔光了，舌头也剪掉了一半。
无论裴竹心是想要求饶，还是想骂裴骁狠心，她现在都不出半个字，只能发出野兽一样的哀嚎。
而在她脚边的裴柔就更惨。
裴柔的脸上被烙了两个“贱”字，两只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血窟窿，她的身体泡在一只酒瓮里，让洛雪瑶想起电影里看到的——人彘。
纵然来之前已经想过两人可能过得不好，但看到这一幕，洛雪瑶还是觉得反胃。
裴骁苦笑道：“雪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毕竟，她们还是我的亲人。”
洛雪瑶倒不是觉得裴骁下手太狠，只是有些担心，这种事万一传出去，一个孝字压死人，只怕要对裴骁的名誉有损。
裴骁喃喃道：“我挑了姑姑的手筋脚筋，割了她的舌头，还花了她们的脸。即便有心人把她们救出去，她们也是有口难言，不出自己是谁。姑姑投靠西戎王，背叛家族，出卖国家，这点惩罚，已经算轻的了。”
洛雪瑶又看了一眼酒瓮，赶忙别过头，问：“那个……是人彘？”
“是。”
裴骁的表情更加淡然：“裴柔虽然是我表妹，但她是西戎王的女儿，既然她一心想着西戎，那我就把她们送回西戎！只不过，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远处走来两个狱卒，过来对裴骁行了个礼，然后开门进去，给裴柔和裴竹心各灌了一碗汤药，便出来，锁好门离开。
裴骁冷声道：“毕竟是我的亲人，我用最好的药维持着她们的生命，也算是对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了。”
许久没有话的裴柔忽然抬起头，她虽然失去了双眼，但还能听到声音。
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裴骁的方向哀求：“表哥，求你，让我死了吧！”
洛雪瑶有点诧异：“你留着她的舌头？”
“是啊，这样才有趣嘛！”裴骁笑得有点变态：“姑姑有口却难言，她每都能听到女儿的哀嚎，看到女儿的惨状，可是却做不了任何事——这样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惩罚呀！”
洛雪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样的裴骁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裴骁，如果只是为了国仇家恨，你不会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裴骁痛苦点头：“是！我看到裴柔是如何把你撞得支离破碎，这个仇，我忘不掉！”
……
时间拉回到几个月前，裴骁刚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
那一夜，在决定如何处置裴竹心母女的事情上，裴骁跟苏晚进行了一次长谈。
最终，苏晚在一声叹息之后，默许了裴骁的决定，并且帮他善后。
裴骁没有亲手动刑，但是在动刑之前，他还是来到地牢，去见裴竹心最后一面。
裴竹心此刻十分虚弱，但还能话。见到裴骁，她立即哀求道：“骁儿，我毕竟是你姑姑，血浓于水啊！我和柔儿什么都不求了，以后都会安分度日。将来你称帝之后，只要给我们一处封地……不，一处院，我们自会安度余生。”
裴骁的眼神闪了闪，问：“真的吗？姑姑，你真的会安分度日吗？毕竟我都是要称帝的人了，你就没有别的所求吗？”
不等裴竹心话，裴柔就哀求道：“表哥，既然你都要登基了，想保下我们母女还不容易吗？反正这下都是你的，只要你我们无罪，我们就是无罪的啊！”
裴竹心虽然没有话，但显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裴骁淡淡道：“若是我登基为帝，那姑姑就是大长公主，裴柔就算身份见不得光，起码也要封个郡主，你们必然风光无限……”
裴竹心的眼睛里再次闪起光芒，裴骁却冷冷道：“不过，我并不打算登基，而你们，也永远不会再有翻身出头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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