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穿着围腰打白星号地板的李斯特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舱门边上的A问道。“嗯，回来了。”A有些木讷地点点头回答道，仿佛是有什么心事。
项明努力深呼吸不去吐槽这老夫老妻既视感，放下手中的抹布问：“古董行什么情况？”A双手一摊表情很是无奈地：“人走屋空，听隔壁门店是在昨晚上连夜搬走的。几乎什么都没留下。”
项明玩味着这背后可能的真相，又问：“几乎？”A强绷着的脸再也忍不住，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得意地：“事实上，也不是一无所获。还记得昨我们遇上的那几个乞丐么？他们那晚上兜兜转转回到古董行来，又因为有人驱赶而躲进背后的巷子，刚好在背巷垃圾桶里，在清晨第一班垃圾车来之前，捡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项明都快急死了，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快！”就连在一旁忙碌的李斯特也忍不住好奇凑过来看A到底找到了什么。
只见A手一抖，从袖口里抖落出两张皱皱巴巴的肉色布来，项明正奇怪这有什么用，定睛一看却差点没吓尿。因为那可不是什么‘布’，而是两张有完整人脸外观的皮。
“这，这，这是啥？”李斯特吓得差点连手里的扫把都没拿稳，退后几步问道。“假的，胶做的面具，只不过做工挺好。”A笑嘻嘻地解释道，看样子他就是为寥着看有人出丑。
“你们注意看！”A喊道，随后把其中一张面具就往自己头上套，没多久明山大师的老脸就重新出现在项明和李斯特眼前。那山羊胡，脸上冒油的褶子和眼睛活灵活现，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该死，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下可好，人不见了，脸也是假的。”李斯特懊恼地道。“也不一定，他们戴过这面具，上面一定会留下痕迹，比如他们的dNA。”项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
“正是！”A附和道。项明突然又烦躁起来，在船舱内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李斯特好奇地问：“怎么了？”“我始终想不通这帮人又是什来头，我们几个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走到哪里都感觉能遇上事儿。这里是联邦，遇上联邦的探子很正常，但是没必要非要把我们几个虾米盯这么紧啊。
如果是财团和深红海盗，那当时肯定直接就动手了，也不像。至于神秘的流浪乌托邦倒是也有可能。不行想不通，想不通。”项明郁闷地解释道。
“我倒是觉得想不通就算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走一步看一步。项哥你的目标是攒钱买船飞出文明区，我的目标是跟着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事就这么简单。”A乐呵呵地安慰道，看上去颇具浪漫乐观主义。
项明深呼吸一口气，也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倒也是。那事不宜迟，我们去一趟飞盟办事处，提取生物数据，给那乞丐搞点油水，顺带看能不能问问李振在什么地方。”A立马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项明罢便要下船。李斯特却叫住了他：“你你你，这，我呢？这清洁还有的做呢！”
“那你就慢慢做呗，老李！”项明笑着道，随后一个翻身跳下白星号，等李斯特追出去的时候，项明和A已经跑出去老远了。看着那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李斯特只能苦着脸回过头来继续打扫。啪！李斯特手中的塑料扫把突然断成两截，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其怒吼连隔壁停机坪都能听到。
“到了。”A看着眼前那道气派的大拱门道。他和项明带路，身后跟着个弯腰驼背的乞丐，一行人路上遭了不少审视的目光。有好奇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厌恶。
“走吧，我去给保安解释。”项明回头看了一眼身形枯瘦的乞丐喊道。“要，要不，我就不去了？”没想到乞丐目光躲闪着道，他的身体明显在不自觉地向后缩，配合他污脏破烂的衣物，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怎么了？”项明奇怪地问道，A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我害怕……”乞丐紧紧提溜着手中的一个高分子聚合物不透明口袋解释道。
“怕？怕啥？你叫什么名字？”项明又不得不耐心地转身询问道，乞丐另一只手捂着脸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光闪闪的飞盟大门，又看了看项明，最后目光落在A的木头脸上：“我没名字，这种地方，他们不会让我进去。”
项明微笑道：“我是星际飞行员，我你是我的朋友，他们肯定会让你进去，别怕。”“你是想一辈子就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等死，还是哪怕捡垃圾也要成为捡得最多，赚钱最快，为了未来愿意一搏的人？”A突然厉问道，项明很少看到A这副模样。
乞丐身形一滞，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一脸不屑的A：“我，真的，还有未来么？”“回答我，是！或者不是！”A没有回答，而是更加大声地问。飞盟门口的保安开始注意到了在门口停留了过长时间的三人，开始慢慢围过来。
“不，我肯定，没有机会的。我是，乞丐。”项明看着那只是个孩子的乞丐丧气地回道。“废物一个！”A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随后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飞盟办事处走去。项明想了想对乞丐嘱咐道：“你在这附近等一会儿，我们很快回来。”
乞丐轻声答应，缩在墙角不再动弹，项明真是不知道什么好。转头一看，A已经走远了。周围的裙也没有对乞丐指指点点，但是异样的眼光是少不聊。看着一副窝囊样子的乞丐，项明突然也有些理解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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