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给贝贝在桌子上用纸壳做了个椅子，看着娃娃开心坐下后，同情地望了眼张谦。
幸亏有他在，不然王海涛就是烦自己了。
本来他想扔张禁言符给张谦的，后来听王海涛问的那些问题，又来了些兴趣。
阿玉哥给的书只能让他了解这世界一些基本的玄学概念。
但从张谦的回答里，苏尘能窥见这世界玄门的基础理念和常用的修行方式。
大概是问题问多了，王海涛记不住，道了歉起身去买纸笔，张谦总算趁机休息了会儿。
转过身，就看到苏尘正在研究金刚符。
之前虽然烦王海涛，他依旧没走，就是为了多与苏尘拉近关系。
这会儿看到符，张谦又有零信心。
他在符箓一道上也颇有研究。
只是脑袋才探过去，看到上面的符文，张谦脑袋就一懵。
没见过！
没关系，符箓最重要的是符文上道力的走向，只要研究透道力的运行和产生的效果，肯定能知晓这符的作用。
张谦信誓旦旦地开始研究了起来。
金刚符的符文十分繁复，他也挺耐心的，从右下角一块一块地研究。
王海涛回来了。
见他盯着符看得认真，识趣地没打扰，而是将刚才问的答案都记录了下来，末了见张谦还盯着那符箓看，有些无奈地凑过去。
他自然是看了个寂寞，索性逗弄起娃娃贝贝来。
贝贝有饶手臂高，戴着贝壳帽子，穿着花裙子，大概是因为被苏尘带着，家伙也知道可以不用像在店里那么拘谨不能动，藕节一样的手脚早就开始这边挪挪，那边摸摸，纸壳椅子上坐不了多久，这会儿已经在桌上走了一圈，看到苏尘的毛笔欢喜地张开手往上走。
王海涛伸手过去，吓了家伙一跳，棉絮做成的身体一阵歪扭后成功摔倒。
贝贝哎呀叫了声，发现并不痛，开心地蹦跳了起来。
又继续在毛笔上走。
上云卷云舒，春明街人来人往。
时间在张谦对符箓的凝视，苏尘的沉思，王海涛的逗弄和贝贝孜孜不倦地走毛笔中匆匆流逝。
直到……
“咕咕咕~”
王海涛摸了摸肚子，见苏尘和张谦齐齐抬头看来，干笑了下。
“那什么，你们既然都被打扰了，要不……咱们先吃饭？”
“我就不知道这一个符你们怎么就能盯这么久，但人是铁饭是钢，总要吃饱了才能安心继续看是不是？”
苏尘冲他笑笑，扭头看向张谦：“张大师？吃面？”
“好啊，就是苏师，你这符……”
“哦，这是金刚符，免除伤害的。”
张谦怔了怔，有些恍然：“我这右下角怎么那么多替身的功能，是把伤害转移？”
“对，转移到周围的金土物件上。”
“明白明白，我看到这两个属性了……”
王海涛：“……”
你们能不能点人话？
听不懂啊。
几人在老许的面店里坐下。
看到苏尘将娃娃放下，老许愣了愣，旋即笑开：“哟，苏大师，这娃娃挺漂亮的啊，是给孩子买的玩具？”
话才出口，他就被老伴狠狠拧了一下。
“胡什么？那是开玩具店那赵养的那个。”
老许恍然大悟：“哦哦哦，是赵的孩子吧？”
娃娃很开心：“爷爷奶奶好~”
“诶诶诶，这孩子声音怪好听的。”
老许着问苏尘娃娃可以吃面不。
“可以的，许叔你来一份吧，多加点料。”
“诶诶诶，好。”
隔壁桌好几双眼睛望来，苏尘视若无睹，而是取出金刚符继续跟张谦聊起每个部位的作用。
等老许的面端上来，他画了张符贴在碗上，让贝贝自己吃。
“贝贝手这么怎么吃？行行行了，你们你们的，我来给贝贝喂。”
王海涛挑出一根面条凑到贝贝嘴边。
这才发现，这家伙是棉团做的，哪里能真吃啊？
贝贝深深吸了口气。
“哇，真好吃！”
王海涛咧嘴：“好吃是吧？来口汤。”
“再来点鸡蛋~”
“鸡蛋也好好吃~”
赵老板匆匆过来时，瞧见这一幕，眼眶瞬间就红了。
王海涛见状，将筷子递给他：“你给贝贝喂吧。”
“谢，谢谢！”
“爸爸不哭，贝贝之前不饿的，贝贝就是嘴馋啦。”
不还好，一赵老板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老许默默地给赵老板递来了一碗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谦看了眼，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也就遇见了苏道友，不然就算再温情，这鬼他还是要收的。
面吃完，王海涛利落地去付款，赵老板跟他争了一阵子，到底争不过，只得讪讪地邀请苏尘他们一起吃顿饭。
“改吧，我们有事。”
“诶诶，好，好吧。”
苏尘又抱着娃娃回摊上，继续琢磨如何减轻痛福
张谦经过与苏尘的探讨后，也很快将整个符箓上的符文琢磨透，感念这符箓的精妙后，对苏尘又佩服了几分。
现在的玄学后辈能照着符箓画出来就不错了，根本不知道要知其所以然，像苏尘这样，既懂得画符，又知道符文的作用的，寥寥无几。
甚至不后辈，正常的玄门交流，他都难找到一两个。
这苏师，当真是后起之秀啊！
张谦感慨了一番，一转身，就对上王海涛灼灼的目光。
他脑壳下意识就疼了下。
糟糕，不妙！
他忙转过身，要不，还是继续盯着符箓？
正犹豫着，他就见苏尘眼睛蓦地一亮。
他将毛笔从贝贝的棉手手里轻轻抽出，摸了摸贝贝的脑袋，开始研磨朱砂来。
“苏师，这是有想法了？”
“嗯，我试试。”
苏尘的毛笔蘸了朱砂，在黄纸上飞快画了起来。
道力从毛笔注入，黄纸上一片龙飞凤舞。
张谦眯眼看着，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展开。
他轻轻叹了口气，直起身子，看着苏尘神态自若地画符。
不得不承认，在符箓一道上，自己……又被比下去了啊。
这苏师究竟师承何人！
要我也能收这么个才的徒弟……
不敢想不敢想！
符成，停笔。
苏尘将毛笔搁下，满意地看着面前的黄符。
“成了？”张谦问。
苏尘微微摇头：“效果可能只有七成，还需要再修改。”
“能免除七成的痛感已经很不错了，不必再强求。”张谦劝着，“若痛感全无，对伤害就没了敬畏，反而不妙了。”
苏尘怔了怔，笑开：“张大师的在理，那就这样吧！”
“你们总算结束了对吧，张大师，来来来，我这儿……”
王海涛欣喜凑了上来，拿着纸笔一个个问题就冒了出来。
张谦：“！！！”
救命啊！
十分钟后，救星来了。
来人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
刚来到摊前她就扑通跪下了。
“大师，大师你救救我们家吧，不然，我老公儿子都要被野猪拱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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