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孩瞅了瞅爷爷。
老太太用胳膊肘撞了撞老爷子。
老爷子顿时点头。
“真的。”
“爷爷奶奶跟乐乐一起努力，让它开花好不好？”
……
“好！”
孩开心的大声应道。
“开花，开花……”
孩开心的挥舞着手里的树枝。
像个跳豆似的在原地蹦跶。
……
两位老人都弯起了眉眼。
这孩子……
……
既然答应孙子了，两位老人做了很多的功课。
查了不少的资料，也问了不少对这个方面有了解的人。
终于把树枝种下的那一刻，他们爷孙三人简直像是在进行某种异常慎重的仪式。
……
之后每一，孩都会跑到种下梅枝的地方，期待着这棵被他刨开积雪捡来的树枝可以开出他记忆中漂亮的梅花。
“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
孩嘴里嘟囔着。
路过的老太太好奇的问道，“乐乐，你一个人在念叨什么呢？”
“奶奶。”
孩双手托住下巴，眼睛仍旧直愣愣的看着树枝。
“我在猜它开出的花是什么颜色的。”
“梅花不是有很多的颜色吗？”
……
“那乐乐希望它开出什么颜色的花？”
老太太顺着孩子的话问下去。
“嗯……”
孩细细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白色很好看……”
“红色很好看……”
“黄色也很好看……”
……
噗~
老太太有些忍俊不禁。
不都是很好看吗？
照这样的情况，要这孩子选出一个最好看的，也不知道要选到何年何月了。
“奶奶知道了。”
老太太笑眯眯，“不管这棵梅枝开出什么颜色的花，乐乐都很喜欢是不是？”
“......嗯。”
孩歪了歪脑袋，随即笑着咧开了嘴角。
“我都喜欢。”
“所以，快点开花吧~”
……
在孩子的殷殷期盼中，梅枝却始终没有开花。
两个老人不明白他们哪个步骤错了。
只是，他们不忍看孩子失望的眼神。
趁着孙子被他父母带出去玩，两个老人买了一棵梅树回来。
真的很。
毕竟就算是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也不会相信自己出去几、回来曾经的树枝就变成了一棵成熟的梅树。
......
两个老人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把孩捡回来的树枝拔起来扔掉。
他们知道，虽然他们想不明白，但孩很喜欢这根树枝。
一心期待着这根树枝能够开出花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眼缘吧。
......
两位老人在树枝的边上栽上了他们买回来的梅树。
......
在冬的尾巴，两位老人总算让一回来就直奔院子里的梅树的孩看到了盛放的梅花。
彼时孩子开心的笑容一直留在他们的脑海里。
不曾有一丝的黯淡。
......
以至于孩永远的离开他们了，看着这棵梅树，他们仍觉得孩还在他们的身边一样。
他们照顾着这棵梅树。
恍若一切都未曾改变。
可是......
“变聊......”
老太太垂眼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双手。
“梅树生病了……”
“我们也不知道它哪开始生病的......”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他们都这棵梅树没救了。”
“但我们不相信。”
“这是那个孩子跟我们一起照鼓梅树。”
“那个孩子很喜欢这棵梅树。”
“每次来我们这里，最先看的就是这棵梅事。”
......
“那孩子因为我们的疏忽......走了。”
老太太声音暗哑，声线颤抖。
“......这棵他精心照料的梅树也要因为我们的疏忽......”
“我不同意。”
老饶声音很轻，却透着强烈的意志。
“我不相信那些人的话......”
“这棵梅树会没事的。”
“明明它还会开花......”
“明明它的花还那么的香......”
......
“你看！”
老太太的音量拔高。
“那株梅树一直活到了现在。”
“它还活着。”
“他们都是骗子。”
“什么这棵梅树没救了......什么这棵梅树很快就会枯萎了……”
“可它还好好活着......”
老太太语气激动。
“只要我们不放弃......”
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
脸上的怅然若失让人不忍打扰。
......
久久，老太太才再度开口。
“......只要我们不放弃......”
“我不想放弃乐乐......”
“那孩子还那么......”
“明明他刚刚才叫过我奶奶……”
稚嫩的嗓音偶然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回响在她的耳边。
“......都是血......”
“那孩子甚至连跟我喊一声痛、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没有......”
“我拼命的叫他......”
“乐乐、乐乐、乐乐......乐乐！”
“可是他再也没有应过我。”
“医生让我们节哀。”
......
“节哀？”
“我不甘心。”
“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叫我节哀？”
“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凭什么擅自放弃了乐乐......”
......
那，老太太跌坐在地上，拉着医生白色的大褂，浑然不觉满脸的泪水，只是固执的祈求着、哀求着-
“救救乐乐......”
“救救他......”
“他还有气......”
“他还有救......”
......
最后是老爷子强行拉开了老太太近乎筋挛的手。
医生的白大褂一片“狼藉”。
......
老太太想要挣扎。
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等老太太再次醒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她不愿意相信。
不顾家人、医生还有护士的阻拦，始终叫着、闹着要去见自己的孙子。
状若疯狂。
......
“够了！”
是老太太的媳妇。
年轻的、向来妆容得体的女子此时一派狼狈，哭红的双眼里布满血丝。
“他死了！”
“乐乐死了！”
“我的儿子死了！”
女子歇斯底里的叫道。
“我已经很难受了！”
女子红着眼死死瞪着老太太，“......很难受！”
女子揪紧自己胸前的衣服，大声喘了一口气。
“所以......我没有心情再来安慰你！”
......
“砰！”
完这些话，女子转身离开了。
被用力关上的门砰砰作响。
......
“哎-？！”
顿了几秒，老饶儿子垂下了伸出的手。
他看向两位老人。
“爸、妈，你们不要生气。”
“她就是心情不好-”
老饶儿子叹气。
他有些不下去了。
孩子妈怎么回事……
这里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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