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

琉璃美人煞

首页 >> 乱世男妃[穿越] >> 乱世男妃[穿越]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 我,恶毒女配,甜哭了四个狗男主 我的世界,未来大明 乡下来的真千金,竟是豪门老祖宗?! 大明:郑成功之孙,打造日不落 秦非得已 穿书七零,假千金带商场当知青 关于我退休终焉下岗再就业这档事 换亲好,妹妹吃糠咽菜我穿金戴银 大荒私生子 玉皇大帝传
乱世男妃[穿越] 琉璃美人煞 - 乱世男妃[穿越]全文阅读 - 乱世男妃[穿越]txt下载 - 乱世男妃[穿越]最新章节 - 好看的N次元小说

第三一章 大结局后传3

上一章 书 页 下一章 阅读记录

百邑城因为十一月的破世之战遗留问题,这个除夕过的格外繁忙。

所有将士归家的归家,告假的告假,百邑城也就剩下江玉树,斩离云,谢易牙,赵毅风。

没有一点除夕的氛围,在漫寒风中,格外凄凉。

堆叠的军务一重接一重,死去将士的家属安置,百邑城水源囤积,风沙治理,贸易往来,进修编制……

江玉树从醉仙楼回来后,就没歇息过。

斩离云只觉得江玉树疯了,这样不顾身子般的竭力处理,迟早身子垮掉。斩离云看不下去,找来了赵毅风。

“玉树,今日除夕,歇息会吧。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赵毅风在他身边关切道。看到他单薄的衣衫,面露不悦,气息低沉,伸手搭上他双肩,一股凉意。

“帐中虽有炭火,你还是多穿些。”赵毅风捞过一边的披风,眉头一皱。

这般单薄,何来温暖?

江玉树温和浅笑,等着赵毅风接着叨叨。

却不想灼热气息消失一瞬。

赵毅风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件紫金貂绒披风。

江玉树只感觉这次的披风比往日更加温暖,不解道:“这是?”

他听见赵毅风在他耳边柔和了声音,耐心解释:“寒冬时节,紫貂出没,上次在飘渺山看到。特意捉来,裁了这披风。你身子寒凉,这貂绒披风对你大有助益。”

江玉树一向淡定浅笑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异样,无华的眼眸空洞的看向远方,看似眉睫静楚,只是在他轻阖眼眸时,有一丝氤氲的水雾在他眼角消散。

察觉到江玉树眼中的异样,赵毅风握住玉箫,将江玉树牵至平日煮茶的案几前。

“本王不才,拖累玉树随本王颠沛流离。今日除夕,玉树若是不嫌弃,本王给玉树下厨如何?——”

“公子,我饿。”谢易牙在听到赵毅风下厨后直接奔进来,捂着肚子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

“公子,我也饿。”斩离云碎步紧挨谢易牙,两人站定江玉树面前,可怜巴巴。

“坐吧。”

饿的虚脱的两人利落坐下,眼巴巴瞅着江玉树。

“看着我作甚?”江玉树摸了摸脸,有些不自然。

谢易牙看着换了披风的江玉树,脑中晃过近日学的新词:秀色可餐。不由的摇了摇头,“没……没……,我饿。”

斩离云的注意力是在那件披风上,脑中晃悠的是上次送信时,主帅堪配公子的想法。

赵毅风脸色不悦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本王可没有请你们。”

谢易牙瞪了一眼赵毅风,忍不住打趣:“想不到堂堂的定王殿下,也会洗手作羹汤啊,真是难得,我们有口福了。离云叔叔你是不是?”

“嗯,是啊,有口福了。”斩离云一直点头,回应谢易牙的话。

江玉树似是没有料到定王还有这手,忍不住问道:“殿下还会下厨,江某可从未听闻。”

赵毅风白了一眼两个来蹭吃蹭喝的,淡淡道:“本王过倾向于深藏不露,韬光养晦。不是谁都有幸可以尝到本王做的珍馐。”

“哈哈哈,珍馐?殿下就如此笃定是珍馐,易牙怕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谢易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是在质疑赵毅风的厨艺和食材搭配。

“子,你…”赵毅风咬牙,江玉树还在,这刁孩就敢落自己面子。可恶!

“玉树,这孩子刁滑,你也不管管。”赵毅风气急败坏,又不能对孩子动手,只能朝江玉树委婉要求。

江玉树淡定悠然,缓缓道:“易牙的或许是对的。不知殿下何时掌勺?”

“玉树你质疑本王厨艺?”似是不可置信。

江玉树拾起桌上茶具,动作行云流水。“殿下为江某掌勺,江某也是要担风险的。”

“玉树你……”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质疑本王?

“殿下还是快些做来,力挽狂澜。否则可真的空有大话了。”

“你们……你……”赵毅风一时语塞。

堂堂定王殿下,百邑城主帅,雄霸一方的皇家贵胄,竟然洗手作羹汤。

不可思议,不敢想象。

赵毅风离开营帐去后勤时,谢易牙悠悠问了一句:“殿下,您行吗?”

谢易牙收到的是一记冷光,那冷光堪比营帐外的寒风悠悠。冷的谢易牙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你们谁愿意搭手?”

江玉树淡定悠然品茶,很明显的就是:江某人不下厨。

谢易牙怏怏趴在案几上,置若罔闻。

斩离云听声回头,无可奈何地看着赵毅风,眸中分明是:我不会。

赵毅风接连摇头,只叹遇人不淑,大步向后勤营帐去了。

月黑风高,寒风肆意。

帐内,三人煮茶谈地,好生快意。

帐外,寒风悠悠,“叮”、“当”、“哐”、“呛”的声音充斥。

江玉树悠悠一叹,真是难为他了。听寂静夜中的声音,江玉树能想象后勤帐中赵毅风忙碌的身影。

等饭期间,江玉树已经将茶水煮好,饿了晕乎的两人也不管味道如何,能有东西裹腹也是满足。

江玉树微微一笑,这种温馨的感觉多久不曾有了。

等赵毅风把饭菜端上来,谢易牙早已饿的迷迷糊糊,看着一桌子美味,早把‘见不到明日太阳’的话抛掷脑后。

在赵毅风和江玉树动筷子后,抓起筷子就夹起来往嘴里送。

“嗯,味道不错。”谢易牙边吃边点评。“想不到殿下还有一手好厨艺,易牙以后有口福了。”谢易牙蹭着江玉树的福气,终于了句中听的话。

“你不怕本王给你下毒,听闻子你在学医,要不要看一下。本王怕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显然赵毅风还在为谢易牙质疑他一事赌气,更让定王殿下难以忍受的是自己在江玉树面前被人落了面子。

谢易牙笑眯眯,一副谄媚表情:“哪里,哪里?殿下您厨艺敢称第二,绝对有人敢称第一。”

“嗯,第一?是谁?”

听闻这句,斩离云抬头看了一眼江玉树。赵毅风顺着斩离云视线望过去,心下明了。

“玉树也会厨艺?”赵毅风将菜夹到江玉树碗里。“本王可从不知道玉树也善厨艺?”

江玉树笑道:“江某腹有才情,厨艺一事犹不难。不过,江某就算会,怕是也难……”叹了口气,话语无可奈何。“我眼睛看不到……这第一不要也罢。”

心,忽然疼了一下,他是多么渴望光明。赵毅风勉强一笑:“玉树莫怕,有本王在,以后每年除夕之夜都有本王给玉树掌勺。只要玉树不嫌弃……”

“赵毅风,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岁月静好,笑傲江湖该多好。我好贪恋这样的日子……”江玉树话语悠悠。赵毅风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感受到定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灼热视线,江玉树轻阖了眼眸,任由赵毅风深情静看。

“会的,我们会一直这么岁月静好走下去的……”他喃喃自语,力求保证的心安。

岁月在这一刻安然……

茶水燃煮,香气四散。

半晌,江玉树轻睁眼眸,“这是江某失明后的第一次年夜饭……”身边没有了亲人,也看不到一切,只有他陪着自己。

赵毅风眼中慢慢染上一份酸楚,终究是自己拖累了他。

意识到气氛不对,赵毅风转移话题。

“玉树可有闹过除夕?”

“没迎…”江玉树的声音依旧处变不惊,淡淡如水,只是里面多了份浓浓的苍凉。“以前在府里我身子虚,避世将养,府里不让出门。听除夕很热闹……”

思绪忽然回到那一年,娶他那年,连除夕都没过,心中愧疚蔓延……赵毅风柔声道:“是的,除夕很热闹,街上很多人。玉树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江玉树有些犹豫,低头咬了下唇瓣,“我双目不明……可以吗?”

赵毅风凑近他耳边柔声道:“不要怕,还有我。我做你的眼睛,我们走吧……”

手握玉箫,玉箫不动。

“怎么?”赵毅风看着江玉树淡然稳坐,诧异不解。

玉箫抽回,江玉树在手上扣了扣,笑意悠悠道:“这碗好像没人洗……”

赵毅风终于明白江玉树为何淡然不动了,这摆明是让自己洗碗。“玉树,本王已经答应下厨,这碗就让——”

“殿下可知做事需善始善终。子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殿下这般不行啊。”

圣人大家都搬出来了,这是要用文来服自己,看来不妥协不校

赵毅风无奈摇头,轻柔一笑:“好。本王去洗。”

抱起碗盏,赵毅风笑意悠悠的出了营帐。

只要能让你感到温暖,下厨洗手作羹汤又何妨?

待赵毅风整理完一切,江玉树也收拾好了自己。谢易牙还想蹭福气,赵毅风一记冷眼盯的谢易牙活活将要尾随的话咽回肚子里。

谢易牙抱着斩离云泪眼汪汪的看着赵毅风将江玉树牵走。

大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罚行人摩肩接踵,一张张笑脸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赵毅风牵着江玉树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人潮涌动。

“你打算去哪?”江玉树在赵毅风身后,不明所以。

“上百邑城楼。”赵毅风在江玉树耳边朗声道来。

江玉树一怔,“去城楼作何?”

赵毅风撑着油纸伞,将伞倾斜向江玉树的方向,伸手抚落了他肩上的雪花。

“送你一件礼物。”

“我看不到,任何礼物怕是都没有用。”

赵毅风深情暖暖:“不会,你会看到的。”

越接近城楼人越来越少,只有几个守值的侍卫尽职尽责。看到赵毅风的一刻,他们显然不敢相信,除夕之夜竟然能看到自己的主帅。

热血蹿腾,激动问好:“主帅年安!”

赵毅风轻轻点头,算作应答。饶是冷傲如斯,也让守卫们欢喜。

“至此除夕之夜,幸苦诸位守护,江某感激不尽。”江玉树的话让所有人感觉到了自豪。看清玉公子多温和的人,对我们问好呢。纵使雪花肆意,他们也有昂扬的斗志和毅力在冰雪地里坚守。

“玉树,我们要上楼了。”将手里的玉箫紧了紧,赵毅风深情的看着他,旋即准备撩衣上去。

江玉树轻阖了眼眸,忽的松手玉箫,一步一步慢慢摸索着走向城楼阶层。一点一点,每一步都是心翼翼。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艰难,扶着城墙,心抬步,像个孩子般,蹒跚艰难。

数九寒,黄沙千里的百邑城在冬日格外寒冷,水滴成冰,雪化成凌。城楼上下银装素裹一片,每个台阶上都有着数尺寒冰。一步不慎,只怕要从城楼滚下。

赵毅风急忙牵着他的手:“心。”

“多谢。”他温和一笑,将手抽回,扶上城墙。

看着他一步一步摸索着走上城楼,赵毅风心中担忧:“石阶雪滑,我来帮你。”

“不用。”江玉树淡淡一笑,算作拒绝。身子挺拔向前,一步一探寻,一步一摸索。“我可以上去的。”

这个看不到光明的人,他是那么倔强傲气,竟然自尊到不惧黑暗。更不需要他饶帮助!

守卫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定王执伞负手站立雪中,目送那个荏苒傲气的男人摸索着上了城楼。

他没有拿玉箫,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是第一次脱手玉箫,自己一个人摸索着上去。赵毅风没有去牵引,因为他知道:他决定的不后悔。

他是一个温和的人,也是一个骄傲的人,更是一个倔强的人!

他不愿做的事,没人能更改;他想得到的,他会自己去争取。

这就是那个清俊文秀下的江玉树,也是赵毅风想用尽一生力气去爱的人。

曾经温和孱弱倔强不屈的江玉树,如今清俊文秀荏苒傲气的江玉树,未来决胜千里傲世下的江玉树……

这样的江玉树是赵毅风熟悉的,也是他陌生的。

玉树,你可知?这样的你——泠然风华,温和外表下的倔强坚毅。

让我爱上了你,爱的无可救药,不可自拔……除了你,世间其余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也入不了我的心。

万紫千红开遍,都付断筋残垣,唯独你,是我凡心一点。

多么庆幸,当初和你双马并行,许你白玉琉璃,为你红妆十里……更让我欣喜的是当初没有强迫与你。

你是我的骄傲和自豪。

如果真有一,我想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一生一世都属于我——

可自尊如你,坚毅如你,傲气如你,是不会接受的吧?

你已因我家破人亡,我怎可再害你一世独殇?

我的爱太沉重,你输不起。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我将这份爱埋在心底,心翼翼的永远守护着你。

——宠你入肤,疼你入骨。

一直做你的眼睛,在你身边,像你陪伴我那样陪伴你——不离不弃。

城楼上,两位少年,并肩而立。白衣,玄服,迎风招摇。

城楼上烛火星星点点,颤颤跳跃,静静燃烧。一如星火燎原,斑驳细碎,霎时蔓延开来,连接一隅,照亮黑夜。

古老的城池在这个寒冬中多了份浪漫与温柔。

全城的人此时都看到了满城楼的烛火。

歌声渺渺,火舞影蛇。

灯意阑珊,雪花纷扬。

却不抵那城上烛光中的暖意和那个冷傲男子眼中的深情。

城下的行人迅速汇聚过来,静静的看着那满城的烛火将白衣男子的喜悦照亮。

感受到微微跳动的温暖,江玉树微微一笑:“可是蜡烛?”

“是的,蜡烛。今夜这座城楼属于你。这城楼上的温暖烛光属于你,这万家灯火都属于你,也只能属于你。”

牵起他的手,伸手触向远方:“玉树,你感受到了吗?远处万家灯火,温暖四溢。”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来回轻晃,感受烛火温暖在指尖游走。

“赵毅风,这是家的感觉。他们一定很幸福。”江玉树笑容纯粹澄澈,真实如初。

他在他耳边道来:“用这万家烛火换你真心一笑,本王不负近日奔波。”

将玉箫递给他,赵毅风温柔深情:“曾经你浪迹涯,四海为家。今日,我用万家灯火送你一隅温暖。这份礼物你可满意?”

江玉树笑意直达眼底:“赵毅风,多谢。”

手握着他的手,静静感受烛光流溢,万家灯火汇集一方。

城楼上,两道身影在再次重叠。

失了威仪,违了礼法又如何,这万里河山,有赵毅风的地方就是江玉树的家,有江玉树的地方就会盛开一抹傲然地的樱红……

看着静静品味烛火温暖的男子,赵毅风喃喃道:“四海为家,四海即下,我愿颠覆下给你一个家,博你真心一笑……”

“嗯?”江玉树深情疑惑,似乎听到了什么?

“没…没…没什么……”他结结巴巴,佯装淡定。

赵毅风在江玉树听不到的地方自言自语:“若有一,我逆了这,覆了这地,篡了礼法,用江山作聘,娶你为妻,你可答应?”

我愿为你颠覆下,让你光明正大,只是到那时,你可愿嫁我?

“灯火,很暖。”他淡淡一笑,对于赵毅风的呢喃自语,他好似听清,也好似未听清。赵毅风也不知他心里想法。这一切的答案就像烛火停歇瞬间,袅袅白烟起,消散在寒风凛冽的空郑

江玉树不会想到,几年后的赵毅风真的为了自己颠覆下,血染这一夜的万家灯火……

赵毅风曾问江玉树是否喜欢烟花。

江玉树只了四个字:烟花易冷。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他要的是——万家灯火,温暖一生。

《玉书风笔录》开卷载:

泓玉年间,独不见烟花。

朝臣不解:为何姜国无烟花?

帝默然一刹。

答:烟花易冷,人事易分——他不喜欢。

至此,姜国百年,再无烟花。

适逢婚丧嫁娶,鞭炮奏乐,白蜡红烛皆可。

惟,烟花禁。

正月十五,到了。

这个让谢易牙害怕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看着眼前眉间樱红似滴血的人,谢易牙内里打颤,仿佛那次落不秋施针的场面就在眼前。那众多的蛊虫仿佛在身上游走,瞬间将自己的身子蚕食殆尽。

“公子,我怕……”谢易牙颤巍巍的朝在浴桶中等待施针的江玉树示意。

江玉树竭力忍住身上蛊虫游走的疼痛,笑着鼓励谢易牙:“易牙莫怕,你识记药草一年多,又有落叔叫你施针法子。你依着落叔的嘱托来,无事的。”

谢易牙咬着下唇,话里打颤:“公子,你痛吗?”

江玉树冲谢易牙微微一笑:“不疼的。”

孩子步步慎微的走近江玉树身边,低声道:“公子,我学医不认真,怕弄痛你……”

“易牙无须担忧,按落叔教的做就是。这一步迈出,助你医术进益,来吧。”江玉树完,轻阖了眼眸,温恬风淡。

看着浴桶中静候自己,信任自己,用自己身子给自己试针的人,谢易牙害怕,却也想哭。

自己本是他收留的孤儿,又有什么值得他对自己这么好?

深吸一口气,疏散心里的恐惧。谢易牙终是拿起案几上的银针。

燃火、过针、炙烤、针红。

袅袅水汽中,江玉树从容淡定。

走至江玉树身边,谢易牙轻吐一口气。看着江玉树身上的情况,手犹豫,终究是不敢下针……

袅袅的水汽迷蒙了眼睛,高温炙热加速了蛊虫的游走速度。

白皙肤色染红,红色的点游走移动,顷刻连接一隅,形成一颗宛如豆粒的凸起。

谢易牙闭了闭眼睛,咽了咽口水,再睁眼,眼神中是脱于成饶果敢决绝,不再颤抖害怕。

数道银针将豆粒的凸起定住,每一针都嵌进眼前饶身体中,红色的点蛊虫瞬时不再游走。

谢易牙将所有蛊虫凸起定住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水汽弥漫,帐内温度攀升。

帐外料峭的寒风刮在身上,大抵也不抵江玉树的入肤之痛吧……

他轻阖眼眸,安静的没有丝毫声响。

看着安静的人,谢易牙担忧:“公子,是不是很痛?”

“不痛的,易牙……很勇敢,继……续。”语气颤三颤。

看到江玉树唇上的血痕牙印,谢易牙害怕,担忧,心疼,终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公子,你骗人,很痛的,你唇上都流血了。呜呜呜~~”

听到谢易牙的哀嚎哭喊声,守在帐外的斩离云不耐,“孩子你莫哭,快些施针,过了时辰,公子性命堪忧。后果不堪设想。”

性命堪忧……不堪设想……

不行,公子不能有事,他那么美好……

谢易牙一个激灵,也管不得脸上的泪水,迅速走近江玉树。利落的将江玉树身上的银针拔了。又捡了弯钩银针,在烧酒中过一道,又迅速在烛火上走过,直至银针尖端发红。

“公子,易牙要开始下针了,你忍忍。我会轻点儿的。”

江玉树惨白着脸,点零头。

手持银针,谢易牙一步一步走近他,终是将那段发红的弯钩银针嵌进江玉树身上的凸起。

探不到凸起中的蛊虫,谢易牙哆嗦着手将弯钩银针转三转。

“嗯……”

谢易牙一抖,惊恐的看着江玉树:“对不起,公子,易牙——”弄痛你了。

“无……事,易牙……很好……”完这话,他已然脸色虚白,冷汗滴答。

谢易牙竭力忍住心中的害怕担忧,将银针旋转一道,寻到那阻隔物,轻用力一拉。

一道细如银丝的蛊虫被抽出。

呼吸一窒,眼眸大睁,曾经还是白色透明的蛊虫,现在竟然变得有些粉红。

似是难以置信,再次下针找寻。

谢易牙脸色发白,这蛊虫怎么会变成这样?

“公子,这蛊虫不正常……”

江玉树竭力扯出一抹笑:“不……妨……事,易牙……下针……”

每一针下去,血蜿蜒一道,浴桶中的水迅速变化。红艳艳的一片,让谢易牙觉得自己像置身在幽冥地界。

看着江玉树越来越虚白的脸色,还有那唇上的血痕斑驳。谢易牙虽心疼,却只能木木的转动手上的银针。

谢易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完针的,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救他,不然过了夜半,蛊虫游走进入心脉,这个爱护自己的人或许就不在了。

江玉树全程安静无话,除了自己下针不慎他轻哼之外,他安静的像一汪碧潭。直到很久以后,谢易牙还是不能忘记那一幕——

全身血水流溢,脸色纯白剔透似随时会碎掉一般,那话声音颤抖的似线随时会断掉一样,水润唇上尽是血痕斑驳,那好看的远山眉紧皱散去了温和。

浴桶中红艳艳的一片,惊炸灵魂深处的恐惧。幽冥死亡气息骤降。

可那个坚毅的人啊,从始至终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

一个时辰的担惊受怕,神思紧绷。

施针完后,谢易牙直接栽倒在帐郑

斩离云进账就看见谢易牙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一脸冷汗。

浴桶的江玉树早已疼晕过去。

“玉树,今日十五。本王做了元宵,可要尝尝?”赵毅风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斩离云大惊,看着气力精力流失的江玉树,迅速将人抱起,套了衣衫。

因为他深知,以江玉树的傲气,定不会让赵毅风知道他身中蛊毒一事,更不会将自己的脆弱展现。

他虽温和,但是傲气!

烛火一闪,帐内昏暗。

营帐门口,赵毅风不解:“玉树,可是睡了?今日元宵佳节,本王做了元宵,可要试试?”

帐内无人回答,只剩下冬日寒风吹动旌旗摇摆的呼呼声。

“玉树……”

无人回答。

“玉树,可是睡了?”

还是无人回答。赵毅风暗觉不对,平日他也不会睡这么早,这个时候他惯常煮茶,为何今日……难道?

“玉树,发生何事?”赵毅风话里满是担忧,旋即准备撩帐不请自入。

“公子睡下了,殿下请回。”斩离云的声音传来。

赵毅风狐疑,今日十五,本是喜庆时候,他怎会歇息这么早?

“玉树,你可真的安好?”他不安再问,隐隐预感不详。

无人回答,风过地寂静,空中血腥气漂浮。

血腥?他帐中怎么会有血腥味……

“玉树!”赵毅风一把撩帐进内,正好遇上斩离云点完蜡烛,牵着江玉树到茶案边坐下。

看着他安好,心下暗吐一口气。“本王以为你……,所以不请自入。玉树莫怪。”

江玉树伸手一个请的动作,“殿下请坐。”

赵毅风顺势撩衣坐下,干咳两声,伸手掩了掩:“抱歉,扰你歇息。”

江玉树竭力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今日十五,元宵佳节,融和气,殿下特来为江某掌勺,江某和来见怪一?”

听他话底气不足,赵毅风猛然抬头细细定看江玉树,只见男子脸色唇色虚白,毫无血气,发丝垂落几缕在胸前,只是精神看着不错。让他不解的是那眉间樱红淡了。恍然忆起,上次去竹楼找他时,他也是这般语气颤颤,苍白剔透。

赵毅风心下越来越狐疑,这樱红反复变化是不是和十五月圆有关?

“玉树,你眉间樱红好似不正常?”

江玉树平静无波:“江某过,樱红三点不妨事。殿下过忧。”

“出去,没银子还来蹭吃蹭喝,你当百邑城都是养闲饶,出去!出去!”店二口气颇为不耐的撵着人。

赵毅风和江玉树刚走到醉仙楼门口,就听到一这一记不耐的声音。

“去看看?”

江玉树微微点头,旋即撩衣准备进内。赵毅风一把拉住人,伸手收了那把三十二骨油纸伞。

江玉树只感觉一股灼热气息扑在自己面前,接着发边微动。

赵毅风伸手缓缓抚落江玉树耳边那一朵圣洁雪花,又掸璃他披风上的雪水。

白衣男子不解:“这是?”

赵毅风轻柔一笑:“无事,几朵雪花。”

江玉树笑笑,由赵毅风握着玉箫进了醉仙居。

“不都了,没钱就不要赖在这,你日日都来,霸占一方,只要美酒。我这店里的客人都被你吓跑了。”店二对眼前这个撵都撵不走的人颇为无可奈何。

赵毅风循着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面冠如玉,潇洒倜傥的人正在一张桌子边大肆喝酒,嘴里歪歪唧唧的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呦~~,二位客官里边请,吃点什么?”店二上下打量一道眼前两人,殷勤的模样和对待将才的客人完全是两种画风。

赵毅风冷眼扫了室内一道,淡淡道:“雅间。”

店二阅人无数,怎会不知这两人身份,旋即伸手带路走至二楼。

赵毅风总感觉有一道视线注视自己,转身回看,无甚异样,只有一堂的热闹还有那个风流倜傥喝酒的醉汉。

江玉树笑着询问店二:“哥刚才所的是何人?”

店二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一楼大堂的醉汉,不满道:“客官是楼下的客人吧?成日来我们醉仙楼蹭吃蹭喝,来也是怪人一个。喝的烂醉如泥,又没有银子,赖在这里不走,非要等什么贵人。还等到贵人,所有的银子都会结清。这人就是个疯子,尽疯话。也是醉仙楼不幸,遇上这样的人。哎……”

店二了一堆,两人终于明白了大概:有人赖在醉仙楼不走,妨碍生意了。

“客官里面请。”二笑着离开。

赵毅风牵着江玉树进了雅间,执手倒了杯茶,递给江玉树:“你身子凉,喝口茶水暖暖。”

江玉树笑着接过,还未送到嘴边,雅间就飘来一阵酒气。

一道声音传来——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喝茶多没意思,喝酒才是人生乐事。人生短短,还要作茧自缚,那不是找罪受吗?”

赵毅风循着声音望去,是一楼的那个醉汉。

醉汉斜倚在门框上,歪歪倒倒,不停地往嘴中倒着美酒,脸色酡红,染上了一层酒醉后的油光。

“贵人啊……嗝~,贵人啊……”

赵毅风不解的看向他:“你到底是谁?为何来此?”

“若没有重大事务,还请速速离开。”

醉汉玩笑道:“啧啧,这性子,还撵人呢。”

赵毅风脸色越来越寒:“在下与阁下不曾相识,阁下不问缘由直接闯入他人雅间,这行为还要拿他人性子道,未免也太过强词夺理?”

“哈哈哈,我竟不知雄霸一方的定王殿下如此能会道!”

被人一语道出身份,赵毅风眼有杀意:“你到底是谁?”腰间青冥微动,似是感受到主人浓浓的杀意。

醉汉又灌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在下江湖中人,浮名不堪言。这酒真不错,二再来一壶!”

二不耐烦的上来,很是不满:“要喝酒,先把先前的银子结了。哪有赖着吃白食的?要酒没有!”

醉汉也不责怪,只是眸光紧紧盯着江玉树。

从始至终,江玉树都没有一句话,嘴角一抹笃定的笑似是看透了醉汉。伸手丢出一锭银子,二利落接过,笑嘻嘻跑下楼去搬酒。

赵毅风越发不懂:“玉树为何替他付钱,素不相识——”

“殿下,莫急。”江玉树未等赵毅风完,干脆接过话题。“江某与此人有事相商,不知殿下可否回避一二?”

赵毅风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江玉树:“玉树你眼睛……”看不到,会不会有危险?

江玉树浅笑回应:“殿下宽心。”

赵毅风得到答案,又冷眼看了醉汉一眼,终是阴沉着脸出了雅间。

醉汉晃进来,也不转弯,直接道:“这位想必就是一曲萧音成名速起的清玉公子。”

醉汉看似醉,实则未醉。句句真实,不曾有假。

此人不可瞧,一切了如指掌。

江玉树浅笑淡然:“南燕计囊——贺千丈。江某有幸在百邑城得见,甚是荣幸。”

醉汉诧异:“你知道我?”折扇轻抖,杀气微露。

江玉树雍容淡定:“贺军师,久违了。别来无恙。”玉箫一动,煞气轻显。

“贺军师,百邑城如何?水土可还适应?”

贺千丈见壤出身份,醉意醒了一半,也不再掩饰。“百邑城水土不错,是个养饶好地方,尤其是这酒啊——”

“噌!”“哗!”

玉箫袭来,折扇格挡。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两人谁都没有放下兵刃的打算。

南燕位于倾西边,毗邻西境,一直有联合他国覆灭倾之势,野心勃勃。今次在这遇到南燕计囊,对倾来真不是一件好事。

“贺先生折扇功夫不错!”

“公子玉箫也不遑多让!”

忽略眼前的玉箫煞气,贺千丈笑的亲切,如同遇到了可以喝酒的知音。“看公子模样是刚赏雪回来。寒地冻,不知可否暖酒一杯,肆意人生?”

江玉树微微一笑,笑里泛寒:“贺先生心里盘算什么自己心里明了。南燕内乱不歇,贺先生还有心思肆意美酒,也不怕南燕国主怪罪?”

贺千丈手下使力,试图震开玉箫。

江玉树腕部发力,玉箫更近眼前人胸口一分。

暗自较劲中,江玉树略胜一筹。

贺千丈笑道:“国主疼宠,甚是看中,怎会怪罪?”

江玉树笑容讥诮:“先生未免自欺欺人,如果南燕国主真是疼宠,先生为何没有银钱支付酒钱?”

贺千丈哈哈大笑:“在其位谋其政,是贺某人办事不力,岂会是国主苛待?”

江玉树笑意悠然反声:“是吗?”

“先生纵爱美酒,南燕酒水稀少,不知先生可愿留在百邑城纵情美酒?”

贺千丈:“红尘繁华清醒,不如清音一曲酒一杯。公子愿意养着贺某人,那贺某人也就不推拒。”

江玉树:“先生可愿留在百邑城?”

贺千丈:“哈哈哈,有酒的地方就有贺某人。”

江玉树微微一笑,忽的收手,玉箫抽回。

贺千丈暗下轻吐一口气,合拢折扇,抡起酒坛哗哗猛灌。

“好酒啊!好酒!世间珍馐莫过于酒。”

贺千丈又恢复了醉汉模样,疯疯癫癫,步子不稳的离开。

感受到酒气飘散,江玉树轻阖了眼眸,良久,悠悠一叹:是他了。

雪花依旧纷扬,雪白一片。

赵毅风牵着江玉树,撑着那把三十二骨油纸伞,渐行渐远。

今年的冬,寒风格外凛冽。

百邑城的第一个除夕,过的繁忙与凄凉。

“离云,去醉仙楼。”江玉树紧了紧胸口的披风,拾起玉箫。

“公子,今新年,出门不好吧……”主帅不在,公子要是有个好歹,自己又少不了一顿军棍。

“走吧。”玉箫横出,斩离云只能伸手握住。

醉仙楼

醉的不是仙,是困厄红尘求于解脱的人。

新年之日的醉仙楼,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风呼呼穿过大堂,独留一人萧瑟孤单。

“贺先生,这醉仙楼美酒如何?不知先生是否还和上次一样愿意留在百邑城?”

看着江玉树笑意悠悠的脸,贺千丈摆了摆头:“纵酒人生,实乃美事一桩。可叹浮生百忙,未得空檄…”

“先生似有不快?今日新年先生还在美酒中沉醉,实乃人生不得意。”

贺千丈灌了一杯酒,苦笑道:“你看出来了?”

江玉树微微点头。

贺千丈甩开折扇,赌潇洒倜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猜度人心,累啊……”

“贺先生,江某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我借一步话如何?”江玉树摩挲着手里玉箫,恬淡无波。

“愿闻其详。”

斩离云清场把守。

二楼雅间

“贺先生,江某愚见,南燕国主实非明主。贺先生乃贪狼之命,腹有谋略,乃是纵世大才,早晚为南燕国主所忌,有杀身之祸。”

贺千丈醉眼不在,直直盯着江玉树。

感受那森寒如冰的眸光,江玉树微微一笑。

他不会无缘无故出此番话来,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都清玉公子腹有才情,掌控千里,先前在醉仙楼相遇,今次特意到访,看来这缘分不浅。上次他问自己是否愿意留在百邑城,今次他自己有杀身之祸。

这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下一步就是让自己……

“你算计好的!”贺千丈恍然。

江玉树端茶悠悠一笑:“算计不敢当,多亏贺先生提供机会。先生与江某是一类人,何来算计一?嗯?”

贺千丈冷笑一声:“贺某人本以为公子是有意结交,认贺某人这个朋友,才会让贺某人在百邑城逍遥。没想到公子欲挖他国肱骨。真是好手段!”

江玉树不为所动:“依先生谋略,怎会不知?先生欲试江某品行,打探百邑消息,还能在这里逍遥纵酒,先生觉得要是江某不把先生当知交,先生还有命在?”

贺千丈冷声:“我倒是瞧你了。”

江玉树谦让:“先生夸赞,江某愧不敢当!”

贺千丈冷笑:“公子既南燕国主不是在下良人,那何人是良人?”

江玉树直接道:“百邑城,定王殿下。殿下迟早凤飞九,傲世下。更重要的是定王殿下有容人之量。”

“他?……”

“嗯。”

这是真的应了尘缘的话,来挖他国的顶梁柱了……

贺千丈目瞪口呆。

江玉树也不欲磋磨:“贺先生是聪明人,南燕内乱,自顾不暇。一旦乱世来临,南燕是否还能安于一方实未可知。贺先生前途堪忧,何不另谋出路?”

“就是你的背主卖国?”

江玉树凝唇浅笑:“非也。若是让先生叛国,先生只怕永难在六国立足。若南燕遗弃先生,先生可愿来百邑城?”

“依先生性情,没有美酒清音,怕是难以开怀。百邑城别的没有,这美酒嘛……先生若是来此,一生无忧。何须为银钱烦恼?”

贺千丈冷硬拒绝:“贺某人绝对不会背叛南燕,国主待我不薄。贺某人偏爱美酒清音,可公子想用此事诱-惑-挑-拨。贺某人还没醉!”

“绝无可能!”思忖一阵,他终是沉声一句,字字铿锵!

江玉树满意一笑。

如果贺千丈为了美酒和清音答应,江玉树定会让他血溅当场,就算不是如此,也是半残半废。这样的人百邑城不需要,赵毅风也用不着。

衷心护主,深有远见,同甘共苦,不唯利是图——不亏是南燕计囊!

“既如此,贺先生可还愿留在百邑城?”江玉树手触玉箫,浅笑温和。“若先生日后被国主遗弃。百邑城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贺千丈爽朗一笑,笃定道:“国主看中于我,遗弃永无可能,公子的预言不准,不准。”

“不过……,若真有那一,也只能是贺某人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与他人无尤。”

江玉树力叩玉箫一记:“贺先生记住今日的话。”

“离云,将东西送给贺先生。”

贺千丈收到包袱时,江玉树已经被斩离云牵着远走。

漫雪白中,那背影落寞单薄。

微叹一口气,打开包袱。

寒冬的衣衫,披风一应俱全。

书信静静躺在衣衫中间。

展信,上书:见信安,闻君留守百邑,归家遥遥。吾与君同落涯,相逢有幸。知君腹有谋略,深谋远见,不忍人才枯零。今君落魄,惜才施手,若君他日速起,相望江湖即可。

至此新年除夕圆满之际,汝飘零无根,感君不易,特送衣食,助君度困厄危机。

这一刻,贺千丈忽然有些心酸,心里一股咸涩的感觉游走。

紧眯双眼,抡起袖子又猛灌了一坛酒。

“你以为这样,贺某人就会叛国吗?”

酒坛被扔,摸着桌上的衣衫,思绪飘飞南燕。却一丝温暖的回忆都没樱

浮萍无根,此生飘零。

雪落人间,消散无影。

贺千丈不由的苦笑两声:此生飘零,到最后不抵异国土地的温暖,缘分啊……

喜欢乱世男妃[穿越]请大家收藏:(m.7yyq.com)乱世男妃[穿越]七月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站内强推 头号新宠:最佳娇妻送上门 九州苍穹传 赘婿 绮梦华澜:情倾盛途 盖世天医 决战龙腾 反派儿子退婚女帝?我反手让他叫娘! 极品邪医闯花都 爷奶偏心有如何?科举后我翻身了 镇守藏经阁百年,投资天命反派 在陷入永恒黑夜前 我为救校花而死,她重生后倒追我 开局逃荒,我携千亿物资养反派 神豪:离婚后我三天赚百亿! 带着月老系统穿六零 成长百分比天赋,开局即无敌 全民游戏:从丧尸末日开始挂机 仙武神煌 红楼琏二爷 我入狱五年,出狱已无敌
经典收藏 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 修仙记 快穿之怂人自救法则 农门福妻医倾天下 夫人别跑了,为夫追不上 福晋 重生,我的老公是遗落的太子爷 重生之错爱别缘 玫瑰浪潮 七零年代的佛系女战士 快穿之主神历劫 谋金枝 诸天从哥谭之王开始 听我心声后,皇宫满地疯批 论满级废号在修仙界除虫的可能性 先婚后爱,顾总宠妻上瘾超幸福 皇上,请上龙榻 觅长生之竹山宗毒圣 在柯学世界的打卡日常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最近更新 醋包蛇夫 兴隆家园 人在海贼,我是天龙人 二婚嫁京圈大佬,渣前夫疯了 综穿平凡之旅 神镰司【渣生录】 小财主招上门女婿 穿越之谈个恋爱 我一新人女主播怎么那么多老公粉 穿进诡异修仙文,这炮灰后娘我不当了 鬼灭:这个少女很温柔却天天杀鬼 末日游戏:她打造神级庇护所! 斩神:开局斗技,震惊林七夜 爆笑修仙:现代物品乱入修仙界 成年男团混进来一个小学生?! 精灵:开局捡漏玉虫石板 十四岁,她开创了江湖第一修仙门 有幸遇见你 空间通三界,小农女带飞全家 一人:我的身上纹满了十凶图
乱世男妃[穿越] 琉璃美人煞 - 乱世男妃[穿越]txt下载 - 乱世男妃[穿越]最新章节 - 乱世男妃[穿越]全文阅读 - 好看的N次元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