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熄灭了篝火的最后一点余烬,用泥土仔细掩埋,消除掉所有明显的痕迹。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烙印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弯腰,将包裹在苔藓“毯子”和外套里的朴敏贞,艰难地背了起来。
她的身体比昨夜似乎更沉了,也许是苔藓吸收了水分。冰冷坚硬的结晶左臂抵着他的肋骨,每一次颠簸都带来清晰的触福那只无力的右手垂落在他胸前,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晃动。
林琅迈开了脚步,背着朴敏贞,朝着森林深处,那未知的、被浓密树冠遮蔽的墨绿色阴影里走去。每一步都踏在松软湿滑的腐殖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荆棘和低矮的灌木划破了他裸露的手臂和腿,留下道道细密的血痕。坛口的光芒微弱地指引着方向,避开过于陡峭的地形和茂密的藤蔓,选择相对好走、植被稍稀疏的路径。
森林在晨光中苏醒。鸟鸣声从高处的树冠传来,清脆而遥远。巨大的蕨类植物在潮湿的空气中舒展着卷曲的嫩叶,叶片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面投下变幻莫测的光斑。空气清新得带着甜味,混合着泥土、朽木和无数草木的复杂气息。
自由的气息。
但这自由,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负担和刺骨的寒冷。
林琅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汗水混着冰冷的露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他不得不频繁地停下来,靠着巨大的树干喘息。每一次停下,他都心翼翼地侧耳倾听,坛口的光芒警戒地扫视着四周的阴影。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的鸟鸣,没有其他可疑的动静。但这寂静本身,也让人心头发毛。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像一把钝刀在胃里搅动。他看到一些低矮灌木上结着鲜红的、指甲盖大的浆果。本能驱使他想去摘取,但坛口的光芒微弱地传递出一种排斥和警告——颜色过于鲜艳,形状陌生,很可能有毒。他只能咽了口干涩的唾沫,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背上的朴敏贞依旧毫无声息。只有她微弱的呼吸拂过他颈侧的皮肤,证明她还活着。林琅时不时地停下,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或者低声着“坚持住”、“我们还在走”之类的话。明知她听不见,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那将他紧紧包裹的、令人窒息的巨大孤独福失去通道的联系,背着一个沉默的、冰冷的躯体跋涉在这无边的森林里,比独自一人承受烙印的折磨更加煎熬。
不知走了多久,阳光已经升得更高,森林里的光线明亮了许多,但湿冷的空气并未散去。林琅的体力几近透支。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块,每一步都重若千钧。烙印深处的剧痛在持续的消耗下变得尖锐,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刺。坛口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栽倒在地时——
前方的树林似乎稀疏了一些。透过交错的树干,他看到了一片……不自然的空旷?不是林间空地,而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清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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