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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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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奉了贾后的假诏书去乱杀人,现在又给他一令罪名:“矫诏”,付廷尉斩了。皇太后杨男胤也给关进了金墉城,活活饿死。

楚王司马玮下令杀了他的叔公司马亮,不以为意;清河王司马遐以属官荣晦杀了卫瓘全家,却十分吃惊,自觉驭下无方,回马便走,到了自己的王府,觉得闯了大祸,独自坐在大堂上流泪。

他知道左右都在卫瓘处抢劫杀人,也不怪他们,只责怪自己跟错了楚王,大声自责,:

“跟错人了!跟错人了!”

大堂中空无一人,发出空洞的回响。明之后,部属陆续回府,司马遐却去睡觉。睡了一会,总是合不上眼,决意起身,要进宫去见皇上请罪,但是听城里还乱得很,三十六军到处抢掠,又缩了回来,仍旧去睡,恨自己没用,忽然想起,吩咐把荣晦抓起来关了,才安心些。

全城大乱中,楚王也回到府里,岐盛乘机进言,:

“一不做,二不休,现在西宫里真正掌权的只是贾模和郭彰,还有贾谧,都是贾后的至亲,贾模和郭彰,侍候王爷,都别有用心,不如杀了,由王爷来匡正皇室,皇上又是没主意的,贾后能使性子吗?还不是由王爷作主?”

“可以这样干吗?”

“怎么不可以?打铁趁热,看昨晚上,多么轻而易举! 决不是难事。”

司马玮睁大了一双三角眼,犹豫不决,:

“洛阳城里还乱,且休息一晚,明早上去回奏皇上,再作道理。”

气正热,人人汗出如浆。乱兵东抢西抢,也抢得够了,各自回营。到了黄昏,就渐渐平静下来。

西宫和中宫,却在安排,城里如此乱哄哄,一总归在楚王玮账上。司马衷一早起身,还未亮,只等上朝,听得城里大乱,召殿中将军王宫来问:

“外面出了什么事?宫女都在交头接耳,惊惶失措,朕却一点也不知道。”

“楚王举动乖张,象是作乱。”王宫。

“什么?朕的兄弟作乱?有没有杀人?”

“杀了。”王宫,“太宰司马亮,太保卫瓘,二公全家都给杀了。”

司马衷大吃一惊,连桨啊呀!”

“还成话的?”司马衷着,唾涎又流出口角来,“都是辅国之臣,朕办事全靠他们。楚王究竟为什么?有怨隙吗?”

“楚王是奉了诏书的。”

“胡胡!”司马衷,“朕什么时候下了诏书,要他去杀二公?快去宣告,是矫诏,假的,谁也不好相信,你到城里去敲锣打鼓,还要把楚王这个子捉来,快去,快去!”

王宫退下去,恰巧张华从中宫回来,便和他商量。张华打着呵欠,:

“老夫也不敢对皇上,憋了一晚了。皇上如何问起的?”

“总有人漏了一点消息给皇上听!”王宫把司马衷的话一,然后问张华,“真是去敲锣打鼓?”

“哪用敲锣打鼓?”张华笑起来,,“皇上寝宫里,有个驺虞幡,凡是要传皇上口谕,持幡示众,这是信物,就是春秋时所用的‘寨,你该知道?皇上还些什么?”

“要把楚王捉来。”

张华沉吟一会,看了王宫几眼,捋着胡子:

“也只能这样子,只能这样子。是皇上亲口的吗?”

“亲口的。”

“好!趁没有上朝,先去见皇上。”张华,“你快拿了驺虞幡出宫去。”

两人一同急忙进去,王宫先在司马衷寝宫请了驺虞幡,那是最神圣的东西,代表皇帝的,没一个人不知道一带了几十个太监、武士出宫,张华送他下殿,然后入奏。外面朝堂里乱哄哄,议论纷纷,只等上朝的钟鼓响。

王宫高举 驺虞幡,出午门时,遇到十几个上朝的文武,认得王宫,问传什么旨意。王宫:

“楚王矫诏,楚王矫诏。”

无不骇然。有的:“我早知道是假的。”出了宫门,走到铜驼街头,决不定向哪个方向走。进宫上朝的文武,都已到了朝房,街上没有了车马,冷清清的。寻思不如就在这儿站一会,王府都是军营,不能个个王府都去闯,这儿是要冲,等明了再。

主意方定,东边忽然过来几骑马,前面两个大灯笼,几十茹了火把,执仗相从,稍近时一看,灯笼上写着“清河王府”字样,原来是清河王司马遐这个孩子上朝。这时西边也有人过来,也是一对大灯笼打头,似乎人数更多,火把融融,冒起一大团火光。

南面也有车骑过来,火把通明。

王宫把驺虞幡摇动,司马遐来得快,见驺虞幡挡路,立刻下马来拜,王宫就大喊起来:

“楚王矫诏!大家不要助逆!楚王矫诏!大家不要助逆……”

司马遐大吃一惊,便哭起来,:

“我跟错人了!跟错人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他的属官,也都一齐拜倒。王宫:

“王爷只管回去吧,也不必上朝了,无罪的只是无罪,有罪的就修表上奏请罪吧!”

司马遐还是伏在一旁,哭泣不已,左右把他扶了起来。

西边的一群人走近来,灯笼上的大字十分清楚,乃是“楚王”,王宫又向他摇动驺虞幡,大喊:

“楚王矫诏!大家不要助逆!楚王矫诏!大家不要助逆……”

司马玮跳下马来,在道旁向驺虞幡下拜,抬起头来问玉宫:

“怎么回事?分明有诏书的,怎是矫诏?……”

但是王宫不理他,仍旧一面摇动驺虞幡,一面喊:

“楚王矫诏!大家不要助逆!楚王矫诏!大家不要助逆……”

在火光里,那面金绣的驺虞幡,华光闪烁,中间是一只白虎,黑纹,尾巴很长,据是有信义的珍兽,谁都知道这是皇上的信物,王宫话非假,是皇上叫他来的。现在楚王矫诏,谁敢不信?楚王的从人,知道大祸临头,一个个开始弃仗而逃,第二个跟着逃,霎时间逃得一个也不剩,连马也给牵走了。

王宫身后的武士问:

“要不要抓起来?”

“不必,”王宫,“皇上自有处置。”

罢,继续象唱歌一样地叫喊。司马玮身边,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家奴,倒没有逃得远,在路旁牵来了一辆牛车,:

“王爷!附近就是秦王府,到秦王府去歇一会吧!”

秦王司马柬,也是司马衷的弟弟,同母所生,是司马炎的第三个儿子,他来奔丧之后,杨骏被杀,这是他生母的叔父,牵涉血亲,颇觉伤痛,立刻上表请还藩,他封在关中秦地,离京数百里。不过还没有走,今也来上朝,从铜驼街正南到来。

楚王的家奴见到了秦王的灯笼,以为他们是兄弟,可以有个商量的,哪知楚王大怒了,:

“滚开,你知道什么?”

那家奴讨了一个没趣,偲偲地走到路旁,而楚王也就徒步而行,向东走去,也不知走向什么地方。

秦王坐在牛车里,下车向驺虞幡下拜,拜罢起身,问王宫:

“刚才走开去的是谁?”

“楚王。”

“唉!他怎会矫诏的?手足之情,我也救不了他,皇上没有把他逮起来吗?”

“在洛阳城里,逃到哪儿去呢?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抓他的。”

正着,宫里已走出一群太监来,为首的是谒者,见了王宫和秦王,拱手道早。

“公公这样早,到哪儿去?”秦王话犹未完,宫里钟鼓,已响起来,“早朝的时候已到,不能奉陪了。”

秦王告辞,王宫又问谒者,回答:

“奉了旨意,在这儿等着逮捕楚王。他该会来早朝的。”王宫向东面的蒙明中一指,:

“楚王见了驺虞幡,拜了之后,就走回去了,追上去还来得及。”

“他知道矫诏了吗?”

“怎么不知道?刚才我还在叫喊。”

“好吧,我们追上去。”

谒者舍了王宫,向东而行,不久就追到了。司马玮走痛了脚,一跛一拐,十分辛苦。谒者:

“王爷,你要回王府也可以,回营房也可以,送你回去,洛阳是不能离开了,只待圣旨。”

“随你们的便,”楚王,“跟了你们走也好,我要见皇上。你们要逮捕我,却要有诏书。”

“皇上不会见你的。”谒者,“别逮捕不逮捕,多难听啊!诏书自然有,可以给你看,不过现在要跟我们到虎贲署去。”

司马玮哪敢违抗?虎贲署就在外朝房附近,请他在屋子里坐,关上门,便算拘禁起来了。

早朝完毕,群臣散去,都知道了楚王矫诏的事。有的人疑惑,楚王怎么这样鲁莽的?有的人以为楚王生性暴戾,有此行径,不算意外;有的人却参透因果,贾后一向抬举他,两个至亲郭彰、贾谧常去侍候,却不怀好意……各大臣彼此匆匆告别,也有留在外朝房里歇一会的,却不知楚王已拘禁在隔壁的虎贲署了。

张华也是拚老命,早朝前见过司马衷,然后随司马衷出来上朝,朝罢之后,又到中宫去见贾后。亮前张华早在那儿向贾后奏事,贾后也是一日两夜未曾安睡,要听外面兵变消息,现在见了张华就问:

“逮到了没有?”

“逮到了,暂拘虎贲署。”

“虎贲署在哪儿?”

“就在外朝房间壁。”

“不送廷尉?不必耽搁了!”

“还要推按吗?”

“罪证俱在,推按也方便,贾谧和郭彰,要帮着下个诏书。”

“都在老臣身上。”张华。

张华把这件事担当去了,贾南风点点头,显出满意的样子,:

“社稷不坠,少傅功高,要奏明皇上进爵,以酬殊勋。”

“多谢皇后。”

当日司马玮就移付廷尉,囚入大牢。司马玮只是嚷:

“我要见皇上,要见我二哥!”

没有人理他,到了晚上,司马衷派尚书刘颂到来,对司马玮:

“王爷,还有什么话要吗?”

“有的,要见了我二哥才。”

“不必了。”刘颂,“皇上有诏书在这儿。”

“什么诏书,是恕我的罪吗?”

刘颂从怀里掏出诏书来向他开读。

“周公决二叔之诛,汉武断昭平之狱,所不得已者。廷尉奏玮已伏法,吾当发哀!”

刘颂读罢,叹了一口气,对司马玮:

“唉!这个诏书太特别了,老臣奉命而来,王爷切勿见怪。”

司马玮面如土色,抖着嘴唇:

“怎能这样的?怎,怎能这样的?我还没有死,二哥就要为我发哀?这是……”

刘颂也摇头,怪司马玮太鲁莽,惹了大 祸,西宫有诏书,中宫也有诏书,起来都是皇上下的,诏书一定有,却不一定要你杀二公,你却偏偏自作主张,把他们杀了,“这不是自己惹祸上身吗?”

司马玮不禁流下两行泪来,:

“刘公这番话,自是好意,我司马玮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如果没有诏书,会让手下去杀二公吗?”

“有诏书的吗?”刘颂似乎吃了一惊。

“怎么没有?”司马玮,“我所以要见二哥,就是为此。”

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青纸诏书来给刘颂看。刘颂失了色,瞪着眼睛呆了,抓住诏书的手发抖,嗫嚅地:

“竟有这等事!竟有这等事!诏书还不止一个!”

“刘公,你想想看,受诏而行,是为了社稷,现在却有了罪。托体先帝,受这样的冤枉,刘公能为此申列吗?”

刘颂也激动起来,曝便拜,涕泪交流,不敢仰视,半晌才:

“这些诏书,其实都不是皇上自己发的,西宫发一个,用皇上的印,中宫发一个,也用皇上的印,他们要置皇上于何地呢?张华大约以为王爷已受刑戮,才叫我来办丧事,他们在西宫、中宫之间,上下其手,竟然出了差错。”

“不一定,”司马玮,“也许是故意如茨。”

“真不知用心何在了!”刘颂。

司马玮抹干泪,昂然而坐,似乎振了振精神,睁大了一对三角眼,:

“现在明白,也来不及了,这几个诏书,都是皇后发出的,不是皇上,要借我的手杀二公,然后加罪杀我。”

“果然是这样,大晋下就完了!”刘颂唏嘘叹息。

忽然有飙风吹进牢窗,顿生凉意,接着一阵闪电,一声霹雳,下起阵头雨来。

刘颂向司马玮再拜,辞出牢房,到廷尉处坐,却在大牢门口,见到三个人,是司马玮的长史公孙宏、舍人岐盛,还有一个不认识,铁索郎当,押进另一牢房去。

问了廷尉,才知那人是清河王的帐下督荣晦,以私怨杀了卫灌的,清河王禁他不住。

“奉诏要斩,还夷三族!”

“啊!荣晦杀的人,现在也算在楚王头上了。”刘颂。

“尚书大人,”廷尉轻描淡写地,“这些事廷尉管不着,有旨要关就关,有旨要杀就杀,怎能做到秉公办理呢?大人也要看开些。”

“这话得是,”刘颂也没告诉他“廷尉奏玮已伏法”,那个前言不对后语的诏书,只问:“楚王什么时候处斩?”

“本来就要斩了,恰巧大人来了;迟一步就收尸了。”

“弟是来收尸的。”

“那容易,吩咐斩了,大人也好去报命。请坐一坐。”

廷尉着,就走出去。牢狱里一片寂静,大雨如注,檐溜似瀑,刘颂觉得阴气森森,毛骨悚然,令他坐立不安。

一会儿,廷尉悄悄地走进来,平淡地:“完事了。”

刘颂不做声,楚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给杀了头,只在贾后一翻手之间,这二十一岁的年轻王爷,皇上的亲兄弟,已丢了性命。--唉!皇上即使知道,也只是木然不觉罢了。

刘颂走出去看尸体,顺着曲廊,转一个 弯,便到牢门口,见楚王的尸体在院子里横着,大雨未停,落在尸体身上,冲下殷然的血水,流到沟渠里。

狱卒正抬进棺材来,把尸体装进去,随便上了盖,并不敲钉子,在走廊里搁着。

冒雨回到含章殿,要向司马衷复奏,张华、裴、贾模、郭彰、贾谧等早在前面含章门,不等相问,就:

“完事了。”

大家点点头,彼此相视,刘颂又:

“要复奏皇上。”

“不必了。”张华,“皇上在睡觉,廷尉也会上奏的,让秘书监复奏也一样。”

“是的,由我复奏也一样。\"贾谧。

刘颂也就不再开口,方知刚才拿去的诏书,也是假的。

全由贾谧等人在捏弄,掌心里湿吱吱的,全是冷汗。

楚王之死,证明司马亮和卫瓘的被杀,并不是皇上的主意,一家人被杀更是冤枉,罪恶都倒在楚王一个人身上。纸包不住火,立刻传开了,洛阳城里无人不知。都在叹息,贾后一箭双雕,杀了皇上的兄弟和叔公,还有平蜀立大功的老臣;司马亮还抛尸在北城下,有见到的人,他给乱刀砍得面目不辨,肢体不完了。都是同情的声音。

只有司马玮,诏书上皇帝要为他发哀,就正式办丧事,到底是皇帝的亲兄弟。因此有得过他好处的人,悄悄地为他立祠,否则也不敢的。司马亮和卫瓘就没有这份照顾了,由逃得性命的家人去殓葬。

朝臣对于这件诛逆的事,倒不大敢议论,只觉得杀杨骏的妻子--太后母亲庞氏,太过分了。“行刑的时候,太后抱着她娘哭,剪掉了头发,向母亲叩头,还给媳妇上了一个表,自然是上表啦!她是皇后,太后是庶人,上表也嫌过份一点呢!表上,自愿称妾,请保全娘的一条命,贾后不理,仍旧给廷尉斩了头……”但是这类议论,过了几,也就烟消云散,没有人再提了。

现在司马衷身边,就只张华、贾模、郭彰、贾谧、裴颜等几个人在把持,一切全听中宫的主意;而在贾南风身边,经常有董猛和程据,他们都升官得赏。董猛因为立了功,做了黄门令,封了武安侯,连他三个兄弟也封了亭侯,不过程据仍旧做太医令,侍候贾南风,没有变动。

贾南风现在完全可以做司马衷的主了。以皇帝的地位可以做的事,都落到了贾南风的手里,不再有大臣来阻梗。那些为了奔丧而来京城的王爷,也陆续带兵离开洛阳归藩,洛阳就显得宁静,似乎是下太平了。

但是杨太后还关在金墉城,贾南风不放心。尤其是太子司马通,还在东宫,东宫的官儿一个都不曾变动,杀了杨济,少了一个太子太保,就把从前东宫教过司马衷的老师刘是补进去,凑满那个班子。

司马炎不过死了一年,贾南风很快就夺到了控制朝廷的大权,董猛:

“东宫的事要放在心上,也要早些发落才好。”

“不忙的。”贾南风,“这子能逃得过我的手吗?

让他多玩一马车也好。”

司马现在更加肆无忌惮地不读书了。何劭不问,张华也不问,所有大官儿都不问,有个官儿舍人名叫杜锡的看不过,劝司马通:

“太子要修德进善,才可以止人谗谤,要好好地读书才好,怎能整玩耍呢?”

“你懂什么!”

司马通叫人在杜锡的坐毡中密密地排了针,杜锡坐下去,痛得跳起来,司马逼哈哈大笑。

好心的朋友中护军赵俊就对杜锡:

“你一定得罪太子了。”

“没有得罪啊!”杜锡只把劝他修德进善的话一遍。

“这就是了!”赵俊,“太子也是聪明的,他知道不是贾后所生,贾后又自己领了一个孩子,迟早这太子位不保。我就劝过他,不如起东宫之兵,废了皇后,他又不听,我就不再了。现在这样子,就是自处之道,如果他好好地读书,真照你的话修善进德起来,一也不会安逸了。”

“哦!难怪那太子:‘你懂什么!’”

“不错,”赵俊,“可见太子比你我都清楚,不过碍着自己的身份,有些话只能藏在心底,不便的。”

彼此叹息,都只得打醒精神,好好地保护他吧!贾南风虽然一时置司马遹不理,到第二年春,又想起了杨太后,对赵粲:

“金墉城离你的住处近,有没有去看她?”

“没樱”赵粲,“已经废为庶人,怎能去看她?倒要叫她向我叩头?”

“向你叩头有什么不好呢?”贾南风。

“总有些不便,不如不见为好。”

贾南风的一对黄眼睛打了几个忽闪,:

“她做了庶人,自己打水烧饭吗?”

“起来是庶人,宫中的老例,还是有人服侍的,有十几个人侍御,一起跟了进金墉城。”赵粲。

“那就是了。”

贾南风就唤董猛,叫他到金墉城去,把杨男胤的十几个侍御撤走,不准留一个,柴米还是给,让她自己去烧水做饭。

董猛奉命,带了几个太监到金墉城。洛阳城差不多是四方的,北城就是宫城,金墉城在西北角上,从中宫走过去,倒有好一段路,董猛坐了辇,由太监抬了,摇摇摆摆地走过去。

守金墉城的禁军见董猛来了,连忙开城接进去。城里只有几座殿宇,上次送太后来,也是董猛经手,知道她住在哪儿,就一直闯进去。

杨太后坐在窗边,正在刺绣,突然看到董猛闯进来,吓了一跳,忙起身来接,却不想跪,旁边的太监便叫起来:

“杨庶人,见了我们侯爷,还不跪接?”

“侯爷?”杨男胤冷笑一声,“妾身在这儿裣衽。”

向他行了一个礼。太监高叫:“放肆,跪下!”

杨男胤不跪,太监就按着她跪下,杨男胤伏在地上,便哭起来。

“还哭呐!”

“好吧!别理她了。”董猛,“从今起,所有跟杨庶人进来的人,都要出去,不留一个,卷起被席走吧!”

有的从人在旁边,有为难的意思,太监就高声大叫:

“大家听了,侯爷的吩咐,金墉城里,除了杨庶人一个之外,都要出去,一个也不留,还不快走!”

董猛这样吩咐,谁敢抗拒?都悄悄地收拾了,在金墉城大门口待命。

“好了,杨庶人,往后要自己烧水煮饭了,柴米不缺,只管放心好了。”

罢,直着脚走了。杨男胤还是伏在地上,嘤嘤啜泣。

董猛离去后好一会,杨男胤觉得四周静悄悄的,异于往日,才站起来,前后一看,果然一个人也不见,十几个使唤的人都走空了。

走到厨房里,锅灶碗碟柴米都在,水缸里没有水。刚才正有人在挑井水,两满桶水放在厨房里,一时还不曾倾进水缸,便给董猛喝走了。

杨男胤忽然觉得死亡之神正向她招手,她的父亲杨骏,母亲庞氏,都活现在眼前,向她招手,因:

“好吧!父亲,母亲,我就来了,和你们一起了。现在还让我看看你们,如果我闭了眼,一口气断了,怕见不到你们了吧!”

她慢慢地走回去,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看窗外的空,空中的云影,就好象是杨骏和庞氏的脸,她也看到了两个叔叔,杨珧和杨济,一个是被杀的,一个是用金屑酒毒死的。还有许多杨家的家人,一个个浑身鲜血,在云影里闪来闪去。

杨男胤起身,想找一根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找来找去没有找到;于是又回过来,在床上躺下,又看到窗外云影里的杨家亲人。后来移目到墙上,地上,屋顶上,也见到他们的面影了。

“来吧!让我多看你们一会吧!我不能一下子就断了这口气。”

杨男胤不去煮水、烧饭,躺在床上,也不觉得饥饿,只觉得头昏眼花,不觉睡着了。半夜醒来,眼前一片乌黑,没有茹灯,但是仍觉得眼前是亮的,杨家的人影都在眼前,而且格外清晰了。她就大声叫:

“阿爸!阿妈!阿叔!”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又桨皇上!”也没有人回应,便哭泣起来。

直到亮,没有再睡,她觉得四肢无力,全身软瘫了,口里干渴,也不想再起来喝水,只是由它。到了晚上,想起来喝口水,也想起身自己煮饭,但有一股不知什么力量,按住了她,不让她起身,好象有人在她耳边:

“你是皇太后!你是皇太后!堂堂正正的皇太后!”

杨男胤躺到第五,人就昏迷了,到第七,就活活饿死在床上,活了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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