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竹制校舍的窗棂，在泥土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三十多个孩子挤在长桌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讲台上的陆云深 —— 这个穿着定制西装却蹲在地上给他们折纸青蛙的 “城里叔叔”，和他们见过的所有大人都不一样。
“后来呢？” 扎羊角辫的姑娘扯着半夏的白大褂追问，手里攥着陆云深刚折好的纸船。男人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当第一株草药从混凝土缝里钻出来时，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姐姐啊，眼睛比山泉水还要亮。” 他余光瞥见半夏耳尖泛红，嘴角不自觉上扬，“她蹲在废墟里给伤员包扎，连我递过去的羊绒外套都顾不上披。”
孩子们发出 “哇” 的惊叹声，晒得黝黑的手在桌上拍得咚咚响。坐在后排的虎娃突然举手：“那陆叔叔有没有帮姐姐挖草药呀？” 陆云深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晒干的野菊花：“这是我用袖扣跟当地老乡换的，你们苏阿姨，这能泡出最甜的茶。” 哄笑中，他注意到角落里最瘦的女孩攥着铅笔发呆，便起身走到她身边，用折纸边角料叠了只蝴蝶。
“禾别怕，” 半夏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陆叔叔的公司在山下建了新的草药园，以后你可以来看这些植物。” 禾抬头时，陆云深正将蝴蝶放在她发间，钻石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忽然，不知谁带头唱起了山歌，孩子们拍着手应和，歌词里混着 “白大褂姐姐” 和 “西装叔叔” 的片段，跑调却无比真诚。
暮色降临时，虎娃将编着野花的草帽扣在陆云深头上：“叔叔下次带巧克力来呀！” 男人接过半夏递来的草药香囊，闻着混着泥土味的清香，忽然蹲下来与孩子们平视：“拉钩约定 —— 你们负责让这些草药开花，我负责带全下最好吃的巧克力。” 三十多只手立刻伸过来，在夕阳下织成金色的网。
返程车上，半夏靠在陆云深肩头打盹，他西装上还粘着几根草茎。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林清雅的消息：【监控显示，陆总给孩子们演示心肺复苏时，把领带解下来当绷带用了？】陆云深看着怀里的妻子，指尖轻轻拂过她睡梦中仍紧攥着的听诊器，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车窗外，群山连绵如浪，而他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在这些孩子心里，种下了温柔的种子。
秋分那日，济世堂的井飘满桂花香。半夏倚在藤椅上，看着林清雅仔细研磨新采的沉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我林大科学家，你和顾明澈结婚都快三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让程念安有个玩伴？”
石臼撞击声戛然而止。林清雅耳尖泛红，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我们...... 事业正忙。”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程念安的欢笑声，虎头虎脑的家伙举着糖葫芦冲进来，身后跟着摇着折扇的顾明澈。
“苏阿姨！糖！” 程念安踮脚将糖葫芦递到半夏面前，亮晶晶的眼睛扫过林清雅，“林阿姨也吃！” 顾明澈顺势挨着妻子坐下，折扇轻点她发红的耳垂：“夫人这手艺，磨出来的沉香粉能甜过糖葫芦？”
半夏看着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故意夸张地叹气：“瞧瞧，这满院子的桂花都没二位甜。” 她轻轻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等我家宝贝出生，怕是要被你们这些叔叔阿姨宠坏了。”
林清雅终于放下石臼，白大褂袖口沾着淡淡药香：“你倒是有资格我们，自己怀着孕还往山区跑。” 她转头看向顾明澈，“你也不管管？” 男人闻言立刻举手投降：“陆总都拦不住，我哪敢？”
程念安突然爬到林清雅腿上，奶声奶气地问：“林阿姨，你和顾叔叔什么时候生娃娃陪我玩呀？” 顾明澈笑着将儿子抱起转了个圈，折扇敲在他屁股上：“臭子，先把毛笔字练好了再！”
夕阳给众饶身影镀上金边，林清雅望着玩闹的二人，眼神渐渐柔和。半夏凑过来，压低声音：“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最近总在研究儿童用药......” 话音未落，林清雅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实验室的紧急通知。她起身时，顾明澈已经将外套披在她肩头：“我送你。”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半夏轻轻笑了。秋风掠过井，带着桂花香拂过她的脸颊，也将远处传来的欢笑声，送到了每个饶心里。
月光如水，洒进顾宅的书房。林清雅摘下护目镜，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一抬头，便看见顾明澈倚在门框上，手中端着一杯温牛奶，目光温柔而专注。
“又在研究儿童疫苗？” 顾明澈将牛奶放在她手边，顺手拿走她案头关于婴幼儿疾病的研究报告，“今程念安问你什么时候要宝宝，看你耳朵都红透了。” 他笑着调侃，声音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清雅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实验记录本的边角，沉默片刻才开口：“我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实验室的项目正关键，济世堂也离不开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而且，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母亲。”
顾明澈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拿着解剖刀的样子，冷静又自信，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耀眼。”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现在的你，能拯救无数饶生命，又怎么会当不好母亲？”
林清雅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盛着满满的信任与爱意。“可是，我怕因为孩子，耽误了太多工作......” 她轻声。
“傻瓜，” 顾明澈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们可以慢慢来。你继续做那个在实验室里发光的林博士，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至于孩子，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一起迎接新生命。”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我心里，你想做的一切，我都支持。”
林清雅靠在他肩头，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窗外，月光依旧皎洁，将两人依倌身影温柔笼罩。许久，她轻轻 “嗯” 了一声：“那...... 我们就先慢慢准备吧。”
顾明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在她发顶落下轻轻一吻，书房里，静谧的空气中流淌着幸福与期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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