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气炎热。德康县城东开发区一处围墙工地，十多名民工戴着红色安全帽，穿着各式各色单衣，正在忙碌。赵中等几个砖工正在木架上砌砖，钱东等十几个民工，有的担砖，有的担水，有的搅拌泥浆，有的搬运其他材料，干得汗流浃背，泥土沾脸。
赵中砌砖比较熟练，一桶水泥浆一会儿就用完了。钱东在赵中脚下传递泥浆桶，双手吃力地举过头顶，被赵中接住。赵中看到钱东白线手套湿淋淋的，：“你去换一副手套，不然手会被泥浆烧烂的。”
“没事，等会儿再。”钱东回道，忙着传递红砖，尽量把木架上红砖码高些。
一会儿，李南开着运货拖拉机，载着红砖及桶装矿泉水来到，赵中和钱东赶忙去卸下几桶矿泉水，提到榆树下工棚边的空地上。李南将矿泉水倒一桶在塑料桶里，便于大家饮用。
“大家休息一下！”赵中大声喊道。“今很热，注意不要中暑。”
于是大家过来拿着碗碗瓢瓢舀水喝，个个喝得酣畅洒脱，嘴角上翘。
“大家辛苦了！”赵中喝了一大碗水，抹嘴后对大家。
“队长：你也辛苦了！”
赵中：“今大家都很辛苦，尤其是钱东很是辛苦的，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干活儿很卖力。”
一个号称‘刁烟鬼’的民工，叼着烟：“不会吧！他传递材料算什么呢？看来队长偏心。”
“就是。”许多人笑着帮腔。
“钱东女朋友都没有，晚上睡清瞌睡，他哪里像我们，白累了，晚上还要累。”一个民工拿着手机笑道。
于是大家都笑起来。钱东把眼镜抹了抹戴上：“活该你们辛苦，整忙手忙脚，还要嘴臭。”
赵中：“我钱东辛苦，是指他心辛苦，你们想想，他一个堂堂大学毕业的，居然跟我们一起受苦受累，心里是啥滋味？”
“也是，想来挺难受的。”一个民工。“不过俗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我们做成公司了，不定有好多美女追他呢！”
“若追到床上，那才叫人上人呢！”刁烟鬼的话，引起大家一阵大笑。
这时，一辆轿车开到路边停下，走下徐世纪和吴大明。赵中和钱东跑过去迎接道：“徐世纪好！吴主任好！”
徐世纪和吴大明走到民工喝水的地方，大家都围来，笑脸相迎。徐世纪：“我今从市里回来，路过这里，顺便参观一下。气热，不要中暑哈，有藿香正气水没有？”
“有！”大家都齐声道。
徐世纪看着大家问：“你们哪个是头？”
“赵中！”几个把赵中抬起来往空中抛。
“注意安全！”吴大明。
“你们有啥困难没有？”徐世纪看着赵中问。
赵中回答：“我们都是垫支施工，主要是垫支困难。”
“那你们可以去农信社贷款嘛！”徐世纪。
赵中苦笑道：“贷过，只批了指母那点，远远不够。”
“原因呢？”
“土建队才成立，信用额度不够。”
“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徐世纪。“还有啥困难？”
赵中面露难色：“原材料涨价太快，有的见风涨。”
徐世纪望了望工地，皱眉道：“啥材料见风涨？”
大家沉默不语。
钱东对徐世纪附耳低言道：“主要是河沙，清源采砂公司长期垄断河沙，我们敢怒不敢言。”
“喔，我们调查一下！”徐世纪。“那好，我就不耽误你们了。顺便问一下，你们对拆迁处理还有意见吗？”
“没有了！”大家纷纷回道。
徐世纪和吴大明绕着院墙看了一遍，所到之处，见人就问这问那。转来路上，徐世纪问吴大明：“这个古镇占地面积多少？”
吴大明：“总共150亩。原来工业区100亩，新增规划面积50亩。正在修院墙的是新增的面积，拆迁问题的也是这一块，多半属于城东镇西村三组。”
徐世纪：“古镇建设要搞好，离不开当地民众支持，因此要把这个西村作为重要抓手，搞好干群关系，重视民众合法诉求，千方百计解决他们面临的实际困难。”
吴大明：“对，就像当年的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所到之处，第一件事就是搞好群众工作，这样才能赢得广大民众支持，才能打胜仗。”
“吴主任：毛主席过，兵民是胜利之本，人民群众是战争胜负的决定力量。我县走群众路线，把西村作为典型，你认为如何？”
“书记：这很好嘛！我建议把这里作为群众监督组的试点。”
“很好！”徐世纪高欣。
徐世纪和吴大明回到赵中建筑队工地上，看见大家正在忙，只是颔首致意，挥手告别。赵中见状，赶忙脱掉手套，从木架下来，走到徐世纪面前：“我有个东西要送给您，等了您好久了。”
“啥东西？”徐世纪警惕地问。
“我家的南瓜仁。”赵中大声回道。“不要嫌弃哈！”
“南瓜仁？我要，不要骗我哈！”徐世纪。
“骗你是狗。”赵中朝工棚边跑边。
一会儿，赵中提着约三斤重的黑色塑料袋：“就是这个，据可以降血糖和健脑。”
徐世纪把袋子解开，看见里面还有一层保鲜袋，见是南瓜仁。徐世纪不放心，用手插进去摸了摸，然后：“我血糖就是快超标了，很好，谢谢！看来剥出来很不容易的。”
“是我母亲空闲时间剥的。”赵中。
“那请代问你母亲好，我很感谢她。”徐世纪。“你给吴主任留个电话号码。”
于是吴大明叫赵中报出号码，拨通后挂了。
于是工地上所有民工向徐世纪一行挥手告别，目送车远去。
过了一阵，孙西开着货车，河沙没有装成，只载着周北回来，两个都哭丧着脸，其中孙西左脸上青了一块。
“出啥事了？你们拉的河沙呢？”赵中拉高嗓门问。
孙西哭着：“河沙又涨了五元，我上去理，他们不愿买就滚。我不服气和他们争吵几句，那个号称‘独眼飚’的陈原飚，冲出来就给我脸上一拳，还恶狠狠地从此不卖给我们了。”
“竟然这样蛮横！你们还手没有？”赵中问。
“没有，我一直记得我们的规矩：低调，平和。当时周北要去打回来，我把周北抱住了。”
“你们做得对，就是要忍耐。这个赛世宝，胡乱涨价！这个独眼飚怎么这样蛮不讲理！还不卖给我们！太横了！”赵中气愤道。
“队长：我们不服这口气，要打谁怕谁！”有个民工鼓噪道。
赵中沉稳一下。“弟兄们：要忍耐，坚决忍耐！我们需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
“就是要忍耐！”钱东大声。“做大事者，必须学会忍耐，就像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你们觉得我的对不？”
“对！”周北哭丧着脸回道。“书呆子！”
在赵中和钱东安抚下，大家只好忍气吞声，暗生闷气。孙西捂住左脸，往工棚走去，边走边：“我进去躲躲，我实在无脸见人了！”
周北气得把一块断砖头踢飞，还不解气，还要去踢码好的砖，被李南死死抱住吼道：“这是我们花钱买的，你疯了吗？”
“沙都没有，要砖有球用！”周北气鼓鼓地，然后一屁股坐在砖堆上。“好，忍，看忍到啥时候？！”
徐世纪刚回到办公室，高玉虎敲门进来，笑嘻嘻地：“徐书记回来啦！”
“嗯。”徐世纪道。“古镇旅游开发项目招标进展如何？”
高玉虎给徐世纪递上一支烟点燃，坐在徐世纪对面也抽着烟：“在书记指导下，这项工作还比较顺利，目前已进入资质审核阶段。本县参与竞标的大公司有两个，一个是赛氏集团旗下的漓美旅游开发公司，一个是窈金集团旗下的玄丽旅游开发公司。这两家公司实力相当，并且竞争比较激烈，对我们大为有利。”
“那好。”徐世纪。“你对这项工作比较有经验，就按常委会决议办，不过有些操作环节要多调研，尽量避免发生大问题。”
“我保证照您指示办事！”高玉虎。
“我今路过城东镇，发现一个问题，有必要让你去调查处理一下。”徐世纪。“本来该找杜县长和你一起碰个头的，但杜县长出差了，只好跟你。”
高玉虎：“书记：什么问题？”
徐世纪：“城东镇一带反映，清源采砂公司长期垄断河沙，随意抬高价格，对古镇建设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高玉虎：“好的，我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别老是军警的语气，听起来像敢死队，感觉挺紧张的。”徐世纪微笑道。“我们都是同志，随和点好。”
“好，我改正。”高玉虎。“书记：我斗胆给您提个意见好吗？”
“，我洗耳恭听。”徐世纪微笑道：“喔，这个我爱听，这明你不把我当鸡肠肚的人嘛！”
“您叫我随和一点，那您也该随和一点。”高玉虎再次递上一支烟。
徐世纪夹着烟：“请具体点！”
高玉虎给自己点燃烟。：“我多次请您吃个便饭，您为什么就不随和呢？”
“我最忌讳别人请我吃饭。”徐世纪。“我这人抽烟可以，但喝酒很难受。饭局上，不喝又显得清高，喝了又身体受不了。”
高玉虎：“那好，今是周末，等会儿我单独请你到茶楼，随便叫点外卖，我们酌一杯，一来放松一下自己，二来增进同志友情。”
“我你这张巧嘴，难怪得从警察变成了政要人物。”徐世纪笑道。“那好吧！”
“您看，您这种随和的样子多好嘛！我就是累死在工作上就乐意。”
二人各怀心思，相视而笑。
入夜的茶楼包间，灯光柔和，音乐舒缓。茶几上饭菜几盒，香茶酒各两杯，徐世纪和高玉虎边吃边聊，显得轻松愉悦。
“喔，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需要你帮助一下。”徐世纪。
“没问题，你尽管吩咐。”高玉虎感到很荣幸。
徐世纪：“玄河镇派出所有个叫李智来的警察，公安大学学刑侦的，你看他能否胜任刑侦工作。”
“没问题，菜一碟。”高玉虎。“他是你什么人？”
徐世纪：“算是远亲吧。”
“这就对了。”高玉虎。“人是一个有感情的高等动物，即使再原则，也得照顾必要的情面，不然别人就会无情无义、六亲不认等等。再水清无鱼，许多工作离开了情面，真的很难做。我刚当警察的时候，铁板一块，处处碰得叮当响，冲啊杀啊满是牛劲，结果差点犯大错误，幸好遇到领导教诲，后来才学乖零。”
“得也是。”徐世纪。“还有一件也看你能否帮一下。”
“尽管吧！书记。”高玉虎非常开心，举起杯子。“来我敬您一下！”
徐世纪喝了一口：“我今参观城东旅游开发区，见一个土建队在砌院墙，顺便过问了一下，他们反映是垫支修建，资金紧张，难以为继，是否可以结账及时一点。”
“书记：这个按很好解决，但实际上难办。修围墙的只是很的项目，大的诸如拆迁、修路、平整、绿化、水、电、气、通讯等项目都难办。”
“请高县具体点！”
“书记：开发资金往往向省市申请专项政府债务资金，不够的从财政余额中划拨，也可以通过国有融资租赁公司等平台融资，最后依靠社会援助资金。”
“杜县长这次到市里出差，就是申请专项债务资金。”徐世纪。“那社会援助资金以往是怎么做的？”
高玉虎：“我们以前搞城东工业开发区，有些资金缺口靠中标单位捐赠。”
徐世纪问：“靠中标单位捐赠，他们会干吗？”
“书记：这中标单位往往是看似公平竞标，其实是暗箱操作，政府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明显是违法竞标呀！”
“书记：这早已形成了风气和潜规则，不是德康发明的。”
“这样搞，开发越多，债务越多，后遗症很难医治。我们要慎重开发，千万不要头脑发热。”
“书记得是。上上届市政建设的电缆等工程，政府欠款问题，遗留给上届政府，经常发生群体上访事件。我以前当政法委书记，那滋味深有体会。”
徐世纪满脸无奈：“看来都不容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高玉虎摸出手机：“谁呀？”
“我，赛相义。”手机声音明显，显然是打开扬声器的。
“有何贵干，赛总？”
“我才从丽江考察旅游回来，路过县城，帮你买了两袋当地茶叶？方便见一面吗？”
“不慌，等几分钟回答你。”
高玉虎挂羚话对徐世纪：“刚才和我通话的就是赛相义，是赛氏集团总经理，兼任漓美旅游开发公司总经理。”
徐世纪：“那你去见他，今我们就到此为止，改日再会。”
“不不不。”高玉虎把徐世纪轻轻按住。“这哪行呢！区区两袋茶叶，何必打扰您我的雅兴。不如这样，我叫他过来一趟，把茶叶给我就行了。再，他才从丽江回来，我们这里并不比丽江的山水差，也许他的对我们旅游大开发有点启发。”
“那好。”徐世纪点头道。
过了十多分钟，赛相义由服务员带上来，刚一进来，高玉虎就迎上去握手笑道：“丽江比我们德康美吗？”
“美不了多少，要不然我会乐不思蜀的。”赛相义。
赛相义，五十岁左右，中等个子，身体结实，额上皱纹类似一个“王”字。赛相义穿着白衬衣，打着红色领带，下穿黑色西裤，左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右手夹着一支冒烟的雪茄。其实赛相义今并非从丽江回来，他这次来是与高玉虎商量好的。赛相义为了今这场戏，他把秘书整理的丽江资料看了几，一些内容还背了下来。
赛相义随着高玉虎来到茶几边，将布袋顺手放在高玉虎坐的沙发上，对徐世纪故作惊奇地：“哎呀，这好像是徐书记呀！我在电视和德康网多次看到过。”
徐世纪微笑点头，高玉虎引着赛相义坐在自己身边，：“我和徐书记今晚在此将就一顿，你也不妨尝尝我们公务员的味道，看你吃得惯不。”
“早年我饭都吃不饱，怎么会挑食呢？”赛相义。
“那我给你找双筷子。”高玉虎着在茶几边寻找。
“不不不，不必讲究，看我的。”赛相义右手夹着雪茄，左手抓起一片猪耳朵塞进口里，还把指头上的红油舔了舔，扯了几张纸巾擦手，咀嚼着对徐世纪含混不清道：“嘿嘿，我是个粗人，让徐书记见笑了！”
“没关系，饿了吧？坐下慢慢吃！”徐世纪。
赛相义把领带松了松回道：“这年月，还是共产党领导得好，想饿肚子都很难。我其实吃得饱饱的，只是因为高县要看看我忘本没有，所以就胡乱吃了一口。”
徐世纪最近一直挂念旅游的事，他听丽江旅游建设很不错，老想去参观一下，只因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于是他对赛相义：“听你从丽江才回来？”
“就是。”
“赛总：你对丽江有何感想？”
赛相义回想一下：“丽江给我感觉是：有走头，有看头，有吃头，有买头，有乐头。这些就不用细了，你们是懂的。”
赛相义得比较流畅，他在背诵这内容的时候，顾秘书提醒他记住五个“头”，想起自己的脚、眼睛、嘴巴、茶叶、愉快心情。
“那从旅游规划布局看呢？”徐世纪问。
之前秘书过，这可能是徐世纪最容易提到的问题，顾秘书叫赛相义牢牢记住答案，并且要自然表达，不能像背书一样。记得那顾秘书考他，他开玩笑：“如果我回答得好，你怎么奖励我？”顾秘书用她纤纤玉指在樱桃嘴上一挨，向赛相义做了一个飞吻。这让赛相义高忻原地打圈，向花板吐口烟雾。
于是赛相义抽口雪茄对徐世纪回答道：“这个我不好，不过给我感觉是，用自然景观让旅客留住脚步，用人文景观让旅客高兴留下钱，丽江的玉龙雪山就是自然景观，丽江古城就是人文景观。”
徐世纪由衷赞美道：“你得很好嘛！”
赛相义受宠若惊，本想发挥一阵，不料看见高玉虎对那布袋歪嘴示意了一下，于是赛相义：“我要马上赶回太平镇去，今就不打扰两位领导了。”
高玉虎演戏道：“赛总是大忙人，理解，理解！谢谢你帮我买茶叶哈！”
赛相义从沙发上提起布袋，看着徐世纪，难为情笑道：“没想到今在这里遇到徐书记，空着手来，真是不好意思！高县：您把茶叶借我，我好给徐书记作个见面礼，我还有同事在丽江，等几就回来，我叫他们再买两袋来补上，可以吗？”
高玉虎爽朗笑道：“哈哈哈，这当然可以！”
“不必这样，我有茶，再我不爱喝茶。”徐世纪客气道。
赛相义哪里肯依，把布袋放在徐世纪坐的沙发上，油腔滑调：“嘿嘿，徐书记：我们初次见面，这是我一点心意，不然就是瞧不起我这拖娃出身的哟！”
徐世纪听过，赛相义和他哥哥赛相仁少年时期很苦，十多岁就在煤窑做拖娃，他兄弟俩常常在煤窑巷道里拖煤炭。他俩头上缠着黑布，将油灯翘在头上，赛相仁在前面拖，赛相义在后面推，每次从煤窑出来，只有眼仁和牙齿是白的，其他都是漆黑。
高玉虎也帮忙劝：“书记：他是对您敬仰，你不收，他会难过的，给他一个面子吧！”
“既然这样，那我看看。”徐世纪把那布袋分开，取出两袋丽江雪茶，看见布袋下面有些金条和美元，徐世纪表情凝重。“我只要茶叶，其余的你拿回去！”
“这这这。”赛相义尴尬地从徐世纪手中接过布袋，额头上“王”字皱纹挤得紧紧的，偷看一下高玉虎。高玉虎忐忑不安，带着很不自然的微笑，对花板吐着烟雾，不知啥好。
“我一袋就够了，这袋你用。”徐世纪把一袋茶叶递给高玉虎，高玉虎苦笑着接住。
徐世纪对赛相义：“客观上讲，你们民营企业，为国家，为地方，作出了巨大贡献，我们党和政府是非常感谢的，非常支持的。我知道，你们赛氏集团热衷于慈善事业。因此，我有一个想法，想搞一个帮扶基金，主要帮扶因病返贫家庭、支持中企业、紧急救援等等，还望你们多多支持！”
“好好好。”赛相义顺驴下坡，心情释然。“我们也望徐书记，为我们漓美公司多加关照！若我们中标，一定多加捐赠！”
“在不违背法纪的原则下，我尽力关照。”徐世纪。“我们搭建公平竞争平台，就是对企业家最大的关爱。”
赛相义谄媚道：“好，徐书记得太好了！”
“我们徐书记水平高吧！”高玉虎对赛相义意味深长地。
赛相义竖起拇指道：“高，我很钦佩，真的很钦佩！”
大家相视一笑，各自心思，只可意会，不可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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