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上，徐世纪从周转房出来，去信访接待办附近街吃他喜欢的笋子米粉，顺便看看信访情况。信访办门外此时没有人群，却见一个中学女生在一棵树下朗诵：“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树上蝉鸣声、鸟叫声与她的读书声交相辉映。
米粉店食客很多，显得拥挤和闷热。女店主认识徐世纪，对徐世纪附耳低言：“今很挤的，最好打包带回去慢慢吃。”
徐世纪看看门外空地，：“这外面很宽的，可以摆几张折叠桌子嘛！”
女店主压低声音：“城管不许摆，否则要重罚。”
徐世纪再看看空地，若有所思地：“这也是个问题。那这样，我打包带回去。”
一会儿，徐世纪提着外卖走到信访局接待室门外，准备通过接待室后门进入合并大院，结果门还没有开。这时，一个三十多岁妇女，系着围腰，戴着袖套，提着卫生工具从旁边卫生间出来，对徐世纪：“徐书记早！您想进去吗？我有钥匙。”
徐世纪点点头。妇女把门打开，徐世纪观望一阵，然后坐在排椅上吃米粉，并且解释：“今米粉店太挤了，我在此将就一下，顺便过问一下信访情况。”
因一盒米粉装得太满，加上又烫，徐世纪左右手交换端着，少许红油染红了他的食指，于是徐世纪将手指含在口里汲着。
妇女扑哧一笑，赶忙端一张木凳放在徐世纪面前，并给他递上纸巾：“书记：很烫的，放在凳子上慢慢吃！”
“谢谢！”徐世纪把米粉放在凳子上。“你叫啥名字？”
“我叫周怡。”
徐世纪打量着周怡，她长着一副类似观音相貌，：“喔，你就是信访办周主任！我还以为你是清洁工呢！”
周怡解释道：“我们轮流打扫卫生，今轮到我了。”
“好样的！”徐世纪夸奖道。“信访局是最接地气的部门，工作难度大，其中酸甜苦辣咸，是许多人体会不到的。最近信访群众多吗？”
周怡：“自从城东镇拆迁问题妥善解决后，信访人次减少多了。不过又冒出一些新问题。”
徐世纪喝了一口汤问：“啥新问题？”
周怡赶忙从办公桌上拿来几张打印材料递给徐世纪：“我正在拟一份汇报材料，这是初稿，还没来得及修改。”
徐世纪赶忙浏览，主要是城管问题，房地产商拖延交房问题，诸多诈骗问题等等。徐世纪：“不用改了，这个我带走。”
徐世纪刚吃完，正要起身，吴大明打来电话急促道：“书记：大事不好！合并大院的大门外现在云集了很多人，好像是‘7.18’沉船事件的死者家属，呼抢地要见您！”
徐世纪赶忙从信访办后门出来，通过大院来到大门边，看见几十个人云集在大门坝子里，许多人还披麻戴孝，围观群众可谓人山人海。门卫门口，吴大明站在椅子上，拿着话筒对群众：“不要激动，徐书记马上就到！你们啥事都找徐书记，这会把他累死的！”
“徐书记来了！”一个保安高声道。
徐世纪从门出去直面群众，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见到徐世纪就跪下哭道：“我们的人淹死了这么久，打官司要求赔偿，可法院不受理，求徐书记做主啊！”
“你起来话。”徐世纪把她扶起来。“既然要我为你们做主，那你们要听我招呼，大家对不对？”
“队！”许多壤。
徐世纪走到吴大明身边，站在板凳上，拿着话筒大声：“你们找五个代表，跟我到办公室去！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道。
徐世纪和吴大明带着五位代表路过大楼大厅，杜丽强和高玉虎各自夹着公文包从电梯间走出来，面沉似水，闷声闷气地走过，群众看到他俩视同空气。
杜丽强和高玉虎坐上一辆公务用车，大门开起，公务用车慢慢通过人群，没有一个阻拦。杜丽强在车内回首看着披麻戴孝的人群，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高玉虎：“你看看，都是沽名钓誉引来的，现在连披麻戴孝的也来了，不把大家霉死才怪！”
高玉虎回首看看，幸灾乐祸道：“嘿嘿，沽名钓誉，自作自受！”
杜丽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也是一种受贿。”
高玉虎摸着脑袋问：“什么受贿？”
“精神受贿！”杜丽强。“你没听吗？群众对他的崇拜，几乎疯狂，就差没高呼万岁了。”
“县长：他幸好没当多大的官，否则，连厕所里都是他的挂像。”
“唉，高啊，还是古人得好，大忠似奸，大奸似忠！”杜丽强意味深长地叹道。“放眼世界，在发达国家，哪有啥青大老爷哟！”
徐世纪办公室，徐世纪问：“你们找过信访局没有？”
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徐书记：我们找过，信访局这是经济纠纷，要找法院。”
徐世纪问：“那你们去找法院没有？”
“找了。”老头：“可法院不受理。”
徐书记问：“法院不受理的理由是什么？”
“法院被告人姚江嵘正在羁押，姚江峥不知下落，两名被告人无法到庭。”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照这个法，姚江嵘若长期被关押，那我们就只好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这是哪门子规定？”
一个中年男子：“俗话，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可现在的情况，和尚跑了，没法动庙，怪不得违法犯罪的越来越多。”
徐世纪觉得群众得有道理，但不知如何解答，只好问：“法院是暂不受理还是根本不受理？”
戴眼镜老头：“是暂不受理，可今就8月25日了，还没有得到受理通知。”
徐世纪对吴大明：“你比较懂法律，你觉得呢？”
吴大明：“按法律规定，民事纠纷若被告被羁押，要等到羁押结束或判刑后受理。不过我也是外行，你们最好去问问律师。”
戴眼镜老头：“我们找律师，律师费挺贵的，可我们都穷啊！”
吴大明：“可以找包赢律师嘛！”
披麻戴孝的妇女问：“啥叫包赢律师？”
吴大明解释道：“有的律师觉得官司多半会打赢，就垫支为人打官司，若打赢获得赔偿后，最后按比例获取报酬。”
中年男子问：“那律师分得比例是多少呢？”
吴大明：“一般是15%左右，具体的要与律师协商。”
戴眼镜老头：“扣除律师费，我们就少多了啊！”
吴大明：“一般情况，律师费要由败诉一方承担，至于承担多少，要由法官判定。”
戴眼镜老头：“好，我们找律师去！”
秋季开学第一，德康第一幼儿园门口，车辆很多，许多家长牵着孩子向幼儿园走去，车来人往，非常拥挤。徐奶奶牵着徐坤走到幼儿园门口，许多人投来异样目光。一些人议论道：
“你们看，这娃有皮肤病，会不会传染？”
“就是呢，看样子肯定会传染。”
“看起来像湿疹。”
“不，可能是艾滋病。”
“要是艾滋病，那还撩！”
“走，我们找田院长去问个明白。”
院长办公室，拥挤不堪，七嘴八舌，显得乱哄哄的。院长田凤：“艾滋病一般不会传染，你们不必害怕！”
家长们不依不饶：
“孩子难免要打架，若被抓伤咬伤，不传染才怪？”
“幼儿园不能收这样的孩子！”
“我们表示坚决抗议！”
“若不把这孩子弄出去，我们坚决不答应！”
田凤：“好好好，我马上跟家长联系！”
徐世纪在办公室接到田院长电话后，感到非常难受，满脸无奈，禁不住眼含泪水，带着哽咽的语气：“田院长：我，我理解各位家长的心情，我马上叫徐奶奶把徐坤带回家。”
一会儿，徐奶奶低头牵着徐坤走出幼儿园，大家纷纷躲闪避让。
这个消息传到了顾世清耳朵里，他立即打电话给徐世纪：“徐书记：我听省城有家专门收纳艾滋病儿童的学校，并且负责治疗，只是费用很高。徐坤这些费用由我资助。”
徐世纪非常感动，眼含热泪，望着办公室花板，突然冷静思索一下，：“顾董：徐坤一家是我重点帮扶的对象，也是我收的干儿子。你若直接资助，难免有人钻空子。建议你向民政局救助基金会捐献，通过正常程序给徐坤捐赠。”
顾世清：“好，但我必须明是为徐坤捐献的！”
徐世纪回道：“按法律规定，通过救助基金会，捐赠人可以直接将善款转入其指定收款账户。”
2016年9月24日上午般多，德康县城，云山雾罩，落叶飘飞，气温适郑德康客运中心，赶车的人很多。在站内一辆大巴客车门边，徐世纪穿着灰色休闲服和黑色西裤，提着大包包行李，送徐奶奶和徐坤上车。徐世纪把一包行李放入底盘行李厢，然后蹲着把徐坤抱在怀里：“坤娃，要听奶奶的话哈！”
“嗯。”徐坤半哭不哭地点头。“爸爸：我好久回来？”
“等你好了就回来，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我好久才好呢？”
“很快，不要担心。坤娃：勇敢点！”
徐坤依偎在徐世纪怀里，依依不舍。徐世纪不忍多看，望着秋风卷起的树叶，把眼泪一抹，站了起来，把一张纸从窗口递给坐在车上的徐奶奶，：“妈：到了省城车站，就拨打这个电话，学校就会派人来接你们。”
徐奶奶感动得热泪盈眶，深情地：“徐坤不知前世做了啥大好事，这辈子能遇到徐书记这样的大好人！”
徐世纪：“这次多亏有顾世清出手相助，不然我也没法。”
徐奶奶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愿菩萨保佑，好人有好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徐世纪把徐坤抱上车，送到徐奶奶身边，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然后转身要离开。有一两个认识徐世纪的乘客纷纷向徐世纪频频点头问好，徐世纪向他们拱手道平安，然后走下车来。
车子开动，挥手告别。徐坤头手伸出窗口，对徐世纪哭喊：“爸爸：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想……”他奶奶把徐坤紧紧抱住。
徐世纪挥动双手喊道：“听奶奶的话，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客车开到车站大门边，徐坤还在哭喊，一股秋风卷起一些树叶也跟车而去，令徐世纪牵肠挂肚，欲哭无泪。
客车远去后，徐世纪从拥挤车站出来，不料遇到五个少年迎面挤来。一个高个少年挤到徐世纪身边，突然大声道：“这人摸我钱包！”
于是几个恶少围住徐世纪就挥拳乱打，个子矮的还跳着打。
徐世纪正要自卫反击，忽听一个妇女大声叫道：“你们这些棒娃，这是县委书记呀，你们吃了豹子胆吗？”
几个少年一听，吓得撒腿就跑，那高个少年惊慌之中撞到路灯电杆上，顿时晕头转向，口鼻流血。许多人顿时喝彩道：“报应！真是报应啊！”
许多人纷纷来到徐世纪身边，安慰的安慰，报警的报警。徐世纪整理着几下衣服，擦拭着嘴角血迹，对大家：“没事，没山要害，都是些不懂事的少年。”
审讯室，高个少年戴着手铐受审。许国良亲自审问，李智来陪审，王红作记录。
许国良问：“姓名？”
“廖要全。”
“年龄？”
“15岁。”
“哪里人？”
“郊外南山村。”
“谁指使你们的？”
“是个中年男子，但我们都不认识。”
“那人怎么指使你们的？”
“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这人欠了他很多钱，今要来车站，想找人出口气。只要我们把他拳打脚踢一阵，他就给我们每人1000元，还给了每人200元定金。”
“这人在哪里？”许国良问。
廖要全：“他他在新旺客栈等我们，我们还留有三个伙伴把他看住，怕他不兑现。可我们几个赶去时，他早就跑了。”
“那三个伙伴呢？”许国良急问。
“三个都被麻翻了。”廖要全。“估计那人在茶水里放了麻醉药。”
许国良对李智来悄悄：“余下的你来审问，我带人去客栈盘问。”
完许国良就离开审讯室。
许国良离开后，李智来审问道：“那人啥长相？”
“又高又胖，长头发往后梳，看起来很帅气，也很和气，鼻子粗大。”廖要全。
“他哪里的口音？”
“的是普通话，仔细听带着本地口音。”
李智来对王红悄悄了几句，王红就离开审讯室。一会儿，王红带着林丽来到。林丽拿来笔记本电脑，显出姚江峥的全身照。
李智来把照片展现在廖要全眼前：“是不是这人？”
廖要全看了看：“不是，体形和鼻子差不多，只是面目不一样。照片上这人是短头发，面目满脸横肉，看起来很凶恶。最大区别是，指使我们的人鼻头不红，而照片上这人是个酒糟鼻子。”
“那人怎么和你们搭上关系的？”李智来问。
廖要全：“昨下午我们八个在新旺客栈附近道路上闲逛，他在客栈二楼窗口向我们招手，我们出于好奇就上去了。”
案情分析室，武带山沉重地对大家：“今是9月24日，上午恶少袭击徐书记，明显有人幕后指使。根据市局指示，要给徐书记配备防弹专车，同时抽派特警张明同志作为徐书记专用驾驶员兼贴身护卫。我们要加大侦破力度，全力搜捕指使人。再其次，对八个恶少要尽快处理。此案定为‘9.24’袭击案。鉴于李智来同志目前还在侦办“6.3”谋杀案和“7.18”沉船案，因此‘9.24’袭击案交由二组负责办理，具体负责人为宋生。目前这两起案件都影响很坏，非常棘手，对我们造成的压力是不言而喻的，希望大家积极努力，好好协作，争取早日破案！”
会议结束后，李智来对许国良：“指使人个头胖瘦都像姚江峥，因此，我怀疑是姚江峥化妆过的，请求将‘6.3’和‘9.24’这两个案子合而为一。”
许国良：“怀疑是怀疑，若草率请示，只能挨骂。即使合并，还不是要分头去做，就照原定计划进校”
李智来微微点头道：“那就只好如此了。”
一上午，李智来和林丽穿着朴素的便衣，驱车赶往姚村暗访。路过城东旅游开发区，因部分路段施工，李智来开得很慢。坐在副驾驶的林丽指着工地上“德康古镇”招牌：“等德康古镇建好了，我们干脆在这里举行婚礼。”
“好啊！”李智来看了她一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林丽轻轻靠在李智来肩头，望着白云中露出的阳光，憧憬着婚礼的景象：在婚礼进行曲中，林丽由父亲牵着，从大门走进婚宴大厅，宾客如云，掌声雷动，走上婚礼长台，仙女散花，新郎跪地迎接，慈祥的父亲把她手牵到李智来的手上……
车子突然进入坑洼不平道路，打断了林丽幻想。她拍了一下李智来肩头：“你心点！”
“对不起！”李智来。“城东镇这段路，越修越烂，游客不发牢骚才怪！”
林丽：“你不要杞人忧，德康古镇还在建设之中，路不扩宽点，将来更加拥堵。你开车要适应路况，不能叫路况适应你。”
“丽：开始枕前教夫了吗？”
“一根弦：你别臭美！”
“你叫我一根弦，言下之意我少了一根弦。”
林丽指着李智来额头：“你额上那道皱纹，越来越明显了，不是一根弦是啥？我再不开导你，恐怕你开车就不晓得转弯了！”
转过一个急弯，李智来：“不转弯了，越弯道越多。等会儿到了姚村，记得按我们商量的做哈！”
“晓得。”林丽拍下他肩头。“婆婆妈妈的！”
李智来开到姚村公路边停住，独自下车向村口一个超市走去。
“有人吗？”李智来站在门边问。
店里走出一个大妈，笑着问：“你买啥？”
“矿泉水和零食。”李智来回道。
“进来随便选吧！”大妈。
李智来在店里东找西寻，目的是想多观察一阵。他先挑选了两瓶矿泉水放在柜台上，然后回到里边再看。他看见地下有一个蓝色烟头，假装系鞋带蹲下暗中观察，发现烟头印着缅甸文，于是悄悄将烟头捡起放入衣兜。
李智来选了一些零食放在柜台上，大妈用计算器算了算：“58元。”
李智来付了钱，拧开一瓶水，再撕开一袋饼干，边吃边：“大妈：我可以坐一下吗？”
“请便！”大妈指着柜台外面的凳：“你这伙子长得挺帅的，在哪里发财？”
“我，打零工的。”李智来扯了扯自己民工服，悄悄将衣兜里录音笔打开，然后。“大妈生意不错吧？”
大妈：“马马虎虎过得去，多是村里人买，又不像公路边商店，有很多外地人光顾。”
“那也是。”李智来。“现在德康大搞旅游开发，游客会越来越多的，不定以后还会有许多外国人来光顾你的店呢！”
大妈：“要是那样就好了哟！”
李智来：“东南亚的人好多和我们差不多，若中国话，你不一定认得出来。”
大妈：“还别，前不久有个穿着缅甸服装男子来买过东西。”
李智来问大妈：“他话你能听懂吗？”
大妈回忆一下：“他的是普通话。”
李智来：“普通话也能分出南地北的。”
大妈：“他话里偶尔带着缅甸话，也带点本地口音。”
“你能听懂缅甸话？”李智来。
“我就是缅北人，我女儿才嫁过来几年，我是走亲戚的。”大妈。
“这个缅甸男人长得好看吗？”李智来委婉地问。
大妈：“他又高又胖，还很帅气，面容和善。他买了好多东西呢！”
“以后外国人会越来越多的。”李智来。“我还要忙活路，我走了哈！”
武带山在他办公室对许国良和李智来：“根据多种迹象表明，‘9.24’袭击案，幕后指使人，十有八九是姚江峥。根据边境线发来的监控显示，疑似姚江峥的人可能偷渡到缅甸去了。我估计，他很可能会再次偷渡入境，也许会把他家属偷渡出去。因此，我们要对姚江峥的家人秘密监控起来。具体监控任务由许国良同志负责布置。”
“是！”许国良立正道。
许国良侧身拍着李智来肩膀：“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李智来立正高欣。
李智来对武带山请示道：“武局：现在秋蚊子很多，加上姚江峥的房子是个乡间别墅，周边是平地，附近没有邻居，不便于秘密侦查，可以装扮成地质勘探队人员，便于搭设帐篷，也便于长期蹲守。”
“可以，物资问题我出面去解决。”武带山回道。
一上午，姚村突然开来两辆灰扑颇面包车，后面跟着一辆卡车。面包车上印着：“西南地质勘探。”工具车上载着一些地质勘探设备及帐篷。
车子开到姚江峥别墅大门外五十米远处停下，下来胡明和王红等四人便衣警察，以及请来地质勘探队四个工人，他们都穿着地质勘探人员工作服，戴着红色工作帽。经过与村干部交涉，他们很快搭建起工场和两顶帐篷。钻井机偶尔在白“嘟嘟”钻探，也引来不少好奇的村民前来观看。
一夕阳西下，胡明和王红来到姚江峥家院大门附近。胡明看见院墙侧边草丛中有堆垃圾，就对王红：“你假装到垃圾堆的里边撒尿，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尤其注意国外烟头。”
王红噘嘴道：“你一个大男人不晓得去，偏叫我一个女子去，我不去！”
胡明：“正因为我是男的，不方便。”
“为啥？”王红。“难道你怕蛇咬掉？”
“就是你这张嘴不像淑女，其他都像。”胡明笑道。“因为我们男的撒尿是站着，女的撒尿是蹲着。”
“那男的拉屎也站着吗？”王红恨着胡明问。
胡明压低声音：“人家看到我蹲着，以为我在拉屎，必然要吵闹，这样容易暴露，宝贝，你懂吗？”
王红翘着嘴走去，在垃圾堆里边蹲了一会儿，回来时边走边假装扎裤子。
胡明正蹲在路边抽烟，看见王红走到身边，起身轻声问：“有发现吗？”
王红气鼓鼓地翘着嘴，突然把胡明衣领逮着，突然高欣：“走，果然有重大发现！”
欲知王红发现了什么，请继续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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