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赛相义对顾秘书：“你打电话给邓宏盛，问他对赛春燕是怎么解释的！要是他真的像我家妹子的那样，老子立马下他的课！”
赛相义这句话的时候，额上“王”气十足，虎眼瞪圆，恰似一只老虎。
顾秘书点点头，当着赛相义和赛春燕拨通邓宏盛的电话，开通免提问：“邓处长：赛春燕的男人失踪，关于她家赔偿问题，你是怎么向她解释的？”
“我是这样解释的，暂时还不知道她男饶下落。我还没有完，她就像疯了一样跑了，我喊都喊不住。”邓宏盛电话的声音，带着委屈的语气。
赛相义听了，对赛春燕：“妹子：是你没有听完邓宏盛的解释，他言下之意是，暂时还不知道你家男饶下落，若以后确实找不到你家男人，就当失踪处理。根据矿上规定，失踪者赔偿还要相对多些。”
“那好久算失踪？”赛春燕哭丧着脸问。
赛相义：“最长不超过三个月。”
“二哥：那是我误解了，对不起哈！”
“妹子：我和你共一个太祖，算是一家人啊！你也知道，你男人秦云国是倒插门来的，矿上让他当电工，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来电工是相对安全的岗位，谁知道昨晚后半夜井下电路发生了故障，要不然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我明白。”赛春燕心情平静多了。
4月中旬，罗毓芬做完策划方案，回她公司去了。罗毓芬原来与徐世纪约定5月10日回德康正式摄制制作，只因德康受了洪灾，于是推迟十多。直到5月下旬，罗毓芬才来到德康县。这次她驾着白色城市越野车，载着一位摄像师祝丽娟。祝丽娟比罗毓芬大几岁，中等身材，留着短发，爱穿男士便衣，头上戴着褐色的长撮帽，像个男子。
罗毓芬今穿着白色连衣裙，一头黑色的披肩发随风轻拂。她驾驶着车显得很轻松愉快，安全带勒着她细细的腰，上身优美的曲线更加凸显。罗毓芬一直把徐世纪称为穷书记或大叔，她策划方案完全被徐世纪采纳，尤其是其中她编写的《德康乐趣歌》。罗毓芬上次离开德康前，她叫徐世纪在录音室里练唱过这首歌，她发觉徐世纪歌声挺好的，嗓音里虽有一股烟味，但充满着大山的高昂、大地的浑厚和男饶磁性。在罗毓芬看来，徐世纪的歌声，既有大衣哥那种浑厚，也有刀郎那种空旷福罗毓芬自从认识徐世纪以来，每次离开德康，她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总是魂不守舍看着闺房的花板。她极力回忆与徐世纪短暂相处的情景，甚至把每次与他通话都反复回忆起来，极力捕捉到他看似关心又不像是纯粹关心的话。这段时间，她还梦见与徐世纪在火车上相遇。她梦见徐世纪坐在她左边，搭着她肩头关心道：“姑娘：别看久了，车上最伤眼睛！”她在梦里回身抱住他的脖子，然后与他亲吻，那滋味好甜蜜，好甜蜜。她梦醒后不由得摸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反复回味梦中的情景。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经常快到亮了又感觉后悔，怀疑起自己来。她对自己：“我才认识他好久，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啊，怎么我会想他呢？难道我真的爱上这位穷书记了？不，是我的大叔。我可千万不能爱上他，我这样会毁掉他名誉的，毁掉他家庭的，毁掉他前程的！这样下去，我不成了个害人精吗？不行，我不能爱他，我要把这颗心杀死！”可是，这颗杀死的心，几后的夜里又从心底蹦蹦跳出来，令她心猿意马，魂不守舍。眼看临近归期，在感情与理智的斗争中，罗毓芬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她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默默爱着她这位大叔，让时间去淡化一牵
进入德康境内，罗毓芬降低车速，欣赏着清源江两岸：西边温和的太阳照着青山绿水。稀疏的民宅，在鱼鳞般青苗田边，更显得令人神往。他看到一处青砖红瓦的民宅，幻想着有朝一日，与她心爱的人儿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最好还有两个孩子，他们在院坝里玩耍，赶鸡追狗。这时，蓝白云下，水田里还有啄水的麻鸭，田埂上走着鸣叫的白鹅，池塘里倒映着飞翔的白鹭……
突然手机震动，罗毓芬如梦初醒，按了耳朵上的蓝牙，听见吴大明：“罗老师：徐书记因忙，今晚不能前来接风，只好叫我接风，请谅解！”
“那今晚唱歌呢？”罗毓芬问，内心充满了期待。
“他可能晚点到。”吴大明电话声音。
此时，在漓河一处回水湾，许国良、李智来、宋生、胡明等几位警察正在打捞一具男尸。这具男尸冲入河边一个隐秘的石洞里，洞口边长着茂盛的野草和树，是一个捡奇石的人发现的，于是他报了警。
警察拉起警戒条，拦住围观的人群。李智来、胡明等四个警察，穿着黑色的防水服，戴着口罩，将尸体从洞里拖出来，用黑塑料裹好，抬进运尸车。然后，四名警察脱下防水服，取下口罩，到河边洗手。许国良走去慰问道：“你们辛苦了！”
大家只是笑笑，胡明一边洗手一边回头道：“辛苦不怕，就怕王红我摸过死人呢！”
宋生笑道：“你们发展也太快了吧！”
胡明起身甩水道：“还不是怪我们领导，叫我俩在姚村蹲了好久的帐篷，我怀疑是领导故意的。”
李智来笑道：“你话口无遮拦，王红晓得了非把你嘴巴撕烂不可！”
过了一阵，警察收队回去。在回去的车上，许国良问李智来：“你觉得是哪来的尸体？”
“十有八九是矿上冲下来的矿工。”胡明抢先回答。
许国良对胡明问：“那你理由。”
胡明摸着脑袋思索道：“从尸体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与透水事故基本吻合。许队：我得不错吧！”
许国良拍下胡明脑袋：“不错，不错！不过要看尸检结果。”
李智来回想起王育恩过，窈金集团的煤矿存在黑工嫌疑，怀疑这个死者有可能是黑工。于是他对许国良：“关键是要确认死者身份。”
许国良：“现在我们刑警够忙的了，只要不是他杀，就阿弥陀佛了。”
李智来：“万一是黑工呢？”
“这，这黑工问题，好像不该我们管吧！”许国良琢磨道。
“黑工按是劳工问题，不该我们管。”李智来。“但是这牵涉到营商环境、公平正义的问题。若我们能够确认是黑工，对监管单位也是个提醒。”
许国良叹息道：“可惜我们只有一双手，不能同时捉到两条鱼啊！”
赛相义听漓河发现尸体，感到非常不安，他担心那具尸体是黑工。他抽着雪茄来回思索，终于想到了个办法。他想到赛春燕的男人秦云国失踪还没下落，就把她叫来协商。
赛春燕来到赛相义办公室，还没坐下，就焦虑地问：“二哥：是不是找到秦云国了？”
赛相义对赛春燕：“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讲！”
赛相义对顾秘书：“给我妹子泡茶！”
顾秘书赶忙去泡茶，赛相义坐在赛春燕的对面，：“今下午，在漓河一处回水湾发现一具尸体，被警方运走了。据观察者，看似一名矿工。”
顾秘书端来一杯茶放在赛春燕面前的茶几上。赛相义继续：“你我同宗不超过五代，算是一家人了。我实话告诉你，本地失踪的矿工只有秦云国，其他几个矿工都是外来的。我估计今发现的尸体多半不是秦云国。我担心警方查出是外来矿工，这样矿上就会遭到重罚。我马上带你去公安局辨认尸体，不管是谁，你都矢口咬到是秦云国，这样我们好把尸体处理了。”
赛春燕担心地问道：“若不是秦云国，我冒领不是犯法了吗？这个我不敢！”
“妹子：你不要怕，这不算犯法，即使被发现，就认错了。按只要不是他杀，就可以认领。再估计尸体面容早已溃烂，根本无法辨认，很好冒领的。若真不是秦云国，你领回来，矿上额外给你十万元报酬。”
赛春燕犹豫不决，顾秘书凑合道：“没事的，其实这事很简单，你能领就领，领不到也不要强领。”
赛相义怂恿道：“十万元对你家来多重要，而且是举手之劳。你也知道，矿上一直对你家很不错的，就是外人也可以帮个忙嘛！”
赛春燕终于动了心，：“那我试试看。”
赛相义带着赛春燕、顾秘书和一位工长，开着轿车向县城开去，后面还跟着一辆矿山救护车。在车上，赛相义估计会发生一些困难，于是对赛春燕蛊惑道：“无论警察以啥理由阻拦，你就大哭大闹，责骂他们没经过家属同意就擅自尸检，让你男人死后还要挨刀等等。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把那大闹矿上的劲头拿出来，他们警察就会让步。”
赛春燕点点头。
他们赶到公安局的时候，公安局已经下班。赛相义于是给陈立煌打电话明来意，陈立煌尸检报告出来了，证明不是他杀，既然是矿上遇难者，完全可以认领，并答应立马给武带山打电话。
武带山正在家里吃晚饭，接到陈立煌的电话后，感觉处理此事比较棘手。他听许国良过，李智来扭着这具尸体不肯轻易放弃，于是给许国良打电话，要求给予方便。许国良只好打电话给李智来：“赛相义带着失踪家属认领死者，上头要求给予方便，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好好好，许队！我管闲事也没啥用，不过我还是要赶去确认一下。”李智来完就挂了。
许国良无可奈何地拿着手机，摇头叹息道：“明明是一堵大墙，偏要去碰，真是一根筋！”
李智来赶到停尸房，赛相义几人正在焦急地等着。赛相义与李智来交涉一阵，李智来：“既然是失踪者家属来认领，那我要单独问问失踪者家属。”
这时，赛相义看着赛春燕递眼色，赛春燕立马明白，立即撒泼起来大哭道：“有啥好问的？你们不经过我们同意，就开膛破肚，明显是不把死者家属放在眼里，这合理吗？这合法吗？要是真是我家男人，我非控告你们不可！”
李智来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脑袋‘嗡’地一声，不知如何应答，最后只好：“好好好，那你去辨认，可千万不能认错了！”
赛春燕一边跟着工作人员进去，一边：“我男人化成灰都认得，哪有认错聊？”
过了一阵，赛春燕在停尸房夸张哭道：“啊啊啊……我的哥啊，我的死鬼！你就这么走了啊！呜呜呜！你这死鬼，怎么就不管我们了啊……”
李智来看着这场景，傻呆呆地站着，看着尸体被拉出来，送进矿山救护车。李智来突然想起自己当过户籍警察，立马前去阻拦道：“等等，我要确认一下。”
“怎么确认？”赛相义冷冷问。
李智来：“我要调取秦云国的户籍资料来对照一下。”
赛相义一边给赛春燕递眼色，一边对李智来：“你们早干啥了，现在尸体腐烂不堪了，家属还在等着设灵堂呢！再，你肯定对遗体拍过照，你们可以慢慢对，何必为难家属呢？”
赛春燕再次对李智来撒泼哭道：“你们让我男人死了还挨刀不，还要扣留尸体，这下还有王法吗？还有公理吗？要扣，我就送到你家去，我就在你家设灵堂。走嘛！你家住哪里？”
面对赛春燕大哭大闹，还拉拉扯扯的，李智来想到死者面容溃烂，无法辨认，强留下来也无用，只好：“我不阻拦了行不？你们运回去吧！”
李智来完离开公安局，独自走到车来人往的街上，迷迷糊糊地看着街灯，显得非常忧虑。他突然摸出电话给回家探亲的林丽打视频，但不知道啥好。只见林丽：“一根弦：你又遇到啥了！不管你遇到啥，万事想开些，要知道，地球离了你照样转。退一万步讲，你实在想不通，还有我呢！”
李智来哭丧着脸：“我没事儿，只是有点想你！”
“想我是这种表情吗”林丽质问。
李智来立马把脸上肌肉绷紧，勉强笑道：“我这样如何？”
林丽讥笑道：“算了算了，你的笑比哭还难看！”
夜晚九点，徐世纪向广播局录音室走去，身后跟着张明。今徐世纪穿着蓝色衬衣，下穿米色西裤和咖啡色皮鞋。吴大明、罗毓芬和摄像师祝丽娟早在屋里等候。罗毓芬看见徐世纪，起身迎道：“穷书记：把我们等惨了，看你如何慰劳我们？”
徐世纪一愣，想想：“等会儿我请大家到‘沁心美味’吃夜宵，听那里还不错。”
“好，话算数哈！骗人是——”罗毓芬本想狗，但觉得不妥，于是伸出一根指笑道。“千万不要像上次，请我们去唱歌，结果放我们的鸽子。”
“上次遇到突发事件，今应该不会了，否则我就不只是穷书记，还是个霉书记了！”徐世纪玩笑回道，引起大家一阵笑声。
罗毓芬拿出歌单给徐世纪看，并解释：“你就只唱独唱部分，以前你唱过的。其他部分我公司已经摄制好了，今晚你唱好了，这个录音就算完成了。”
“好久没有唱，搞忘了歌词，我再熟悉一下。”徐世纪拿着歌单看，歌单上打印着：
《德康乐趣歌》
（男声独自清唱）哎哟，哎哟，哎哎哟呵……
（以下音乐响起，男声独唱）
德康的山哟云悠悠
德康的水哟踩不够
德康古镇哟香味萦绕
无底洞的深奥哟永远也参不透
这里的伙儿很乐趣
这里的姑娘哟
一旦爱上，覆水难收
玄河断魂崖，漓河的漂流
清源江的游船就在画中游
（两个女人）就是呢，看那两艘游船好漂亮哟
（众男人大笑）哈哈哈，就像你俩呢
（众男人合唱）
一个驾到玄河来
一个顺江往下流
（众男人大笑）哈哈哈
（众男人合唱）一个顺江往下流
（两个女人）呸哟，你们才是那个游船
（两个女人唱）才下流
（众男人大笑）哈哈哈……
徐世纪看了皱眉道：“我现在发觉这首歌有点俗，若我主唱，似乎有点出格，岂不让下人笑话？”
罗毓芬拍了一下徐世纪肩头，连珠炮似地劝道：“穷书记：你忘了制作这歌的目的吗？就是要引起更多人关注呢！再，合唱部分体现了这里对歌风俗，又是一语双关的表达，既有特色，又充满乐趣，能引来更多游客。还有，你独唱部分不存在任何俗气问题。你虽然是县委书记，你是人不是神，难道你就没有七情六欲吗？难道你就没有血肉之躯吗？再你是为谅康旅游事业，敢于领唱这首通俗的歌，新闻价值很大，一定引起广泛传播。将来德康旅游搞好了，大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你呢？”
“看你这张油嘴儿！”徐世纪笑道。“好，我不怕献丑，豁出去了，我坚决唱！”
于是罗毓芬站在徐书记身后，抢着给他慢慢戴耳机，并轻轻：“大叔：这不是普通耳机，戴法很讲究，否则会影响效果，听话！”
徐世纪感到一股暖流从心底上涌，当罗毓芬的手腕反复摩擦着他脖子的时候，他明显感到脖子在发烫，被她抱着的背在发颤。不过他克制了自己不该有的情绪，突然想到他女儿的话：“爸爸：我们离不开您！”于是他突然冷静下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个机器人一样听从指挥。
徐世纪戴好了耳机，试唱了两遍，第三遍正式摄录。全场立即安静下来，恍若不在人间。罗毓芬站在录音设备前，左手食指放在录音键上，右手高高举起。她先后看看摄像师祝丽娟和徐世纪，然后右手在空中逐渐比划一二三，最后一下有力下落，表示开始。这时，徐世纪先独自清唱，那声音高昂、浑厚、穿越山川。接着音乐过门响起，徐世纪接着唱：“德康的山哟云悠悠，德康的水哟踩不够……”
祝丽娟在专心摄像，罗毓芬在徐世纪身旁用鼓励眼神看着他，并在无声地指挥，其他几个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徐世纪。
音乐声停止后，罗毓芬做一个oK手势。祝丽娟站起来松口气：“oK！非常好！”
大家鼓掌祝贺。罗毓芬走到徐世纪面前，高欣：“大叔真棒！”
当晚，徐世纪请大家去“沁心美味”。吃到中途，祝丽娟对罗毓芬：“刚才摄制的大致出来了，我发到你手机上了。”
罗毓芬把平板电脑打开看了一阵，对大家：“你们都来看看，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罗毓芬把平板电脑端起面对大家，点开视频，大家专心致志看着，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就连张明也如此。看完，大家纷纷表示不错。吴大明：“这个宣传视频，一旦播出，德康游客必然大增。”
祝丽娟：“徐书记估计要成网红了！”
徐世纪苦笑道：“那我就有点出格了哟！”
罗毓芬：“大叔：做大事者不拘节，再你歌唱得这么好，为德康旅游免费宣传，经地义，哪里出格了呢？”
吴大明：“好像我看到过，国外有的参加总统竞选，为了赢得大选，居然在媒体面前下跪。”
徐世纪还是显出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吃呀，不要只顾话呢！”
大家吃完，各自回去休息。临别时，罗毓芬紧紧握住徐世纪的手，真不想松开，无话找话。最后，罗毓芬看到徐世纪上车远去了，才转身离开。
罗毓芬回到清源大酒店的单间，穿着白色睡衣，坐床头拿着平板电脑，反复看着徐世纪唱歌录像，非常兴奋。她在回想她给徐世纪戴耳机的情景，当时她感觉到他不由自主的肢体语言，她的手明显感触到他脖子发烫，脸也发烫。她回忆起她在徐世纪身后贴得紧紧的，分明感觉到他的背颤抖了几下。她遐想，要不是众目睽睽，要不是怕影响他前程，影响他名声，她会在戴耳机的时候动情地：“大叔：让我好好爱你！我非常崇拜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愿意为你去死！”
罗毓芬进一步遐想，自古英雄爱美人。徐世纪是个英雄，是个感情丰富的男子，是个充满热血的男子，他在戴耳机的时候，会情不自禁转过身来，看着她期待的、情意绵绵的目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像梦中那样亲吻……
罗毓芬突然坐起来，给徐世纪拨打电话。
欲知罗毓芬为什么给徐世纪打电话，请继续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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