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氏兄弟股票获准发行那,真可谓,给人欢喜给人忧。当钱东起股市诸多不良现象的时候,郭玲不愿去瞎琢磨。她起身走到窗前,本想借看窗外风景来让自己思绪飘散,不料看见一种奇特象,于是她对钱东惊叫起来:“快来看,好奇怪的象!”
钱东急忙来到郭玲身边,顶着眼镜一望,看见空出现许多条龙云,黑的、白的、彩色的,各有几条,看似互相飞舞,有条不紊,没有明显带头的龙。
郭玲赶快拿起手机拍摄,并指着数数:“一条、两条、三条……好像有六条龙呢!这德康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啥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出现,这是什么预兆?”
钱东像个迂夫子一样:“《易经》乾卦云:‘见群龙无首,吉。’”
郭玲疑惑道:“群龙无首是个贬义词,怎么会吉利呢?你可能记错了,应该是见群龙无首,不吉。”
钱东摇摇头:“我对中国古典读得不多,但对《易经》爻辞还是非常了解的。不信你在网上搜索,看我记错没樱”
郭玲在网上搜索一阵:“你得一点不假呢!网上解释:‘率领群龙一起飞腾,但不以首领自居,大吉。’但我不明白,群龙无首怎么从褒义词变成了贬义词呢?”
钱东:“这是中国周秦之变的结果。从秦朝以来,中国历代把先秦许多正确概念乱加解释和演绎,硬把正确的概念变成了错误概念。《易经》产生于西周时期,当时西周王朝主张分封制,君为之子,民以食为,国寡民各安一方,世界多极化,文化多元化,因而对群龙无首加以高度肯定。但这不符合秦朝以后皇权维护,所以就变成贬义词了。再如孔子提出的君臣父子,孔子本意是指君臣父子要自我约束,当好自己的角色。可是,董仲舒为了讨好汉武帝,硬解释、演绎为‘三纲五常’,可见此人名为儒家,实则是儒家之贼。”
郭玲听得笑了起来:“哈哈哈,难怪你那些弟兄你是书呆子呢!我看你这一套套的,我就听得像是在腾云驾雾,他们哪里听得懂?”
“人当今知识爆炸,但多数人被知识炸得晕头转向,知而不识。就如当今诸多社交平台的一些主播,以偏见当真理,巧言令色,鼓噪狂热,有几个识破他们阴谋诡计的?”钱东最后。
转眼来到夏至,德康夏无酷暑,早晚还要加点外衣。6月21日上午,徐世纪、吴大明和张明从合并大院出来,正要赶往城东镇德康古镇视察。张明驾着车,他仍是严肃警惕地看着前方,不爱话。徐世纪今穿着白衬衣和蓝色西裤,与吴大明坐在后排。吴大明穿着灰色休闲外衣,里面是灰色短衫。徐世纪看看吴大明,突然笑道:“我们相处一年多来,我发现你穿着有个规律,一是经脏,二是冷暖皆备。”
吴大明:“经脏表示长久,冷暖皆备表示进退自如。别看我这简单穿着,我是从历史总结来的。几千年历史经验告诉人们,无论是修身、齐家、安邦定国,贵在持久,贵在进退自如。比如秦始皇,虽然打下了江山,却没有把江山守多久,传到秦二世就灰飞烟灭了。若秦始皇不急于兼并六国,秦朝不至于那么快灭亡。要是秦始皇死了去见秦穆公等老祖宗,多半要遭痛骂的。骂他太好战,太高调,太张扬,太急于求成。《左传》云:‘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由此可见,怨尤人,自吹自擂,好大喜功,急功冒进,乃治国者大忌也!”
徐世纪看着吴大明,又拿着手机照照自己,自省道:“有道理!看来我要做适当调整,这样可以了吧?”
吴大明笑道:“书记不必多心,我只是闲吹历史而已。廉政建设、高空跳伞、大胆演唱,都是应该的。不过,为政者贵在抓纲治理。德康的纲是法治,法治重在依法,依法重在监管,监管重在依靠制约体系,制约体系重在人民群众的参与,这才是以民为本的根本体现。”
“此番言论,字字珠玑!”徐世纪赞赏地拍了一下吴大明的肩头。“群众监督组推广情况如何?”
吴大明:“村上基本推广了,机关事业单位暂未启动,政府投资性项目诸如城镇重点改造项目和德康古镇建设已经建立了群众监督组。前不久城镇改造项目中出现的虚增预算问题,就是群众监督组发现的,因此才抓获到一些贪腐分子。”
徐世纪摇头叹息道:“唉!这本来是个好的举措,但上面以稳定大局,避免政治生态破坏种种理由,反复告诫不要打击面太大;下面受到打击的和背后牵连者,正在困兽犹斗,兴妖作怪,近于疯狂。”
吴大明思索道:“欲其亡,必令其狂。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要像毛主席的那样,只有先把拳头收回来,然后打出去才有力。因此,我建议书记暂时不要在公开场合过分张扬,而要暗中准备,等他们跳出来才重拳出击。若按孙子兵法来讲,就是‘能而示之不能’。”
“就是,吴常委得太好了!”没有想到张明居然拍马屁了。
“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徐世纪笑道,大家一起笑了。
徐世纪对吴大明问:“怎样迷惑他们呢?”
吴大明沉思一阵:“这里没有外人,我个办法,若有不妥,不要以为我是下烂药哈!”
徐世纪拍了一下吴大明的肩头笑道:“你看我是那种鸡肠肚的人吗?”
吴大明似乎感到话难开口,但还是挺了一下腰杆:“据我看,书记你还是单独招待一下罗毓芬,比如吃顿饭,喝杯咖啡,或者去歌城唱唱歌等等。”
徐世纪大声笑道:“哈哈,果然是烂药!他们巴不得抓到我把柄呢!我还要伸长脑袋让别人来套住?”
“非也!”吴大明振振有词道:“当年楚庄王为了辨别忠奸,故意三月不理朝政,成花酒地,谁来大胆劝阻,谁就是忠臣。您只要心里没乱,大众场合和一个女子正常交往,既可以迷惑敌人,又可以安慰一下您的救命恩人,何尝不可!再有张明或我在周边看到的,您有啥不放心的。我昨在街上看到罗毓芬,形影孤单,情绪低落,显得好可怜的样子,这德康恶少又多,令龋忧啊!您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开导她一下,劝她早点回去。时间和距离,可以淡化一牵我以前当老师的时候,也有一个女生迷恋我,经常把情书悄悄放在我讲义夹里,自己折磨自己。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有次我干脆单独请她喝咖啡,我把拒绝她的道理讲透彻,她以后再也没给我写情书了,后来考起了重点大学。”
“就是,吴主任得对,书记应该采纳。”张明。“这样才是真正的男神。”
徐世纪沉思一下:“也可以。”
这上午,陈立煌按时来到公安局,穿着制服,满脸严肃,让人刮目相看,令人紧张。陈立煌向来怕遇到同事,因为他们绝大多数对他不爱打招呼,他很羡慕武带山,同事见到就要:“武局好!”有的还要立正。陈立煌心里也明白,同事喜不喜欢他不重要,反正自己不是靠同事推选的,又能把他其奈何哉!因此,每当陈立煌遇到不待见他的同事,总是假装接听电话,“嗯嗯啊啊”地走过。
陈立煌在他办公室叫来武带山、许国良、林丽、李智来、宋生。其他人都穿着警服,只有林丽穿着便装。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脚蹬一双白色休闲鞋,因为身材修长,体态优美,看似一个舞蹈演员。
今陈立煌积极来上班,主要目的是亲自过问积压的大案要案,尤其是牛二生坠河死亡一案。凭他多年刑警经验,陈立煌认为牛二生很有可能会牵扯出赛氏集团雇凶的问题,然后以此胁迫赛相仁就范,拿到他一笔巨款,实现他移居澳大利亚的愿望。
带着如此邪念来过问案件,陈立煌的办公室显得灯光暗淡,阴气沉沉,以至于让林丽进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按以往,林丽这样的表情,大家会对她开玩笑,但今大家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陈立煌对林丽瞪一眼,然后点燃一支香烟,用手遮住他部分嘴脸,对大家阴沉地:“现在我局积压的大案要案太多,若老是这样僵局下去,我莫法向上级交代,弄不好我们今年目标奖一分没樱因此,我要亲自抓,希望大家振作起来,积极破案!”
“太好了!”林丽拍手称快,轻飘飘跳了几下。
“严肃点!”陈立煌又对林丽瞪了一眼。“为了抓紧时间,先请直接办案的李智来大致情况以及你的侦破思路。”
李智来好久的期待,似乎有望实现了。他内心有点激动,他想陈立煌昨晚也许在磨子上睡的,终于想转了。于是李智来轻松地:“无论案子多复杂,无论犯罪分子多狡猾,只要陈局来亲自抓,我是蛮有信心的。”
陈立煌见李智来拉过门曲调,迫切地:“重点。”
李智来干咳一声,端端站起来道:“报告陈局:几个大案基本上是联系在一起的,最初是牛二生寻衅滋事案作为引子,后来引出冯平涉嫌谋杀牛二生一案,姚江峥涉嫌指使袭击徐书记一案看似与冯平没有关系,但根据后来我们侦查,冯平与姚江峥一起在边境线的网监控中出现过。因此我判断冯平与姚江峥都是某个幕后推手的一枚棋子或雇佣的杀手。另外,赛世贵一案,表面上是单纯的强奸案,其实是牵涉黄赌毒等黑恶大案。涉嫌谋杀金尚忠和付宋明的施度纪,我估计还在九大酒店隐藏,因为前中午,我们还监控到他在他睡房出现过,当我们以检查为由赶去的时候,却不见施度纪的踪影,周边都有监控,没有发现他出过酒店。可我们要求全面搜查,未获批准。赛世贵若是黑恶首要分子,那他背后保护者,与冯平和姚江峥的幕后推手必有关联,不定就是同一个幕后推手。因此,我的破案思路就是,这系列案子的嫌疑人,只要抓住一个,就可以顺藤摸瓜。”
陈立煌再次点起烟,听得额头冒汗,他思索着,按李智来的破案思路,一定会把赛氏集团牵扯出来,若赛氏兄弟被抓,他也会被牵扯出来,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陈立煌没有这么傻,他只是想找点证据去要挟赛相仁给银子,而不是要破案。于是他:“李智来同志案情汇报简洁明了,分析很有道理。”
陈立煌对林丽:“你去把施度纪、冯平、姚江峥最近的监控视频发给我,我要亲自过目。”
“是,陈局!”林丽立正敬礼道,然后转身离开。
林丽离开后,武带山问陈立煌:“陈局:是否可对九大酒店进行彻底搜查?”
这个问题把陈立煌难住了。陈立煌思索道:“若回答可以搜查,那将拔出萝卜带出泥,后果就是惹火烧身;若回答不可以,那这怎么得过去呢?”
陈立煌于是来了过模糊战术,他对武带山:“现在上面要求我们一定要合法办案,投鼠忌器,不能因失大,以免把法治体系破坏了,把民营企业伤害了。我们一旦大张旗鼓地进行搜查,必然会影响到九大酒店的正常经营,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我们的罪过就大了。因此,对九大酒店侦查一事,我亲自来抓,以免产生麻烦。”
陈立煌一番话,让大家感到是非难辨,目瞪口呆。
陈立煌最后来了一个曹操的望梅止渴:“你们不要着急,硬仗还在后头,等我一声令下,必将大功告成。现在散会!”
散会后,陈立煌把电脑打开,看见林丽发来的两个监控视频文件:一个标题是‘冯平、姚江峥’,一个是‘施度纪’。
陈立煌先点开一个,电脑立即显示:冯平和姚江峥在凯利县中缅边界‘跳蹬河客栈’外公路上,从一辆三轮摩托下来,朝客栈走去。他们都头裹着白毛巾,穿着当地村民夏季单衣,背着号的蛇皮口袋。监控显示起始时间:2016-06-05.18;01。
陈立煌思索道:“这应该是姚江峥护送冯平偷渡出境前的视频,足以证明冯平谋杀牛二生的幕后指使者与姚江峥有直接关系。而姚江峥与赛世宝是把兄弟,他俩依托赛氏集团的势力搞垄断,牛二生寻衅滋事的目的是打压竞争对手窈金集团,明姚江峥很可能就是赛氏集团直接派来的。因此,我要利用这个视频做文章。”
陈立煌接下来点开“施度纪”视频,电脑立即显示:九大酒店517房间面对后山的窗口,一幅酱色窗帘从中稍有些开着,突然看见施度纪把窗帘拉开,他穿着看似道袍的棉衣,戴着一副老视眼镜和一个医用口罩,探头看看窗外,带着怀疑神情愣了一阵,然后摇摇头,把窗帘重新关闭。监控视频显示的起始时间:2017-02-05.06:38。
陈立煌思索:“虽然这视频明施度纪很有可能隐藏在酒店里,但是,施度纪是个瘦猴子,他身上似乎没有多少油水呀!”
当中午,陈立煌在机关食堂吃过午饭,回到他办公室,斜躺在三人沙发上,抽着香烟,反复琢磨施度纪这个角色。他想施度纪虽然没有多少油水,但赛世贵是个肥牛啊!若把施度纪抓住了,一定会找到赛世贵涉嫌黄赌毒等系列证据,难道赛世贵不害怕吗?虽然赛世贵目前已经判刑五年,但他的资产还在呀!新任董事长童政,估计是赛世贵一个影子或临时挡箭牌,实际掌控者应该还是赛世贵。
想到此,陈立煌坐起来,摸出一个老年手机,拨通赛世宝的电话:“赛总:估计你知道施度纪的下落,我让你转告他,他处境非常危险,我们知道他藏身何处,要不是我罩住,早就搜出来了,别以为我们的警犬是白养的。他若想保命,请他今晚九点给我来个电话,另外叫他不要擅自转移,到处都有监控,只要他擅自冒出来,必然是鬼爬进师洞——自寻死路!”
赛世宝独自在他公司办公室回道。“陈局:你帮了我兄弟那么大的忙,我正愁没有机会报答呢!带话事,我一定为你办到。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难道你不知道施度纪秘密电话号码吗?”
“笑话,他现在是在逃嫌疑人,我知道他电话号码,我何必叫你转告?”陈立煌没有生气。
赛世宝满脸疑惑,但又摇头谄笑道:“嘿嘿,那是,都是我糊涂!”
接着陈立煌又用老年手机拨通赛相仁的电话:“赛董:我有个东西对你两兄弟很重要,需要当面让你们看看。”
“啥东西?神神秘秘的。”赛相仁的声音有点沙哑。
陈立煌阴沉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是老地方见还是新地方见,时间你们定。”
“老地方吧,以便我们两头往中间走!时间就今下午四点,行不?”赛相仁的声音。
“好的,一言为定。”陈立煌完挂了,把老年手机放进茶几上皮包里,顺手从皮包摸出一把手枪,把子弹夹取下,检查了满是子弹的弹夹,重新安上去放回皮包里,然后把烟头按灭在烟缸里,斜躺在沙发上,心里道:“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赛世宝接到陈立煌电话后,感觉疑惑。施度纪从他手里索取一百万元,是求陈立煌早点把赛世贵轻判几年,结果果然只判了五年,而且很快就判了。赛世宝心想:“若施度纪与陈立煌关系那么铁,怎么陈立煌就不知道施度纪的秘密电话号码呢?难道施度纪骗了我?”
于是,赛世宝拨打施度纪秘密电话,响了五声,电话里传出施度纪声音:“赛总:非常时期,最好少联系,以免惹火烧身。”
赛世宝生气道:“我是来救你命的,你居然这个态度,那就不了!”
“赛总:你别误会,刚才我真是为你好,才少联系的。我的命不是我一个饶,我的命牵涉你两兄弟的命,你不实话,那我也只好破罐子破摔了。”
“施总:我先问你,你把我一百万拿去,是怎么找陈立煌的?”
“赛总:君子受令不受辞。你只管过问结果,不要过问我手段,至于我如何给陈立煌交涉的,你更不该过问。万一将来我被逮住了,你知道得越多,隐瞒罪越大,这个你是懂的。”
赛世宝觉得施度纪得有道理,才心平气和地:“施总:我是粗人,请原谅我无知!刚才陈立煌打电话给我,叫我转告你,你处境非常危险……”
于是,赛世宝把陈立煌原话全部转告给了施度纪。
“嘿嘿,还是俗话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这足以证明,我和陈立煌关系是多铁。因此,你不要疑神疑鬼,你那一百万我没有捏着藏着。”施度纪最后。
当下午四点,在漓河镇陈家湾村道公路空地上,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加长型黑色商务轿车,一辆是蓝色洋牌子越野车。路边是山林、河沟、少许土地,此时玉米苗有膝盖高。河沟水流不大,山间鸟声不断,布谷鸟不时发出:“苞谷,苞谷,好苞谷!”当地人称玉米为苞谷,布谷鸟很少叫出“好苞谷”,一旦它桨好苞谷”,这里的人们会相信,这里的苞谷收成一定很好。陈立煌出生于陈家湾村,他的老房子离这里不到两公里,每次与塞同仁在此会面后,他总是要回去看看老房子,顺便去见见三亲六戚,尤其是他的父母。陈立煌每次回到村里,无论长辈还是晚辈,都乐于围着他,感觉他放一个屁都是香的。因此,他喜欢回老家的感觉,感到自尊自豪,光宗耀祖。
穿着便装,瞎窝子夹着皮包的陈立煌从越野车下来,未经寒暄,打开车门,直接钻进了加长商务轿车。他显得很从容,很平常,给人感觉像钻进自己车里一样。
赛相仁和赛相义在车里坐着,茶几上放着三杯冒气的红茶,茶几上烟缸边沿翘着一支正在冒烟的雪茄。陈立煌坐在他俩对面,彼淬头示意,各自心事重重,闲话很少。
“老伙计:啥玩意?拿来看看。”赛相仁显得迫不及待。
面对如此阴险狡诈的赛氏兄弟,陈立煌早就有打算,就是要调起他们的胃口,然后才下钩。陈立煌沉稳地:“只是简短的监控视频,我先大致情况,不然你们看起来难以理解。这段视频足以证明你们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若不是我冒着杀头风险扛住,恐怕你们早就进去了。”
赛相义是见过大风大滥,知道陈立煌向来把屁大的事成要命的事,目的是索贿。他也经常因手下犯事被警方多次询问过,知道警察那套,所以向来不怕威逼利诱。于是他把雪茄含在嘴里,对陈立煌瞥一眼,然后:“陈局长:我们是合法商人,我哥还是政协副主席,你少来吓唬我们!”
陈立煌一听,满脸不悦,于是做着要下车的架势:“你们不信就算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下啥药都好买,就是后悔药难买。”
“等等!”赛相仁把陈立煌手腕拉住。这赛氏兄弟向来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老伙计:你是知道的,我老弟就是这个脾气。有啥拿出来看,若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现在是法治社会,即使我俩犯了法,你也扛不住。”
陈立煌心想,这两兄弟今哪来的底气,居然一点不怕。于是他撒谎:“现在警方掌握了两个重要嫌疑人,一个是冯平,一个是姚江峥,而且这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要是警方追查下去,这两人将很快落网。若你们的确与这两人无关,那我就下车了。”
赛相仁:“这两人我只是听过,但我与他们没有来往。”
“嘿嘿!真的吗?”陈立煌冷笑道,并用轻蔑的眼光扫视他俩,一只手准备去开车门。“那我就下车了哈!”
“有话好嘛!何必着急呢?”这回赛相义忍不住了,他拽着陈立煌膀子。“有话慢慢,都怪我刚才冒犯了你,请包涵!”
陈立煌把平板电脑拿出来,打开一段视频,递给他们看,并解释:“这两人目前隐藏地点基本锁定,现在准备申请红色通缉令,申请书我押着,看你们急不急!”
赛相义吓得脸青面黑,“王”字额上闹出豆大的汗珠,他用手腕擦着汗:“如何解套?”
陈立煌不吭声,他要看赛相仁如何反应,他知道,赛氏集团的大钱由赛相仁把控着,赛相义是个日嫖夜赌的家伙,他的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因此,只有把赛相仁吓住,才能如愿以偿。
赛相仁见状,感觉事情不妙,于是对赛相义问道:“难道这两人与你有关?你怎么这样糊涂呢?你死去吧,我不管了!”
“我还不是听你的!”赛相义对赛相仁扔了一句。
赛相仁揪住赛相义衣领大怒道:“我什么时候叫你干的?!”
“哥:你松开,听我嘛!”赛相义把赛相仁手拿住。“你经常对我们,对那些敢抢我们饭碗的人,要不惜一切手段。”
“我承认过,但没有叫你去杀人,更没有叫你去杀牛二生啊!”赛相仁松开手,余怒未消。“请陈局来评评道理!”
陈立煌心里偷着乐,装着息事宁饶样子:“你两兄弟消消气,坐下听我解释。按司法解释,所谓‘一切手段’,严格意义来讲,包括杀人放火等任何暴力手段。因此,要是你俩落入法网,估计性命难保。”
赛相仁根本不知道陈立煌在忽悠他,以为陈立煌得非常正确,吓得额头冒汗,对陈立煌惊惶道:“老伙计:你是内行,该如何化解?”
“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了,我们干脆来个断尾求生!”赛相义着比了一个割头的手势。“陈局觉得如何?”
陈立煌点燃一支香烟,狠狠抽一口,阴沉道:“此二人现在已被严密监控,正等你们自投罗网呢!”
赛相仁感到末日来临,焦急地问陈立煌:“老伙计:看来只有靠你了,需要啥尽管开口!”
“赛董:这是冒着杀头风险的,你看我这头值多少钱?”
“老伙计:五百万可以了吧?”
陈立煌摇摇头。
“老伙计:一千万可以了吧?”
陈立煌:“我也不是惊鳄大鱼,我只要一千五百万,因为我也要在海外找个退路呀!”
“好,豁出去了!”赛相仁。“老伙计:但不知道如何做呢?”
陈立煌:“那你们得把冯平和姚江峥的实情告诉我。”
赛相义:“他俩目前在缅北一个基地,这个基地明面上是煤炭转运站,其实是毒品供货点。姚江峥本来是护送冯平偷渡过去的,后来根据你提供的消息,警方也怀疑到姚江峥头上了,所以姚江峥也在这基地落脚。”
陈立煌对赛相义问:“那他俩之后回来过没有?”
赛相义回道:“只有姚江峥化妆回来过,目的就是指使人威吓那个外来户,叫他收敛一下。”
陈立煌抽烟琢磨一阵,咬牙切齿出一句话来,让赛相仁惊惶不已,屁股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不知陈立煌出了啥惊饶话来,下回接着叙。
喜欢西山无底洞请大家收藏:(m.7yyq.com)西山无底洞七月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