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李智来和胡明回到警局,立马对童政的女秘书进行询问。这女秘书名叫白蒙蒙,原在寰宇歌城当服务员。询问了大半夜,他们发现白蒙蒙只是童政许多玩物之一。李智来最后问她,童政是否会游泳。白蒙蒙童政经常带她去游泳,而且他水性很好,这让李智来大失所望。李智来原本想,他去排水沟出口处仔细观察过,河堤又高又陡,若童政不会游泳,很可能是乘船逃走的。现在看来,童政的去向陷入了谜团。
转眼进入深冬,一场寒流袭来,德康下起了雨夹雪来,气温下降到将近零度,这又是继去年以来再一次气候反常。
这上午,杜丽强、高玉虎领着环保局、安监局、劳动局等公务员,分别乘坐四辆公务车奔向赛氏集团。大家穿着厚厚冬衣,颜色各异,款式不同。
安监局王育恩,坐在第三辆车上副驾驶位置。他今穿着带毛领酱色皮夹克,脚蹬一双马靴,头戴一顶黑色长撮帽,看似一个赛马运动员。王育恩对后排已经升为局长的卢继承:“卢局:看来杜县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卢继承半眯着眼睛,抹了一下他干部分头:“牛角挂书——走着瞧。”
政府办秘书蒋元才已经升为副主任,今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他瘦削的脸上看起来比往日红润了一些,就像才喝了酒一样。蒋元才坐在第一辆车上副驾驶位置,回头对杜丽强和高玉虎:“两位领导:赛氏集团办公室发来短信,问我们今中午是否用餐,以便他们早做准备。”
“那还用得着问,难道我们饿着肚子回来?”高玉虎右手夹着香烟伸到玻窗上方抖烟灰。
杜丽强沉稳了一阵:“蒋:你回复:‘苏区干部好作风,自带干粮去办公,日穿草鞋走山路,夜打灯笼访贫农’。”
蒋元才点点头,立即在手机上输入短信:“苏区干部好作风……”
高玉虎吐一口烟,对杜丽强苦笑道:“敬爱的县长:这何苦呢?”
杜丽强对高玉虎正色道:“你脑壳被烟熏昏了吗?不记得昨我俩碰头了吗?现在上头越来越强调八项规定,我们何苦为了一顿饭让人抓辫子?我们要顺应形势,该收手时就收手,该退则退。”
高玉虎将烟头往窗外一扔,把玻璃窗关上,抱着自己原来的警察大衣,嘟噜道:“县长得对,那我现在抄起手眯一阵。”
昨下午,杜丽强在办公室把高玉虎叫来商议,杜丽强要符合青山绿水、重点发展旅游的战略,借打造太平古镇,对太平镇环境进行整治,重点要求赛氏集团进行技术改造,规范开采,规范运输,规范用工合同。通俗点,就是按照徐世纪要求去做。开始高玉虎想不通,觉得杜丽强太妥协了,后来经过杜丽强一再解释,才觉得很有道理。杜丽强当时是这样的:“高啊!下届我要么放非,要么高升,到时你就该坐我这个位置。因此,你要提高思想境界。比如对赛氏集团,表面上是限制他们发展,实际上是迫使他们转型。据了解,赛相仁的公子赛世江回国后,实行新型发展战略,要把总部搬迁到省城去,目前正在修建兄弟大厦。赛世江已经在省城租用场地搞所谓的区块链、投资理财保险等行业。据我看,赛世江的目的是虚张声势,抬高股价,增发新股,趁机套现,最后向国家扔掉包袱。你我是德康县官,要预防他们利用股票把德康人坑了,不然我们就成谅康人民的千古罪人。因此,我们要擦亮眼睛,加大监管力度,否则他们会把我们当空气。你懂吗?”
当时,高玉虎带着忧郁神情:“懂了。不过,既然他们正在放弃煤业,那我们要求他们技改,他们会就范吗?”
杜丽强冷笑道:“嘿嘿,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既然她们还需要煤矿这张招牌,难道他们敢让我们勒令停产吗?煤业目前是他们的明面招牌,这招牌一倒,他们暗中的资本运作统统泡汤。因此,这招牌是他们的软肋,他们不得不就范。”
“高,实在是高!”高玉虎对杜丽强竖起拇指。
杜丽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对高玉虎正色道:“你是《地道战》看多了吗?每次都这样的话,好像我变成了龟田一样。你以后不要这样赞美我,让我反感!句真心话,虽然我也有私心,但我骨子里是很爱党爱国爱民的,尤其是德康人民,我是非常热爱的。”
高玉虎回忆到此,睁开眼看窗外,已经到了漓河镇附近,公路上煤渣越来越多,两边草木也沾了许多黑黑的泥浆。杜丽强指着对高玉虎:“你看沿途环境,让游客看到,估计来了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
高玉虎伸长脖子看着:“这是运煤卡车洒落的,主要是超载造成的。前段时间徐世纪高空跳伞等新闻发酵,的确增加了很多游客,但许多游客谈论,是慕名而来,扫兴而归。”
杜丽强:“我们要求赛氏集团建一个运煤索道,还要在漓河镇建一个运煤码头。不然,他们这样搞下去,不仅污染了漓河环境,还要污染县城和德康古镇环境。这煤渣就像一颗颗耗子屎,搞坏谅康一锅汤。”
“对,我们必须强硬!”高玉虎应和道。“现在赛氏集团税收贡献越来越少。若他们把总部搬迁到省城,他们股票即使涨上,对德康也无益。到时候他们只会在德康拉屎,我们还要来给他们擦屁股。”
“赛氏兄弟真他妈的太可恶了!”杜丽强忍不住骂道。“我原来以为顾世清可恶,现在比较起来,这狗头金还算是好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高玉虎的是真心话。
话徐世纪近来因受到市委童书记严厉批评,情绪有些低落,罗毓芬每都发微信去安慰。罗毓芬也清醒地认识到,她追求徐世纪最终将是一个梦。为了不影响徐世纪受到负面影响,她和徐世纪保持着纯洁友情关系。因此,她偶尔和宋廉下馆子,但没有答应宋廉的追求。罗毓芬有个长期打算,她就是要在德康待下去,哪怕经常看见徐书记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昨晚罗毓芬再次梦见徐世纪,她和他一起爬西山,徐世纪拉着她进了无底洞,但很快被无底洞的牛魔王那样的怪兽吹了出来,那怪兽还吐出许多“私欲过重”的纸条,并发出警告:“再来就活吞了你们!”于是他俩被吹下悬崖,向西山茶馆方向飘落。
罗毓芬今一早醒来,把这梦境打电话告诉了徐世纪,叫他注意安全。徐世纪满不在乎地逗趣道:“嘿嘿!现在我不像以前那么张扬了,对任何人不构成威胁。今我正要到西山老茶馆去,听听老百姓的声音。”
这上午九点,徐世纪和吴大明去西山茶馆去暗访。
张明开车把徐世纪、吴大明送到西山茶馆附近后就回去了。徐世纪和吴大明下车后间隔一段距离,慢慢向西山茶馆走去。徐世纪避免别人认出来,故意把脸涂些土灰,穿着吴大明找来很旧很脏的黑色羽绒服,把风雪帽戴着,还戴个大口罩。吴大明特地在徐世纪左眼上贴着一块医用纱布,看似眼睛受伤聊样子。吴大明贴着山羊胡,把脸上抹些泥巴灰,就像庙街摆地摊的八字先生。
吴大明跟在徐世纪后面,在茶馆浏览一圈。这时茶馆里坐了一百来人,多是些老头,穿着土不拉几的冬衣,各自围着木炭火盆,或打牌,或打麻将,或看电视,或闲聊。徐世纪端着自带茶杯,跟着一些茶客,主动到柜台篮子投了一元钱,掺点开水,走到电视机一堆人后面站着看电视。其中一位老头最显眼,他大约一百多岁了,鹤发童颜,坐在电视机最前边,手里拄着奇形怪状的拐杖,常常捻着白胡须。此时,电视正在播放《狼烟北平》方景林与罗梦云在中山公园约会一段剧情,电视声音虽然开到最大,都被七嘴八舌的谈论声、嗑瓜子声以及孩打闹声淹没了。
这个白胡子老头突然站起来面对大家,像演品一样大声道:“20世纪是中国的革命时期,谈情爱都是革命,那个时代,连两口子耍狮子,耍到高潮的时候,也要高喊:‘老婆:我的革命来了!’”
白胡子老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弯腰敲了敲屁股,大家顿时笑得前仰后翻,热泪盈眶。徐世纪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蹲下来,一只未蒙着的眼睛也笑出了泪花。吴大明没有笑,他仔细看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继续:“那个时代,正因为是革命的种子,就爱取名叫张兴革、李兴革、王兴革、赵兴革……”
又引起一阵笑声,徐世纪微微一笑,抽着烟继续旁听。
有个青胡子老头笑道:“嘿嘿,“文化大革命”更扯!揩屁股都要注意看纸上有没影革命”,若有的话,逮着了就是现行反革命。我们村上那个九根毛就是这样坐牢的,结果死在监狱里了。”
有个廋黑老头看见徐世纪和吴大明,感觉异样,对大家做着闭嘴手势,话里有话地:“大家不闹了,刚才电视剧的谈情爱,我一句都没听到!”
青胡子老头讥笑道:“嘿嘿,廋腊肉:你听不到更好,不然你那个一翘,双脚一蹬,全身都硬了!”
又是一阵大笑,但徐世纪和吴大明都没有笑。
白胡子老头笑过后:“怕个球,我们的都是忧国忧民的事情。早在元朝,六家人共一把捕,德康茶馆,还是照样东拉西扯!再不管是哪个朝代,上头也巴不得把国家搞好嘛!依我看,若听茶客一席话,胜过大臣万本章。所以,清朝一些聪明皇帝,喜欢到民间茶馆抱茶杯,而不像明朝许多皇帝,只晓得抱着茶壶乱洒!”
白胡子老头到最后,还做了撒尿的姿势,引得大家前仰后翻,捂肚抹泪。徐世纪和吴大明蹲了下来,彼此含笑看着对方,瞠目结舌。
笑过一阵,廋黑老头叼着烟杆,“吧嗒吧嗒”抽几口,:“白神仙:按你的话,难道朝中大臣比不过茶客?”
白胡子老头带着鄙视的表情:“哼,朝中大臣,多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并非大臣不聪明,是太聪明了,不敢给皇帝真话,只会仰人鼻息,阿谀奉承,见风使舵,有利可图。他们话,往往会把皇帝要绕昏。”
廋黑老头对白胡子老头嘲谑:“白神仙:难怪学生听球不懂你讲课,原来你尽些高深莫测、辛辣讽刺的东西。”
“那只是个别的,他们别找不到东西南北,就连拉屎撒尿也找不到旮旮。按孔子的话,朽木不可雕也!”白胡子老头辩驳道。
青胡子老头:“实话,国家不好整,就像今的雨雪,卖炭的好,挨冻的坏,哪能叫每个人满意呢?”
白胡子老头不以为然,捻着胡须:“顺其自然,啥都好办。像今气,顺其自然,哪里用得着管那么多呢?比如,热茅坑里成堆的蛆儿,你不要以为它们在乱拱,就担心它们活不下去,非要拿根木棍去指挥过去,指挥过来。历朝历代,就有一些掌权者,抓着木棍不放手,对蛆儿瞎指挥。既然你想让蛆儿好好活下去,就只管挖个茅坑,自然会有人来拉屎,还愁蛆儿不能好好活下去吗!几千年来的封建王朝,就是拿着木棍对蛆儿瞎管,连它们放个屁都得管。我绝对不是乱,例如:明清东南沿海朝气蓬勃的工场,都是被封建皇权搞死的;还佣岳全传》开头写道,有次上开佛法大会,有个女士蝠听讲,就因忍不住放了一个臭屁,被佛祖的护卫大鹏金翅鸟啄死球了!这明了啥?这明封建社会,老百姓放屁都要管。”
廋黑老头:“白神仙:按你的话,我们老百姓都成了茅坑里的蛆儿?”
白胡子老头反驳道:“廋腊肉:你不要张冠李戴好不好?我古代,你非要扯到现代;我上有团乌云,你非要把乌云当草帽戴!”
青胡子老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舅子那个村,有个汪二,就是上有团乌云,结果糟球了呢!”
白胡子老头叹息:“唉,按佛教话,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中国人遭到的磨难,都是封建王朝余孽造成的,比如秦朝的焚书坑儒,清朝的文字狱。”
“我越听越玄乎,干脆打牌去了!”廋黑老头完端起茶杯离开了。
青胡子老头喊道:“打个卵牌!莫走,我们还没有到美国呢!”
“美国离我们那么远,它有球用!”廋黑老头扔了一句。
“到美国,我看那些尽是东扯桃子,西扯李子,都没有到点子上。据老朽看,美国是拿着世界搅屎棒,把各国当蛆儿瞎搅,以便乱中取胜。”白胡子老头完,起身拄着拐杖,慢慢走向厕所。
白胡子老头一走,这堆吹牛人群顿时哑火,大家只好看电视。徐世纪端着茶杯,慢慢转到纯粹喝茶聊的一堆人群旁边坐下。吴大明一会儿也来到,坐在更远的地方。
这时,又白又瘦的吴老头正在吹历史,他:“今我唐朝的唐宣宗。”
长着许多老年斑的刘老头捻过拿错:“是不是那个沉迷杨贵妃的唐玄宗?”
吴老头对刘老头白一眼:“不是唐玄宗,是唐宣宗,是宣传的宣,不是玄机的玄。你不懂就不要瞎问,让我继续唐宣宗。”
大家果然竖起耳朵,吴老头喝了一口茶,抹了一下薄嘴唇:“话唐朝后期,唐朝经过安史之乱开始衰落。唐宣宗名叫李忱,他母亲是后宫才人,地位较低,因皇权争夺,唐宣宗靠躲避民间和装疯卖傻才活了下来。他流落民间的时候,才得知民间的疾苦,于是立志重整大唐,救民于水火。他写有着名《瀑布联句》:‘千岩万壑不辞劳,远看方知出处高。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唐宣宗即位后,勤政,节俭,爱民,结束了朝中乱局,一度使得唐朝中兴。可惜,他后期沉迷于酒色和仙术,断送了他一世英名。”
大胖子杜老头:“人老容易犯浑,这很自然。”
刘老头:“我感觉人老了就像一根苞谷杆,没啥意思。”
吴老头:“话不能这样,包谷杆毕竟结下了玉米,它把基因遗传了下去,实现了它的生命价值。假设玉米像人一样有思想意识,还可以把自己的思想意识遗传下去,相当于它永远存在。这就有意思了嘛!”
杜老胖:“老吴的是,所以人活着不要有歪的想法,否则就会遗传给下一代,让子子孙孙都坏下去。现实中也有大量例子,祖上无德,后人很难昌达。”
徐世纪见听得差不多,就走到吴大明身边坐下。
吴大明问:“听了有啥感觉?”
徐世纪抽着烟,感叹道:“唉,不到民间,难得听到真话啊!难怪许多大有作为的人,都在民间待过。”
杜丽强等一行人,在赛相仁和赛相义等人陪同下,在心煤矿视察了一阵,来到赛氏集团椭圆桌会议室开会。会上杜丽强:“根据德康旅游发展战略,赛氏集团必须规范开采,必须技改,要求重点做到两点:第一,运输煤炭不得污染沿途道路,因此,必须限期在漓河镇建立一个专用码头,限期建立运煤索道;第二,限期完成技改,彻底消除安全隐患,规范作业,规范用工合同。县政府责令环保局、安监局、劳动局等有关部门定期检查督办,必要时留守督办。若不按照县政府要求做,县政府将勒令停产。”
赛相仁是见惯不惊的人,他不慌不忙地:“县政府的要求我们完全接受,不过有点我不明白,既然是为了发展旅游,若建一个索道运煤,未免太影响风景了吧!再避免运煤污染,可以采用专用运煤车来解决,何必非要我们建立索道?那索道建设,耗资巨大不,短时间无法完成。”
杜丽强面露狡黠微笑:“具体办法由高县长下来调研后再作决定,今我的是大致整改方向。下面看其他同志,有什么可以提出来,以便集中考量。”
“我一点。”环保局局长熊浩。“所有洗煤厂要停止作业,不能未排放到河里就没有污染了,排放到地下,到时候还是要冒出来的,即使不冒出来,也对地质产生严重影响。其实你们只销售原煤即可,何必要加工呢?”
赛相义抽着雪茄冷笑道:“嘿嘿,熊局长:我们洗煤厂去年就关闭了,不信,你们随时可以检查。”
卢继承半眯着眼,头发一抹,干咳两声:“自从上次透水事故发生后,我们加大了安全监管力度,赛氏集团也做了大量整改措施,但还有一些问题,例如井下有的电线老化了需要更换,有的矿工灯需要更新。”
劳动局局长丰长龙,粗脖子一紧,大口一张:“我没有啥提的,只是要求按《劳动合同法》规范用工,尽量不要出现劳资纠纷。不过,到目前为止,赛氏集团还没有发生过重大的劳资纠纷,希望继续发扬光大!”
“我也几句。”大家一看是王育恩,他居然站起来话,好像要去骑马一样,手里还拿着一根被他咀嚼过的野草,薄薄的嘴皮被染青了。“我不提啥问题,只是以后要经常下井检查,主要是检查透水、瓦斯,以及规范开采等情况,因此要求你们煤矿积极配合,把所有巷道的临时堵塞弄通,以便于我们钻进去查看。”
赛相义:“你们下井检查主巷道可以,但巷道很不安全,万一出了事,我们负不起这个责!”
“难道矿工不是在巷道作业吗?既然巷道不安全,那就该进行安全整顿!”王育恩反驳道,然后坐下来,把那根野草又塞进口里咀嚼,眼睛就像要打架的样子。
一阵寒风吹打着一扇玻璃窗,发出“叮当”的响声,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大家沉默一阵。
赛相仁看见赛相义把粗脖子鼓起,怒而无言,于是招手道:“兄弟:不争了,就按政府部门要求做。反正这煤矿现在不赚啥钱,开不开无所谓。我们赚也好,亏也好,我们矿产资源税等能少交一分吗?等德康财政吃紧的时候,有人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
杜丽强听了赛相仁提醒的话,觉得也是,于是把话软下来:“今我看差不多了,赛氏集团总体上是积极配合的。至于具体问题,还是由高副县长下来具体协调解决。今会议就开到这里,赛董:你认为呢?”
赛相仁如坐针毡,巴不得早点结束,但他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反正快到吃午饭时间了,你们在食堂将就一顿,然后可以继续!”
杜丽强:“算了,下午我们还有其他事!午饭也免了,现在八项规定抓得紧,我们还是发扬革命老传统,自带干粮去下乡。不过高县得留下来,到时候麻烦赛董派车送他回来!”
赛相仁:“这是我们应该的。”
杜丽强带人走后,高玉虎留下来吃了饭,在客房休息了两时,然后到赛相仁办公室与他单独谈。最后赛相仁对高玉虎:“早知如此,何必脱了裤儿打屁?”
高玉虎点燃一支香烟笑道:“这面子上功夫不到位,也是万万不行的,请赛董理解!”
赛相仁从抽屉里拿出两副不同样式的扑克,自己留一副,扔给高玉虎一副,一边拆开牌一边:“按老规矩,我们打牌决定。”
“好啊,期待已久!”高玉虎得意笑着,也拆牌。
赛相仁把牌放在茶几上熟练地抹开,就像一把纸扇,找到一张方块二,直接出牌:“我出一张方块二,至少管三年。”
高玉虎叼着香烟,也把牌在茶几上熟练抹开,就像一条龙,问:“赛董:你是指我和杜县长各一张二还是共一张二?”
“高县:肯定是共一张二嘛!哪有把牌撕烂打的?”
“嘿嘿,赛总:那我出方块五。”
“高县:我最多出方块三。”
“赛董:方块三比得过方块五吗?”
“高县:你这样打牌纯粹是二百五哈!”
“赛董:怎么就骂人了呢?”
“高县:我哪里是骂人呢?难道你不识数,你非要打出一张五,你们平分,不是等于二百五吗?”
高玉虎显得不好意思笑道:“嘿嘿,还真是呢!那我出方块四该可以了吧!”
赛相仁瞅了一眼高玉虎:“这四不吉利,还是三好些,俗话三迁四死。”
“赛董:俗话,四季发财。四还是简谱的‘发’音,是吉利数。”
“高县:我现在才发觉,不管我们兼并、垄断,你们似乎都不反对,原来便于一起捞,未免太黑了吧!”
“赛董:你理解错了,那是便于集中管理。要黑,你们才是真正的黑呀!比如你……”
赛相仁不待高玉虎完,做了一个暂停手势……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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