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玉虎对赛相仁:“赛董:你理解错了,那是便于集中管理。要黑,你们才是真正的黑呀!比如你……”
赛相仁不待高玉虎完,做了一个暂停手势:“高县:打住打住,大哥莫二哥,两个麻子一样多。”
高玉虎笑道:“嘿嘿,我们的麻子比起你们来,如同沙滩的一粒沙子!”
最后,高玉虎将赛相仁给的两张银行卡放入公文包里,高胸离开了赛相仁的办公室,回头还玩笑地给赛相仁做了一个飞吻。
赛相仁黑着脸,心里憋屈,看见高玉虎离开后,回头对垃圾桶吐口水道:“呸!”
一个深冬的早上,独眼飚穿着旧棉衣,戴着旧草帽,背着一个蛇皮大包,吃力地来到山神庙。他每次来送东西几乎都是山民的打扮,下船后就把茶色墨镜取下来,显露出一只可怕的瞎眼睛。他在山神庙四周观察一阵,来到庙后悬崖边,望着隐形岩洞拍了几下手板。一会儿,童政从洞里伸出头,狐狸眼一亮,高欣:“陈科长来了,我下来接你!”
“不要下来,我自己爬上来。”独眼飚气喘吁吁地。
独眼飚拉着悬崖树枝及蔓藤,慢慢爬到洞口,把蛇皮包解下来递给童政,童政再传递给身后的施度纪。施度纪一边接东西一边:“陈科长请进洞里来,有要事商量!”
“我要尽快赶回去,今黑云密布,可能要下雨雪。”独眼飚着急。
童政:“施总的话你也不听?”
独眼飚犹豫不决,抹着额上的汗水:“关键是今沙厂很忙,好多拉沙的排着队,老板要我尽快回去。”
施度纪把童政拉回洞里,他伸出头对独眼飚:“最多耽误半时,你不晓得对赛世宝解释?”
独眼飚对施度纪很尊重,再加上这几个月来没少得到施度纪的好处,于是道:“好吧!”
独眼飚先脚后头往洞里缩进去,观望:“这洞还挺宽呢!还可以用液化气做饭,能引到瀑布的水。哟,这里还可以拉屎拉尿,还可以冲出去!光线也合适,要是在庙里接上灯就更安逸了。”
“安逸个卵!”施度纪不耐烦地。“你觉得安逸,哪你犯事了,就到这里享受一番。”
“这真是个然藏身之处,难道是老爷保佑?”独眼飚坐在童政木板床上,还故意试了试木板床是否结实。
童政干涉道:“轻点,你身体太结实了,要坐垮的。”
独眼飚对坐在对面木板床上的施度纪玩笑道:“商量啥事?你们是不是想美女了?”
施度纪穿着青色道袍,深陷眼窝显得更加阴森,他阴沉地对独眼飚:“这里是山神庙,不要亵渎神灵的屁话。昨晚我琢磨了半夜,我俩不能在此久留,一定要尽快出境。因此,我找你商量,你能帮我们,给你一百万元。”
“这个好。”独眼飚忧喜参半地。“不过目前短时间很难,据了解,警局目前在陈立煌亲自指挥下,把你俩盯得死死的。你们若冒出来,可能还未到边境,就糟球了。”
“这杂种,主要是针对老子的!”施度纪恶狠狠地骂道。
童政对施度纪:“陈立煌向我们索贿500万,虽然没有得逞,但也构成了索贿罪。他千方百计要抓我们,就不怕我们揭发他,难道他脑壳进水了?”
当初施度纪从童政手里拿到500万元银行卡,声称是给陈立煌的,但实际一分钱也没给陈立煌。后来童政逃到这里躲藏,施度纪见纸包不住火,就给童政了实情。童政知道后不仅不责怪,还施度纪很真诚,很仗义,很明智。
施度纪:“陈立煌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正因为他没有得逞,于是就疯狂报复。再没有证人,我们口无凭,也拿他没办法。还有,我们一旦被他逮住了,哪里还能由得了我们?”
童政摸出手枪,咬牙切齿道:“干脆让他吃颗花生米!”
施度纪把童政手枪拿过来,熟练地取下弹夹,放在枕头边,盘腿坐在木板床上挪动了一下屁股,木板发出“吱咔”的响声。他捏着下颌思索,:“我们千万不要轻敌,陈立煌身手不凡,不是靠这把破手枪能解决的。俗话,逢强智取,遇弱活禽。”
童政睁大狐狸眼问:“怎么智取?”
施度纪慢慢摸出烟,先给独眼飚递一支,自己叼上一支,各自点燃香烟抽着。施度纪阴沉道:“来个连环计。”
童政笑道:“像《三国演义》那样,先在陈立煌身边物色一个吕布,再找个貂蝉,让貂蝉勾引他俩,让吕布把他杀了?”
“嘿嘿,历史不会重演,再那是罗贯中瞎编的。”施度纪冷笑道。“我的连环计,就是两个环环相扣的两个计策。先来第一个计策:重启毒品交易,转移警方注意力。”
童政摇头叹息道:“唉,你我躲藏在这里,头都不敢露啊!”
施度纪冷笑道:“当年诸葛亮足不出户,驱散五路大军。难道我们干个屁大的事,还用得着亲力亲为吗?”
“越听越玄,那到底如何整呢?”童政焦虑道。
施度纪对童政:“你上家联系人只有你知道,是不是?”
童政回道:“是,不过他不是边境接货人,他也没办法让你我出境啊!”
施度纪干咳几声后对童政:“我不是靠他帮我们出境,我是想把这个生意交给陈科长,我俩不图一分钱,只图转移警方的注意力。童董是否愿意?”
“当然愿意!”童政爽快道。“我现在等于死人,哪有啥保留的,当然愿意成全陈科长。再陈科长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若我不愿意,那就太不仗义了。”
独眼飚愣住,显得有些犹豫,担心道:“这个风险太大了,弄不好命都没了,赚到钱有啥用?”
施度纪对独眼飚讥笑道:“你以为还没有犯死罪吗?你多次帮着死刑犯逃脱追捕,帮着隐藏,提供保障。根据最高司法解释,对于具有主观犯罪意图且顽固不化的胁从犯,视为同案犯一并严厉治罪。”
施度纪连唬带骗地把独眼飚吓得背冒冷汗:“这,这,这就是我只有干了?”
童政拍着独眼飚的肩膀:“就像大泽乡陈胜、吴广,反正是死,不如大干一场!我给你透个底,你做这个生意,一年至少是七位数。我知道,你陈科长绝不是一个怂包,在德康算是个狠角色。”
“那好,我干!”独眼飚站起来拍着胸脯,像敢死队员出发的表情。
“那第二个计策呢?”童政对施度纪问。
施度纪把他俩招到他床边,三个头碰在一起,施度纪像念经一样叽叽咕咕一阵,最后从衣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独眼飚:“这卡里有三十万,作为你实施报酬,等你成功后,我才告诉你取款密码。”
“万一没有成功呢?”独眼飚问。
施度纪伸出一根指头:“十万。”
独眼飚退后一步,将他运动鞋后跟一碰,敬礼道:“请二位老总放心,我陈原飚保证完成任务!”
施度纪见状,立马做起闭嘴手势,然后奇奇怪怪地笑了。
独眼飚离开洞穴后,施度纪拿起枕边一根青毛拂尘,对童政轻声表演唱《安居平五路》京剧:“报国家报不过皇恩浩大,拗人心拗不过事理无差。恨曹丕受禅台勒逼圣驾,臣欺君终有日报应相加。我本当去问罪发动人马,怎奈我兵新败不能去杀。叹先皇哭献帝淋漓泪洒,好叫人肝胆碎心乱如麻。”
童政绝大多数听不懂,只听懂“报国家”三个字,于是问:“施总:你是最恨共产党的,怎么又唱‘报国家’呢?”
施度纪意味深长地叹道: “唉,‘国家’在不同时期,含义大不一样啊!”
赛世宝开着一辆黑色越野车,来到九大酒店锅炉房门边停下,大摇大摆地下车,望望即将下雨的空,回身从车里拉出一件蓝色羽绒服穿上,戴上风雪帽,进入锅炉房。赛世宝在锅炉房随意观看一阵,看见隐秘地道处的灶台被挖开了,有几名民工正在施工。赛世宝一看就知道,他们准备修建一个楼梯。
赛世宝来到谭贵禄办公室前面坐下,顾秘书端来一杯热茶客气了一句,然后离开办公室,带上房门。谭贵禄今穿着白色西装,里面是高领黑色毛衣。他对赛世贵到来不动声色,用手机照着自己,向后梳理着黑油油的头发。
赛世宝看谭贵禄不搭理他,于是讥笑道:“谭总:你一脸官相,怎么就心甘情愿当个酒店承包老板呢?”
谭贵禄微笑道:“我是学酒店管理的,县政府没有酒店专营局,我能当啥官?要是你将来当了县长,设个酒店专营局,就请我当酒店专营局局长吧!”
赛世宝摇头苦笑道:“嘿嘿,不扯闲篇了,你今非要请我来,为了啥?我今有好多买沙的船等着呢!”
“难道要你亲自去装船?”谭贵禄摸出香烟递给赛世宝一支,然后自己叼上一支,彼淬燃。
赛世宝向吐口烟:“现在德康古镇建设以及其他改造工程,需要大量河沙,我要趁机多赚点。我不像你谭总,会管理酒店,要是我会管酒店,也许就轮不到你了。”
谭贵禄显得有点不高兴,赛世宝觉得自己话有些冲,于是赔笑道:“谭总别介意我啥子,我是个大老粗,话大甩甩的,但我话算数,从来不踩假水。你今到底为了啥?”
谭贵禄从抽屉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赛世宝面前:“这里面有一百万,请转给你兄弟媳妇儿,让她给我打电话,我把取款密码告诉她。”
赛世宝露出惊奇的眼神:“你承包费我是代赛世贵收聊呀!怎么还要支付这一大笔钱呢?”
谭贵禄吐着烟雾对道:“人啊,三分人为,七分运,运里面最大因素就是贵人相助。想当年,我大学毕业在省城瞎混多年,一事无成,回家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没有,在省城火车站外面转了好久才进入站台,混进了火车。殊不知中途被查出来,正在为难之际,是你兄弟帮了我。”
“喔,原来如此!谭总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赛世宝动情地。
谭贵禄眼含泪花道:“讲义气,不是粗饶专利,我们读书人也讲义气。我刚来这里,本想发挥我的专业知识,正正规规地经营,却不料发现靠正规经营实在很难,主要原因是一些同行,与当官的勾结,不按常规出牌,干得顺风顺水。其实,你兄弟赛世贵修建这酒店,原本也想正规经营,只可惜他听了施度纪的鬼点子,才走上邪道的。我后来发觉苗头不对,于是辞职,可你兄弟不愿我离开,于是我就租赁经营了。”
“这样也好,他们犯事与你无关。”赛世宝庆幸道。“那原来那个地下赌场和隐秘套房如何打整呢?”
谭贵禄:“地下赌场准备开成娱乐酒吧,那套房作为我的办公室和寝室。反正我应酬少,不用讲啥排场。”
“谭总:那娱乐酒吧难免会涉及黄色和毒品哟!”
“赛总:这个你放心!客人犯事,与我们酒店没有直接关系,再,现在这样做也是惯例,清源大酒店还不是长期这样搞,还列入政府定点接待酒店呢!”
“那谭总也可以与政府官员勾兑一下嘛!”
“赛总:我看算了,顺其自然好些,这下的钱哪里赚得完呢?再,这里相对偏零,我还有我自己的考虑。”
“要是赛世贵能有谭总这种心态,那就好了。”
今上午,陈立煌穿着冬季警服,在他办公室很着急,他没有像往那样坐在皮椅上欣赏音乐,而是一边抽烟,一边来回踱步。
刚才,武带山给他反映了一个情况,林丽报告,逃亡国外的冯平,通过他妹妹冯翠传话,只要警方把冯平亲人送到国外指定的地方,他就可以供出幕后黑手。虽然这事儿早在陈立煌预料之中,但他还没来得及给江欣欣下达暗中监视林丽的任务。于是陈立煌对武带山表示,这是冯平一个圈套,目的是转移家人,企图彻底逍遥法外,因此陈立煌要求要冯平必须先投案自首,然后才确保他家人安全。
武带山离开后,陈立煌拿起了座机给江欣欣打电话。
过了一阵,门外江欣欣敲门并叫道:“报告!”
江欣欣的声音甜甜的,似乎有点颤音,像旋转的,飞入陈立煌心头。
“请进!”陈立煌起身回道,左手夹着香烟习惯性遮挡了他部分嘴脸,然后去门边迎接。
江欣欣今穿着一颗星警服,这颗星是那开庆功会上陈立煌亲自授予的。江欣欣进来站在门边问:“陈局有事吗?”
陈立煌把门关上,指着沙发:“请坐!”
江欣欣怕陈立煌又耍啥花招,于是走到办公桌前面的滑轮椅子上坐下:“我还是坐这里。”
“好好好,随你!”陈立煌和颜悦色地,然后回到办公桌后面皮椅上坐下。“你不是一直怀疑警局有内鬼吗?”
江欣欣不假思索地:“那是肯定的。那我们去九搜捕,童政早不逃,晚不逃,恰恰在我们出击前临时逃走了。这半个时内,肯定有人通风报信,不然,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陈立煌吞云吐雾,假装思索道:“我开始不以为然,现在我发觉你得很有道理。因此,今叫你来,就是要交给你一个绝密任务。”
“调查内鬼?”江欣欣眼睛发亮,鼻翼翕动。
陈立煌最喜欢看到江欣欣鼻翼翕动,这能让他魂魄飘飞。他起身走到江欣欣身边低头:“此事非常绝密,我们还是坐到沙发上悄悄,以免泄密。”
江欣欣望着陈立煌,见他表情还算正常,于是慢慢起身。陈立煌坐在江欣欣左边,用左手轻轻搭在她左肩上,附耳低言道:“你知道冯平吗?”
江欣欣感到有些不自在,把陈立煌手拿开,对陈立煌:“我当然知道?就是那个杀手嘛,他是冯翠的亲哥哥。冯平与施度纪和童政有啥关系?”
陈立煌:“据内线报,冯平的幕后直接推手很可能是施度纪和赛世贵等,我们一旦抓到了冯平,一切真相都明白了。”
“那这同警局内鬼有啥关系?”江欣欣疑惑不解。
陈立煌神秘兮兮地:“据内线报,警局有人与冯平私下有联系。”
江欣欣脸色惊奇道:“这人是谁?”
陈立煌再次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故作神秘地:“其实我也不敢轻易相信,所以才叫你去秘密调查呢!”
江欣欣急道:“到底是谁?”
陈立煌故意做出难以出口的样子,唉声叹气地站起来,来回踱步,然后回到江欣欣身边坐下,语气沉重地:“我担心你没有勇气去调查她,怕你放不下情面。”
江欣欣双手分别抓住陈立煌手臂,压低声音坚定地表示:“我江欣欣发誓,为了除暴安良,不管是谁,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那好!”陈立煌趁机捧着江欣欣一张严肃的脸,压低声音:“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身边的林丽。”
“啊?”这真把江欣欣吓懵了。江欣欣想起自己还在与林丽和李智来秘密调查陈立煌,现在陈立煌反转来要她去秘密调查林丽,自己就陷入了双面尴尬境地。“陈局:这不可能!”
陈立煌站起来背着江欣欣,独自抽烟,轻声叹道:“唉,我就知道你放不下这个情面,所以才让我担心啊!遗憾,遗憾啊!看来施度纪、赛世贵他们真是要永远逍遥法外了!”
江欣欣想起刚才发过誓,立即站起来立正,压低声音:“报告陈局:我想好了,我坚决服从命令!”
陈立煌回身把江欣欣拉在沙发上坐着:“这才是我们人民警察的样子,为了正义公平、除暴安良,就要坚决与犯罪分子做斗争!”
“那具体怎么做呢?”江欣欣问。
陈立煌一边思索,一边:“我先把基本情况介绍一下,据内线报,林丽通过冯翠在与冯平电话联系,我们怀疑林丽得了冯平的好处,企图把冯平家人转移出境。但冯平现在一直在国外躲避,我们拿他没办法,你的任务是诱导林丽把冯平引到国内,然后我们将他抓获归案。”
“陈局:林丽不可能是内鬼,因为搜捕童政那时,我一直在她身边。”
陈立煌听了很是不满,正色道:“你难道搞忘了,我们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吗?冯平没有抓获,怎么能证明林丽就不是内鬼呢?再,林丽与冯平秘密联系,她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陈局:那林丽是李智来的老婆,照你这么,那李智来也是同伙了!”
“我的乖乖:你怎么还不明白,一切凭证据话,没有抓到冯平之前,一切都是或许有,难道我们人民警察靠或许有来定案吗?”
“陈局:我明白了!”
陈立煌终于松了一口气,把江欣欣搂过来:“我的乖乖:若你完成了这个艰巨任务,我给你请功,再授予你一颗星!”
江欣欣看着陈立煌那张丑嘴,冷冷地:“我不是为了立功,我是为了抓坏人!尤其是那个施度纪。”
“等施度纪抓到了,你的承诺要兑现哈!”陈立煌伸出指想让江欣欣拉钩。
江欣欣站起来对陈立煌附耳低言道:“抓到了,我马上平你怀里,但现在还没有抓到,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
完江欣欣快步离开办公室,回身关门的时候,还给陈立煌做了一个拉着下眼皮的鬼脸,让陈立煌哭笑不得。
江欣欣离开陈立煌办公室,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寻思道:“怎么我就成了双面间谍了呢?开始林丽和李智来怀疑陈立煌是内鬼,叫我去监视他,但结果陈立煌不像是内鬼。如果陈立煌是内鬼,那他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搜查九,还差点把童政抓住?现在陈立煌反而怀疑林丽和李智来是内鬼,还明林丽暗中与冯平有联系,叫我监视林丽。我该怎么办呢?对,还是两边都监视,让事实话!”
江欣欣回到技侦队,看见林丽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江欣欣看四下无人,向那手机伸出手去,不料身后传来急促的皮鞋声。
欲知江欣欣的调查结果,请继续观看!
喜欢西山无底洞请大家收藏:(m.7yyq.com)西山无底洞七月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