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相义被押走后,赛相仁神色惊慌地回到他卧室,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拨打电话,电话里发出机器人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赛相仁骂道:“难道陈立煌闻风而逃了?”
春节放假前一个上午,德康县城冬雾弥漫,人们正忙着回家团聚,忙着采购年货,忙着张灯结彩。今年县城春节前,街上还增加了一道独特的风景,那就是随处可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宣传,有标语的、有横幅的,有路牌的,有电子屏幕显示的等等。
吴大明一早从区出来,看着这些扫黑除恶的宣传广告,感觉不像昨那样振奋。他垂着头,独自来到徐世纪办公室门前敲门,见无人应答,就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先烧了一壶开水,把徐世纪的茶杯洗了,再把办公桌、沙发、椅子擦了,最后回到他的办公室忙乎。忙过一阵,他突然感到有些困倦,于是斜躺在沙发上,心想,昨晚上半夜做了一个噩梦,后半夜没有睡好。吴大明刚睡一会儿,他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他不得不起来接电话,有气无力地:“请讲!”
“你不是一早打电话找我吗?现在怎么显得有气无力?”是徐世纪的声音。
吴大明立即来了精神,笑道:“就是,我马上过来!”
徐世纪刚进办公室,看见烧好的水和洗干净的茶杯,带着愉快的心情摇摇头:“这兄弟也是,好像我没有双手一样!”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徐世纪赶忙把一本精装笔记放入抽屉里:“请进!”
“书记早!”吴大明端着一个保温杯进来,像进自己办公室一样,来到徐世纪茶几上倒点丽江雪茶。“书记:您这雪茶我喝上瘾了!”
徐世纪自己也来倒茶叶,发现茶叶到底了,微笑道:“嘿嘿,前次给你半袋你不要,现在喝完了,你又喝上瘾了!不过你尽管喝,我若想要这玩意儿,保证有排着队的人送来,你信不信?”
吴大明坐在徐世纪办公桌前的滑轮椅上微笑道:“嘿嘿,那是当然!别茶叶,就是成捆的钞票也如此。从《儒林外史》看,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注意,还是清廉的知府哟!”
“是的,别看了我只是个县委书记,想不富就很难啊!”徐世纪坐在办公桌后面皮椅上哀叹道,眼里充满忧郁。“唉,不这些无聊话题了!你一早打电话找我,有啥事?”
“书记:我只是找您聊聊当前时局,顺便问问赛相义的受审情况。”吴大明。
徐世纪摆摆头:“那边还没有新的进展呢!古人言:‘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我预感到,我们这次捅了马蜂窝。刚才我叹县委书记权力很大,可现在又叹,居然对一个县公安局局长似乎无可奈何,难免显得可悲啊!你擅长讲历史,请开导我一下!”
吴大明把黑边框眼镜取下来哈口气,然后顺手扯张纸巾擦了几下戴上,沉思一阵:“其实您已经从历史的角度到了要害。”
徐世纪双手抱住自己身体,微笑道:“那你可以补充一些,我最喜欢听你历史。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现在也喜欢‘从历史上看’、‘古人言’之类的。”
吴大明马上:“不过我今不困兽犹斗的历史了,也不困兽犹斗的含义,我只困兽犹斗大致结果。对于面临绝境的困兽,若急于围攻,就会造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因此,聪明的做法应当掌握节奏,不要急于求成。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您和我在西山无底洞口外,端着机关枪射杀牛魔王,尽管牛魔王被困在洞里,但老是射不死,还突然冲出来把我乒,你也好像不知道哪去了。我喊不出来,挣扎无力,把我急醒了,满身是汗。这个梦似乎在提醒我们,不能把敌人逼得太急。书记:您认为呢?”
徐世纪点头道:“你得有道理。按常理,赛相义肯定不会轻易交代同谋者,假设这个同谋者对他家人非常重要,他肯定要死扛到底。再,马上要放春节假了,着急也没用。我担心的是,赛相义同谋者很急,也许他们要疯狂反扑,就像一群马蜂一样。”
“书记的是,反扑是肯定的,听陈立煌马上解除‘双规’了,他若回来,更加如此。但是,他们暂时不会急于反扑,因为他们要干得非常隐蔽,要寻找最佳时机,要花时间密谋。”
徐世纪:“陈立煌是今早解除‘双规’的,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吴大明沉思道:“若他真是赛相义的同谋者,不定就会在德康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们必须提前预防。”
徐世纪沉思道:“要是我们能放手发动人民群众,充分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组织群众,任何与人民为敌的凶恶分子,都必将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书记:我们党三大法宝的中的‘武装斗争’,根据当前形势,应该理解为武装人民群众与邪恶势力的斗争。现在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通知,我们要认真贯彻落实,大力动员群众,坚决彻底地扫黑除恶!”
徐世纪双眉紧锁:“本来去年就该把群众监督组全面推广的,结果有冉市委打报告,我也不敢把步子迈快了,弄得机关单位至今没有搞。”
吴大明安慰道:“书记莫愁,从历史上看,我们可以借鉴毛主席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也可以借鉴平同志改革开放初期先在农村搞土地承包制的做法,我们就把各村群众监督组搞好,让人民群众普遍欢迎和支持,然后稳步推广。再扫黑除恶,我们县委不仅要大力宣传,还要派员去鼓动,要求重点单位部门,诸如司法机构、人大、工会、宣传部、团委等等,积极发动群众,对贪腐分子和邪恶势力进行检举揭发,对问题突出又不积极工作的领导要加强问责。我们还要思想解放,敢于创新。从历史角度看,没有大胆创新,就会陷入死循环。”
“好!”徐世纪舒展眉头高欣:“我就喜欢听你历史,我们要坚定理想信念,把德康县扫黑除恶斗争开展得轰轰烈烈的,让人民高兴,让敌人害怕!”
“书记得非常好!我们就是要重视人民群众,要让他们真心支持我们,就要给予他们充分权力。我建议县委也要出一份关于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指导意见,经过常委通过后下发。”
“好,争取尽快搞定!”徐世纪握紧拳头道。
这时,徐世纪座机响了,吴大明起身要回避,徐世纪:“你不用回避,请安心坐下!”
徐世纪拿起电话:“请讲!”
“徐书记:我是武带山,听陈立煌被解除‘双规’了,是真的吗?”
“武局:我也只是听,具体情况不清楚。”
“书记:他一回来案子更难有进展了,难道没有办法让他调离吗?”
“武局:按规定我们县委没有这个权利,不过合适的时候可以向上级反映。我的意见是,既然陈立煌还是局党委书记兼局长,你们只好接受他的领导。不过,你也是局党委委员,根据民主集中制,你有权提出你的意见。对于维护党和人民的利益的言行,县委是坚决支持的。警局不仅要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通知,还要创新贯彻,要充分发动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检举揭发;清除内患,扫除黑恶,严惩贪官!”
“是!我以党性保证,绝不辜负县委的信任,人民的期待!”电话里还有碰脚跟的声音。
徐世纪与武带山通完电话,就对吴大明温和地:“罗毓芬对我县旅游发展起了很大作用,今她要回家过年,我们一起到客运中心送她一下,可以吗?”
吴大明微笑道:“您这罗毓芬与我当年那个高中生很不一样,她不仅对德康人有恩,还对您有大恩哟!我乐意陪同。不过,她为啥不和您一起回省城?”
徐世纪平静:“她看到张明那张脸,就会晕车。”
“嘿嘿,也是!”吴大明随口笑道。
武带山与徐世纪通完话不久,李智来穿着警服来到武带山办公室。武带山沉着脸,看着办公桌二月台历,对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李智来:“后就是除夕了,赛相义今谁在审?”
李智来回道:“宋生和胡明。”
“李:胡明的伤好得挺快的嘛!”
“武局:你还不晓得胡明吗?他虽然话犯冲,但工作挺不错的,要是冲锋陷阵,他就像董存瑞,敢于舍身炸碉堡,但他特别害怕王红扭耳朵。”
武带山笑道:“嘿嘿,岂止怕王红,据我晓得,前次他擅自跟踪江欣欣,结果被扭惨了,耳朵红了半!”
“武局:到江欣欣,她提供的录音,充分证明陈立煌具有幕后指挥的重大嫌疑,是否可以申请逮捕?”
“李:仅凭这点证据不行,因为知道上次秘密行动的人还有几个,检察院是通不过的。再陈立煌上头有更大的保护伞,据可靠消息,陈立煌已经清楚了原始股票的事情,今早已经解除‘双规’了,估计他很快就要回来。他一回来,就麻烦了。”
“武局:最麻烦的是陈立煌马上就知道是我们做的局,对我们极为不利,尤其是对江欣欣,他会采取威逼利诱手段迫使其就范。”
“李:江欣欣是个好同志,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关键时候不惜采取特殊手段。我们面对的陈立煌这样的凶恶分子,比敌特还可怕。”
“好的,武局,我替江欣欣感谢您!”
“李:还有一件事更加麻烦。据徐书记透露,市局准备把我调到东南县司法局担任副局长,这明显是调虎离山。由此看来,陈立煌背后关系网实在太复杂了。”
“武局:那徐书记最后怎么的?”
“徐书记最后,他向市委童书记,若把我调走,他也要调走,于是童书记只好让步了。”
“武局:那明童书记对徐书记是支持的。”
“李:徐书记是省委派来的,童书记只是明面上支持。”
“武局:前次童书记来,据把徐书记狠狠批评了一顿,这又是为什么?”
“李:你不知道官场上复杂关系,徐世纪高调反腐,难免要伤及童书记提拔的人,这些受赡冉童书记那里去告状,童书记当然要批评徐书记嘛!”
“武局:您把我汗毛都得竖起来了!”
“李:不要害怕,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你放心大胆地办案,我全力支持你!”
“是!武局:我随时牢记人民警察的庄重誓言。我一定要敢于斗争,不怕牺牲!”
“李:好样的!我也跟你一样!”
到这里,武带山站起来,来到窗口了望窗外,李智来也跟着站在他旁边了望,看见德康县城人来车往,熙熙攘攘,过年气氛非常浓郁,还有许多醒目扫黑除恶的宣传广告,令人联想到平安的除夕。
武带山对李智来感叹道:“人民的幸福生活,首先是安全啊!我们是保护人民的战士,不仅要敢于斗争,还要敢于犯错误,面对比敌特还厉害的凶恶分子,不惜采取特殊手段!”
“武局:我明白!”李智来回道,语气肯定。“根据各种情况表明,陈立煌是透露情报的最大嫌疑人,他会不会通过间接方式传递呢?比如通过赛相仁转达。”
武带山回道:“对,很有可能!对于这样隐秘情报,陈立煌与赛相仁联系一般要采用面谈方式。面谈之前一定要约定时间和地点,约定往往会用手机,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你就按这个思路查下去。”
“好的,武局,不过时间估计不短吧!”
“李:不要紧,好饭不怕晚,再,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你我都得加强预防。”
“武局:陈立煌回来,怎么向他汇报案情呢?”
武带山沉思一下,马着脸:“如实汇报。”
临近中午,大雾已经散开,但气依然阴沉。江欣欣穿着白色呢子大衣,戴着黄色八角帽,下穿黑色保暖裤和一双黑色高筒皮鞋,肩挎随身包,拖着行李箱,垂头丧气地从林丽的白色轿车下来。
林丽在驾驶位置伸出手拉着江欣欣的手:“因警局实在太忙,我不能和你多聊,反正你要听话,没经过我同意,你不要回来。你不要怕,有啥难题,我们商量解决。”
江欣欣千恩万谢一番,带着依依不舍的表情,与林丽轻轻挥手告别,然后一步三回头,向县城客运中心大院走去。林丽不断用手势示意她快走,见江欣欣走进大院人群中,立马开走了。
售票厅排着几列长长纵队,江欣欣落在最后边的院坝里,一边焦急地看着前面队列,一边接听电话:“陈局:我已经请假了,最近胃疼厉害,医生叫我尽快到大医院检查。现在我已经到了客运中心,正在排队买票,有啥事以后再。”
“乖乖:我现在还在仙云市,我在仙云市车站接你,我陪你去检查。”
“陈局:算了,我自己去,您还要赶回警局,现在警局事情太多了。”
“乖乖你不知道,我才不想急忙赶回去呢!这回不知多少人幸灾乐祸呢!也许他们认为我出不来了,肯定要乱一通,不定还有人放鞭炮呢!”
“那您更应该赶回去给他们一个难堪,最好逮着几个打嘴巴,或者用封口胶把一个二个嘴巴封死。”
“乖乖:看你气得胡话了,坛子盖盖好封,饶嘴巴难封,再法不治众,等他们乱去,反正伤不到我半根毫毛!再,我这局长又不是他们推出来的,我还怕他们不成!”
“陈局:我还是自己去,我给我父母讲了,他们陪我去检查,他们今在仙云市车站接我,我怕他们看到不好解释。”
“那好吧,我的乖乖!等你早日归来,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你不知道,我最近就回忆起正要喝交杯酒的情节,假如那晚我不被带走,我俩该多幸福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俩已经端起酒杯,正要挽起手臂……”
“陈局:我手机快没电了,我要留点电与我父母通话,我马上要买票了,再见!”
江欣欣挂羚话,立马关机,伸长脖子看看前面,离售票窗口还远。
陈立煌此时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独自站在仙云市滨江大道一边站着,身边还有一个大提箱。他看看阴沉的空,眺望仙云市城郭,再看看通往德康的大道,心:“现在快12点了,这黑炭头怎么还不来?”
一会儿,一辆黑色高级加长轿车在他身边停下来。司机曾强下来,与陈立煌寒暄几句后,帮陈立煌的大提箱提到后备箱里,然后载着陈立煌开走。刚开出市区,曾强把车停在一个路边,指着右边一个“兴隆客栈”,对陈立煌:“赛董在205房间等你,你暂时不用带行李,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德康。”
二人下车后,曾强独自向客栈一楼餐厅走去,陈立煌来到客栈二楼205房敲门。
赛相仁听见敲门声,立马前来开门,直接把陈立煌拉进去关好门,来到茶几前对面坐下。茶几上摆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还有两杯红酒和两杯红茶。赛相仁坐在沙发上,对坐在对面木椅上的陈立煌递上一杯红茶:“老伙计:先润润口再!”
陈立煌喝一大口,看着满脸忧郁的赛相仁,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赛相仁原以为陈立煌逃跑了,气得咒骂他三代祖宗,于是心急火燎跑到仙云市来找关系,看能否捞出赛相义。今早陈立煌解除“双规”,取回手机,立即给赛相仁打电话,赛相仁才知道陈立煌被“双规”了。由于电话里不便详,赛相仁在电话里带着发火的口气,但没有出发火原因,他只好对陈立煌,见面后就知道了。
对于赛相仁发火,陈立煌猜测,不外乎第二次暗杀行动失败了,但没有估计到杀手均落网,更没有猜测到赛相义也被捕了。因此,陈立煌还有点怀疑赛相仁有可能玩什么花招,不想兑现承诺。于是,陈立煌沉住气,抽上香烟,轻描淡写地:“这茶不错,我应当慢慢品味!”
“我俩得抓紧时间谈正事!”赛相仁着急起来。
陈立煌瞅着赛相仁:“啥正事?”
“两个杀手被生擒,赛相义当夜里被捕了,是武带山亲自带队来抓的!”赛相仁急忙。
陈立煌大吃一惊,额上顿时冒汗,急忙:“居然如此结果!”
“老伙计:我估计你走漏了消息,杀手被生擒绝非偶然,一定是警方早就埋伏好聊。再赛相义很快被捕,明警局早就和检察院沟通好聊。”
“赛董得有道理,但我也没有向哪个透露过呀!看来,是我们中了圈套。”
“老伙计:现在该怎么办?”
陈立煌把烟头踩在脚下一旋脚,站起来思索一阵,突然坐下来:“采用积极防御。”
“啥意思?”赛相仁不明就里。
“赛董:积极防御就是先防后攻。”
“老伙计:我又不像你是当过兵的,你军事术语我听不懂,你通俗点。”
“赛董:你要先把赛相义口封住,然后我们反击做局的人。”
“老伙计:我了解我这个弟弟,虽然他日嫖夜赌样样来,但他最重哥们义气,他对我一直很敬重,我若倒了,他一家人谁管?远的不,就像他目前深陷牢狱,若我不去托人关照,他日子更难过。他也许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被抓走的时候给我暗示,他一人做事一缺,叫我不要管,把公司搞好就是了。再,我们两兄弟早有准备,早就订了攻守同盟。因此,你要对赛相义绝对放心。”
“赛董:你对他放心,但我不放心,你俩是亲兄弟,可我不一样啊!”
“赛相义不会把你供出来的,他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再两次暗杀活动,他与你没有联系过。还有一点,赛相义多次接受过警方询问和审讯,他知道你们警察那套把戏,他经常:‘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坦白从严,回家过年。’更重要的是,赛相义明知是死罪,何必搭上你我呢?现在警察讲究依法办案,不能刑讯逼供,警察拿他无可奈何。”
“赛董:现在警察审讯手段非常高明,有些事我一时半会给你不清楚。暂时不赛相义了,现在武带山,你能否想法把他调离?只要他一离开,那些虾米,就是擀面棒当笛子吹——没眼!”
“我早就这么做了,但未能如愿,被徐世纪坚决阻拦了。可否把武带山来个这个?”赛相仁着把手掌横在脖子上一划。
陈立煌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是节外生枝!其实武带山脑袋不好使,他虽然是头儿,但主谋不是他。”
“那主谋是谁?”
“就是那个所谓德康的福尔摩斯——李智来。”
赛相仁冷笑道:“嘿嘿,他不过就是一个刑警队长嘛!你完全可以把他拿捏住嘛!”
陈立煌摇头叹息:“唉,问题不是那么简单!他是徐世纪专门安插到警局的一颗重要钉子,我能轻易拔掉吗?我其实早就想除掉他的,第一次暗杀行动要不是许国良冲能,炸死的就该是李智来。”
“老伙计:凭你的能耐,难道不可以再来一次吗?”
“赛董:所谓谋杀,既要有高超计谋,又不露出疑点,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啊!二战时期,英国情报局谋杀一个德国军官,是利用这军官自己养的几条狼狗咬死的。英国间谍把一种能改变人体气味的药物悄悄注入他体内,当他回家,狼狗以为是陌生人,就扑上去把他活活咬死了。”
赛相仁听得入神,赞道:“太高深莫测了!你也有这个能耐,许国良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陈立煌再次点燃一支烟,向花板吐出一口烟雾,低头道:“喔,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老伙计:愿闻其详。”
陈立煌:“我今早上一看股市,你们那个股票连跌了几个跌停板,现在股价跌到了2元多了,可我那10万股票不仅没卖,还在6元多的时候追加买了50万股,我现在亏惨了。你给我交个底,以后还会涨上去不?”
赛相仁压低声音:“你不要过问那么多,反正你紧紧捏着,我的几个亿的股票都还没有解禁!再我们今年春节后,除了矿产资源部留在德康县,其他全部要搬迁到省城兄弟大厦了。我们目前的区块链和投资理财保险概念是炒作的最大的亮点。反正你要相信我,你那点股票,等两年若输了,我全赔!”
“赛董:那我就放心了!现在骗子公司多得很,你们杀人放火都敢,难道就不晓得做假账?”
“嘿嘿,机不可泄露!”赛相仁最后摆摆手,含义模棱两可。
当夜里,李智来驾车载着林丽,经过两个多时,赶到仙云市反恐训练中心自费参加训练。他们脱掉休闲外套,穿着网状电子感应服,只露出两只眼睛、鼻孔和嘴唇。他们各自持着电子短枪,先躲在避障台后面,碰头商议一阵,用遥控器打开移动目标。顿时,各种模拟的恐怖分子靶标,移动速度不一,或冒出半个头,或夹杂在行人之中,或躲在人质后面露出半张脸,或东躲西藏。他们都会举着电子枪射击,既有枪响又有激光。移动靶标台,灯光时明时暗,时而黑白,时而彩色,令人眼花缭乱,好坏难分。每次训练从开机到结束只有五分钟,中途没有多的时间去协商和观察,于是李智来对林丽做了个出击手势,于是马上冲出避障台。他俩一会儿站着射击,一会儿半蹲射击 一会儿伏地射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进,一会儿退,一会儿闪,一会儿跳,一会儿背靠背,一会儿交叉掩护,五分钟一到,立马没有声响了。
战斗结束,他们都是满头大汗。休息一阵,他们先后进入电子检验室。李智来先从检验室出来,拿着检验表对林丽:“我左腿被击中外,其他的都是防弹背心部位,算是无效命中,成绩是90分。”
林丽拿个李智来检验表浏览一下,竖起拇指赞美道:“老公真棒!”
接着林丽进入电子检验室,李智来慢慢脱掉电子感应服,收拾东西。一会儿,林丽拿着检验表出来,哭兮兮撒娇道:“老公:我好像牺牲了!防弹背心部位挨了三枪,两腿各挨一枪,最要命的一枪打中了我左眼,算是牺牲了,难怪我中途老是打不响呢!成绩才40分啊!”
李智来拍着林丽肩头安慰道:“不要紧的,你是搞技侦的,不像我们刑警,经常发生枪战。”
林丽一边脱电子服一边撒娇:“老公:我若真的牺牲了,你会怎样哭呢?”
李智来微笑道:“尽傻话,我肯定是欲哭无泪嘛!”
林丽生气道:“哼,没良心,居然无泪!”
林丽把电子服脱下来扔给李智来,李智来笑着帮她挂好,回头拍着她肩哄着:“好好好,我流泪,一泡鼻涕一泡眼泪地哭,这下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林丽饶过李智来,反身抱着李智来脖子。“老公:你知道我今非要你来参加这昂贵的训练,是为什么吗?”
李智来不屑一关:“儿科问题,不就是练好本领多杀敌吗!”
林丽继续搂着他脖子,微笑道:“你没答对。”
李智来搂着林丽:“那是啥原因?”
“你真是个大傻瓜!”林丽把李智来头抱住附耳低言……
不知林丽接着了什么,下回接着叙。
喜欢西山无底洞请大家收藏:(m.7yyq.com)西山无底洞七月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