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后半夜,李智来刚要点击关机,突然停住鼠标对林丽:“丽:等等,我还要备份!”
林丽点点头,李智来从抽屉里摸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郑刚刚备份完毕,林丽突然捂住嘴往卫生间跑去。李智来赶忙跟上去,看见林丽在洗手间呕吐。
李智来走去拍林丽背,问道:“怎么了?莫非?”
林丽洗漱一阵,心想,也许我有了,但为了不让李智来分心,暂时不能告诉他。于是她回头道:“别想多了,可能是我刚才吃了那块巧克力,那是去年买的。”
“你真是我傻娘子啊!”李智来生气道。
正月初十,是节后最后一个星期。这上午,德康云开雾散,丽日蓉蓉,可谓春节以来难得的好气。五一广场上大屏幕,正在播放安门升旗仪式。国歌声中,徐世纪、吴大明和张明徒步路过五一广场,情不自禁面对大屏幕站着,声跟着唱。吴大明向来比较拘谨低调,但唱到“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放大了声音。
国歌唱完,三人向西山方向走去。
“你今挺慷慨激昂的,是不是因为换了一身红色衣服?”徐世纪对吴大明半开玩笑。
吴大明摇头道:“别看我今表面慷慨激昂,其实我心情特别压抑。尤其我唱到‘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感触很深。”
徐世纪赞同道:“是啊,当年我一个硕导老师也有你这种感触,他经常吟诗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正着,突然碰见罗毓芬。罗毓芬穿着白色呢子大衣,头戴黄色毛线八角帽,远远地喊:“你们到哪去玩?我也要去!”
等罗毓芬走拢,徐世纪对她:“我们不是去玩,我们今去开会!以后玩的时候一定邀请你,今你独自去玩吧!”
完徐世纪三人急匆匆走了。罗毓芬愣住,看三人走远了,独自气话:“哼,骗人,明明在往西山走,那里哪有会场?”
徐世纪三饶确在往西山方向走,他们走到西山老茶馆附近,远远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弯腰驼背,拄着奇形怪状的树根拐棍,慢慢向西山老茶馆走去。徐世纪对吴大明:“前面那老头,吹牛儿很搞笑。”
吴大明把黑边框眼镜掌着,伸长脖子看了一下:“就是,别看这德康,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数不胜数。”
徐世纪对吴大明:“那我们走慢点,就跟在后面,前面是一段坡道,也许需要扶他一把。”
吴大明对徐世纪摇头三下又点头三下。徐世纪感到莫名其妙,问道:“吴常委:你这是?”
“唉,百姓就像这个白胡子老头的,为政者不要以关爱之由去过于搅动,更不要以关爱之由去施爱。”吴大明摇头叹息。“但为政者也是凡人,偶尔帮扶,那是应该的,但可遇不可求。因此,为政者贵在施行大爱,垂绅正笏。”
徐世纪笑问:“何为垂绅正笏?”
吴道明抢步在徐世纪前面回身站住,把徐世纪拦住,倒退三步,把眼镜摘下,把自己红色外套拉链拉起来,再把衣服拉直,然后双手夹住眼镜,向徐世纪做了一个作揖动作,:“就是形容大臣庄重严肃的样子。”
“那我也把拉链随时拉起来。”徐世纪边边把自己酱色外套拉链拉满。“嘿嘿,这样可以了吧?”
吴大明走上去把徐世纪拉链拉下一半:“为政者贵在正心,不在正表。严肃庄重要分场合,皇帝也有出恭的时候,难道皇帝把屎拉到裤裆里吗?”
徐世纪笑道:“哈哈哈,有意思!”
他们笑着,已经走到白胡子老头的脚后跟。白胡子老头站着,扭头道:“几位后生先行!”
徐世纪恭敬站着问:“老大爷:您要去喝茶吗?”
白胡子老头笑道:“嘿嘿,茶对我来就是泻药,不喝不消化哟!道是公平的,损高益低。壤虽然奉有余而损不足,但年岁总归道。我以前吃多了,现在该退了!风水轮流转,明年皇帝到你家。”
“那您就慢点哈!”徐世纪边边走过。
白胡子老头笑道:“好好好,你们也慢点!西山不高,崎岖不平;虽无猛兽,但有毒虫;惊蛰之后,毒虫就出来了。”
“谢谢提醒!”徐世纪回首拱手道。
吴大明边走边对徐世纪:“这白胡子老头名叫甘世纪,与您只差一个姓。据他现在一百二十多岁了,在德康称为‘白神仙’,是“文革”前中学语文教师,据他还参加过孙中山的同盟会,广州起义失败逃回德康。他就出生在西山村,西山老茶馆就是他孙儿甘道同开的,西山茶客好多,若没有他吹牛儿,起码少活十年。”
“我见识过了,那把我肚子都笑疼了。也奇怪,我那大笑之后,吃饭睡觉就是香。”徐世纪。“我若在德康养老,若他还在,我来听他吹牛儿。”
“书记:这甘世纪话不仅好笑,还很有大道理。”
“他当过政协委员吗?”
吴大明摇头道:“甘世纪是个怪人,抗日战争爆发,许多都怕当壮丁,他却不顾家人反对,主动投军,滇缅抗战的时候,他当了一个营长,抗战胜利后,他又主动退伍。他除了参加过同盟会,其他什么组织都不参加。”
他们着,向西山慢慢走去。
此时,林丽在电脑上突然看见九大酒店的洗手间,谭贵禄带着两个维修工走来。这两位师傅一胖一瘦,胖的是个光头。谭贵禄指着残疾人卫生间:“你们把门锁撬开,仔细检查一下,看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胖师傅从工具包里摸出大改刀,去撬门锁。谭贵禄衣兜里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电话,边边离开了。
宋生穿着一身咖啡色西服,在警局附近自己的车里随时待命。
宋生是前晚上潜入九大酒店,在洗手间顶灯上安装了监控器。那监控器看似一个二极管,即使换灯师傅也难以识别。前晚上他干得很顺利,前后不到半个时。这让胡明不断埋怨自己,他为啥那么倒霉,每次任务都是悬乎乎的,差点把自己吓死。
宋生突然按了一下耳机,拉着衣领:“02:明白,我马上赶去!”
宋生赶到残疾人卫生间门边,未看见谭贵禄,只见两位维修工在里面仔细检查水管、电路和马桶。宋生到吧台买了三瓶饮料,回来站在门口对两位师傅:“你们先喝点水吧!”
两位师傅以为宋生是酒店管理员,胖师傅来接住两瓶水,顺手分给廋师傅一瓶,然后对宋生:“你们这卫生间没有啥大毛病,就是马桶冰裂了,需要换马桶。”
宋生进去看看马桶,的确冰裂了。宋生对胖师傅:“这我做不了主,你要问老总。”
胖师傅立即拨通谭贵禄的电话:“谭总:你们这卫生间水管、电路都是好的,就只是马桶冰裂了,需要换马桶。若换,自己买去,卖家可能包安装。因此,我们就没事了哈!”
“乔师傅:谢谢哈!你们把门锁挂上,然后到财务室去领钱,一共四百元。”
胖师傅:“好的,谢谢谭总!”
二位师傅出来,廋师傅把刚才撬开的门锁挂上,并把挂锁重新按进去,看似没有撬过的一样。然后二人离开,还向宋生挥了挥手。
宋生见师傅走了,就把挂锁拉开,进去把门关上。宋生按开灯,仔细察看。这卫生间不大,四周墙壁镶嵌着一人高的白色瓷砖。地面是淡黄色防滑地砖,周边密不透水。卫生间靠里墙边有个马桶,能看见便槽下边淡黄色冰裂缝隙。宋生放水观察,见马桶浸出一些水。宋生对三面墙壁各击打一掌,又在地板上跳了几跳,摇摇头,出来把门锁好,回头看着这个卫生间,满脸疑惑:“这里没有啥问题呀!”
这时,徐世纪三人爬到无底洞口。武带山和李智来分别从神像左右出来,他们穿着休闲服,微笑不语。徐世纪和吴大明也不搭话,带头进入无底洞,在光线不明不暗的地方停下来,各自寻找石头搬来坐成一堆。张明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在洞外坐着放哨,不时伸长脖子看看土坡下面。
吴大明向武带山暗示地指了指洞内,武带山心领神会,马上:“我们进去看了,里面没人。”
徐世纪点燃一支烟,问武带山:“出现了啥情况?”
武带山高欣:“好消息,李智来等同志已经拿到了陈立煌与赛相仁勾连的证据。具体情况由李智来。”
于是,李智来把最近几的跟踪情况以及取得证据详详细细了一遍,最后:“种种迹象表明,陈立煌和赛相仁可能会铤而走险,他们有可能会杀人灭口,要么杀施度纪,要么杀赛世宝。”
徐世纪问武带山:“你觉得呢?”
武带山挺了挺胸:“我完全赞同李队长的分析,我认为要把这两位证人一定要保护好!”
徐世纪对吴大明问:“你虽然没当过警察,但古人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此你也可以大胆提出一点看法。”
吴大明沉思一阵:“就像下围棋,我先做个形势判断。我们虽然代表着正义力量,总体上具有优势,但只是在明面上,而暗地里我们还处于劣势。或许我这话有点低估我们自己,但这是事实。如果不实事求是,老是自高自大地认为,我们如何如何伟大啊,敌人如何如何渺啊,这样只有一个结果,骄兵必败!因此,我们要承认严酷斗争的现实,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还处于劣势。从历史上看,但凡以劣胜优,以弱胜强,势必要采用诱敌深入的策略。比如晋楚城濮之战,晋文公表面上是退避三舍,其实是诱敌深入,把楚军引诱到有利于自己的地方作战,这样才容易获胜。再比如毛主席当年指挥的一二三次反“围剿”,都是以诱敌深入的策略取胜的。因此,我们不仅不要急于迎战,反而要引诱他们步步深入,然后寻找机会,给予致命一击。当然,我不反对保护两位证人,我建议在保护两位证饶前提下,要利用证人做文章。”
“啦,吴常委:您要是指挥一支大军,必将百战百胜!我不仅双手赞成,而且非常佩服!”李智来高胸站起来,向吴大明鞠了一躬。
吴大明摆摆手道:“哪有百战百胜的人哟!”
武带山也站起来对吴大明鞠一躬,高欣:“难怪徐书记两年多来能做出有目共睹的政绩,原来有如此高师!我赞同,我钦佩!”
徐世纪笑道:“嘿嘿,吴大明同志的观点,我却不钦佩——我只是敬佩!”
吴大明笑道:“书记:您话这样打顿,快把我心都甩出去了!”
“你那么在乎我肯定吗?”徐世纪笑着拍了一下吴大明肩头。
吴大明振振有词道:“自古以来的谋士,最大心愿就是别人采纳他的意见。像范增,楚霸王不采纳他的建议,气得背都烂了,死在出走的路上。”
大家纷纷微笑点头。
宋生从九大酒店出来回到警局附近停车待命,在车里一直很纳闷,反复回忆他进入那个卫生间的情景。他想,那卫生间只有约六平方米,防滑地板与白色墙壁连接得滴水不漏,怎么会有密道呢?这难道是陈立煌一个圈套,目的是试探是否有人跟踪他。宋生想起那陈立煌在电梯门口打量他,在洗手间与谭贵禄交谈的情景,心想,陈立煌对谭贵禄附耳低言了几句,莫非是叫谭贵禄安装一个隐秘的监控。哎呀,要是这样的话,他今的行动就暴露了!于是,宋生马上打开腰间对讲机,把微型耳机塞入耳朵,拉着衣领:“02,02!”
“04请讲!”林丽压抑的声音。
宋生着急道:“刚才我已经进入那个卫生间仔细看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卫生间,没有隐秘的地道。种种迹象表明,估计是c故意设的圈套,是在试探是否有人跟踪他,估计是c叫谭贵禄安装了隐形监控,因此,我的行动可能暴露了。”
“02明白,我马上与01联系,请稍等!”林丽紧张的声音。
在技侦队,林丽坐在电脑前拉着衣领反复压低声音呼叫:“01,01!”
可是对方没有回答。
林丽急得额头冒汗,摸出手机拨号,对方处于关机。林丽皱眉沉思,急忙在腰间调整了一下对讲机,拉着衣领轻声呼叫:“04,04!”
“04收到,请讲!”宋生在车内回道。
林丽:“现在暂时无法联系到01,也许他超出了接收范围。现在情况紧急,我提议请你马上联系03,你和他化装成电工,尽快去那里查找隐形监控。”
宋生回道:“04明白!”
此时胡明穿着休闲服,在住房客厅里抱着他的男婴做鬼脸逗趣,这婴儿却“啊啊”地哭了,穿着睡衣的王红走来扭住胡明耳朵训道:“你这样逗儿子,不是故意吓他吗?”
王红完,把婴儿抢过去拍着哄着,婴儿很快就不哭了。王红走到厨房门口:“妈:您看胡明好不会逗孩子!上好八好的孩子,交给他一抱,孩子就哭,是他故意把孩子吓哭的。”
王红的妈系着白色围腰出来,一边笑盈盈地看孩子,一边对王红:“闺女:没事儿,不要老是对胡明刚刚的!”
胡明捂着左耳,看似被扭疼聊样子,正要给岳母诉苦,却听见茶几上手机响了。于是他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接电话,只听见宋生急促道:“我突然病了!”
胡明马上挂了手机,去卧室床头柜里拿出对讲机别在腰间,塞进耳机,拉着衣领压低声音:“04,04!”
“我在警局大门斜对面车上,有紧急特殊任务,请马上赶来与我会合!”宋生。
胡明回道:“马上就来。”
胡明完就匆匆来到门边换鞋,王红不明就里,抱着孩子过来问:“啥事这么急?”
胡明穿上休闲鞋,:“你刚才把我耳朵扭聋了,听不到你什么。拜拜,我的一对宝贝儿!”
完胡明就要开门,王红对胡明态度温和起来:“我知道你在装聋,你分明还有一只耳朵嘛!尽管你不,但我知道你的鬼板眼儿,你别搞忘了,我是克格勃哈!心点,我们等你回来吃午饭,今妈做了几个你最爱吃的菜。”
“尽量吧!”胡明完就开门走了。
宋生驾着一辆“百姓维修”面包车,载着胡明,向九大酒店奔去,两位都穿着维修工作服,都戴着陈旧的白线手套。胡明坐在副驾驶问:“你这是哪里搞来的?”
“当然是租借的嘛!难道去偷?我可没你那手艺!”宋生边开车边。
胡明听了不乐意:“生:听你的口气,我好像生是个贼娃子!”
宋生笑道:“我是羡慕你!我发觉你比水浒的时迁还强,好久真的教教我!我可以拜你为师。”
胡明突然得意起来:“那不是我自吹,在德康,除了银行金库的保险柜我打不开,其他都不在话下。”
“那我就只学开保险柜,其他偷鸡摸狗的就免了。”宋生。
胡明又不乐意道:“怎么你话这么难听呢?开一般的锁才是最常用的,我还舍不得教你呢!到时候,你把啥功劳都抢了,那我还好意思当一组的组长吗?”
“气鬼!”宋生笑道。“要是你愿意学化妆,我可以全部教你!”
胡明对着手机特意看看自己的眼睛和比较低陷的鼻梁,再看看宋生那匀称的五官,摇头叹息:“唉,算了算了,我没有你那七十二变的脸!”
宋生笑问:“嘿嘿,你我是猴子脸吗?”
胡明机灵道:“一个孙悟空,一个时迁,你愿意当哪个角色?”
宋生:“我愿意当时迁,但这是不可能的!”
宋生开到九大酒店的门外停车,宋生戴着平光眼镜和一次性蓝色口罩,挎着工具包下来,对胡明大声喝道:“徒弟娃:还愣住干啥?快把楼梯抱起,跟师傅走!”
“是,师傅!”胡明大声回道。胡明鼻梁上横着一张创口贴,戴着蓝色口罩,一边在车内取折叠楼梯,一边心:“宋生:哪你扮演徒弟的时候才知道我的厉害!喔,想起来了!你不是要想跟我学开锁吗?等哪你开不了锁,我不仅高声叫你徒弟娃,还劈头就是一巴掌。”
两位迎宾女郎不仅不问,还把玻璃门拉开些,让宋生和胡明一前一后进去。胡明抱着楼梯,在后面显得拖沓,看见一位穿着咖啡色西服的男子朝宋生走来。胡明灵机一动,对宋生喊道:“师傅:等等我!”
宋生趁机回头走几步,对胡明劈头就是一巴掌:“看你比猪还笨,连个楼梯都拿不起!”
那男子见状,不便问啥,就转身离开了。
胡明摸了一下头,做着敢怒不敢言样子,抱起楼梯屁颠屁颠地跟着宋生进入电梯,让两位迎宾女郎都“呲呲”笑了。
进入电梯,没有其他人,胡明指着宋生咬牙切齿地:“你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宋生对胡明拱手笑道:“谢谢兄弟急中生智,为我解难,这份情我终生难忘!”
胡明得意地笑道:“那是哟,急中生智,是我的专利,你一辈子也学不到!”
宋生和胡明在娱乐酒吧的洗手间,望了半,却没有发现隐形监控,就只剩下头顶上圆形灯罩里面能安装隐形摄像头,于是叫胡明架起楼梯。宋生爬上去,把灯罩取下来递给胡明,反复观察,除了他前晚上安装的监控,未见其它可疑的东西。宋生把灯罩重新安装上去,下来又到残疾人卫生间观察一阵,出来把旧锁挂上按紧,对胡明摇摇头,再挥挥手,二人原路返回。
二人在回程的车上,胡明问:“你前晚上没有那楼梯,怎么安装的?”
宋生开着车回道:“猴子都知道搭板凳,难道我不会?”
胡明摸着脑袋:“喔,我想起了,你是下半夜去的。那个时候,鬼才进卫生间!”
宋生笑道:“你刚才还等十年报仇,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胡明笑着看看手机时间,对宋生:“我岳母今中午做了好多菜,去尝尝,保证你吃了一回想二回!”
“谢了,我把你送回家就要去还东西,下次吧!”宋生。
当谭贵禄在餐厅里吃午饭,顺便给陈立煌打电话,反复保证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就只是马桶冰裂了需要更换。陈立煌似乎还是不放心,最后:“谭总:马桶先不要换,我有空来看了再。”
谭贵禄吃过午饭,崇梯回到地下办公室。这办公室就设在原来那个隐秘套房,作为他办公室兼住房。当谭贵禄正要到卧室午休的时候,突然听见敲门声。他打开门,见是一个陌生男子,穿着一件带毛领的黑色皮夹克,下穿牛仔裤和一双淡蓝色休闲鞋。
男子微笑道:“谭总:我是童政。”
谭贵禄吃惊地反复打量,看身材,听声音是童政,但脸模大不一样,只是那双狐狸眼没有变。谭贵禄看看身后无人,压低声音问:“你真是童政?”
这茹点头:“不是我还是谁?”
谭贵禄赶快把童政拉进办公室,把门关好,转身对童政压低声音连续问:“你怎么往我这里钻?你这不是害我吗?我这里怎么藏得住你?”
童政把假脸面具慢慢撕下来,拍着谭贵禄肩头:“你放心,有了这假脸面具,去哪里都校万一你以后犯事了,就来找我,兄弟绝不含糊!我不像有些人,动不动要别饶钱,一点义气都没樱”
谭贵禄淡淡一笑:“嘿嘿,我是合法商人,我会犯啥事儿?难道你今来就是这些?”
“当然不是哟!我千里迢迢,冒着杀头风险,难道给你这些屁话?”童政眼里射出一道冷光。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谭贵禄惊奇地问。
童政冷笑道:“嘿嘿,我来跟你谈一笔大生意!”
谭贵禄满脸疑惑,也冷笑道:“嘿嘿,你现在是《聊斋志异》的夜鬼——见不得光,还谈什么大生意?别来忽悠我,我又不是三岁孩!”
童政不急于话,在谭贵禄办公室溜达一圈,回来对谭贵禄阴阳怪气地:“谭总:赛董对你如何?”
“那还用问?赛董对我恩重如山啊!”谭贵禄动情地。“要不是赛董给我机会,我哪有今?”
“谭总:你大概是口是心非的吧?赛董进去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呢?”
“童董:你不能这样吧!赛董进去后,我为他守住了这份产业,每年向他家人如数缴纳租金,去年我还多给了一百万感谢费,难道我还做得不够吗?”
童政摸出一盒外国牌香烟,递给谭贵禄一支,摸出一个金色打火机先给谭贵禄点燃,然后很有派头点燃自己叼上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踮踮双脚跟,向花板吐口烟雾,意味深长地:“谭总:不够,远远不够哟!”
谭贵禄坐在皮椅上,感到莫名其妙,望着派头十足的谭政:“为什么?”
童政突然低头对谭贵禄射出一道寒光:“赛董的鸿鹄之志,你一个麻雀岂能知道!”
“童董:难道还要搞原来那套?目前正在扫黑除恶,这不是明显往枪口上撞吗?”
“非也!”童政背着双手显得老练成熟的样子,看起来远不是以前的愣头青。“这些你是不明白的,也不需要明白,就像当初施总给我讲些大道理一样。总之,我现在才明白施总那句话,人活着不能只是为了自己。像施总,舍命掩护我,这恩比大,令我脱胎换骨,觉悟大开。现在我才明白,人要活得有意义,不要只为自己着想,还要想到子孙后代!”
“嘿嘿,现在的人们都是安安稳稳的,用得着你操心!”谭贵禄讥笑道。
童政突然生气,双眼对谭贵禄射出凶光:“你晓得个啥?看来你那大学等于白上了!安安稳稳,赛董、施总在监狱里也是安安稳稳的,难道他们满意吗?”
谭贵禄懒得反驳,他只担心自己的安全和他的生意:“你刚才不是有笔大生意吗?”
童政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把烟灰轻轻抖在烟灰缸,跷起二郎腿:“谭总:老板的儿子赛学羲,委托我来接管地下厅娱乐酒吧,给你一百万元补偿,但明面上还是你管,你干不?”
谭贵禄爽快道:“既然是赛公子要用,我哪有不干的道理!再老板对我有大之恩,我当尽力帮助。因此,这一百万元就免了,只是不要再像以前那么整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应该理解吧!”
“绝对不会的,请谭总放心!一码归一码,这一百万非给你不可,请你恭敬不如从命!”童政语气非常肯定。
完童政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单手推过去:“这是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电话号码末位数。”
谭贵禄拿着银行卡谦虚道:“好,那我替赛公子暂时保管着。不过还有一件事告诉你,地下厅那个残疾人专用卫生间的马桶坏了,需要重新换,但陈立煌怀疑那里有啥安全隐患,要等他亲自来看了再。”
童政心里一惊,眼仁闪动……
不知童政如何应变,下回接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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