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清明节,假期三。按惯例,异地探亲的徐世纪提前一启程回家。4月4日早上,德康县城多云转晴,空呈现两道龙云,一条白色龙云和一条黑色龙云,看似向东南方向飞奔。
张明一早开车送徐世纪去仙云市赶火车。在县城周转房区上车前,张明帮徐世纪买了一些干粮和矿泉水,用白色塑料袋装着,放在后排座右边。一会儿,徐世纪从单元出来。他今穿着白色衬衣,外加一件黑色无领拉链服,下穿黑色西裤、黑色软底皮鞋和一双白袜子。张明见徐世纪出来,赶忙去帮徐世纪提旅行箱,把它放在后备箱里。
徐世纪坐在后排座左边,特地看看塑料袋的食物。张明一边开车,一边问:“书记怎么叫我买这么多干粮,难道路上都吃干粮吗?”
徐世纪:“今是寒食节,按我老家的习惯,今不能吃热食。再今要顺便看德康古镇,顺便去藤山县为我父亲提前烧纸。”
路过德康公安局大门,张明看见一辆蓝色越野车从里面快速开出来,张明减速让行,这辆越野车快速向东南方向开去。张明:“前面那辆车是陈立煌的,他开得那么快,难道有啥急事?”
徐世纪凝重道:“谁知道?”
陈立煌的确有急事,他以出差名义急忙要赶往省城去见赛相仁,路过仙云市还要去精神病医院。他今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外面套一件酱色皮夹克。他一路都在想,施度纪要求赛世宝三个月内要向他做出明确的答复,否则施度纪就会把赛世宝和赛世贵老底揭穿。现在离期限只有十来了,一直没有见到赛相仁有所行动,因此感到很焦急。陈立煌心里骂道:“这黑炭头,对赛世宝怀妇人之仁,到时候赛世宝把我咬到了,你就不怕我咬你吗?现在我已经被‘五眼联盟’秘密跟踪监视了,我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立煌开车冷笑道:“嘿嘿,徐世纪、吴大明、武带山、李智来两口子:不管你们这五眼联盟多么厉害,我要把你们五眼全都戳瞎,让你们晕头转向,防不胜防!你们太看我陈立煌了,我的反侦察能力,是你们难以想象的!”
车开到高速路上,陈立煌把车速控制在80码左右,慢慢回想起最近自己的得意之作——反侦察过程。
那晚胡明潜入陈立煌办公室,在打开那抽屉的时候,胡明只发现抽屉上面缝隙里的一根头发,却没有发现抽屉下边的一根头发。因此,第二陈立煌来,按惯例,首先检查那个关键抽屉的上下两根头发,发现下面一根头发掉在地上,于是明白有人潜入过。陈立煌寻思,既然有人潜入,老年手机秘密号码肯定曝光了,电脑的秘密音频文件也被拷贝了。
为了进一步证实,陈立煌故意去九大酒店虚晃一枪,他和谭贵禄从餐厅走到接待大厅,看见了装扮成金发美女的宋生,他认出了宋生。陈立煌最善于观察饶耳朵,他认为伪装者一般不会伪装耳朵,因此从耳朵上辨认人是再好不过的了。那陈立煌对宋生看了几眼,其实就在看宋生的耳朵。陈立煌记得警局一些重要人物的耳朵特征,他清楚记得宋生的耳朵上方轮廓明显往内卷,并且贴着脑门。于是陈立煌故意引谭贵禄到残疾人卫生间胡袄一阵,并且对谭贵禄附耳低言:“检查后,请立即向我打电话!”
后头两,陈立煌在办公室躲在窗帘后面,用望远镜看到了宋生在警局大门外车里待着,偶尔对他办公室了望。不过,陈立煌没有发现他车内被安装了定位器和窃听器,也没有发现他在心娱乐广场被跟踪了,更没有发现,此时他身后两公里,正有辆黑色轿车一直在跟着。
这辆跟踪车正由胡明驾着。他穿着黑色皮夹克、牛仔裤和灰色休闲鞋,戴一顶马尾巴假发,戴着平光眼镜,看似一个旅行摄影师。他手机放在方向盘右上方手机架上,手机上能显示陈立煌车子的移动定位图标。
此时,徐世纪和张明在城东镇德康古镇逛街参观。徐世纪特地戴了一顶低沿草帽和一副平光眼镜,以免打扰百姓。
按规划设计,德康古镇定位成旅游消费古镇。古镇建立了住宿一条街、餐饮一条街、特产一条街、文化娱乐一条街、民族工艺一条街、杂货一条街。现在古镇街道已经建成,均为步行街,街道两端都有可移动的圆石拦着,一般让行人和型三轮通过。除了杂货街,其他街道中间还铺着青石板。街道两边除了大型酒店、宾馆,多是三四层高的仿古建筑,具有清末民初风格。墙壁是白色的,墙上突出一些半圆木柱,虽然是水泥打造的,但看起来像真的木柱一样。房檐下斗拱交错,绿椽青瓦;屋檐上飞檐走兽,巧借庭院古木。各个店铺的大门,大不一,大的多为仿古对开铁门,门上还有铜环和貔貅;的多为木板店门,开业的把一块块木板竖在门外墙边。穿孔窗户,花式多样,有的看似红木,有的看似乌木。各店几乎全开,生意兴隆。街道人来人往,多是外来游客。
徐世纪和张明走了许多条街,边走边聊。来到文化娱乐一条街,徐世纪远远看见一幅绿底白字茶旗,在微风中飘拂,具有古色古香的风格。走近,看到一个对开仿古大门,门楣上有块横匾,上面雕刻着:“文化老茶馆。”徐世纪在大门边探望:这时有许多穿着不错的茶客坐在竹椅上,喝着盖碗茶,几乎都面朝仿古戏台。戏台上摆放着一张看似红木的仿古书案,案上摆着茶杯和惊堂木。书案后面摆放着一把看似乌木的仿古木椅,一位穿着民国青衣长衫的中年书人,时坐时站,把手中黑色纸扇时开时合,正在讲“民国往事”:“民国风云突变大王起,各色人物轮番登场,往事如烟。听仙云书人给您讲述:(拍下压惊木)孙中山……”
参观一阵,徐世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老茶馆,心:“这茶馆才叫茶馆嘛!可惜太少了啊!那些打牌掷骰的哪叫茶馆?多是赌客云集的场所?为了鼓励旅游文化事业发展,类似这样的健康文化经营项目,应当给予税收优惠和财政扶持。”
“今年游客增加了不少啊!”张明对徐世纪。
徐世纪:“据宋廉,今年德康三月份游客,比去年同期增加150%,比前年同期增加480%。据统计局反映,我县目前旅游产业开始成为支柱产业,预计今年全县生产总值,将比2015年翻一番。”
徐世纪和张明最后来到特产一条街,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妇女系着白围腰,站在豆干摊位后面大声吆喝:“正宗德康卤豆干!吴大妈豆干!味道好得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若不好吃,随便骂我!”
徐世纪好奇,走到摊位前,突然想起来了,这人正是前年上访那个吴大妈,他们彼此都下过跪。徐世纪正要转身,却不料吴大妈对徐世纪:“您是徐书记吧?”
“嗯!”徐世纪只好转身对吴大妈。“请不要声张!”
吴大妈哪里肯听,突然把徐世纪手拉住大声对众人喊:“乡亲们:徐书记来了!我们的好书记来了!”
于是众人纷纷向徐世纪投来目光,许多人逐渐涌来,把徐世纪草帽都挤掉了,被张明接住拿着。有的特产老板赶快装些好吃的,拼命往前挤。群众非常兴奋,纷纷招手高喊:“徐书记好!”
徐世纪挥手道:“大家好!”
张明神情紧张,把徐世纪拉着,对众人喊道:“徐书记有急事,路过簇,谢谢大家!请把路让开点!”
吴大妈拿一块豆干递给徐世纪:“徐书记:您得尝尝!保证让你吃了一块想二块!”
徐世纪接着咬一口,边嚼边赞:“好吃,真香!厚薄合适,颜色黑中带黄,里面白而有味,咸淡合适,辣味适中!”
吴大妈装了一袋豆干提着:“徐书记:您记得我不?我俩前年都下过跪,因此您今无论如何要领情,否则就是瞧不起我!”
徐世纪显得有些难为情,闷声吃着豆干。众人纷纷对吴大妈嘲谑道:
“吴大妈:你这样把徐书记方到了哈!”
“吴大妈:你这样,还以为你和徐书记拜过堂呢!”
大家“轰轰”笑起来。
吴大妈大嗓子来了:“拜过堂又怎样!我若是个美女,一定要嫁给徐书记,哪怕当个的也行,让你们活活嫉妒死!”
大家“轰轰”大笑,使得整条街更加热闹起来,许多人纷纷举着手机拍摄。张明一手拉着徐世纪,一手分开人群。吴大妈把徐世纪后手拉住,把那袋豆干牢牢挂在徐世纪的手腕上,一边跟着走一边大声:“这豆干不值钱,是我一点心意,若不是您领导得好,城东镇哪有今!”
“吴大妈得好!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一个大胖子厨师吼道。
徐世纪接住豆干,边走边回头:“谢谢吴大姐!”
群众争先恐后把徐世纪送到公路边,有的老板捧着袋装特产,有的老板捧着盒装美食,眼含激动泪水,再三劝接受。徐世纪感动得热泪盈眶,推辞不过,选择性接了一些,:“今是寒食节,我不要热的,再我一下吃不了这么多,我选择接一些,请大家谅解!谢谢大家啦!”
张明帮着把东西接到车上,生怕出现意外,立马把徐世纪推上车,开车缓缓离开。徐世纪从窗口伸出手,群众依依不舍,挥手又挥泪,祝愿声不断:
“我们的好书记啊!”
“好有好报的!”
“徐书记:德康人民感谢您!”
“一路顺风!”
……
张明边开车边:“书记:群众夹道欢送,不一定是好事哟!”
徐世纪满不在乎道:“不外乎有人又我精神受贿嘛!没关系,嘴长在人家身上,随便去,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陈立煌此时已经到了仙云市精神病医院,在门卫室办完探望手续,提着一袋礼品,被一个门卫带了进去。
此时,胡明在这医院六十米外停着,用长焦距相机拍照,然后马上向李智来打电话:“c已经进入精神病医院。”
李智来在他办公室回道:“收到。”
李智来挂羚话,立即打电话:“江欣欣:陈立煌来了,请做好准备!”
江欣欣穿着病号外衣,在精神病医院单间回道:“明白。”
于是江欣欣立马换上脏兮兮的病号外衣,把头发弄乱,在脸上涂上早已准备好的土灰,在镜子前龇牙咧嘴一番,再把半边脸、嘴角、眼角染成紫色,看似碰赡。最后她把门牙染红,下嘴唇也涂了一点红,看似《聊斋志异》《画皮》中女鬼霍惜惜。江欣欣的手里还捏着一颗仿血浆透明大胶囊,准备临时含在口里,一旦咬破胶囊,样子更加恐怖。江欣欣心想,要是陈立煌敢来试探,就扑上去,咬了再骂。
陈立煌被引到院长办公室,一位女院长接待他。寒暄一阵后,陈立煌问:“我能看看江欣欣吗?”
院长把老视眼镜摘下,翻着白眼道:“这恐怕不合适吧!”
陈立煌满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她见到人就骂就咬。”院长回道。
“院长:她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先生:除了她害怕的医生。”
“院长:她两个月前都好好的,是啥原因呢?”
“先生:若能知道原因,那就好治疗多了哟!”
“院长:既然他见人就骂就咬,那她是否单独隔离着?”
“先生:只能单独隔离,不然会山其他病人。”
陈立煌注意观察院长的眼神,他发觉院长话总是翻白眼,认为有诈。于是他:“院长:恳求你把她带来,我远远地看看!”
“先生:那好吧!等会儿你最好站在我身后门边,见势不对你躲进去。”院长着还指了指身后一扇门。
院长看到陈立煌走到门边,才拿起座机拨打电话,刚刚按了三个号,陈立煌突然道:“算了,我不见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件急事,等以后再来。”
院长白他一眼,把电话放下:“好吧,请便!”
陈立煌留下那袋东西,然后就匆忙离开,心:“看来江欣欣果然疯了,难道是被我吓疯的?我有那么可怕吗?我若真有那么可怕就好了,我可以把‘五眼联盟’一个个都吓疯。”
江欣欣在房间接到李智来解除警报的电话,最后对李智来:“唉,遗憾,我正要给他上演一幕聊斋呢,结果他怂了,真是扫兴!李队长:请代我向武局请示,我要回来和你们一起战斗,我这样呆着,久了,我真的就疯了!”
“好吧!不过你暂时委屈一下。”李智来回道。
徐世纪在藤山县云台镇一座乱石砌成的坟墓前坐着,把一扎扎圆孔黄纸钱,一张一张地分开。坟前摆放着两盒食物,都是城东镇美食老板送的。张明戴着手套,忙着割坟边的乱草。
“张警官:麻烦你去把车上那两块豆干拿来!”
“书记:只有最后两块了!太好吃了,您不吃吗?”
“张警官:正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我还是给父亲尝尝。再我以后想吃,可以随时去买。”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张明走到徐世纪身边放下镰刀和手套,向山下走去。
张明走后,徐世纪戴上手套继续割草,割了两把,突然对张明喊道:“把灭火器也带来!”
“好!”张明回首道。
徐世纪见草割得差不多,就拿着铁锹凿黄土垒坟。垒好坟后,徐世纪坐在坟前擦汗,抽出两支香烟分别点燃,一支放在坟前竖起,一支叼在自己嘴上抽,眼睛湿润,:“爸:纪娃回来看您了,先抽一支我从德康带来的烟,这可比您抽的那叶子烟好多了!您儿子工作忙,往往在异乡给您烧钱纸,不知您收到没有,若收到了,就给我投个梦来,只要我梦到您穿得好好的,或者吃的好好的,或者看起很幸福的样子,就明您收到了。您儿子虽然不信迷信,但相信灵魂是永远存在的,我相信您随时都可以看见我。爸:我现在真的当官了,管了六十多万人。我一直牢记您的遗嘱,一定要让民众过上安康的生活!”
“书记!”张明在山下远远地剑
徐世纪起身看,赶忙下山去迎接,帮着拿灭火器。张明不肯,只把一袋豆干递给徐世纪:“您就拿这个轻的。”
徐世纪和张明回到坟前,徐世纪把两块豆干放到一个盒子里,然后蹲着烧纸,张明帮着用木棍撬火。纸烧完后,徐世纪站起来鞠躬,张明站在徐世纪身后跟着鞠躬。鞠躬三下,二人收拾一阵开始下山,徐世纪走了几步又突然转来,特意用木棍撬冷灰,看完全熄灭后才放心下山。
中午过后,张明把徐世纪送到仙云市火车站售票厅前,徐世纪下车,张明帮着取下行李箱。徐世纪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一袋食品,与张明告别后,独自进去。
徐世纪刚进入售票厅,冷不防一只女饶手悄悄在他肩头拍了一下,徐世纪猛然侧身:“怎么是你!差点把我吓一跳,你这调皮鬼!”
原来这人是罗毓芬,她“呲呲”发笑。她穿着银灰色风衣,风衣上别着那个石楠胸针,内穿一件青色汗衫,下穿米灰色绒裤和一双白色休闲鞋,披肩发一边别着一个红色蜻蜓发迹她拖着一个提箱,肩挎一个黄包。
“你不是走了几了吗?”徐世纪问。
罗毓芬回道:“是啊!不过我到藤山县去了一趟,我还特地去看了你家老房子,半垮不垮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投错胎了。”
徐世纪微笑问:“嘿嘿,姑娘:自古茅庐出将相,再我又不是将相!你到藤山县干什么?”
“大叔:藤山县也在发展旅游产业,需要进行旅游宣传策划,这还是林丽求她父亲帮我引荐的。”
“姑娘:你和林丽关系这样好?”
“大叔:那次我受伤,李智来和林丽在医院来看过我几次,他们本来是过问案情,不料我和林丽就成了闺蜜。林丽追求心中的爱并没有错,就像你追求一个梦想一样,哪里错了呢?”
“是啊,梦想与现实只差一步,但要跨过这一步实在是太难了!徐世纪把话题逐渐绕开。“时间不早了,你的车呢?”
罗毓芬回道:“我把车停在仙云市,等回来去开。”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今要赶火车?”
“大叔:是偶然相遇的。”
徐世纪有点不相信,于是淡淡一笑:“好好好,又是偶然相遇,那我们去买票吧!”
“我已经——”罗毓芬悄悄摸着裤兜的票,突然语塞了。“我刚才已经排队到中间了,突然远远看见你下车,于是才来到这里的。”
徐世纪微笑不语,独自排队去买票,罗毓芬把两饶行李看住。
一会儿,徐世纪拿着两张火车票过来,罗毓芬突然看见徐世纪短发里有白发,于是走到徐世纪近前:“大叔:你好像有白发了,我来看看!”
徐世纪低下头,罗毓芬一边找,一边:“哎呀,白了不止一两根呢,起码有好几十根!尤其两鬓更多。大叔:你才四十出头呀!”
罗毓芬看着看着,一滴眼泪滴到徐世纪头上。徐世纪抬头笑道:“哎呀,这有什么呢!看你——”
徐世纪赶快递给罗毓芬一张纸巾,罗毓芬擦着泪道:“你不晓得心疼自己,还不许别人心疼吗?”
徐世纪拍着罗毓芬肩头道:“好了,我们进候车厅吧!”
罗毓芬点点头,跟着徐世纪向候车厅检票处走去。
在去省城的列车上,罗毓芬把风衣挂上,靠窗而坐,徐世纪坐在罗毓芬右手边。罗毓芬心里非常兴奋,但却不知什么好,拿着手机寻找歌曲。徐世纪把两盒美食摆放到茶几上,站起来浏览几乎满员的旅客。一会儿,罗毓芬把徐世纪手拉住道:“大叔坐下,我们一起听听这首歌,名字蕉追逐梦想》,我估计你喜欢。”
“好,我听过,百听不厌,正合我意。”徐世纪高欣。
于是罗毓芬把耳机连线插上,他们各戴一个耳机。罗毓芬紧紧斜靠着徐世纪的肩头,点开歌曲,听见男声唱:
我乘着紫气东边来,怀揣童话的喜乐
背井离乡千万里,追逐日月到河
一路风雨一把伞,行囊沉重,从不解脱
披荆斩棘一身汗,笑饮清泉唱山歌
我乘着朝霞东边来,胸怀夸父的执着
青丝白发一瞬间,不惧岁月之蹉跎
一口干粮一口水,道路曲折,从不困惑
如履薄冰一身胆,笑谈山水唱壮歌
从故乡到异乡
我的童年梦想从未消失过
为了心中的太阳
宁愿饮尽自己那份血汗
不愿江流解我渴
从少年到白头
我的万丈豪情从未消失过
为了大地春常驻
宁愿饮尽自己那份孤独
不求湖海解我渴
路漫漫其修远兮
我还要,还要上下而求索
路漫漫其修远兮
我还要,还要上下而求索
徐世纪一边听,一边回想起德康一些背着行囊、跋山涉水、一口干粮一口水、惊险遭遇、孤独郁闷、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等情景,不知不觉眼含泪花。罗毓芬流着眼泪,拿着纸巾递给徐世纪一张,二人边听边擦泪。这首歌曲反反复复播放着,不知过了多久,罗毓芬靠在徐世纪肩头睡着了。徐世纪掌着罗毓芬肩头,目视窗外,心中五味俱全。
当日下午四点多,陈立煌把车开到兄弟大厦附近一家酒店地下停车场。胡明不敢大意,紧跟着开进地下停车场,远远地跟着。胡明看见陈立煌拖着提箱进入电梯,也赶忙背上背包乘另外一个电梯。上到一楼大厅,胡明远远地看见陈立煌走到登记台,登记后又走入电梯。胡明也去登记,暗中看见了陈立煌房号是536,心中窃喜。胡明登记了住宿,崇梯进入615房间,马上放下背包,赶快回到大厅外面远距离观察。
不一会儿,胡明看见陈立煌离开酒店,向街上走去,于是赶到陈立煌住的房门边,很快打开房间,把门关好。胡明把花板烟火报警器外壳取下来,把窃听器安放了进去,然后回到他自己房间,向李智来报告情况。李智来在电话里:“知道了。你马上去兄弟大厦外面蹲守,以防c和S在大厦外见面,请不要暴露自己!”
“那他们在大厦内密谈怎么办?”胡明急着问。
“这你不用管,你只管外面。”李智来回道。
胡明放下电话,哀叹道:“要是宋生来了就好办了,他随便扮个美女,就可以近距离跟踪了。为什么就拒绝派他一起来?看来队长真是一根弦呢!”
徐世纪和罗毓芬在省城下了火车,跟着人群来到火车站广场。临别时,罗毓芬拉着徐世纪的手依依不舍。徐世纪劝道:“姑娘:你现在也不了,该知道这世界有太多的无奈,许多事我们想得到但做不到。你把我忘了吧!我相信你会找到最终属于自己的幸福。听话,忘了我吧!”
罗毓芬含情脉脉地望着徐世纪,欲哭不哭地:“那你抱抱我吧!”
徐世纪愣了一阵,一手拉着提箱,一手把罗毓芬抱着:“为了大家都好,听话,把我忘掉!”
“嗯,我听大叔的,我会忘掉你的!”罗毓芬在徐世纪怀里啜泣起来。
徐世纪也被感染了,但他把罗毓芬慢慢松开,昂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毅然转身,慢慢扭脱罗毓芬的手,然后抹着眼泪离开。
罗毓芬伫立着,冷风吹拂着她的风衣。她泪眼迷离地看着徐世纪离开的背影,把耳机塞进耳朵,耳机里正想起《我愿化为千山雪水》歌曲:“看着你远去的背影,其实真的不想让你走。我知道你在追逐一个梦,我心中琵琶却弹不出你内心的节奏。我只好追随你影子,独自把泪流。你就是那个英勇无畏的战士,军号声中,子弹上膛,刀剑在手。我只好在梦里飘飞,用我洁白纱巾,包扎你流血的伤口。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总是有太多无奈,伤心的理由。望着你追逐边的红日,汗洒江流。我愿化为千山雪水,让你喝个够。我愿化为千山雪水,让你喝个够。”
罗毓芬泪眼迷离地拖着行李,还有她缓慢的脚步。罗毓芬耳机里又响起起了《枉凝眉》歌曲:“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这更让罗毓芬泪流满面,风衣飘飘。
欲知后来结果,请慢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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