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煌在办公室看见胡明驾车回来,紧接着看见李智来和宋生带着赛世宝走入警局大门,感到莫名其妙,拿着电话要拨打,但又忍住了,急得团团转,像疯了一样不知所云。最后他还是给赛相仁打电话:“表兄:大舅病危,还是原来那个医院,请速回!”
“好的,午饭后立即从省城出发。”赛相仁沙哑的声音。
李智来和宋生立即把赛世宝带到询问室,没有解除他手铐,让他坐在木椅上接受询问。李智来主问,宋生记录,胡明在门外值守。李智来对赛世宝开门见山地:“赛世宝:你若不把问题清楚,我们绝不放你回去。”
赛世宝抠了抠他嘴角黑痣,苦笑道:“李警官:你叫我啥问题?”
李智来恨着赛世宝厉声道:“你是指认陈立煌索贿重要证人,为什么你矢口否认?”
赛世宝苦笑道:“李警官:我现在想通了,既然陈立煌派你们来抓我,我就只好鱼死网破了。只要你们保证我家人安全,我愿意为施度纪作证,但前提是我要马上见到施度纪,我要当面告诉他。之前不愿意作证,是因为我害怕陈立煌。”
李智来语气缓和下来:“赛世宝:保证你家人安全没问题,但你要与施度纪面谈是不合规矩的,不过我可以把你的话转告给施度纪。”
赛世宝之所以想急于见到施度纪,是因为他对施度纪承诺回话的时间马上到期了,若他再不出面为施度纪作证,施度纪会把他和赛世贵的老底端出来。于是他着急地:“李警官:陈立煌的确给我打过电话,叫我转告施度纪,叫施度纪给陈立煌打电话。我暂时就这么多,你们马上去转告施度纪呀!”
李智来看见赛世宝额头冒汗,显得很着急的样子,明白他的心思。李智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对赛世宝:“好,询问暂时停止,你在笔录上签字,我马上派人拿这笔录给施度纪看。”
赛世宝不停点头,宋生拿着笔录给赛世宝看,赛世宝看也不看一眼,落下他歪歪怪怪的签名。
李智来拿着笔录立即对门外叫道:“胡明进来!”
胡明很快进来,李智来:“你马上去看守所转告施度纪,赛世宝愿意作证,并带上笔录和录音笔,以免他不相信。”
李智来把桌子上录音笔递给胡明,并把胡明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胡明半明不白接到录音笔:“是!”
胡明完离开询问室,李智来对宋生:“我再去拿一支录音笔,暂时休息一下。你可以让赛世宝抽一支烟,喝杯水,尽量做到人性化一点。”
宋生点点头,李智来出去了。
胡明刚走到地下停车场,正在纳闷:“又叫我去,又把我手重重捏一下,啥意思?管得的,还是去吧!”
胡明刚把车钥匙插入,突然听见手机响起。胡明看来电显示是“李队”,赶忙接听电话,听见李智来:“你不要把今询问赛世宝的事告诉施度纪,你见到施度纪随便问点其他的事,回来你就当着赛世宝的面如实转告了,要得像真的一样。”
“明白!”胡明高欣。
胡明放下电话,心:“今好好问下施度纪,也许能获得新的线索!到时候,我的特长不只是擅长开锁,还擅长审讯。”
完,胡明就开车向看守所奔去。
李智来回到询问室,把一支新的录音笔放在桌上,刚坐下,赛世宝发问:“李警官:我问题已经清楚了,我该回去了吧?”
李智来摇头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手下几个涉黑人员,尤其是那个外号叫独眼飚的陈原飚,他们的下落你肯定知道一些,你必须清楚,否则也不能放你。”
赛世宝叼着烟道:“我真的不知道呀,你叫我怎么得清楚?再脚在他们身上,我晓得他们到哪里去了?你们警察办案得讲证据,不能因为我不清楚他们的下落,就把我这样长期扣留嘛!”
李智来回道:“虽然现在是扫黑除恶特殊时期,但我们还是依法办案的,绝不会乱来。我们抓人之前,独眼飚等人就销声匿迹了。难道他们是神仙,未卜先知!”
赛世宝冷笑道:“这我哪里知道?”
“赛世宝:难道就没有人来通风报信?”宋生厉声道。“你若不老实,那我们就这样耗着,三两头来找你询问,这也是合法的。你最好想清楚,不要以为你为别龋着,别人会领情,也许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他数钱!”
赛世宝被懵懂了,双手挠着脑袋:“我突然脑壳有点乱,让我考虑一下,我再抽一支烟。”
宋生走去给他嘴上递上烟,并给他点燃。赛世宝习惯性用手指按了按宋生的手背:“谢谢!”
赛世宝抽了几口突然:“我想通了,反正已经把陈立煌得罪了,我就干脆直,就是他透露的消息。”
李智来问:“详细点!”
赛世宝于是一边回忆一边:“那是今年正月初六的上午,我去给陈立煌拜年……”
赛世宝完详情,李智来:“这就对了嘛!你等会儿做完笔录我们就送你回去。你不要担心你家人,他们已经被保护了起来。我们最担心是你的安全,因此,你最近只能在公司,那儿有我们的人保护。你明白不?”
赛世宝拱手道:“我明白,谢谢!”
胡明穿着警服在看守所临时审讯室,开着录音笔,单独审讯施度纪。施度纪气色比上次见赛世宝时要好多了,脸上看起来有点血色了,深陷眼窝似乎不像以前那么阴森可怕,眼神也看起来有点光亮了。这都是近来受到特殊保护的原因。施度纪戴着手铐,被一个狱警带进来,坐在受审椅上。施度纪穿着一身青衣,低头沉默不语。
狱警离开后,胡明厉声道:“施度纪:把头抬起来,看看我是谁?”
施度纪看着胡明,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胡明大声道:“我叫胡明!德康人谁不知道,我堂堂一个警察,居然被你这老家伙打了一枪!差点死在你手里,难道你忘记了吗?”
施度纪道:“年轻人:不是我忘记了,确实那我心里太慌乱,只看见一个人就在我眼前树上,就开枪吓唬你。真是我的罪过,罪过!”
胡明拍桌子道:“你狡辩!你吓唬我?分明是你枪法太臭!你是故意杀害警察,罪大恶极!”
施度纪冷笑道:“嘿嘿,要是我真想要你的命,那么近的距离,我不打你上身,却打你下身,难道我枪法那么臭吗?我跟你明,我年轻的时候打气枪,气枪老板见到我就害怕。”
“那是气枪,不是手枪!”胡明厉声道。
施度纪大笑道:“哈哈哈!俗话,一通百通,手枪有啥稀奇,不是照样瞄准扣扳机。我和童政在洞里蹲几个月,我把手枪玩得比你还熟。不信,你马上试试我枪法,别一丈远,就是三丈远,我不连中三个十环,我就承认是故意杀你。”
胡明追问:“即使你吓唬,你为什么要开枪?”
施度纪再次大笑道:“哈哈哈!我不开枪,难道要我像赶麻雀一样,随便把手板一拍,它们就飞了?”
胡明气愤道:“既然是吓唬开枪,你可以朝放枪,为啥朝我打呢?”
“胡警官:那是冬,你穿得厚,我只是想打你裤子,我估计最多山你一点皮毛。你我一无怨二无仇,我何苦要伤害你性命?我当时开枪吓唬的真正目的,是尽量拖延时间,好让童政逃走。”
“施度纪:你为啥要帮童政逃走?”
“胡警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施度纪:童政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你就是为虎作伥!”
“胡警官:那是你的观点,我认为他是一个好人呢!”
“施度纪:你和童政都是一丘之貉,谋杀金尚忠和付宋明,你们难道是好人吗?”
“胡警官:不要来套我,你们话得讲证据,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谋杀的?”
胡明觉得问这些没有结果,于是转换话题问:“施度纪:你是个能掐会算的人,你知道我今单独找你,为什么?”
施度纪打量一阵胡明外貌:“看你相貌,你是个正义、善良、勇敢、爱自吹的人,你绝对不是来找我报私仇的。你是阎王爷的差使,就像黑白二常一样,带着公命来试探我哪只手好牵一些,然后把我乖乖带到阴间去复命。”
“施度纪: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胡明的语气缓和了些。“你非要指控陈立煌,难道你与他有深仇大恨吗?”
施度纪不屑一顾,冷笑道:“嘿嘿,只有公仇,没有私怨!”
“啥公仇?”胡明追问。
施度纪带着教训口吻道:“陈立煌,假借共产党和人民的名义,在德康警局一手遮,扬恶惩善,倒行逆施;假借扫黑除恶,抓获许多无辜的人。有个叫郑友志的,气得只想碰墙壁,这是我在牢里亲眼所见。其实,陈立煌才是德康最大的黑恶保护伞。难道你们没有长眼睛吗?”
胡明似乎被感染了,起身给施度纪一支烟,为他点燃:“我看见了,所以才来找你呢!”
胡明回到座位上平和地:“既然你要报公仇,那就要把你背后的人供出来,那些肯定是陈立煌的同伙。我们只有找到了陈立煌死罪证据,才能报公仇,你只指控陈立煌索贿,最多判他几年,这不便宜他了吗?”
施度纪冷笑道:“嘿嘿,那好办!只要把陈立煌逮捕了,再请我来警局出谋划策,保证不出一年,德康大治,老百姓皆大欢喜!”
“你这是胡扯!”胡明生气了。“你这样顽抗,到底为什么?”
施度纪摇头叹息道:“唉,我不为什么,只求早死,来生宁愿在他乡变成一条狗,也不愿在德康变成一个人!”
“去来,你这是在仇恨德康,仇恨你自己的故乡,而不是真正仇恨陈立煌嘛!”胡明义正辞严道。
施度纪摇头叹息道:“我没有精神跟你讲道理,总之你还年轻,不懂社会!”
胡明火道:“你懂社会,为何得到如此下场?!”
施度纪摇摇头:“时也,命也!吴三桂早知后来下场,不如当初战死在山海关,流芳百世。我虽朽木,但愿死得其所。”
胡明嘲谑道:“你顽固不化,坚持与人民为敌,还大言不惭地死得其所,岂不笑话?”
施度纪摇摇头,像疯子一样乱唱道:“欲加之罪兮,何患无辞!从古至今兮,成败论英雄!戴帽子,打棍子,道理就是枪杆子。悲乎,德康循环往复!悲乎,德康万劫不复……”
胡明气得起身走到隔壁门边,对一个狱警道:“请把这老反动带回去,不过要好生关照,真是气死我也!”
当下午,林丽穿着警服在技侦队上班,突然感到发呕,赶忙用纸巾捂着口往洗手间跑去。王红用脚蹬了桌子板子,坐在对面的胡明奇怪看着王红。王红马上给胡明递眼色,歪嘴示意看林丽,并压低声音:“看来林丽有了。”
“有了就有了嘛!看你大惊怪的,有了是好事,明李队快当爸爸了嘛!”胡明并不在意地。
王红瘪嘴轻声道:“好事是好事,只怕林丽很快会请产假了,你们那个计划,若少了她,我看是赖哈莫吃豇豆——悬吊吊的。要是江欣欣回来还可以顶住,可惜江欣欣现在也不敢回来,我就为你们捏把汗呢!”
“嘿,曹操,曹操到,你看那是谁?”胡明对王红嘟嘴示意看技侦队办公区。“好像是江欣欣回来了。谁叫她回来的,现在回来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王红突然把笔杆子戳了一下胡明的肩头生气道:“你是江欣欣的领导还是哥哥,要你瞎操心!”
江欣欣穿着一件米色风衣,手里提着一个包,正在四处巡视。一会儿,林丽从洗手间回来,看见江欣欣,突然愣住了。江欣欣赶快迎上去抱住林丽高欣:“丽姐:想死我了!”
“谁叫你回来的?”林丽恨着问。
江欣欣微笑地指着自己鼻子。林丽把江欣欣推搡一下压低声音道:“现在警报还没解除,你回来干啥?”
江欣欣紧握拳头比划一下:“我在那里太无聊了,我要跟你们一起战斗!”
“唉,你太真了!”林丽无可奈何地叹息道。“早晓得你要回来,我就该把你拦回去。你倒好,突然出现在警局,这才不好收场呢!”
江欣欣把林丽按在座位上轻声:“丽姐:请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哪个都不敢把我吃了!”
这时,林丽又快速扯几张纸巾捂着口要往卫生间跑,江欣欣顺手端起卫生桶拦住林丽:“姐:就吐在里面!”
林丽忍不住一口吐出,江欣欣把脸朝向一边,稳稳地端着卫生桶。林丽吐了两口,把卫生桶单手提起,摆手示意叫江欣欣走开。江欣欣哪里肯依,帮着拍打林丽背,并:“是感冒了还是有喜了?”
林丽把嘴擦了,将卫生桶的黑色塑料袋捆紧道:“是有了。”
江欣欣拍手道:“恭喜,恭喜!将来我要当干妈哈!”
“好,能有你这个干妈,是这孩子的福气。”林丽高欣。“也奇怪,人家妊娠反应基本上都是吃饭的时候,可我吃饭的时候没有反应,偏偏在上班的时候反应,真是尴尬。估计这孩子有些调皮,看来你这个干妈不好当哟!”
“丽姐:没问题,调皮孩子才聪明,再我有绝眨”
“欣欣:啥绝招?”
江欣欣停顿一下:“就是,就是一手拿糖,一手拿鞭子。”
林丽笑道:“嘿嘿,到时你只会给糖,肯定才舍不得打呢!”
正着,林丽看见电脑屏幕一角有个移动红点在缓慢移动,于是叫江欣欣一起并排坐在电脑前,对江欣欣轻声:“战斗开始了。”
胡明被王红监视着,不敢轻易看技侦队那边,只是看着自己桌面上的电脑。突然他顶一下耳塞,拉着衣领轻声道:“明白。”
胡明起身对王红轻声:“我有任务,晚饭不要等我,回来热下就可以了。”
“老公:心点!”王红轻声道,看着胡明匆忙离开,显得温柔起来。
胡明来到地下停车场,进入自己黑色车里,把警服脱掉,换了一身便衣,戴上一顶马尾巴假发、低沿布帽、平光眼镜,拿出工具,把前后牌照换掉,坐在驾驶位置抽烟。一会儿,宋生提着一个大布袋,把它放入胡明车的后备箱,然后钻进后排座。
“S到哪里了?”胡明回头问。
宋生看着手机定位图:“快进入德康境内了。”
“c呢?”胡明又回头问。
“还在这车库里未动。”宋生。“不,好像开始动了。”
胡明问:“那跟哪个好?”
宋生思索一下道:“c反跟踪强,还是跟踪S好点。”
正着,只见陈立煌穿着便衣,戴一副浅色墨镜,驾着他的蓝色越野车开着灯慢慢开出车库。胡明问宋生:“这次你准备化装成什么角色?”
宋生回答:“基本上还是女人吧!不过要看他们在哪里见面,若他们在车上密谈,就不用我抛头露面了。若在野外见面,只能另想办法了。”
胡明思索道:“就是啊!若他们在野外见面,到时你就来不及化妆,只能干瞪眼。因此,我觉得还是先跟着c,反正有定位图,我们跟远一些,他发现不了。”
“对,那出发吧!”宋生拿着手机看定位图。“他开走了大约两公里,是漓河镇方向。”
胡明立即启动,开出霖下停车场。
跟踪到漓河镇陈家湾附近,宋生突然:“c停住了,距离还有一公里,你开到前边那个农家院坝边停住,我去找点化妆道具。”
胡明答应一声,就开了过去。宋生单独下来,看见一个农村大妈在院坝边藏里忙,就打招呼道:“大妈好!”
这大妈背着一个背篼,里面装着少许蔬菜,看着宋生问:“有事吗?”
宋生:“我是收购旧衣服的,你若有,我买一两件,当新的给钱。”
“那好啊!现在家家户户旧衣服很多,你随便挑。”大妈着引宋生来到她的家门口。不一会儿,大妈抱出许多旧衣服,宋生选了一套女人旧衣服,亮出100元:“这点够吗?”
大妈高欣:“哪里要得了这么多哟!你给50块就够了。”
宋生:“那这样,你把刚才背的背篼和蔬菜送给我,你就不用找了,好不?”
“好的,好的!我真是遇到贵人了!”大妈高忻手忙脚乱,把装着蔬材背篼端出来。
宋生把背篼放进后排座。胡明开一段路,把车停在一个隐蔽树林中,回头看宋生,只见他已经装扮成一个农村大妈的模样,额上还有几道皱纹,假发上有一些白发。于是赞道:“你化妆又快又神呢!”
“扮丑女容易,扮美女难。”宋生。
宋生把背篼背着,和胡明暗中观察陈立煌的动静。
胡明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下:“他没有下车,你也拿望远镜看看,以便行动。”
宋生拿着望远镜看,看见陈立煌的车停在路边一个草坪上,一边是山,一边是河沟,道路边有些零星的土地,种着一些蔬菜和玉米,此时玉米有膝盖高了。宋生对胡明,你可以绕道后山近距离拍摄,我就直接到附近藏里去见机行事。
胡明问:“万一他们在车外谈话,你近距离窃听难道不会暴露?”
宋生从背篼里拿出一个机器耗子和遥控器,亮着:“这是机器老鼠,可以遥控跟踪窃听。”
“太神奇了!”胡明赞道。
宋生看手机定位,对胡明:“S快来了,大约还有五公里,我们马上分别行动!”
于是,胡明背着背包从山边树林穿过去,宋生背着背篼,迈着蹒跚步伐逐渐向越野车附近藏走去。二人刚进入目标位置,只见赛相仁的加长豪华车来到。赛相仁刚下车,陈立煌走上去寒暄,宋生立即蹲在玉米地,把机器老鼠放出去。陈立煌和赛相仁寒暄几句后,陈立煌对赛相仁附耳低言道:“今谈的都是事,到我老家去谈,顺便看看我的房子朝东朝西,喝口农家浑酒。”
赛相仁点点头,陈立煌立即驾车带头开走了。
宋生看见机器老鼠刚跑到车边,感到大失所望,仰长叹道:“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啊!”
胡明赶快从后山跑下来,对宋生催促道:“你在这里发神干啥?继续跟踪嘛!”
“跟踪个鸭儿!”宋生难得这样发火,捡起机器老鼠。“跟踪到他家,我这机器老鼠没法钻进他们密谈的房间,岂不是抱鸡婆抓糠——白忙乎!”
胡明急促道:“难道只有机器老鼠,就没有机器蜜蜂、机器苍蝇等玩意儿?”
“还有机器蚊子、机器臭虫呢!”宋生没有好声气。“恐怕还没造出来,再我们又不是特工部门。”
二人叽叽咕咕地抱怨一阵,灰溜溜地回到车上。胡明驾车开到刚才那个农家附近,宋生:“你在农家停下,我把背篼和菜还给她。”
胡明回头一下道:“你脑壳有包,这样不怕暴露吗?”
宋生把自己脑袋一拍:“我真是气糊涂了!”
胡明趁机自吹起来:“你别看我猛打猛撞的,关键时候我不仅冷静,还能急中生智。比如上次我学耗子叫,把陈晓晓吓得,要是你在他身边,他肯定要往你怀里钻……”
宋生不等胡明下去,把他肩头一拍:“钻心开车,你讲了无数遍了,你这怪嘴,就爱自吹自擂!”
胡明并没生气,还得意地笑了一下,单手转动方向盘,吹起沙哑的口哨,就像蛐蛐儿叫一样。
在陈立煌乡间别墅的客厅里,陈立煌与赛相仁,抽烟喝茶。开始,陈立煌不断提问,赛相仁不断解释,有时还拍胸脯,指发誓。赛相仁最后解释:“嗯嗯,只要他们拿不出通话证据,是莫法给你定罪的,这方面你是行家,应该比我懂。嗯嗯,再,我已经帮你疏通了上头关系,再加上你自己的关系,是没大问题的。嗯嗯,这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几个像徐世纪那种傻儿,不晓得钱是方的圆的。”
“你得有道理。”陈立煌勉强回道。“不过,我这次肯定要受到影响,估计他们会把我调离警局,到时,你每年的200万照样给我吗?”
赛相仁语气肯定地:“嗯嗯,事到如今,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我俩是命运共同体,力求自保才是。到时候,嗯嗯,别你被赶出警局,就是你被逮了,只要你不把我供出来,我们君子协定继续有效。”
“那我就放心了!”陈立煌轻松地站起来,把窗户打开,看着美丽的乡村。“要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能改恶从善,我也向你学习,给我这个村捐赠200万元,让我也体会一下慈善饶滋味。”
赛相仁也站起来,看着窗外景色,冷笑道:“嘿嘿,俗话,隔行如隔山,你在公安系统是行家,但在工商界是外行,你不懂工商捐赠多是迫不得已的,有些是特殊公关手段。嗯嗯,你看人家国外工商界,都是临死的时候才捐赠,哪有中途捐赠的?若中途捐赠了,如何扩大再生产,如何做大做强?”
“看来,这方面我的确是个外行啊!”陈立煌叹道。“那我就不打算捐赠了。”
“嗯嗯,这就对了!俗话,财不露白。嗯嗯,表面上看,你捐赠是好事,但其实不然,人家一下就猜到你远远不止这个数,到时你的麻烦将接踵而至。”赛相仁最后似乎点石成金。“嗯嗯,我有次听讲座,一个金融专家讲m2比m1大得惊人。嗯嗯,我搞不懂啥意思,下来我单独问。专家,这足以明,肯定有大量见不得光的钱,宁愿窝藏起来烂掉,也不敢拿出来使用。”
陈立煌点头赞同,他给赛相仁发烟,彼此抽了几口。陈立煌思索一阵,:“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赛相仁亲切地拍着陈立煌的肩头:“嗯嗯,我俩现在是命运与共,有什么不好讲的?”
于是陈立煌心翼翼地对赛相仁附耳低言。
欲知陈立煌到底了什么,下回接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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